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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孽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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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所以你就留在这里打工了？”
听完旬的决定，坐在柜台旁的两人不由发出感叹。
“偏偏选了个最危险的地方！”
“木头，你少说几句吧，可别像个局外人忘记现在身处什么地方。”
“菲的话已经一上午没有出现了，应该不用担心。”
“祸从口出，可不能掉以轻心。”
“侯哥，为什么提到两姐妹就一惊一乍的，搞得这边都有点胆战心惊了。”
“我也很想知道。”站在柜台内侧无事可做的旬跟着问道。
“不，你们不想知道，要是流言从我这传开肯定吃不了兜着走”侯哥反驳，“木头，你身为特招班的一员，理所应当比我更清楚吧。”
“就算是两校合作的班级，教学模式是相对独立的，教室也在你们那的独栋里，哪有什么机会接触到紫藤的人？”
侯哥将上半身凑近柜台，小声问：“你百分百确定她不在？”
旬摇头。
“那还是算了。”
“别吊胃口呀，侯哥。你还信不过两个看上去都没什么朋友的人？”
“不是相不相信这么简单的事。”
“况且他也讲了一个上午都没见到人，摇头也只是代表不太确定。你想，以她那性格也不像是会半天都窝在房间里面的人，必定是在旬到店之前就已经出门了。”
“行吧，那我说啦。木头，出了事情你也要负责啊。”
“好，别扭扭捏捏了，此时不讲更待何时！”
环顾四周，反复确认后。
“还记得我昨天在门口提到的四个字的词吗？”
侯哥先看向身旁，被称为木头的男生摇了摇头，随后又将视线移到站在面前的旬。
“阿弥陀佛？”
“别惦记阿弥陀佛了，不过是旁边这家伙开的玩笑。我指的是修饰她们两个的名词。”
“我想起来了，是水晶女皇和血……”
“鲜血魔女。”旬补充。
“没错，记得不是很清楚吗。嗯哼，”清了下喉咙继续说，“接下来就当是酒后醉话，切勿当真，也切忌到处宣扬。”
随后侯哥装模做样地举起装有无酒精柠檬白啤味饮料的玻璃杯，吞了一大口。
二
“这事得过初中时代的损友讲起，毕业后我们也算是分道扬镳了。家境不错的他，外语成绩也是年级顶尖，所以有资格进入南面的合资学校。一般，普通的高中各个班级都是分开的，最多和我那里一样实行流动排座制。”
“实验班好严格，总共七十个人，按照每次月考的成绩将一分为二，差的进二班，优秀的进一班。”
“木头，我还没说上几句，别打断我的思路。”
“我补充说明，好让他能听懂。”
“而她们上的合资学校教学方式就非常不一样。主要的课程会有好几个班级集中到一起，坐在阶梯教室里进行授课。大课结束后再回到十几个人组成的小班级，由各自的老师进一步辅导，能理解吗？”
“类似大学的模式？”
“没错，而我那损友就和菲分在了同一个小班里。去年秋冬换季时遇上了大流感，菲的班级比较严重，超过三分之二的学生都缺席了。那天早上她也没在班上露面，直到大课将要开始前五分钟，才气喘吁吁地赶到，你们猜怎么着？”
两人直摇头。
“我敢打包票普通人想破头都想不到。”
“直接说吧。”
“身上、半张脸上沾满了暗红色的斑迹，急匆匆地走到辅导员那报了个道，就赶忙去了洗手间。”
“讲了半天，感觉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最多就是下了雨来学校的路上弄脏了。”木头质疑。
“如果事件仅仅到此为止，我也不会在这做一长串的铺垫。”
“别卖关子了，快说。”
“之后班上的一个非常喜欢显摆的混血儿转学了。他曾经在大课课间当着几个班级的学生面向菲表白，可惜被毫不留情地拒绝了。”
“这个我有听说过，实在是太出名了，后来还被叫去辅导处谈话。”
“我们回到那天早上。或许是先前被拒，由爱生恨，竟然再次在阶梯教师将菲早上的丑事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通。”
“与其说是由爱生恨，不如说是强烈的占有欲让他脑回路出了问题。但这件事倒是没有丁点耳闻。”
“这回不但是菲面色铁青，甚至是坐在后方她姐都流露出了寒如刀刃的眼神。”
“然后就再也没有出现在班上吗？”
“非但人不来上学了，连去向都无人知晓。损友作为见证者，曾出于好奇询问过班主任，得到的回答是基于家庭原因的转学。”
“时间也太巧了，照理说紫藤的学生除了高中会招收外部报考的学生，都是从一年级读到十二年级结束，突然转到其他学校肯定有蹊跷。”
“没有证据的话不能下任何结论。”旬反驳。
“你说的没错。但总会有一些不怕死的人，私下里打算将流言传开，之前的表白事件就是这么传到木头你耳朵里的。虽说簌家家业已经大不如前，毕竟是大小姐一样的存在，长相也可谓是出众，这件事不出所料又会在整个高中传得沸沸扬扬。“
“结果我连有关事件的任何一个字都没有听到过，难道谣传者被灭口了？”
