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侠影留痕》红尘尽处

8、沧海笛音

　　*灵感来自小伙伴推荐的嗷呜宠物奇缘任务

　　*回归萌新做完百战指引任务有感：剑圣性格这么可爱吗？？？顺便你个老实人我那么信任你结果侠士被骗记录＋1，虽然是为我好qaq

　　*拓跋思南×侠士(一个爹系一个妈系互相照顾？

　　枫华谷的夜晚寂静的有些渗人，漫山的红叶褪去了白日的萧瑟，显出诡异的血红，让人联想到其中曾发生过的惨剧。

　　近年来枫华谷并不算太平，天一教、红衣教与叛军层出不穷，夜里没有乐意赶路的行人，旅者大都选择在焦家村或驿站借宿，第二天再出发，整个山谷便只有山腰的亭子处有忽明忽灭的火光。

　　两人沉默的围坐在火堆旁，没有人开口，唯有秋风带着寒意自其中穿过。

　　半晌，侠士默默往火堆里丢了块柴，火光在他脸庞上跃动。他本没想过会在枫华谷露宿，白日又要四处奔波，嫌热还来不及，所以衣服并不特别厚实，现在看着暖和，但身上还是不热乎。

　　夜晚的凉风吹来，他打了个哆嗦，搓了搓手，悄悄往掌心呵一口气。

　　“觉得冷？”火堆对面那人一怔，脸上多了懊恼之色“是了，你未曾修行阳性内功，又不是走的体修路子，我疏忽了。”

　　侠士见他自责，慌忙摇摇头：“这与前辈有什么关系，是我非要跟上来的。”

　　晃脑袋的动作又带起些凉意，在剑圣越发担心的注视下，他被激的打了个喷嚏。

　　好吧，侠士现在是有一点后悔……

　　他这个无名小卒能与剑圣同行，也有些缘由。

　　最开始只是侠士在阴山大草原挖宝，遇见一个商人在推销神秘商品，没忍住就掏钱买下，却开出了一支品相不凡的玉笛。他到底爱多管闲事，打听到货源，又几经周折，才在枫华谷寻到了作古的物主。

　　侠士祭奠后正待离去，结果遇上了有几面之缘的剑圣拓跋思南，听了一耳朵旧事。

　　原来对方的身世竟如此坎坷，原来江湖人眼里风光无比的剑圣，所能抓住的，仅有剑而已。

　　即使见惯了江湖中的分分合合，侠士也不免有些惆怅，他本就是容易被故事触动的人。

　　“我要去东海，你若想来，便跟上吧。”剑圣收起笛子“我先走一步。”

　　说来奇怪，虽然剑圣的表情依旧沉稳，但侠士奇异的从他身上感受到了倾诉之后的怅然若失。直觉告诉他，剑圣确实希望有个人能跟他一起完成这件事。

　　不是客气话。

　　侠士不知为何剑圣会对自己吐露身世，更不清楚对方为何邀请自己一同前往东海，完成父母的遗愿，分明对他来说，自己只是个彻头彻尾的陌生人……只是那一刻，他忽然觉得，拓跋思南并不想独自一人，而他也不会放着这人不管。

　　就像往日接受到求助信息一样，他鬼使神差的跟上了拓跋思南。

　　短暂的停滞后，剑圣只是笑了笑，并没有甩开他。

　　然而这段冲动之下展开的同行还没持续一天，侠士就快光荣着凉了。

　　侠士揣着袖子，郁闷的想：自己应该周全一些，至少该在周围村子里补给些东西再跟上前辈。

　　好在平日他风餐露宿，也没那么娇气，多包一层薄外衣挡一挡还能撑。

　　剑圣很是担心侠士受寒生病，怕他因为太冷，凑近火堆把自己烤熟，无奈二人都是轻装上阵，包裹中御寒衣物不多，白发长者一时间看着有些无措。

　　他想了想，抬手解下自己宽大的围巾，准备给侠士裹上御寒。

　　这可不行。

　　去掉这点布料后，剑圣上身接近赤裸，侠士看了都觉得冷的打哆嗦，他睁大眼睛，浑身写满抗拒：“您本来穿的就少，再把围巾给我，若是着凉了怎么办？”

