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有人在打劫，有人在被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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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周六的早晨8点。
我端着一杯咖啡，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复耳麦里私人频道的交流。
“嗯，麦迪，老大说了要准时准点…没错……额…劝你不要这么干，我可不想一个人去守仓库……”
今天恰好是个大晴天，阳光正好，街道上人来人往，商店的橱窗里摆满了装饰用的毛球，彩带和五彩斑斓的拼贴广告洋洋洒洒，一对母女牵着手从礼品店推门出来。小女孩跑的急，差点撞到了我。
我小心护住了手里价值5美金的拿铁，侧身躲过。没有任何感谢或者道歉，小女孩紧张的躲在妈妈身后，而她蹬着高跟鞋的母亲，同样一脸慌乱的护住女孩。
我习惯了。
“裙子很好看。”我低头冲小女孩安抚一笑，她看上去有些犹豫，抿起嘴巴一言不发。
耳麦里又传来了一阵聒噪声音，愚蠢的麦德森以为我艳遇了——于是我转身离开，一边低声回敬同伴一句地道的哥谭脏话。
身后，那位女士忍不住松了口气。
不过我觉得她着实放松的太早了。
行到大街一半，前面便传来了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周遭的人群登时慌乱逃跑，尖叫和汽车警铃此起彼伏，我叹了口气，将喝尽的咖啡杯投进垃圾箱——该说不愧是西区的商业街吗，连垃圾桶都比贫民窟干净整洁，还大了一个码数。
手里的金属制品触感冰冷，我拉上兜帽，戴上一直备好的面具，逆着人潮，开始奔跑起来。
该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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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死的就安静！”
冷色的银行大厅，一众蒙面的歹徒举枪鱼贯而入，先前的爆破声源于一辆破门而入的装甲车。此刻汽车正轰鸣着停在中央，防爆玻璃的碎屑散落了一地，在上午的日光下反射出五颜六色的光芒。
再往里些，几个来办业务的顾客熟练的抱头排队，你挨我我挨你地挤在一起，隔着一道柜台，西装革履的银行职员已经打开了自己的柜子，万分熟练的接过兜帽男递过来的袋子，一沓一沓的往里装钱。现场秩序井然，有条不紊，除了刚开始几个顾客因为谁挤在外面起了一点肢体冲突外，连一声尖叫都没有。我发誓，有个正在装钱的女职员甚至偷偷打了个哈欠。
早八的班真是害人。
但本着职业精神，我还是端着枪在她背后晃了几下。
麦德森，有茂密胡子的酒鬼，正跟着乔治迪普他们站在老大后面，作为一群训练有素的恶势力，我们要的可不止柜员兜里的那点钱，银行的金库才是今天的重头戏。
“快点！”
迪普很会看老大的眼色，他凶神恶煞的推搡正在开锁的银行经理，让本来就怕得不行的经理更是哆嗦了一下。
“这就好……”，棕色头发的经理艰难的讪笑，贴身的白衬衫已经濡湿了一大片，不敢直视老大一眼，“这是银行的规矩，必须依次经过这些步骤才能打开。”
“……”，老大翘着小指头，正在仔细端详镜子里的自己，一点点修补变形的油彩痕迹。
庆幸吧，因为老大今天心情还算可以，如果他真的兴奋起来了，在场的各位人质很可能连完整的尸体都是奢望。
作为一个打工人，速战速决是真的很快乐，大家都和和睦睦的，我们抢我们的银行，你们当你们的人质，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世界该多么美好。
可惜世事不如意者十有八九，一阵警笛由远及近，迅速将银行团团包围。
为首的人穿着棕色的长风衣，一头花白的头发随风乱飘，GCPD的戈登警长，就是那个“戈登心里咯噔了一下”里的戈登，被誉为警局为数不多的良心之一，蝙蝠灯唯一指定代言人，我们的老朋友。咯噔，啊不是，戈登潇洒的一挥手，身穿防爆盔甲的警员立刻驱散了还想趁机浑水摸鱼的路人，架设起扩音器，开始循环播放那老一套说辞。
