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精灵龙》棕色袋子

20、“给你摸”

　　西泽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又重新回到了那处奇怪的飘着绿色光点的空间，深处一棵熟悉而高耸的古树周围飘着一只只的小精灵。
　　西泽走到古树面前，伸手将调皮地往自己脸上贴的小精灵们拂开，抬头望着古树。
　　“您是精灵母树吗？”龙还没有真正见过精灵母树，即便是之前在精灵之森，也因为诅咒的原因，没有能够靠近，只是在每天清晨的时候，懵懵懂懂的学着其他精灵的模样，向着母树的方向祈祷。
　　【是，但也不是。】
　　龙听不懂，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做是又不是，他奇怪道：“可是您的气息和母树很像。”就像在离开的最后时分感受到的那股既清润又温暖的能量一样。
　　【是的，我是精灵母树在遗迹里最后的精神影像。】
　　“那真正的母树呢？”
　　古树不说话了，一道缓和而有力道的风将问个不停的龙吹远，温柔地声音也渐渐远去。
　　【回去吧，小精灵。】
　　【精灵之森给予每个精灵以最真诚的祝福。】
　　……
　　古鲁德的新一天总是被桑巴达酒馆爱热闹的佣兵们揭开的。
　　“听说前些日子来的那个新的洗碗工，被安西亚公爵看中了，马上就能变成那什么王室御用陪同了！”
　　“是的，不止是他，还有那个……啊，对，那个总是穿得破破烂烂骑士服的小孩儿！他也被看中了，现在也算是‘王室御用骑士’嘞！他们不是还一起去了布米诺吗，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回来。”
　　“布米洛？噢，那可真不是贵族老爷们该去的地儿。”
　　“你懂什么，公爵可是吸血鬼……”
　　几个佣兵坐在一起，一边等着每天新任务的公示，一边喝着古鲁德特产的佩格拉烈酒，但不知道道为什么，最近几次喝到的佩格拉总是感觉没有之前的刺激爽口，不知道是不是调酒师又偷工减料了。
　　佣兵喝了几口就忍不住骂骂咧咧起来，恰巧此时门口有几名老贵族的仆从走了进来，他连忙放下杯子，急匆匆地走过去，想要抢到个好一点的任务。
　　边上暂时空荡了起来，几乎没有人注意到角落里有个裹着白色布料的奇怪身影鬼鬼祟祟地靠近了刚才佣兵们做过的位置。
　　那人小心地伸出一只手，快速地抓起一个杯子，背到身后仓鼠似的猛吸一大口。
　　西泽睁大眼睛，然后面容扭曲。
　　好辣！
　　龙没想到桑巴达酒馆里的酒，只分为佩格拉以及不是佩格拉两大类，二分之一的几率他偏偏每次偷喝都能选中最烈的那杯。
　　偷喝不成反把自己抢到，西泽没忍住弯腰剧烈地咳嗽起来，好半天才把气理顺。
　　他一直起身，就发现面前的众人都已经转过头来看他。
　　……
　　佣兵在西泽喜剧地包着白布的脑袋以及他手上那杯熟悉的酒杯上来回看，他面色复杂：“你……”
　　西泽被吓得差点把酒杯甩出去，他连忙将杯子放下，双手捂住头上裹得歪歪扭扭的布，慌慌张张地就往门外跑。
　　不要问龙，龙什么都不知道。
　　谁知道还没跑出去几步，就砰的一声撞到了人。
　　啊不是，撞到了吸血鬼。
　　见到西泽，兰德的脸色从惊喜到别扭再到羞恼，简直可以说的上是变脸达人。
　　公爵故意抿着嘴：“刚醒，就不要，乱跑。”
　　见到是兰德，龙悄悄地松了口气，然后又连忙伸手按住自己被撞得歪了一些的白布，他一边努力地按一边腾出之手来晃了晃：“兰德先生，早上好呀！”
　　兰德一点都不好，他后知后觉地发现了人类头上那怪模怪样甚至让他心中产生一种奇妙难言的感触的白布：“你、你为什么要裹着这、这个……”
　　公爵大人说不清楚，但紧随在他身后的罗奇尔却没忍住大笑出来：“我的神啊，西泽你这是在给谁挂灵布呢！还是被谁把脑袋打肿了才用块布……”
　　骑士不敢说话了，实在是公爵的眼神太过吓人。
　　他讪笑了两声就马上又乖乖巧巧地滚回了基诺旁边。
　　西泽不知道自己的行为有哪里不对，奇怪地看着兰德向自己伸出手，在被触碰到额间时，身体下意识地绷紧，立刻就想躲开。
　　“别动。”
　　龙顿了一下，还是焉巴巴地老实站在原地，听话地任由兰德将自己几乎遮住眼睛的白布掀起了一点。
　　红色的眸子轻微地颤动了几下。
　　西泽小声地请求道：“别说出去。”
　　兰德动作自然地放下了白布，甚至还贴心地将他的眼睛遮死了一些。
　　眼前一下子就只剩下了白茫茫的一片，西泽心里一慌，下意识地向前方抓了一把，然后就是一道闷哼声响起，西泽被被吓得差点又抓了一把，但幸好被手疾眼快的吸血鬼即使扣住了手。
　　龙隐隐约约地察觉到自己好像又做错事了，他小心翼翼地说：“抱歉兰德先生，我不是故意的。”
　　兰德缓了一会儿，才垂眸道：“下次，不许。”
　　他努力忽视着刚才腰上那令吸血鬼忽然身体一软的的奇妙感受，牵引着暂时看不见的男孩儿往前走：“跟着我。”
　　顿了一下又补充道：“别怕。”
　　龙其实已经不怕了，他甚至开始回味方才手上那奇怪的软软的有很有韧劲的触感，忍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好奇道：“兰德先生，我刚才摸到你哪里了？”