　　“我不会。”

　　剑圣抬手越过火堆，坚持把围巾递给他。

　　侠士只当他狡辩，僵持片刻，也不管什么前辈不前辈了，接过递来的围巾重新给他围上，把脖子包的严严实实。

　　拓跋思南低头摸了摸，觉得比平日自己随意缠的几下还暖和。

　　“是吧。”听了剑圣诚实的反馈，侠士有些得意“以前过冬的时候，我就这么给毛毛他们戴围巾，他们自己围的都漏风。”

　　“毛毛……穆玄英？”

　　“嗯，同乡——您也是，出门在外，自己总得知道冷热，您自己不在意，也得照顾徒弟吧。”

　　侠士忍不住开始絮叨。

　　这段插曲下来，两人之间的气氛逐渐没了先前的僵硬与生疏。

　　侠士不是第一次与陌生人同行，先前只是担心冒犯前辈，如今见对方温厚平和，也就放松不少。

　　似乎被当成小孩子了。

　　剑圣还是头一回得到这种关照，有些新鲜。他离家早，成名早，亲人去的也早，身边只可人一个小辈，已有多年未曾听过这样直白而亲切的关怀。

　　其实拓跋思南没有说谎，他确实不会着凉，比起尚且年轻的侠士，将□□锤炼至极致的他不惧寒暑，就算穿着这身上天山也不会受寒，而侠士显然差一点火候。

　　然而当即点破会让侠士尴尬，剑圣又莫名享受这种关心，于是他没有解释，看着火堆对面那人，任由侠士将他当做武力高强而缺乏生活经验的前辈来念叨。

　　侠士的话头已经从天冷加衣跳到了在外的饭食，见拓跋思南没有打断，还时不时补充几句各地食材，也就兴致勃勃的继续说下去。

　　他还挺乐意和别人分享自己这些经验的，只是往往没什么人听，而有话说总比方才那让人窒息的沉默强。

　　拓跋思南的身量高，即使两人中间隔了一个火堆的距离，他依旧能很轻松的俯视这个年轻的江湖人。

　　温暖的火光将年轻人的眉眼映红，本就不具攻击性的脸庞显得越发柔和，看着就像寻常邻家公子，说的也是家常话，很难将他和什么刀兵之事联系在一起。

　　虽然这位侠士说他江湖经验丰富，却失了防备心，自己到底是成名已久的剑圣，实力远强于他，若是起了歹心，那他要如何？不过听人说了几句不知真假的往事罢了，这么心软，也不知是怎么在江湖上走到现在的。

　　幸好刚才他跟上自己，否则此去东海，山高水远，还不知他能不能全须全尾的站在自己面前。

　　拓跋思南想，到底是年轻人，须得他路上关照些。

　　一阵夜风吹过，他敏锐的捕捉到侠士细微的颤抖。

　　看来还是冷。

　　拓跋思南站起身，绕过火堆，缓缓走到侠士身边。

　　无缘无故走近的剑圣该是极有压迫感的，对原本陌路的侠士来说也该如此，然而他只是裹着才翻出来的轻薄外衣，有些茫然的仰头看着旅伴，随后眨眨眼，恍然大悟般挪了挪让出身旁的位置，热情的拍了拍。

　　“您也觉得冷吗？这里确实离火堆近一些，很暖和的。”

　　没有防备心。拓跋思南心下叹息，但看着对方亮晶晶的眼神，教训的话又一时说不出口。

　　剑圣没顺着侠士的意，而是紧贴着他坐了下来，高大的身躯将寒风挡在外面，侠士一下子就热乎了。

　　“还冷吗？”剑圣低头关切道。

　　侠士摇摇头。

　　他们着实离得太近，近到侠士都能感觉到对方皮肤下滚烫的热度——并非是生病发热，而是深厚功体带来的炽热生命力。

　　他这才忽然意识到，拓跋思南刚才不是在说谎，他真的不冷。

　　侠士有些尴尬，又觉得比起方乾来说，对方脾气实在很好，居然没打断他这些无用的废话，也不觉得自己低估他的实力，冒犯到他。

　　没等侠士的脑瓜子开始胡思乱想，剑圣俯首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忽然开口问：“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他总觉得侠士眼熟，却想不起在哪儿瞧见，还疑心是自己的错觉。

