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愿者上钩1》虞窗

93、第九十三章 气球3

　　2001年，6月，卡金国首都瓦扎图。
　　卡金三大黑I帮之一的周家总部大门口，一群有组织的人员正在给过往的孩子发礼物。正值卡金国的儿童节，周家历来有在儿童节给孩子发礼物的传统，持续了许多年，基本上每年都发。久而久之，也就有了一群敢来领礼物的孩子。
　　每年，周家总部门口都会张贴发放礼物的时间，让孩子们能知道什么时候来。当然，更多的民众对这种粉饰太平的表面工作怀有厌恶恐惧的心理，每年到这个时候，就要提醒自家的孩子，千万不要去。
　　黑I帮给孩子发礼物也就成了一景，也有看热闹不怕事的人专门前来围观。

　　周家少当家（若头）亨利奇正在总部内，安排着渡航准备的事。最近A家的动向有点不寻常，新上任的组长居然对老组员痛下杀手，一些原A家的成员逃到其他黑I帮寻求庇护，周家也接收了几名A家前成员。
　　从这些人嘴里，亨利奇听到了一些内幕，让他对即将开始的渡航产生了疑虑，那个新上任的女人也在渡航者之列。那位组长与四王子是同盟，四王子不是个善茬，亨利奇非常清楚。能这么快就和四王子结盟的人，自然也不是好惹的角色。用破坏规矩的手段上位，上位后又频频进行破坏规矩的动作，这样一个新组长，在船上的时候会做出什么来？
　　亨利奇无法预料，他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从这些人口中，亨利奇还得知一个信息，A家组长近段时间一直会去瓦扎图海滨游乐园。海滨游乐园并不是什么重要的地方，不过射家投资了海滨游乐园的产业，有一定的占比。
　　难道是想对射家下手？
　　亨利奇觉得这不太可能，A家组长刚上位不久，自己家族内部一堆烂摊子没解决。射家在游乐园的投资不多，也不是射家的势力范围，对游乐园动手没用。
　　要说A家组长私底下最大的动作，就是买下了一家专门生产气球的工厂。她这一举动让亨利奇很不解，黑I帮投资各种产业，那是常有的事，但气球生产并不赚钱，也不是战略发展需要的行业，投资这样的行业有什么必要？还是那家工厂别有内情，在暗地研制新式武器？
　　思来想去，亨利奇还是搞不懂A家组长的套路。

　　把这些信息上报之后，组长让他暗中密切关注A家新组长的动向。亨利奇让与组织不相关的人混进气球厂内打工，探察内部情况。一段时间的探察后，发现那家工厂就是家普通的气球生产厂，被A家组长买下后，一直在开发各种新式气球，但开发出来后又不卖。
　　亨利奇让混入工厂的人带出一些新开发的气球，拿到气球后，亨利奇让人研究了很久，最后得出结论，这就是普通的气球，不是什么新式武器。平心而论，他觉得这些气球还挺好看的，比街上卖的那些好看多了。

　　折腾一番，没发现威胁，亨利奇把结果汇报给组长，组长让他持续调查。亨利奇让在气球场上班的人继续去上班。一段时间后，打工人又有了新发现。他发现每过一段时间，A家的人就会来工厂拿走一批新式气球。那些人还不愿意自己带回去充气，还要让工厂的人帮他们充好。打工人就主动帮他们充气，每次都留心听他们的对话。
　　一来二去，他就搞清了这些气球的去向，所有的气球，似乎都是送到游乐园里面的。至于具体送到游乐园哪里，那些人也不清楚。亨利奇给了打工人两样东西，一种是特殊的荧光颜料，肉眼看上去无色，在特制眼镜下会显现出很明显的荧光色。另外一种，是小虫子，用亨利奇念能力变出来的书虱虫，比芝麻还小。
　　【亨利奇的念能力“把太阳捧在手心”，能把接触过的机械和武器变成生物，并进行操纵，同时仍可保有其原本的功能。】书虱虫，就是微型定位仪变成的。

　　亨利奇让打工人把颜料喷在那些气球上，把小虫子塞到气球里。等A家的人又来拿气球的时候，就把这些气球混进去。成功交掉气球后，打工人就通知了亨利奇。亨利奇带上一些设备，立刻去追踪定位仪了。
　　他一路来到海滨游乐园，到了定位地点，发现是家酒店，有几千个房间的酒店。几千个房间，要是真一个个找，累都要累死。亨利奇直接动用钞能力，查了监控，发现了那一堆气球的去向。
　　有人把气球送到酒店，酒店的工作人员把气球送到了某个房间，那个房间的人又把气球送到了另一个房间。那些气球到那个房间后，就神秘消失了，那个房间的人也早就退房了。
　　亨利奇带上特制眼镜，通过房间内沾染的颜料，发现了气球的去向。通过每个房间的阳台，气球被送到了隔壁房间。隔壁房间的一侧，正好是消防通道，那里的监控器被抬高了一些，刚好留出了监控死角，通过这些死角就可以进入消防通道。消防通道里，是没有监控的，上上下下都很通畅。

