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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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我跟铁牛哥的娃都8岁了，季公子对您的心天地可鉴，您怎么就看不见呢？”
小翠磕了十年的CP，还没磕到真的，最近总是有意无意提起这件事，仿佛纪初棠不了了她的心愿她吃饭都没胃口。
但明明小翠一顿可以吃两碗，现在比十年前胖了20斤！
“女儿啊，爹不是要催你，就是那季家小子一颗真心连我看着都感动了，你真的不考虑考虑？”
沈老爹看着好友孙女甜甜喊着姥爷，那羡慕的小眼神藏都藏不住，分明就是想怡儿弄孙但不好明说。
纪初棠直接给他开了个孤儿院，由着他一天天把瘦弱凄苦的孩子喂得白白胖胖，一个个围着他甜甜地叫姥爷，可惜沈老爹每次见到她时还一度欲言又止。
后来沈老爹生日那天喝醉了，纪初棠扶着脚步摇摇晃晃的沈老爹去休息，人还没离开，就见到沈老爹一边睡一边流泪，嘴里还嘟囔着“女儿还是没从情伤里走出来”“媳妇我没照顾好她”“都怪我当初没阻止”……
原来沈老爹这么多年都在自责，可那根本不能怪他。
……
“小沈啊，瞧我又得了一坛子好酒，今天还钓了一筐鱼，不介意我来你家蹭个饭吧？”
每当纪初棠去外地谈完生意回来，搬到隔壁的季老爷子就会找借口过来沈家吃饭，瞧他总是对着季壑挤眉弄眼使眼色，就知道人醉翁之意不在酒。
纪初棠多少有些尴尬，尤其近几年身边的人都被收买似地一个个为季壑说好话，想要劝她答应，使得纪初棠还滋生出些烦怨。
郁闷无处发泄，纪初棠舍不得责怪陪伴她十几年的小翠，舍不得埋怨一心为她好的老爹，更不能对夏国英雄季爷爷生气，最后只能悄悄拿眼神瞪季壑。
“芳菲，你是不是不开心？”
饭后，纪初棠来到花园散步消食，季壑就牛皮糖似地跟了上来。往年小翠还会陪着她，现在那叛徒一见到季壑就要找借口离开，巴不得他们原地结婚的样子。
“我想一个人静静。”
纪初棠今天来大姨妈，尤其烦躁。
然而季壑却压根不会因为她语气不好生气，面对她永远是腼腆憨厚的大男孩模样。只是他今天的笑容里还带了份愧疚，好几次欲言又止。
不会又想表白吧！
纪初棠心头一跳，下意识就想要加快脚步逃离此地，但没想到平日不会勉强她的季壑，这回居然冒失地拉住了她的手腕。
腕骨被一股难以挣脱的大力扣住，纪初棠能清晰感知到上面因为常年练剑起的老茧。她皱了皱眉。
然后又感觉到扣住她的手指力道轻了几分，可依旧没放开她的意思。
“芳菲，我有话对你说，只说这一回。”
恩？
难道是知道她难以攻略想要放弃了，那这一回，可以听听，庆祝自己即将获得的自由。
纪初棠心头涌起愉悦，嘴上却仍抿紧着，似乎十分勉强地示意他先松手，她会听。
果然得到眼神指示后，季壑立马就松开了她。
只是他接下来的话，叫纪初棠目瞪口呆。
“季某确实对芳菲姑娘有好感，但实际也没到非卿不娶的地步，这么多年给姑娘添了许多麻烦，季某深感愧疚……只是……”
“只是季某看出芳菲姑娘不愿婚嫁，而季某也正巧不能有子嗣，因此才频频叨唠。”
季壑原来不行？
他缠着自己只是为了给可怜的自尊找借口？
堂堂镇国候若是传出去不行的话，确实有碍名声，说不定他在百姓心里战无不胜的形象都要坍塌。
原来自己过于自恋了，就说她什么魅力能让这位镇国候坚持十年痴情不变……
“只是口头愧疚吗？”
利用自己还害得自己被身边人苦劝，纪初棠松了口气的同时略有些恼。
这不得给点精神损失费？
“芳菲姑娘误会了……不是身体不能，是季家不能有后，你也知道……虽然我与他情同手足但一朝君主一朝臣……”
“你是说……”
纪初棠没想到自己无意识往下一瞥就被他看出了想法，略有些尴尬的同时又对季壑口中的原因心惊。
平日那位对季壑掏心掏肺的样子不像是装的，没想到人演技这么好连她都被骗过去了。
果然能当国君的人都深不可测。
早年季家把持夏国兵力又被百姓尊崇，确实有些功高震主的意思。纪初棠觉得自己如果是皇帝，对这样手握重兵的人也会忌惮。
难怪季老爷子会说不在意子嗣。
作为一个古代老人，哪会真的不在意子嗣。
看来是被逼无奈，没有子嗣延续的季家才不会被君主忌惮，而季壑这么多年如此小心翼翼，还辞掉官职。
表面上是恋爱脑原来真实情况是为了保护季家剩余人丁。
不容易啊……
人家毕竟是保家卫国满门忠烈，季壑的父兄叔叔都是为了夏国百姓安危牺牲，就算被季壑利用，她也不能怪人家。
