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猫]前传·初始》冥界·归来

5、发展

　　也许是没有被无视的自觉吧，琉璃姬开始兴致勃勃地讲古。
　　“说起来，妾身和这间寺院、这间密室到算得上缘分颇深。那一年也如今日这般，只有这些人来得及进入这里，啊，现在还多了一位可靠的大人。”单纯地为这种“相似”而高兴。
　　“哼！”青年轻声冷哼，对这个“不识人间疾苦”的大小姐更为不喜。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没眼力了，这纯粹是没脑子！
　　在琉璃姬还想说什么的时候，耀一脸色一白，然后还躺在地上的男子吐了一大口血。
　　事态变化太快，众人都愣住。
　　耀一青年抓起还无法起身的男子身边那已染上斑斑血迹的“除魔刀”，却被男子抓住手腕。
　　“干什么？！”这口气实在算不上客气，甚至有些气急败坏，“你还不能动，这些家伙不会‘动’，我不去、谁去？！”
　　“你……没法使用……”男子艰难地开口。
　　“难道要在这里等死不成？”耀一更加暴躁，“我的结界没能起到作用，你的结界只能再抵挡它一次冲击！为何不让我去？！”
　　男子挣扎着要起来，说：“我、去！”
　　“胡扯！”耀一瞪眼，粗声大喝，“你现在这样，是想当饭后甜点？还是想当那个‘塞牙缝’的？！”
　　两个人互不相让，比着谁的眼刀更加厉害。
　　突然，耀一的嘴角抽搐，低声诅咒：“该死的！”不再和男子对瞪，扭头瞪着门口，“到底是什么东西？真ＴＭＤ恶毒！”
　　“这位大人，发生了什么事？”被耀一定义为“白目大小姐”的琉璃姬代表所有不明所以的人询问。
　　沉吟一阵，最终还是决定告诉众人实际情况，事实上，他们知不知道也不会对现在有什么影响。“外面那妖异冲击了我们设置的结界一次，便又隐匿起来了。”
　　“？”很显然，“白小姐”没能理解。
　　“就是说，它并没有给人一个痛快的打算。它要慢慢玩死我们！”语气不善地说出自己的推测。
　　“什么！”虽然配合地做出吃惊的表情，但是看着她那平静的眼神便可以明白，她还是不明白为何耀一青年为何如此生气。
　　摇摇头，放弃和“白小姐”交流，看向同样面色凝重的男子，等着他说应对之策。
　　“既然它有着这种意向，也只能见机行事了。耀一，你要向我发誓——只有等我死了，你才能拿起除魔刀！”说到最后，已经像是在说遗言了。
　　“啊。”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只是简单地发出了无意义的声音。
　　“你要保证时刻冷静，若不是它的敌手，以自保为第一出发点！”没有在意耀一意图蒙混过关的行为，继续叮嘱。
　　“嗯。”这次好歹算是正面回应。
　　“现在，休息，养好精神。”这句话也是对侍卫长和主持说的，“一会儿需要你们的力量。”
　　众人紧张又安静地抓紧时间休息，而“白小姐”的反应也非常符合她一贯的白目风格。
　　“咯咯咯，”“白小姐”、琉璃姬清脆地笑出来，“这次比上一次更像‘战场’了呢～～真有趣～～”
　　乳母婆婆小声劝阻琉璃姬继续说出这些撩拨人火气的话，而“白小姐”则不依不饶地问着“为什么”……
　　正在乳母为道理说不通而头痛的时候，除魔师的嘴角开始源源不断地溢出鲜血。
　　“啧，开始了吗？”耀一撇嘴。
　　抹去嘴边的血迹，目光锐利，紧握手中的除魔刀，低声吩咐：“主持，持续诵经；侍卫长，保护好你的公主；耀一，你不要随性行动！”
　　各人按照除魔师的吩咐站在自己应在的位置上，凝神警戒。
　　而除魔师，则直接打开门走出去，直接迎战那个强大的妖异。