　　侠士紧了紧身上披的衣服，大方点头承认：“确实见过，还不止一次呢。”

　　他在大明宫时曾与对方有一面之缘，后来又在太原的庆功宴上远远望见，再后来就是梵空禅院的试炼。但是初见时对方为心魔所困，后来又未曾正式见过，想来是不认识他的。

　　如今剑圣确实是毫无印象了，他拧着眉头在记忆力翻找，都不曾记得有这样一个人，可他相信侠士所说的“见过”，绝不会只是匆匆一瞥。

　　看他实在想不起来，侠士笑了笑，提醒道：“前辈还记得大明宫吗？”

　　大明宫，那着实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拓跋思南思索片刻，忽然一惊，猛的低头：“莫非是我受斩圣毒影响，心智大乱之时！”

　　“正是。”侠士点点头，回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您的剑气打人可真疼。”

　　拓跋思南的记忆终于被唤醒，他看着侠士，不可思议道：“当年随天策府与丐帮一同攻入大明宫、刺杀安禄山的人，是你？”

　　“当年引我走出心魔的人……也是你？”

　　他终于将狂乱时模糊的印象与现实中的人对应起来。

　　侠士点点头，又一愣，随即脑壳摇得像拨浪鼓：“这我不认，明明是您自己醒来的。”

　　说到刺杀安禄山侠士就来气，安禄山武功不赖，他随丐帮兄弟暗自潜入，拼死相击才有一搏之力。那反贼一见打不过自己，跑的倒是很利索，他身负重伤，又有汹涌而来的狼牙军阻拦，到底还是让安禄山跑了。

　　让侠士气的恨自己不是秀坊弟子，事后还抽空去藏剑缠着叶凡学了一手，烦了他七八天。

　　没办法，结拜兄弟就是用来坑的。

　　拓跋思南长长叹了口气：“是我的问题，分明是想一同刺杀狼皇，却拖累你们费心拦我。”

　　“这怎么能算前辈的错？又不是您想中毒的，这都得怪建宁王他们。”

　　侠士回忆起那次大明宫之行还觉得不可思议：他居然活下来了。

　　他与剑圣对上几乎毫无还手之力，只能勉励招架闪躲，偏生可人去牵制无名，其他人又武功不济，全场竟只有他能扛大梁。

　　刺杀安禄山未遂便罢，中途还险些折戟于失控的自己人，可幸好最后对方还是从心魔里清醒过来。

　　见他仿佛要钻牛角尖，侠士飞快补充：“还有后来您驰援太原的时候，我当时也在呢。”

　　拓跋思南也想起来：“你是当时和李府主他们聊天的那个人？方乾仿佛还提醒你去五台山试炼……梵空禅院？”

　　那他们是见过不少次。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笑了。

　　那侠士对自己的信任就能理解了，虽然自己毫无印象，但对他来说，自己是已经多次并肩作战的战友。而自己的潜意识里也知晓他的可信，因此才吐露了那些陈年旧事。

　　拓跋思南心想，幸好方才没真的开口教训他。

　　这段并肩作战的情义在，侠士与拓跋思南之间最后一点陌生感也消失不见。原本都不是什么冷心冷情的人，深夜无事，就打开了话匣子。

　　“说到安禄山，刺杀他之前，在涂炭生灵、山河破碎之外，我却是对他『狼皇』的自称颇有不满，他如何敢自称狼皇。”

　　拓跋思南说：“他才见过几只狼？便敢如此狂妄。”

　　“哦？”

　　“我认得一头狼，它通人性，更晓剑意，强大而仁慈，比许多人都更像人，若是安禄山那狗贼，如何能做它的皇。”