　　你管这叫摸？
　　公爵大人从来没有被人摸过那个地方，更不要说西泽那样鲁莽的完全不控制力气的揉，弄，他本来都快要说服自己忘记了，被龙一问又很快想了起来，他羞恼道：“不许问。”
　　西泽贴心的没有再问为什么，兰德默默地松了口气但又不知道为什么又莫名地有些失落，到了地方，他关上门，小心地揭开点白布，就对上了那双紫金色的亮晶晶的眼睛。
　　“那么，”龙很有礼貌又带着点兴奋地询问：“我可以再摸一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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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当然不行！”吸血鬼公爵睁大了眼睛猛地往后退，耳朵边几乎变成了和眼睛一样的红色。
　　好吧。
　　龙是很容易失落的种族。
　　西泽难过的垂着头，明明站的笔直，但总让兰德觉得他就像是委屈地缩在了墙角的狗狗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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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不能答应，这个年纪的男孩最会得寸进尺，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有了第二次就有……
　　吸血鬼难堪地别过头，他颤抖着抓住男孩的手往自己腰间放。
　　公爵的声音轻地不像话：“就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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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当然也是很容易开心的种族。
　　至少西泽现在就很开心。
　　那双亮亮的单纯的眼睛直直的对着兰德的脸，兰德感觉自己额前的头发又被撩了上去。
　　男孩总是喜欢做这个动作，之前在那个精灵遗迹里也是。
　　想到精灵遗迹，吸血鬼勉强意识清醒过来，他努力拉开那只滚烫的手掌，尽力摆出一副年长者的模样：“你的，眼睛，怎么了？”
　　不只是眼睛，还有身高，兰德惊奇地发现西泽居然和自己差不多高了，分明在进入布米诺前人类还比他矮上好大一截。
　　龙还在兴奋着，被突然拉开手有点不高兴，他将脑袋埋在兰德的颈窝处，撒娇似的拱了拱，闻言抬起点头，将手撑在兰德身体两旁的沙发上，犹豫道：“一定要说吗？”
　　吸血鬼的占有欲很强，尽管兰德仍然固执的认为，西泽只是自己的粮食，也不例外。
　　他不喜欢他的男孩儿有事情瞒着自己。
　　但兰德还是说：“不想，就不说。”
　　西泽想了想，将在玩闹时已经变得松松垮垮要掉不掉地白布摘下，倾身俯到兰德耳朵边小声道：“那我还是想要告诉您的。”
　　说完又撑起身，甚至将头发往后撩了燎，将整张漂亮干净的脸完完整整的露出来。
　　那两只精致的白皙的属于精灵的尖耳朵也露在了兰德面前。
　　兰德倒不算是很惊讶，他只是略有些失神的捏了捏那只耳朵。
　　西泽被弄得有点痒，耳朵不自在地动了动，却也没有躲，他奇怪道：“您为什么不惊讶？”
　　兰德细细地抚摸着那块皮肤，动作很轻但还是将娇嫩的耳垂弄出了浅浅的红印：“猜到了。”
　　他们之中，除了贝利亚是精灵，其他都是外族人，按理来说就算是进入了精灵遗迹，也不该是只有西泽得到了古树的考验，而贝利亚却好像完全不知情甚至没有记忆的模样。
　　甚至于在第一眼见到西泽的时候起，兰德就发觉了他与其他的人类不同，没有沾染上分毫的浊气，整个人从里到外都干干净净让人不敢亵渎。
　　尽管没有直接联想到西泽就是隐藏着身份的精灵，但也能够猜到他肯定不是普通的人类。
　　“好厉害！”西泽赞叹道。
　　然后又突然心情低落了一点：“您为什么猜我是精灵啊。”为什么不是龙呢，难道他真的很不像只龙吗？
　　直到现在，西泽也依旧还是更认同自己的龙族身份，忽然真正地变成只精灵，稍微有点让龙接受无能。
　　兰德不知道为什么西泽又好像不高兴了起来，这个年纪的男孩子都那么多愁善感吗。
　　公爵已经在精灵遗迹里逐渐掌握了哄一只龙的正确方法：“精灵，好看。”
　　但西泽心情更低落了，再次将头埋到了深处，难道龙就不好看了吗。
　　公爵抿着嘴，摸了摸西泽因为变成精灵后突然变长的头发：“等一下，给你，吃糖。”
　　精灵的耳朵动了动。
　　兰德不自觉地在真皮沙发上抓出几道痕迹，他闭上眼，将西泽的手慢慢放到了自己的腰上。
　　吸血鬼的耳朵已经红透了，连常年苍白的脸色都染上了几分艳，色：“给、给你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