39、第三十九章 凶手，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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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杀觉得高祁瑞越来越失控，不得已将老鼠叫去了昌宁，准备亲自培养他成为自己的亲信。
“老板，你既然把我叫来，肯定也是开始怀疑瑞姐了，我说的话，老板你大可派人去验证。不知老板对诸葛琰这个人有没有印象？”老鼠看了看三杀的神色，继而说道：“当初瑞姐让我们杀了她，但是我在营地里的人告诉我，之前几个月瑞姐跟诸葛琰的关系很亲密，一点也不像要杀了对方的样子。我想这一点就足够怀疑的。而且甘勒那边一直要我们把诸葛琰抓去给他当做交易的条件，我想，这个诸葛琰，应该没有那么简单。”老鼠来到三杀的贩毒集团已经有几年，这些年来，是他第一次见到三杀，但他的目的不仅仅是一个三杀而已，他们要把藏得更深更久的人给揪出来。
“这次回撒兰，你去找上次接应你们的刀疤。如果高祁瑞她真的有异动，你和刀疤直接接手营地的事。以后不管先抓住谁，抓一个，杀一个！”三杀之前还是过于手软，耽误了不少事情，他已经没有多少活头了，所以希望一年内能把所有事情都了结。
老鼠不便探听更多的消息，他有心让三杀多将注意力转移到赵远中身上去，但也怕多说了就会暴露自己，只得暂且忍耐。现在三杀和赵远中都被他们锁定住，只差一个甘勒了。
且说阿东那边的情况。之前阿东就是被赵远中派去横辉了。经历了几个月的推拉应付，他愣是连甘勒的影都没见到，一直都是甘登在与他扯皮。他将情况汇报给赵远中，赵远中也只说让他继续待在横辉，还要观察观察赵远中在那边的手下，看看他们还能不能用。
赵远中有意让赵熠恒去接手蓝国那边的事务，但是甘勒又怎么甘心将自己的生意拱手相让？赵远中还沉浸在当初以情制人的美梦中，殊不知时移世易，更何况对方还是甘勒那样的人物？随着欲望的膨胀，甘勒是容不得有其他人对自己颐指气使任意摆弄的。
赵远中现在只想让赵熠娴尽快与别家联姻。
但赵熠娴怎么会任由赵远中的安排？但是她还没有到与赵远中彻底撕破脸皮的时候。赵远中现在明里暗里的施压，让赵熠娴现在的处境并不是很好。
光明回到天湖上园后，趁着刘姨在忙活，在房间里装了几个摄像头，吃完午饭后就出了门。
道路两旁的树木枝桠上已经有不少积雪，在光明的眼里，这雪也没有颜色。她能看见的唯一颜色，也只有高祁瑞。
光明没走一会儿，就有一辆车停在了身边，是阚云壹。阚云壹停下车，下了车来想拉光明的手却不得。
“云壹啊，你怎么在这里。”光明又开始了她高超的表演。
“阿琰，你没事就好！跟我回昌宁吧，阿姨这几个月很担心你！”
“好啊，不过要等一段时间哈。”光明随意应答着，她直接坐上了车，“带我出去转一转呗。”
阚云壹发动车子后，光明就随意指了几个地点，他们就这样在城里逛了几个小时，等到晚上，他们还在路上，光明趁着天黑路堵，也不管什么交通法规，直接在路上下了车，“云壹，后面有人跟着我，我不得不先下车了。”然后她便猫着身子就走出了行车道。
阚云壹想阻止根本来不及，她从后视镜往后看了看，根本没看出什么不对劲来。
光明到路边之后，立马跑了起来，刚好不远处就是个商场，光明直往人群中去，后面已经有两个人追了上来。光明躲在一处喊了一句：“有匪徒混进商场了！”
那两个人听到后就停了下来，互相对视了一眼。之前阳平出过事，所以大家对这种事的敏感度还是挺高的，有的人开始东张西望以期找到所谓的匪徒了。
光明随意进了家服装店拿了件衣服和一顶帽子换上直接付账出店，那两个人已经看不见光明。