　　侠士想，这倒是和天策府的大家挺像，李大哥也说『东都之狼』耻于与狼牙相提并论——说起这个，现在剑圣论起来还是李大哥的表兄，真是奇怪的默契。

　　他又听拓跋思南叹息：“只可惜自拓跋思南去后，我已是多年未曾见过它了。”

　　“有缘总会见到的。”

　　侠士丝毫不见外的摸出他的玉笛，在剑圣面前晃了晃：“喏，就像这笛子。”

　　也是。拓跋思南抬手接过笛子，凝视着上面精巧的纹路。他还以为玉笛从此散失，此生都无法完成父母的遗愿，可最后兜兜转转，这笛子还是被带回了他身边。

　　也好在是落到侠士手里，倘若是旁人拿去，谁会千里迢迢再送到枫华谷呢。

　　“阴山大草原可不近，这一路麻烦你了。”

　　“不过顺路，再说我本就爱多管闲事。”侠士仰头看他，弯起眼睛“一个故事总得有始有终，圆满些才好。”

　　他们又聊了许多，从洛阳的美酒到长安的吃食，从纯阳的雪说到西湖的银杏，想到哪儿说到哪儿，都是天南海北到处走的江湖人，竟也有许多共同的足迹与话题，

　　他们互相惊异于对方的健谈与经历，漫漫长夜也显得不再空寂。

　　没有对剑术的觊觎，没有对实力的算计，不用防备同路行者，江湖大事也可以不只是沉甸甸的责任，闷在心底的所见所闻也有了倾诉之人。

　　这是与拓跋思南往昔经历完全不同的体验。

　　剑圣本以为自己不需要旅伴，总觉得有第二个人会让他束手束脚，可现在想想，倘若是这样一个同伴，那他是绝不会介意的。

　　这样谈笑到半夜，直到拓跋思南无意间碰到侠士冰冷的指尖，当即眉头一皱，攥住他的手捂起来。

　　“怎么这样冰。”

　　“嗯……老毛病了。”

　　??拓跋思南的手比侠士大两圈，能把他完全包裹住，侠士冻僵的双手顿时如同置入温泉，让他舒服的眯起眼睛。

　　行走江湖多年，龙潭虎穴都闯过，侠士身上也有了潜藏的伤病。原本康宴别他们邀他在东海住下修养，但他还是坐不住。

　　拓跋思南有些担心，但他又不是大夫，看不出所以然，就只能把人往身旁带一带，试图让他暖和起来：“等到白日，去长安寻个大夫瞧瞧。”

　　“不必麻烦前辈，先前在侠客岛请蓬莱医宗瞧过，没什么大事，只是须得静养二三个月，我又坐不住。”

　　??或许是身边的人太暖和，侠士说着说着，睡意涌了上来，脑袋一点一点，却还在挣扎：“不行，我得记得，走之前给小别他们带特产……枫华谷有什么来着……？”

　　??

　　拓跋思南好笑又无奈的看着，让他躺下赶紧睡。

　　“明天提醒我……”

　　“好，明天早上告诉你，给你的朋友们带特产。”

　　得到承诺，侠士当即靠在热源上秒睡。

　　拓跋思南低头看着睡眠质量格外高的某人，哭笑不得。

　　第二日，侠士果然忘记了特产的事情，还是在剑圣的提醒下才慌慌张张的跑去酒馆买些酒水。

　　焦家村的人认出了他，纷纷来问候，只是太过热情，让侠士有些应付不来。

　　侠士躲在瀑布下的凉亭后，做贼心虚般的蹲着，指挥身材高大的剑圣躲好，不要暴露他。

　　“当年我从枫华谷走时，还曾在这亭子里见过青莲剑仙呢。”

