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Chapter 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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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有仟开得很稳，速度并不快；车子停在T大校门口停稳，此时时间是十点四十二——距离学校门禁还有十八分钟。
金在中安静地坐在副驾驶座上，似乎并没有下车的意思。朴有仟也不催他，从衣兜里抽了支烟出来，点燃、吸了一口。余光瞥见金在中微微皱了皱眉毛，手举到身旁大约是想开窗户透气，然后又有些顾忌的改为压住脸部遮住这股刺鼻的烟熏味儿。
“不习惯？”这么问着，用指尖掐灭了烟火，把大半截未动的烟头扔到右手方向的烟灰缸里，却没有打开车门透气，只是微微摇下了点窗户，露出一些缝隙让烟味扩散出去。
按理说，这个年纪的男生，很少有不会吸烟的，只是端看个人愿不愿意吸而已。而金在中这样的连闻着烟味儿都嫌难受的人，还真不常见。
“恩，难闻。”毫不客气的指出。
金在中家庭是个传统的书香世家，父母在某些方面甚至可以说成古板，想当然耳，吸烟这种事自然是不允许发生在自己还没大学毕业的儿子身上。再者，由于金在中的严重“恋兄情节”——表兄安七炫，惯称KANG TA——，当然希望自己在表哥心目中的形象越发乖巧孝顺越好，哪儿会自己去沾染这种会落下把柄的毛病。至于在学校称霸一方的小霸王行迹，某一方面来说，那才是他的本性之所在。最本然的他自己。
朴有仟笑笑，“现在的小孩都不吸烟了么？我以为比起我们这一代，你们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朴有仟今年二十七，并不比已经二十二的金在中大了多少，话语间已是把他们归为了两代人。然而金在中这次却只是意味不明的“恩”了一声，没有后续。
知道金在中迟迟不下车必然是有事要和自己说，宁愿忍受烟熏也不摇下车窗是不想被人看到，显然他要说的事情对他来说有些难以启口；因此朴有仟也不催他反而带开了话题。只是现在金在中表露了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的意愿，那么，只能等他自己来开这个头了。
时间一点点的过，校内的十一点整点报时透过没有阻拦作用的大门，清晰的传入车内两人的耳中。眼看着校门就要关闭，金在中视线左右晃荡了几下，也不打算说什么了，打开车门就想着往学校里奔。
只是才刚起身，就被一只手给拖回车里。
下巴放在金在中的头顶，轻蹭着他的发丝，朴有仟低低的喟叹，“在中啊……真不知道该拿什么样的态度对你。”
朴有仟年纪轻轻就能得到如此的身份地位，和他的社会历练分不开。二十七岁，但是在社会上摸爬打混的时间却已经超过了十年。因而虽说并不算太老，但是对于还是学生、思想单纯的金在中来说，高中就不顾父母反对毅然辍学去追求自己的理想的朴有仟总觉得两人之间有着某种鸿沟。所以在对待金在中的态度上，他一直试图找一个平衡点。
“我只是觉得让你自己的说出来比被我问出来要好一些，但是，并不是希望你逃避。在中，我是给你时间考虑怎么说，而不是让你挣扎说与不说。”
“碰”的最后一声响，大门紧闭。
金在中盯着学校的校门不理睬自己，朴有仟松开了手，摸出手机。“KANG TA哥，今晚我接在中去我哪儿住一晚，太晚了没来得及赶上门禁。”
金在中的注意力随着朴有仟叫出KANG TA一词而转到了他身上。只是仍然没有说话，不反抗也不出声。
“有仟？在中不是和允浩在一起么。”对于几个小时内的人物转变，KANG TA有些木然。
“恩，我麻烦他点事儿，所以就接到我那儿去了。”
“怎么也是这句话。”电话那头的KANG TA笑出声，“好吧，大学管得也不是很严，明儿让他记得早点回来上课就是了。”
“郑允浩他？”
“哦，忘了说，允浩是我文物局的同事。今天说是在中和最近几件文物有些关联，就把人给借去了局里。”
“哥。”
“恩？”
朴有仟看着在自己一臂之内沉默着的金在中，“我找到画的主人了。”
那些挂满了画室的画像，那个隐藏在背后的故事，他只告诉过安七炫。而安七炫，恰好是金在中最亲近的人——这算不算一种命运？
“……在中？”
“恩。”
“有仟，在中是我最重要的弟弟，你的感情若是仍然不明了，就放开他。让在中接电话，他在你旁边吧。”
“我很明了。”视线扫过不知道在发什么呆的金在中，朴有仟的声音很轻，语调算不上强硬，传情达意已是足够，“我比什么时候都明了。我要的我自然要自己去夺回来。”
“把电话给在中。”
声音越发的轻柔，飘不到思绪远走的金在中的耳中。“郑允浩他这一世和我可没关系，也没有被先爱上的优势，我为什么要让步？”
“有仟！”
“谁也不是谁的替身，哥，你知道的：他无可替代。”发现金在中似乎受了惊吓一般忽然回神，朴有仟果断的结束了通话，“那么，KANG TA哥，再见了。”
挂了电话，关机。
抱住有些激动的金在中，右手顺势勾出了他衣兜里的电话，关机。“怎么了？”
听到朴有仟关怀的问句，像是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哪里，眼神还带点呆愣。
“你——看到了什么？”
“……”
“很晚了，先回去吧。”也不勉强，重新替在中绑好安全带，关好车门，向自己的公寓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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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你这是——”
“在，跟我来就知道了。还有，叫我有仟。”
“二皇——有仟，你要画画？”
“在，我要画你。”
“我？”
“不会很久。我可是第一次为人作画。”
…………
那次的作画，本是为了作为弱冠之礼送给金在中，只是，突来的变数，让它再也没有见光的机会。
那个被退回来的定情信物，那次两位皇子的兄弟争执，那缎帝王的赐予的三尺白绫……
画像只完成了大半，腰间的空白，曾因私心而留下的空白处，直到最后仍然没有也没有再有机会填上。因为本该出现在此的剑坠，在此前，已被退回。
决斗的前一晚，他也只是，在落款前提了两行字——
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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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Chapter 1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