光明出了商场后，就去了附近的一家酒吧，酒吧人多又吵，光明拨通了一个电话说自己到了，就有个男人从一间包厢里出来。
“查的怎么样？”光明进了门后将门锁住，四处看了看。
“放心，这个包厢除了我没人敢随便进来。”男人看出了光明的意思，提醒道。
光明坐下，等着男人的后文。
“你想知道的事情都在这里了。我只是经手，并没有看过。”男人拿出一个包，将包递给光明。
光明接过之后，抬起头看了看对方，对方明白光明的意思，出了门。光明将门锁住，打开灯将那些资料都看了一遍，然后把里面的内容都拍了照之后就撕得稀碎，光明将这些废纸丢进马桶，又冲了几十遍马桶，在包厢里等了一个小时才出门。她已经将那些拍下来的照片发给了高祁瑞，高祁瑞又将那些照片发给了赵熠娴。他们只需要等着赵熠娴的反应就行了。
已经回到天湖上园的赵熠娴看到那些照片里的内容后，无法想象当年她母亲和许文如被杀的真相是这样的，但是她这次留了个心眼，打开了那些图一一查看了照片的详细信息，果然，手机机型和制造商显示的都与诸葛琰的手机相符合。高祁瑞和光明可谓是百密一疏。
等光明回到天湖上园后已是晚上十点多，只是她没想到赵熠娴竟然还没睡。
赵熠娴听见开门声后，注意力就全放在了光明的身上。
“赵总，还没睡啊。”
赵熠娴喝了点酒，身上带着些酒气，她眼睛红红的，一字一句地叫着对方的名字，“诸——葛——琰——”赵熠娴一脸悲戚的样子，如果是真的诸葛琰，一定会尽心安慰她的，可现在这个是光明，是对赵熠娴全然无感的光明。
光明心思百转，猜想着难道是赵熠娴看了那些之后就情绪失控了？但事实并不如她所想的那般。
鞋子点地的声音越来越近，光明直望赵熠娴。
“你究竟想做什么？你要做什么？”赵熠娴今晚等了很久才等到对方回来，是因为无法接受赵远中才是杀死她母亲和许文如的真凶的真相，更是因为她曾经交付过身心的诸葛琰，会跟高祁瑞有瓜葛，而且还带着某种目的回来。
光明侧身离开了原位，赵熠娴拉住她的手，光明一忍再忍，但还是回答道：“我想让那些真正的罪犯，真正的恶人都死光啊！”是的，让恶人都死光，这是诸葛琰内心深处最不能言明的想法，因为这种话说出来，大多数人都会觉得她天真且偏激，她不愿意同话不投机的人多说什么，这些曾经藏在诸葛琰内心深处的话，今日却由光明代她说了出来。诸葛琰厌恶恶但只会躲避恶，光明会直面恶并消灭恶。
赵熠娴觉得眼前的人真的变了，如果是以前的诸葛琰，是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的，那么凶，那么狠。
光明头又开始痛了，她用力摆脱赵熠娴拉住她的手，低头捂住自己的头，然后咬咬牙又忍住了，抬头，长长吐出一口气。她突然想到，之前是高祁瑞的人将自己打成这样的，心中有一股怨气正在滋生。光明没有理会后面的赵熠娴，就这么慢慢地走上了楼。
赵熠娴看着对方的背影，觉得自己应该又伤害到了诸葛琰了吧？诸葛琰被抓去3个多月，现在回来阳平，自己未曾问询过对方的情况，未曾关心过一句，但她又想到诸葛琰欺骗她，瞒着她跟高祁瑞存在着不清不楚的关系，便只得控制住那些歉疚感。
光明早早睡去，之后从梦中惊醒……
赵熠娴上楼经过光明的房间时，听到里面的惊叫声，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敲了敲门，“扣扣——扣——”
里面传来响动，门一下子就打开了。
“赵总！我怎么会在这里？是你让人把我救回来的吗！”
赵熠娴还没反应过来对方话里的可疑之处，就被对方抱住。
“可是不应该啊，我之前不是被高祁瑞抓去蓝国了吗？我当时被人打了，没看到有人来救我，到底怎么回事？”
赵熠娴被诸葛琰一连串的问题弄得有些转不过弯来，她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诸葛琰？你先放开我，冷静一下。”