　　离开枫华谷前，侠士絮絮叨叨的把曾经遇见过的糟心事分享给剑圣，剑圣也会说起当年唐门与丐帮的大战，互相补充着。

　　去东海就要去扬州，路不算近，他们二人也没有急事，甚至侠士还有心逃避去东海修养，剑圣也就随他心意，放慢了步伐，只是监督他吃些养生的药膳，顺便在对方练剑时指点一二。

　　白日侠士会拉着剑圣流连各地小吃摊，介绍他以前吃过、觉得最好吃的几家。
　　他总不介意帮邻里解决些鸡毛蒜皮，有拓跋思南撑场子，侠士管闲事的底气也多了不少——他自己当然打得过，但是架不住以貌取人者给他增加工作量，如今一个背着巨剑的壮士往前一站，那找麻烦的都自行退散。

　　??偶尔也会有路费不够的情况，这时侠士会抛下剑圣，去打个短工：他实在是不太能想象出拓跋思南去干活的样子。
　　??但剑圣并不那么好甩开，于是两个人便一起忙忙碌碌。

　　??

　　他们对夜谈会都挺满意，于是一路上保留了这个小活动。

　　与侠士同行这段时日，拓跋思南才发现，世上还有这种不像江湖人的江湖生活。

　　但是……也不赖。

　　数日后，两人踏上了侠客岛，一同埋葬了那支玉笛。

　　做完这些后，侠士见有只小狼湿漉漉的蹲在沙滩上，疑心是不小心掉进水里，便走近去察看。

　　那小狼倒是喜欢他，热情的凑到侠士脚边转悠。

　　正当侠士回头想要与拓跋思南分享时，他几乎是惊悚的发现旅伴身后多了只巨狼，不待他出声提醒，剑圣便朗笑着介绍：“来，这就是我先前与你提到过的狼兄，拓拔思羽。”

　　他拍拍巨狼的肩：“思羽，莫要吓他。”

　　银白巨狼嚎叫一声，似乎是在附和。

　　侠士看着巨大的毛茸茸，又看了看脚边的小毛茸茸，忽然有些手痒。

　　看到他脚边的小团子，那巨狼忽然又出声。

　　经拓跋思南翻译，侠士才晓得，这小家伙竟是思羽的孩子，只是生长太慢，不易成活，因此思羽才不断训练他，他们便刚巧遇上这孩子在学习游泳。

　　“思羽是为了这孩子才滞留东海，如今遇到我，也想游走四方，追寻剑意，你可愿收留它？”拓跋思南问。

　　侠士当然不会有第二个答案。

　　侠士蹲在小狼身边，煞有介事的自我介绍：“你叫嗷呜是吗，从此，我就是你的老师啦。”

　　“嗷呜！”

　　“不挑食是吗，很好。”

　　“嗷呜呜～”

　　拓跋思南眼带笑意，看他们蹲在地上胡闹。

　　他正打算邀请侠士一同前往天地港，去寻徒弟可人时，却听侠士说：“那前辈与我就在此分开吧，正巧我看掠海——就是我朋友的雕——在岛上，我朋友应该就在附近。”

　　他带着狼和剑，如风一般飞去了。

　　……

　　剑圣忽然意识到，自己只是邀他同行这一路而已……到底在希望什么？

　　他望着侠士潇洒远去的背影，有些困惑。

　　拓拔思羽察觉了剑圣没由来的低落，安慰的蹭了蹭他。

　　“无碍，思羽。”

　　过了许久，拓跋思南舒展开眉头。

　　“就像他说的那样，江湖那么大，总有再见的时候，就像这支笛子，就像你。”

　　“师父，您为何在此地？这又是……？”

　　在约好地点等了许久不见师父的人影，可人便一路寻了过来。

　　“有些旧事耽搁了，抱歉。”

　　拓跋思南回过神，问自己的小徒弟：“可愿多一个旅伴？”

　　“这位狼兄？”

　　“不，思羽有自己的路。”

　　“是师娘吗？”

　　……拓跋思南开始怀疑东海人到底教了自己徒弟什么东西，更让他怀疑人生的是自己居然并不太想反驳，反而有些乐见其成。

　　“大概……？”

　　他只是忽然发现，尽管自己所能抓住的只有剑，但他所希望抓住的事物，已经不止有剑了。

　　大一号的人带着大一号的剑和狼，并一个小徒弟，也融入了人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