　　听着屋外金属与金属碰撞发出的刺耳声音，耀一紧握双手，指甲刺破掌心，鲜血一滴一滴从指缝间流出，落在榻榻米上。
　　琉璃姬用看戏的目光看着耀一的挣扎、主持的坚守和侍卫长的戒备，愉快地笑出声来。
　　不再给她留一丝情面，冷声说：“琉璃姬，即便你无法成为有效战力，也不要在这里扰乱我们的情绪！这是真正的战斗，不是游戏！”
　　“啊，我知道～～”还是那种轻松的语调。
　　直接忍无可忍地将那位“白小姐”敲晕，威胁上前护主但是慢了一步的乳母和侍卫长，“如果一会儿她醒来，还是这种表现的话，我不介意把她交出去，平息那妖异的怒火。”
　　被耀一身上那种明显“非人”的气质骇到，两人讪讪地应下。
　　“妖”的血统渐渐占了上风，努力克制住自己，见好就收地回到门边，随时准备冲出去的样子。
　　凝神听着外面的动静，倾注全部的注意力。主持的诵经声萦绕在室内，多少也起到了“保护”的作用，这些人类不管也无所谓。
　　门外的除魔师渐渐体力不支、开始节节败退。
　　虽然一直在担心，事情真的发展到这一步后，反而冷静了下来。耀一松开用力过度，有些僵硬的手，闭上眼深呼吸。再度睁开眼，瞳孔收缩成野兽那般的竖瞳，异于常人的尖耳从头巾中露出来，指甲长（三声）长，皮肤变得苍白，脸上也出现了鲜红而诡异的纹路。
　　看到耀一在瞬间变化的外貌，侍卫长和乳母整齐地倒抽一口冷气，就是专心诵经的主持也分神看了气质明显改变的耀一一眼。
　　没有理会那些人的惊异和好奇，浑身肌肉紧绷，如同一张蓄势待发的弓。
　　兵刃相撞的金鸣声越发大了起来，大到这些普通人类也能听到的程度。随着这个声音，耀一的脸色越来越差，也许是为了缓解自身的情绪、也许是为了让他人明白事态的严重性，自言自语：“除魔师师傅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要是师傅战败，便是他死亡的时刻。而师傅死亡之后，保护这间屋子的结界强度就会大幅降低。主持，不可以让经文有一刻停顿、一点错误，若是经文停下或者念错，哪怕只有一瞬，结界便将彻底消失。”
　　短短一段话的时间内，已经将经文念错十几处的主持老脸一红，闭上眼睛，专心诵经。
　　打斗声已经近在门口，突然，耀一将房门拉开一条缝，除魔刀被抛了进来。同时，外面传来刀刃砍入血肉中的钝响，和除魔师的闷哼。
　　拿起已经失去主人的除魔刀，脚下不稳，踉跄几步，再度站稳时，脑中多了许多“知识”，还有手中的剑真正的使用方法。
　　没错，虽然看起来像是“刀”，也一直被如此称呼着，其实这是一把剑，退魔剑。
　　要真正拔出退魔剑，必须掌握那妖异的“形”、“真”、“理”。“形”——即由人的因缘所构成的妖怪的形态；“真”——即事件的真相；“理”——即当事人心中真实的想法。
　　握着半个师傅的遗物，回想在门扉打开的短暂瞬间所看到的——手握柴刀的老妪，山姥？不，它比山姥外貌更加丑陋……是安达原鬼婆、黑冢么。
　　“咔嗒。”退魔剑剑柄上兽头的嘴、准确来说是牙齿，轻敲一下，这便是正确的意思。
　　“既然此妖异——黑冢暂时退到一边，我们有充分的时间……”耀一将除魔刀横在身前，双目赤红地盯着在场的人，沉声说：“ＳＡ……此妖异的真与理……在下于此拜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