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寒》灵儿飞飞

38、人齿

　　看着希子轩的眉头越宁越紧，穆灵的心里不禁有了几分明了，这病确实不是一般的疫病。
　　“大娘，苗儿必须要先住在我们这里，这是为了医治她以防意外情况发生。楼上有双人空房，如果您不放心的话也可以住在这里陪着她。”希子轩关切地说道。
　　楼上的房间我留了几间空房作为病房使用，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
　　“太感谢了，谢谢希大夫。”赵大娘老泪纵横。
　　希子轩笑笑，带着穆灵慢慢离开了房间。

　　“子轩，依你看这病可有治？”
　　“是可治，但是……”希子轩一个挑眉：“灵儿，你可见苗儿那伤口？”
　　“嗯，齿印清晰小巧，整齐有序，不像是动物的牙痕，倒像是……”她边说边琢磨着，反看向希子轩：“倒像是人类的牙痕。”
　　希子轩点点头：“确实如此。”
　　“那么镇上的这些怪事都是人所为？”她紧张地说道，回想那些缺胳少肢的腐烂尸体，行尸走肉般的活尸，还有苗儿身上的齿印。如果这都是人类所为，那么就太可怕了！
　　“先不说那些，而是这病要如何治。”穆灵思说道。
　　“这不是普通的疫病，而是被带疫病的牙齿所伤，苗儿的伤口不深，所以我先用普通的药物拖延着毒物的入侵，待寻到解药才能使她苏醒。”希子轩继续说道：“听师傅说，这种被生物所伤的疫病必须找到本体方可以配制成相应病症的解药。但具体的意思却不得解。”希子轩困惑地说道。
　　穆灵在屋子踱步思量，史师傅这话的含义拿到二十一世纪会是何解呢。突然一道闪光，脑海中想起，这会不会就是抗原抗体反应呢。一般来说，细菌或者病毒入侵到生物体内，会相应引起身体的正常防御系统淋巴系统的变化，产生相应的抗体与这些病原结合而起到抵御疾病的发生。如果身上的免疫系统差些也就是免疫力不强的人便会发病，那么就要通过人工注射相应病原的抗体来抵御疾病。
　　而这抗体便必须找到病原才能够对症制得。
　　她将这分析大致用了古代人能够理解的程度为希子轩讲解了淋巴系统，T细胞，B细胞以及抗原抗体结合反应的原理，然后让他知道为何这疫病必须找到本体方可以配制成解药。
　　希子轩听完，眯着眼睛思考起来，半晌，缓缓说道：“为何抗体不能够从苗儿身上直接提取呢？”
　　穆灵心想，确实，希子轩是聪明的，既然已经被病原入侵体内，那么应该也是可以从受体本身提取抗体的。但是，她看着希子轩说道：“问题就在于病原入侵身体后会发生快速变异，速度相当于病原本体的变异速度，求得抗体后已经不足以治疗变异后的病原了。”也就是说，受体身上的病原的变异速度与病原本体身上的变异速度几乎是同步的。
　　“是这样，变异便是变化之意？”希子轩问道。
　　她的习惯性术语病，竟然忘了解释：“对，就是变化的意思。”
　　“而且，直接从苗儿身上提取抗体也是很危险的事情。”古代毕竟消毒急救水平都不够，这么小的孩子估计承受不了。
　　“嗯，那想要终结这场疫病，我们必须要找到病原本体。”希子轩若有所思道。

　　“那么我们从何找起呢，而且这病原本体并不是好对付的。”穆灵看着希子轩说道。
　　“这病原本体在赤青大哥家附近出现过，而且赵大娘也在那一带住，想必我们去那里必定会有些线索。至于那病原本体……”希子轩凌厉的眼光转瞬温柔看着我道：“灵儿，你相信我么？”
　　望着眼前的水样人儿，她的一颗颤抖的心不自觉地安稳下来，目光坚定：“我信！”
　　“灵儿……”希子轩若有所言，但却止住，替换的只是那习惯性的微笑。

　　他们来到了张赤青家，赤青大哥非常高兴：“是你们！总想着去看看你们，因为月禅身体不便却一直没有空下时间来。”
　　“张大哥，不用见外，月禅怎么样了？”穆灵便说便探头到房间。
　　“是希公子和穆姑娘吗，快进来。”只听见屋里传来月禅明媚的声音。
　　一进屋，他们便看到肚子又大了一圈的月禅，但脸色却不像普通孕妇那样苍白无色，反而更加红润。
　　“张大哥对月禅姐真好，看把月禅姐伺候的，怀孕期间也是大美人一个！”穆灵羡慕地说道。
　　张赤青不好意思笑了笑：“哪里，整天顾着茶馆的生意都很少照顾到月禅呢，是月禅福分好，我们张家福分好。”
　　“穆姑娘，听说你们的医馆开张了，这附近的人都天天夸你们是活菩萨呢。”月禅饶有兴致地说道。
　　“是啊，月禅姐，这次我们也是为了医馆的事情而来。”她说道。
　　“发生了什么事？”张赤青说道：“有什么事我能帮忙的你们也别客气！”
　　“谢谢张大哥，具体的事还是让子轩来说吧。”她抬眼望了一眼希子轩。

　　希子轩收回了四处打量的眼神，慢慢说道：“是这样”接着希子轩便把他们来找病原本体的意思说了一遍，但没有说疫病治疗的想法。
　　“你们说的那个妖物当真如此可怕么？”月禅一脸惧色地看着张赤青。
　　“是啊，月禅，你一直在房间里，并不知道，那个妖物一开始只伤及成年男子，但最近频频出现小孩子死亡失踪的诡异事，而且是不分男女。”张赤青一边狠狠地说一边握紧了拳头：“如若让我抓到它，定要杀死它为民除害！”
　　月禅担忧地看着张赤青：“赤青……不要去了，太危险。”转而又望着我们说道：“原谅我的自私，只是孩子们不能没有赤青。”说着月禅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娘，娘，爹爹要去哪里啊。”勇儿和喜儿不知什么时候冲了进来。
　　希子轩慢慢蹲下身去，温和地抚着两个孩子：“你们的爹爹哪里都不去，放心吧。”
　　穆灵看着两个可怜的孩子，是啊，他们还有月禅是不能没有张赤青的。转过头来，她握着月禅的手说道：“月禅姐，不要担心，这件事情我们自己能够解决好的。”
　　月禅眼中晶莹地闪着一丝感激的神色：“你们要小心！”

　　走出月禅的房间，我问道：“张大哥，上次那些活尸后来有没有再出没过？”
　　张赤青摇了摇头，说道：“那日起，并再未见过。不过，上次处理那个死掉的活尸的时候，月禅提到过她小的时候曾见过她的爹爹医治过这种活尸，我想这种病确实也是可以医治的。”
　　“月禅的爹爹现在何处？”希子轩问道。
　　“在月禅很小的时候便过世了。”张赤青无奈地说道。
　　“好的，谢谢张大哥据实以告，我们告辞了。”希子轩说道。
　　“二位不必客气，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如果除此妖物之日用得上我这个粗人，二位吱呼一声便可！”张赤青抱拳说道。
　　“好，张大哥的话我们记住了，后会有期。”穆灵抱拳说道。

　　张赤青确实是条汉子，狭义勇为，知恩图报，一直把他们送到了桥边，月禅倚靠在门边，望着他们，脸上升起忧心忡忡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