　　到了消防通道里，零零散散的颜料沾在楼道的天花板和墙壁上，一路指引他到了最上层，被锁住的大门前。亨利奇查寻酒店结构，发现大门之外，酒店的顶层是一片天台花园。天台花园属于私人区域，并不对外开放，除了正常的入口，就只有几个消防通道的大门能连接。
　　再次动用钞能力后，亨利奇没有查出花园的拥有者和现在的使用者，也没得到任何可进入花园的渠道。最近一段时间，天台花园并不接受酒店的服务，想伪装成酒店人员混进去是没可能的。
　　亨利奇直接入住最上层的房间，把一台摄像机变成鸽子，操控着鸽子从窗子飞上了花园。在天台花园中巡回一圈后，鸽子飞了回来。亨利奇查看录像，花园中空无一人，有许多气球被绑在一个栏杆上。
　　花园的正中央，放着一个巨大的画布，至少有十几米宽，上面画了许许多多的气球。显然，那是一副还没完成的画作。其中有些气球，就是亨利奇觉得挺好看的新式气球。

　　亨利奇仔细观察那幅画，试图从中找到蛛丝马迹。那台摄像机的配置并不算高，在空中飞来晃去，也没拍出什么稳定高清的效果，比较模糊。看了一阵后，亨利奇又把能探测到监控和监听设备的智能探测仪变成白鸽，操控着白鸽上去探察。
　　确定没有监控、监听之后，亨利奇从阳台上翻上顶楼。

　　楼顶的天台花园是一个面积很大的花园，十几米长的画布放下去，也只占了花园的很小一部分。除了气球和画，这个天台花园里的东西和陈设与其他同类花园没有太多区别。
　　探察了一圈之后，亨利奇把重点放在了那幅画上。他在那幅画上寻找着有效信息，他最想找到的是署名落款。如果找到了，至少能知道画画人的名字。可惜上面东西很多，就是没有任何文字。
　　正当亨利奇仔细研究那幅画的时候，一个人影凭空出现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亨利奇的第一反应就是向另一侧闪避，同时护住要害部位，掏出随身携带的小刀。第二反应是念能力，空间移动型念能力，他行动的时候忘记考虑这类很罕有念能力出现的可能性了。

　　退到他认为安全的地方后，亨利奇开始打量来人。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个意料之外的人，一个女孩子，平平无奇的衣着，随处可见的口罩，看起来很年轻的女孩子。混在人群中无法忽略，会被一眼就看到的类型。
　　那女孩也不看他，也不吃惊，只是很平静地问：“您是要找送气球的人？还是要找收气球的人？”
　　听到这话，亨利奇很惊讶，他控制住自己的表情，还是忍不住问：“你怎么知道？酒店人员告诉你的？”
　　这是亨利奇能想到的最合理的解释，他能用钞能力，人家也能用钞能力。或许酒店人员早就被收买，一旦有人来调查就通知她。要是这样的话，对方肯定早就发现了气球中有猫腻。
　　“颜料，气球，书虱。”
　　闻言，亨利奇忍不住拿出特制眼镜戴上，上下左右寻找荧光颜料。然后他就发现自己的鞋头边沿沾了一些荧光颜料。周围都没有荧光颜料的存在，除了他的鞋子上，就只有气球上有。
　　除非他把飞在空中的气球拿下来，再用脚去接触气球，否则在这里，他脚上是不可能沾上荧光颜料的。一般来说一个正常人，不会表演把气球拿下来用脚接触的行为艺术，那他脚上的颜料，自然就是从其他地方来的。
　　书虱虫是他用“气”变化出来的，上面灌满了他的“气”。能够通过“气”来辨认能力者，虽然他做不到，但不否认有这样的人存在。

　　想通了这两点后，对方是怎么判断出他的身份和他的目的，就很简单了。在气球上涂颜料，在气球里面放念能力产物，再通过这些线索追踪过来的，当然是想要调查情况的人。他要调查的对象，不是送气球的人，就是收气球的人。
　　面前这女孩显然不是送气球的人，她就是A家组长送气球的对象。A家组长为什么要送气球给她？还特意买了一个气球厂来研发新气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