当然如果季壑主动补偿她精神损失费，她还是会象征性收点的，以安英雄的心。
“芳菲姑娘，其实我明白你最近的苦恼，而我也有一个一劳永逸的法子。”
对了，他既然为了减弱皇帝的忌惮，那以后肯定还要缠着她做样子，所以到底什么办法，可以让小翠、沈老爹都不再烦她。
纪初棠抬起眼眸凝视他。
却听季壑用前所未有的郑重语气道：
“不如我们假成亲？反正芳菲姑娘说此生不会爱人，不愿有子嗣，而我正巧需要个愿意没孩子的妻子。”
季壑说完这话，忐忑又带着惆怅：
“我爷爷年纪大了，他既要护住季家又希望我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季某只是不愿老人家这么大年纪还操心我的事。如果芳菲姑娘愿意答应，季某可以承诺即便有名分也绝不会勉强姑娘干自己不愿意的事情。当然姑娘为我做出如此大的牺牲，季某愿意奉上一半家产作为答谢。”
纪初棠：啊这……
大约是看出纪初棠的犹豫，季壑还十分为她着想地补充道：
“我瞧着沈老爷似乎也很操心芳菲小姐的感情，长辈的心大约都有共通性，就当为了尽孝，芳菲小姐觉得呢？”
纪初棠觉得可以一试。
于是她点了点头，但事后她又补充道：
“我希望婚后你不要干涉我的生意，我不想困于后宅。”
“当然，我们只是合作，我不会束缚你。不过在长辈面前，还是得演演戏的，你认为呢？”
纪初棠再次点头：
“明白。”
……
听说女儿答应了季壑追求的沈老爷当天喜极而泣，而隔壁季老爷子也是高兴地合不拢嘴，小翠更是激动到原地转圈圈，直呼这辈子没有遗憾了。
而纪初棠耳根子终于清静下来，因为他们这群总是喜欢苦劝她的人，现在都忙着去准备婚礼了。
也不知是不是忌惮季壑，季壑都辞职了，成亲当天皇帝还特意过来当证婚人，并赏赐了他们一壶合卺酒。
不过入洞房后被季壑悄悄换掉。
纪初棠学过中医，当然闻出皇帝赏赐那壶里参了绝育药。
“季壑，别伤心。”
当晚季壑规规矩矩在房间里打地铺的时候，纪初棠瞧着他脸色紧绷，忍不住宽慰了一声……欢欢喜喜成亲，被好友算计……
季壑还是被伤到了吧？
不远处传来新婚妻子柔软的宽慰，季壑背过身子后，用被子盖住了头，闷闷应了句“嗯”。
但纪初棠不知道的是，此刻的季壑根本没因为皇帝受伤，反而还在心里感激皇帝。因为他能娶到纪初棠，这都是兄弟牺牲了自己的名誉给他支的招。
就为了唬住纪初棠，兄弟还特意在宫里给他集训了好久，做面部表情管理，做眼神音调管理，只不过模拟表白场景他就练到快面部抽搐。不得不说……兄弟平时当皇帝挺累的，也真是聪明。
当然其实兄弟还特意送了几个小本子给他，说是按照上面的姿势，他保证三年抱俩。不说能追上皇帝的子嗣，反正至少保他儿女双全。
他默默收下了那些小本子，只不过成亲前被他封存了起来。
毕竟皇帝觉得亲都成了，他做点什么人家女子也不会真的翻脸，有长辈压着他可以稍稍放肆些。
季壑却真不想做违背心上人意愿的事情，能跟她有名分，还能跟她有演戏时的亲密，他已经很知足。
……
纪初棠并不清楚季壑的心思，她只觉得结婚原来也没那么麻烦。
什么都不需要她操心，季壑家没有当家主母，她也不需要问安守什么规矩。该谈生意还是去谈，该回家还是回家。
反正两家是隔壁，沈老爷跟季老爷子还时常一起下棋喝酒，仿佛成亲前与成亲后没什么区别。
而且因为她成了季壑的妻子，即便人已经辞职，别人也会因为季壑的威慑对她更为尊敬，谈合作效率都高了很多。
至于跟季壑演戏……
古代人保守，她只跟季壑挽个手或者饭桌上给他夹道菜，已经能让沈老爷与季老爷子觉得他们夫妻恩爱了。
若干年后，季老爷子与沈老爷子相继去世。
纪初棠为他们料理后事完，又安排好沈家产业，人也跟着病倒。
实际任务完成任务者花费积分倒是可以继续留下，但纪初棠积分本就不多，家里老人去世后她觉得跟季壑继续演没必要，干脆选择离开。
闭眼之前，看到季壑苍白着脸紧绷着唇死死握住她的手不想撒手的样子，纪初棠还能开个玩笑：
“委屈你睡了这么多年地板，眼下你身子骨也不像年轻那会儿，以后可以好好睡个安稳觉了……”
纪初棠说完，意识就被系统逐渐抽离身体。
只是纪初棠安安静静等待倒计时时，却倏忽感觉到自己的唇上落下什么温热的触感，随之而来还有脸颊上方砸落下的水滴。
其中一滴不巧落在她唇角，似乎还带有咸涩的苦感。
作者有话说第14章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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