“那还得了，灭口算不上，性质却极为类似——下课前与课间那段记忆大家都缺失了。”
“既然大家记忆都消失了，那你从哪里听来的故事。喂，侯哥不会是你一时想不开故意编造的吧！”
“别急听我讲完。说回损友，他从初中开始就有个习惯，重要课程会用录音笔记录老师的授课，到了高中也一如既往。当时事出突然，大课堂上课同班同学坐得也要集中些，便清楚完整地录下了那个混血男生的话语。”
“记忆消除什么的，信了才怪。”刚倒吸完一口冷气的木头嘲笑。
“那怎么解释之后班上一大部分人去参加补习了呢，那可是专门为流感期间不能来校的学生所准备的，当然讲课老师倒是挺开心的。”
座位上的两人陷入短暂沉默，站着的旬作为倾听者没有发表任何评论。
“不妙，啰嗦的太久了。俗话说隔墙有耳，这件事就此打住，考虑到我们三人的安危，千万不要对其他人提及啊！”
三
“这不是二人组吗？对着我家主厨窃窃私语什么呢？不会是在灌输不好的东西吧？”
“呃！”听到声音的两人不禁颤动了下。
“难道被我说对了？”
熟悉的身影从里面走了出来，穿着轻薄外套、健身裤以及跑鞋的菲站停在三人面前。
“没，没有…你看我们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这不正准备相互介绍自己呢。”
“是这样吗？”菲怀疑道，“男生之间彼此了解不都是潜移默化的吗，还要刻意做介绍？”
“别这么说嘛，除了出来吃饭也见不了几次面，趁机多聊些也没有不妥吧。”
“旬，你和我说说到底聊了些什么？”
“之前他们在向我介绍学校里发生的趣事。”
“没什么有趣的，只是在讨论特招班的事情，对吧木头。”
侯哥用手肘蹭了蹭，催促着身旁的木头快说点什么。
“在聊我班上发生的奇闻异事，比如运动会上两千米长跑大胜第二名半圈，再比如特别的作息时间等等。”
“对于特招班的办学理念我倒是一直挺想了解，但对班上的那些琐事半点兴致都提不起来。”
“意外很有意思呢。”
“是吗？”菲毫无表情地边说边朝门口走去，“旬，如果听到什么奇怪的东西要及时向我汇报哦。”
话音刚落，少女推开门离开咖啡餐厅。等待她慢跑着从窗外消失，两人才如释重负地长舒了一口气。
“这不是在吗？我刚刚的行为仿佛是在虎口边跳舞！”
“没有百分百的事情嘛，总不能让他去敲卧室门确认吧。”
“行了，别再提了。既然提到自我介绍了，要不就顺着彼此熟络熟络？“
“嗯，聊了这么久互相连名字都不知道。”
“怎么了，突然间严肃起来，弄得我都有些尴尬了。”
“人家都表示同意了，木头你一个大老爷们又不是美少女，羞涩个什么劲呀！来，你先说。”
“真是强人所难，”木头推了下眼睛抬起头，“我叫慕萧生，叫箫生就行，殴伐！”
“欧伐个大头鬼哟，这不是除了名字其他什么都不了解吗？”
“难道报上姓名还不够吗？其他的要说出口，你不尴尬我还尴尬呢，正如菲所说这种潜移默化的事情不如交给时间。”
“仔细想想也有点道理。那么以前说起自己来总是喜欢侃侃而谈，在别人眼中岂不是像个小丑一样？”
“还好比起半年前收敛了不少，多亏了紷呢。”
“别老是揭旧伤口，人家还在听着。”
“本来就是介绍自己嘛，爆料丑事反而能拉近关系。”
“行了，说话一套套的，”侯哥打断后，转过脸郑重地说，“我叫侯思爵，学习不太好，打架有一套，是热爱和平富有正义的三好青年。”
厉害，能若无其事地讲出口，箫生心想。
“你看他根本没有在听吗，搞得我们在表演相声一样。”两人凑在一起望着真正收拾的旬说道。
“嗯，有在听。”放下手上的工作，“傅葭旬是我的名字，会长期在这家餐厅打工，叫我旬就行。”
“那么旬虽然失礼，但能否告诉我们，你是用什么方法让菲聘用你的？”
“是簌老先生安排的。”
“难怪，一切都顺理成章了。做菜也确实很有水平，让我有幸能再次品尝到这家店的经典特色。”
“有一说一，侯哥，虽然价格比起其他那些店贵了些，但食材的选择、味道的调配是除本地菜以外不二的选择。”
“那当然，原材料供应链由的把控还能有谁比我更清楚？”侯哥话锋一转，“旬，看你的年龄和我们也相差无几，难道生活遇上困难辍学打工了？”
“没有，只是最近有些缺钱。”
“好吧，也不适合过多追问。今后实在有困难不妨告诉我。”
“侯哥，其实好久都没能告诉你。”箫生插嘴。
“什么，这么突然。”
“我经济上有很大的困难。”
“得了吧，几天前不刚把挣到的外快数目说漏嘴了？对比下来，我那可怜的生活费只能算是九牛一毛。”
“你家不是这一带最大的配送商吗？零花钱只给这么少？”
“早就不是了。”侯哥的口气突然冲了起来。
“这是附赠的咖啡，请享用。”
旬的介入让突然紧张的气氛得以缓和，箫生一脸苦笑地表达感谢。
“到咖啡厅不喝咖啡怎么行，试试口味如何。”
“招牌的混合咖啡只有紷能够调配，所以打算增加不同口味，这是比较能拿得出手的拿铁。”
“让我来瞧瞧都有些什么，”侯哥接过菜单，“摩卡，玛奇朵，卡布奇诺，土耳其……都不太懂呢，以前来这里就从未点过咖啡。”
“也太不讲道理了。”
“木头别啰嗦，一杯咖啡的价格都抵得上两顿普通的饭了，可恶。”
“免费的不就在眼前吗？”箫生安慰着，将赠送的其中一杯推到侯哥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