这还算不上什么威胁，就连谜语人都能干翻几个警员，但凡是在哥谭混得下去的人都不会害怕GCPD的名号。但我还是下意识原地立了个正。虽然哥谭警局不足为惧，但戈登加上老大产生的后果才更恐怖，不，是非常、非常的恐怖。
他们在等待什么？
“开了！”
就在这时，金库门终于开启了全部安全措施，缓缓洞开了内里。
深觉自己处在生死存亡之间的银行经理望着开启的金库大门，差点喜极而泣。
一直候在一边的歹徒粗暴的把他推倒在地，小丑终于收起了手里的梳妆镜。他头也不回地摆手，原本在分散在各处的小丑帮成员向金库走去。
但不祥的预感随着我的一步步走近逐渐到达了巅峰。
老大在笑。
如果你是哥谭人，那你一定得对各大超级反派耳熟能详，而小丑，阿卡姆疯人院里的VIP顾客,疯狂的无名皇帝，是摆在每个哥谭人心中的噩梦。哪怕是在不疯不正常的小丑帮里，大家也对小丑的喜怒无常感到最原始的恐惧。我是说，老大很喜欢戏剧性的展开，而为了达到他心中的最完美演出，一个角色必不可少。
一个对手，潜伏于暗夜的义警，和纯粹的黑暗对立的英雄。
当该到的演员上场，老大会用100%的热情献上全身心投入的演出。
“哈哈哈哈哈哈……”
小丑冷紫色的眼珠转了一转，他笑眯眯地环视周遭噤若寒蝉的人质和手下，嘴角拉出一个满意地笑。
“砰！”
弹壳落地的清脆声响与尸体沉闷的撞击呼应，小丑踩着银行经理死不瞑目的脑袋，向天花板暧昧地伸出手。
“叮咚~瞧瞧是谁来做客了？不敲门的客人真是不礼貌！”
“……”一片沉默，小丑帮成员默默将枪对准小丑指向的方位。
小丑笑容不变，举起机关枪朝上扫射。一道漆黑身影陡然从银行斗拱中闪过，他穿过枪林弹雨，子弹弹在装甲上溅出了火花，眨眼间便翻落下地。
蝙蝠侠毫不留情的拉过一个小丑帮成员当作盾牌，一边扭头射出几道蝙蝠标，机关枪立刻哑了火。小丑大笑着丢弃废枪，迎面对上蝙蝠侠的铁拳。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愧是老大，就算是逆风局也能笑得这么开心。
我毫无心理负担的半蹲身体，拿着装满的几个钱袋子，没想着参与进混战（明明是一边倒的屠杀！），鬼鬼祟祟的跑向了装甲车。
拜托，作为一个合格的深谙老板意图的打工人，为了团体利益着想，尽快拿着我们搞到的钱跑路才是我应该做的，没见麦迪那五大三粗的家伙也在哼哧哼哧的运钱么？
只有疯子才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这就是为什么我在小丑帮呆了这么久，聊得来的也只有麦德森一个人而已。
20m……15m……5m……就快到了。
眼看着马上就能够到后车厢的握手，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有句老话怎么说来着，“邪不胜正”？
作为亲历了很多次的“最后一秒钟”的人，我下意识地回头看去。
有一口闪亮牙齿的蓝色制服超英爽朗地朝我挥了挥手里的卡里棍：“早上好啊，鉴于大家的时间都很紧张，我一会还要赶趟公车，你说是让我敲断几根骨头，在医院躺上一个月好呢，还是直接举手投降，你可以站着进警局好呢？”
我的脸色一定很难看，但面具完美阻隔了夜翼的视线。而在更远些的地方，老大已经鼻青脸肿吐了几大口血，可他还是唯一还站着的，我方人员。
救命。
我真的很想选第二个，但想也知道到时候警局一见面我摸鱼的事会是多么显而易见。卷王老板热情加班卷人，身为苦逼员工的我怎么敢潇洒打卡下班！
如果是在普通公司，老板顶多也就是给你穿穿小鞋，上上眼药，大不了离职走人。但是小丑……这位主可真的会一言不合就杀人的！哪怕刚刚有个自己手下挡在了蝙蝠侠面前，你看见他犹豫了哪怕一秒了吗？虽说打在防弹衣上的子弹并不致命，但肋骨粉碎性骨折还是会让他立刻休克。
现在为生活流的泪，都是曾经脑子进的水。
我沉重地咽下发自肺腑的讨饶，以最怂的语气说起了狠话：“去他妈的超级英雄。”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有人在打劫，有人在被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