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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突来的婚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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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庭兰阁就看见夏儿和秋儿跪在地上,连刚才中途离开大殿的娇小女子肃莲也一并单膝跪在地上。
“欢迎夫人回来。”三人纷纷恭敬道。
啧啧,叫我一时间接受“夫人”这个称谓实在有点不习惯,我清清嗓子,极不自然地说道:“都起来吧。”
“是。”
夏儿和秋儿都听从地起身,肃莲却依旧埋着头,不但不起来,还自我苛责道:“属下公然在大殿之上冒犯夫人,请夫人降罪。”
我细想一番便明白“抬尸逼供”的那一幕定然也是苏狐狸安排的好戏,不由叹道:“你也只是尽自己的本分罢了,我并无意怪罪于你,若是你真当我是夫人的话,那就起身把。”
“夫人,属下以下犯上理应受罚,请降罪于属下!”语气十分坚定,这就是五鬼的忠诚与顽固吗?原来刚才说的自行受罚便是事后向我来请罪。
“到底这夫人不过是做做样子而已,我话已说,若你不起,我又有何办法?”我瞅着肃莲,作势淡然道。
肃莲迟疑了下,惶恐道:“属下没有此等意思,只是属下受之有愧,若是如此,那属下谢过夫人不计前嫌的宽厚。”
“夫人的伤……”站起身来的肃莲眼神飘到我的脖颈之处,皱眉道。
我下意识地伸手去摸脖子处的伤口,刚才那般一闹,我倒忘了还有这么一回事。难怪方才离开宫殿之时,狐狸美人若有似无地瞅了我一眼。
“无碍,今早夏儿和秋儿已帮我涂抹了药。”
肃莲听了傻杵在那一时不知说什么,我看了笑道:“你下去吧,我也有些累了。”
“夏儿,秋儿,送一下肃莲姑娘。”
“不用了,你们好好照顾夫人便是。”肃莲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秋儿,秋儿眼眸一沉立马把视线撇开。
“夫人,那属下这就告退了。”肃莲躬身与我一说,便瞬间消失掉。
我挑眉,饶有意味地瞅了眼秋儿,秋儿耳根立马微红,啧啧,有鬼。
“什么!”我无比讶然地提高分贝。
看夏儿和秋儿一脸被吓到的样子,我无奈地扶扶额,叹声道:“抱歉,有些失态了。我只是太惊讶了,魈宫真是惊喜不断。”我怎么也不会想到,昨日宫殿之闹居然就是所谓的“宫主行位之礼”!!敢情连影从们视我为仇物的精彩神情也是演戏罢了。这只苏狐狸为了考验本姑娘居然大张旗鼓地编导了这么一出戏剧,真真是好一个一箭三雕——既证实了我非刺客这一事实;也让魈宫上下的人拜服了我这个夫人;更是顺便完成了礼式。
“夫人,虽说行礼已算完成,但是洞房之事还……还没进行。”说完这句时,夏儿已是满脸通红。
我呆愣了几秒,神经未定道:“洞房?”既是戏,有必要这么逼真吗?演的到底是要给谁看?
“夫人到时自会知道,请夫人无须过多的担心。”秋儿以为我是因为紧张,不免笑道。
“恩。”我勉强笑笑,苏狐狸的想法果然难猜,“什么时候洞房?”
“晚上。”
“啊?”我的乖乖,再不然也推迟个两三日啊,居然叫我一日之内生生消化这么多诡异之事。
“夫人放心,夫人脖子上的刀痕夏儿有办法将它暂时抹消。”夏儿一脸认真地对我说道,“夫人既然累了就去休息吧,夏儿和秋儿到了夕食三刻再来接夫人。”
“知道了,去吧。”
人家洞房花烛双方穿的皆是华丽隆重大红婚服,但魈宫确是例外——特例独行地主张素服淡装。而按秋儿的说法是:白色素淡是庄重、美丽、喜庆、吉祥的象征,也是女子雍容华贵的体现,魈宫建立以来,凡有大型礼式,皆以白色素服为主。
夏儿将唯一一抹亮丽的桃红玉簪插在我的发髻上,然后拿了铜镜摆于我面前。我有点陌生地看镜中的自己,一身白色素淡的烟纱散花裙,腰间用金丝软烟罗系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这般模样倒有几分庄重清美素雅,可惜我不是“平王的孙媳,齐侯的娇女”,装扮得再好也不过是为了将戏就戏。
细致的打扮梳理后,已是晚上,我望向窗外出升的月牙,苏狐狸,你明知这对一个男子来说意味着什么,竟还要继续下去……
夏儿和秋儿分别牵着我的两只手将我带往柳幽阁,这次没有蒙眼。只是眼前的情景看得我着实有些晃眼,白色丝绸铺成的地毯两旁纷纷站齐了影从们,每隔五步便有一名胸戴唐棣花的鬼者。每走五步,五鬼就会出来一个对我行一下礼,直到走完二十五步,才终于到了之前那次看到的一片碧绿湖水前。
夏儿和秋儿分别放开了我的手,脸上带着笑,道:“夫人,夏儿和秋儿只能送你到这里。希望夫人今晚能虏获宫主的心。”
“宫主新婚大吉!夫人新婚大吉!”
在这宁静的夜里,百人之声分外响彻,然后一声落下,竟只剩本姑娘一人站在这——与涟漪湖水华丽丽地干瞪眼。
我踌躇半响,然后负手来回在湖畔走着,像个老头子一样唉声叹气,过去还是不过去,这是个问题……大大的问题!
但又细想,既然来都来了,若是半路潜逃岂不显得我比男子无用?再者,堂堂女子怎能毫不面对就自认输了那长得弱柳扶风样的苏狐狸!
俗话说:风狂雨急时,立得定,方见脚根。
“哼哼,苏狐狸,等着吧,本姑娘调戏你来了。”
一语言罢,我撩起裙摆,凌空于湖水之上,蜻蜓点水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