过于激动的诸葛琰忘了之前两人已经分手，才如此这般，现在想起来两个人现在的关系了，立马撒开手，“对不起啊！”
赵熠娴盯着她看了很久很久，她想看看诸葛琰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看看现在的诸葛琰，再想到之前的诸葛琰，两相对比，她才发现二者的不同来。一个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忘记了之前的事，一个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前后变化如此之大……她好像有点头绪了，但并没有这个原因的具体概念……赵熠娴最终还是决定，将一切事情都说开来，诸葛琰再是能装能演，对自己总不会说谎吧？
“你先跟我进来，我有些东西给你看。”
直到诸葛琰看完之前高祁瑞发给赵熠娴的那些照片和视频，诸葛琰才意识到事情的复杂性，但照片和视频里的人绝对不是她！
“这不是我！”诸葛琰反应极大，她看了那些内容后也感到极度不适，虽然按照视频中的对话来看，其他人员也压根算不上什么好人，但是视频里的人的手段太过血腥。诸葛琰不承认，即便她恨不得那些恶人都遭受炼狱般的折磨，但是这些都是她藏的最深的想法，她不会做出来的……她想起来在以前，有好多次会莫名出现在一个地方。
诸葛琰的反应不像作假，赵熠娴再次对自己之前的判断产生了怀疑，赵熠娴决定去咨询专业人士的意见。
“诸葛琰，你看着我。”诸葛琰陷入迷惘中，赵熠娴何尝不是？在两人的对视中，终究还是赵熠娴败下阵来，诸葛琰就是诸葛琰。但赵熠娴目前还是不知如何去接受、去应对现在的情况。
赵熠娴起身开门，在离开前，眼神颇为复杂地看了一眼诸葛琰，而后说了句：“我能相信你吗？诸葛琰。”赵远中杀死她的母亲和许文如，这让赵熠娴开始怀疑起所有身边的人。就像赵远中说的，一切都是以利益为主吗？如果说之前知道赵远中有过许多不光彩的过去，赵熠娴还能勉强忍耐，但是这样的真相，告诉了她那个残酷的现实，不该对赵远中抱有任何的希冀。
这一夜，两人都在这些纷杂的思绪中久久无法入睡。
第二天，赵熠娴就将诸葛琰的情况经过删减、加工后询问了相关的医生，得出了不排除诸葛琰有多重人格的可能的结论（提示：结论及此言仅为剧情需要而产生，不具有任何现实意义）。
这样的结论很好地解释了诸葛琰前面言行为什么会出现差别，但是知道诸葛琰身上存在的问题又如何？赵熠娴问了自己很多遍，他们之间已经结束是事实。赵熠娴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诸葛琰，她既然选择了自己想要的路，那么诸葛琰也该有权利知道这些并做出相应的选择。
“好的，赵总，谢谢你。”
是的，诸葛琰做出了选择，每个人都要为“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而负责，诸葛琰不会为自己找借口，哪怕这样的理由可能被一些人所接受。
诸葛琰离开了阳平。
在离开前，诸葛琰给赵熠娴留下了一封亲笔信，纸上涂涂改改满是污迹，最后能看清的内容很简单——
赵总，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祝你一生平安顺遂。
诸葛琰将事情的原委全部跟李佳说了，毫无保留地说了，诸葛琰又拜托了阚云壹能帮她照顾李佳。之后她联系上高祁瑞，几天后又回到了蓝国。
高祁瑞赌输了，光明这一次并没有待很久就离开了。只是她没想到诸葛琰会跟她说：“与其单打独斗，不如选择跟目前最有可能的一方合作，不然，什么时候才能把他们全部击破？”诸葛琰心里已经有了想法，如果高祁瑞同意的话，可以先跟甘勒合作，把国内的赵远中和三杀解决了，最后再解决甘勒。如今赵熠娴知道真相，也可以暂时拖住赵远中。
高祁瑞想了一夜，最终同意了诸葛琰的方案，跟甘勒合作。
高祁瑞要坐镇撒兰营地，不便一同前往横辉，好在光明之前并没有杀死赵熠恒，他之前跟刘风去过横辉，所以这次也可以由他牵线前往横辉。
赵熠恒虽然没有死，但是被折磨得不轻，不然光明怎么会那么快查出赵远中的那些事情来呢？
赵熠娴呢？她真的对诸葛琰离开无动于衷吗？怎么可能呢？
“熠娴，这件事已经容不得你选择了。”赵远中最近总是跟赵熠娴说让她尽快结婚，对象可以由她自己选，但必须经由赵远中同意。
赵熠娴心里发寒，她无法想象赵远中究竟有着多少见不得人的事，赵远中的演技竟然这么好，之前赵远中前往仁吉，她还真的以为赵远中是因为想救她，赵远中断了一指，她心里内疚了很久。她想到赵远中杀了她母亲又杀了许文如，又是指使别人抓走诸葛琰的主谋，这桩桩件件的事实摆在眼前，的确是容不得赵熠娴选择了。她已经想好对策。
赵远中会演戏，赵熠娴就有样学样，“爸，我考虑了很久，很多事的确是身不由己的，现在我已经在跟正达的孙海威接触了，相信你也知道这件事。”
赵远中以为赵熠娴真的想开了，“很好。其实不是我逼你，以后你就知道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
赵熠娴笑了笑，“爸，两个人结婚之前，还是需要相处了解的，等我觉得时机到了的时候，就会告诉你的。”
“好，好。”赵远中哈哈哈一笑，不再像是六十多的老人，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年轻的时候，觉得自己还有再进一步的可能。不过只要赵熠娴一日没有结婚，赵远中的目的就不算达成，他放心不下，对于赵熠娴的转变还是抱有怀疑态度。
“不过，既然是交易，我也不能什么也没有得到吧？爸，希望我结婚的那一天，你能把你手上10%的万鑫股份转让给我。”
赵熠娴提到股份，就戳中了赵远中敏感的神经了。“熠娴，我的不就是你的？”
赵熠娴只笑不语，赵远中也只好暂时答应她。
赵远中的虚伪，让赵熠娴无法再在这里久坐。
“熠娴，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赵远中也没留赵熠娴，见对方已经走到门口，还是说了这样一句话。
这边父女俩的交易就这样谈罢。
另一边的诸葛琰也有仔细想过此去横辉会发生的各种情况。从赵熠恒那里得到的消息就是，甘勒这么多年已经把赵远中安排在其身边的那些人都同化了。这就是一个信号，一个甘勒必将会脱离赵远中的信号。诸葛琰此去最大的筹码便是高祁瑞手上的生意。
“你会为了这件事做到什么地步？你愿意放弃你现在拥有的这些吗？”
“事情成功后，只要光明回来，我愿意跟她离开。”高祁瑞这么多年在黑暗世界中几生几死为的是什么？为的就是拥有自己的势力，拥有跟三杀等人对抗的势力。光明虽然是高祁瑞人生中的变数，但也只有等她要做的事完成之后，她或许才有资格选择和光明离开这条退路吧。其实，她并不能百分百确定结局一定会是这样。
“高祁瑞，能告诉我，你跟我，是怎么认识的吗？”到底是什么样的机遇让诸葛琰不只是诸葛琰？诸葛琰想了很久，始终记不起来高祁瑞这个人。知道光明的存在后，诸葛琰根本无法更好地去生活。这些恩怨争端虽不是因她而起，但既然那些人让她不得安生，她也只能面对。只有直面恶，才有可能战胜恶，诸葛琰如此安慰自己。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凶手，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