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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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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鬼？””
在两天两夜的打架过程中顺手夷平了一座山、现在神清气爽走回飞船里的朝比和神威异口同声道。
“啊，对……”阿伏兔本就凄凉的神情因为两人过高的同步率而显得更是凄凉宛如三十岁中年男人的头顶，“最开始是你们刚走的那个晚上发生的，我们本来以为是那几个帮忙搬运的本地居民吓过头了在胡言乱语——毕竟他们也没本事制服夜兔，所以先排除了他们的嫌疑。”
“不过昨晚在货仓那里遇到袭击的云业那家伙没有马上被击中，昏过去之前给的信息还是相当符合‘闹鬼’的定义，就姑且先这么称呼了。”
“嗯——真的是鬼啊？应该很厉害吧？”神威露出期待的表情，“毕竟能一下就放倒夜兔呢。我还在想，那个所谓的买家请的保镖也太好打发了，根本没到能和辰罗作对的程度，害我们轻轻松松就把货物抢回来了，我到时候一定要去把尼卡揍一顿呢~结果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我们吗？还是意料之外的攻击方式，真有趣。”
“虽然这么说，也可能只是精神上比较厉害？”朝比俯身检查了一下仍在昏迷中的几个夜兔的状况，“反正形象上是那种一点也不厉害的轻飘飘的感觉吧，靠超强的精神攻击打败别人之类的，这几个家伙身上的伤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真不是在偷懒？”
还是脑袋受内伤了？
朝比抓起云业的脑袋近距离观摩。
“我倒是也很怀疑这帮混蛋家伙们在故意装睡，”阿伏兔毫无笑意地哈了一声，“不过都靠你这么近了还没醒，看来是真昏了。”
“虽然感觉是在骂我。”朝比转过头，松开手，任由手中的脑壳自由落体坠地发出让人牙酸的哐一声。
“不过作为夜兔来说应该把这个当成夸奖，”她双手抱臂微笑，“那我就毫不客气地收下了。”
“……”阿伏兔干脆地转移目光，“嘛，据说是他们在看守货物的时候货箱突然翻下来了，里面的货物也开始浮在半空里乱飞。这次的货本来就是一系列武器，乱撞确实有够危险，像枪一类的热武器还会爆炸，云业就是被爆炸波及了。他自己说虽然伤势确实不重，但感觉意识不太清醒，另外，”
阿伏兔皱眉：“云业说货仓当时从内部打不开，因为忙着应付武器他也腾不出手拆门。还好这次瑟琳娜在附近，听到动静之后闯进去了。那些武器从货仓里飞出来之后就恢复正常了，货仓内部的武器也在几分钟后都消停下来，查也没查出有什么不对，仓库门之后也好好的运作得很流畅——起码我们是看不出来有什么故障了！这种高科技的活向来是第十二师团那些元老院的马屁虫的任务吧！”
“嗯——是这样吗。”神威仍旧蹲在地上，不信邪似的挥拳朝一个夜兔砸下去，最后落在对方脑袋旁边的地板上。
钢铁质地的飞船走廊被砸出一个凹陷。
“你别趁机搞破坏啊！”阿伏兔喊。
“难怪货箱都无法封闭呢，我还以为是他们太穷了买不起盖子。”神威站起身，继续道，“有新意的布置，不过从结果上看也就这样而已。虽然昏过去了很影响战斗力，不过也没有死嘛。所谓的鬼，就这种程度吗？”
“所以说应该是精神攻击啦精神攻击。”朝比接话道，“而且万一醒不过来的话约等于死了吧？万一醒过来之后智商变得更低了也约等于死了吧？”
“那种事情无所谓吧。”神威手指抵着下颌歪过头，“战斗时没有第一时间杀死敌人就是失败了。而且不管是精神和肉/体都很强大，这才是真正的强大嘛，换作我的话才不会被区区精神攻击打倒。”
“比起说那种话，”阿伏兔插嘴，“不如先讨论一下这个情况要怎么办。我记得上面好像在这颗星球有合作——”
“说得也是。”朝比无视阿伏兔，给神威鼓掌，“好想见一见哦，那个鬼是什么样子。要怎么才能打死呢？”
“喂你给我听人说话啊！别把别人当空气！而且思想好恐怖！是怎样的家伙才会要杀掉鬼啊，不就是把人杀死第二次吗？恐怖/分/子都没这么恐怖的！”
“那么，总之先去货仓看一看吧。”神威跃跃欲试道，“如果能碰到所谓的鬼就更好了呢。”
“要我留在外面支援吗？”朝比微笑，“万一被困在里面出不来、怕得喊妈妈的话，我可以帮你一把噢。”
神威往外走的步子顿了一下，出乎意料的没有生气，甚至干脆道：“好呀。”
朝比在阿伏兔“你们都是聋子吗”的背景音中扬眉。
神威侧过身，眼角弯弯，歪了下头。
“不过，”他邀请道，“难道不是和我一起进去，亲眼看着我怕到喊妈妈比较有趣吗？”
“……”朝比的眼神逐渐亮了起来。
然后她非常失望。
“什——么——啊——！”她拉长双臂伸懒腰，从货箱边沿跃下来，活动着胳膊，“什么都没发生嘛！好无聊！亏我在这里等了一整晚没睡觉！现在几点了？再等下去天都要亮了吧？”
神威还坐在另一个货箱上晃着腿，看起来倒是比朝比有耐心得多，仍旧保持惯常微笑，让朝比抬头看了他几眼，差点没被货仓里大亮的灯给晃到。
“这点时间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哦~”神威轻轻松松地说，“夜兔抓捕猎物有时候也需要很多耐心嘛，越珍贵的猎物就越是如此。经过足够长的等待后把猎物吃到嘴里的瞬间，往往也会更美味呢！”
朝比眨一下眼，背过身去。
“我不管了。”她说，“反正我要出去了。这么多天没睡觉，我还是有点累的，你倒是精神一直很好，该说真不愧是年轻人——嗯？”
她在门口顿住了步子。
“怎么了？”神威从箱子上跳下来，“打不开门了？”
“不、不是。”朝比伸手在货仓的中央控制器前晃了一下，“我们飞船上本来是这种设备吗？”
神威探头看过去，想了一会。
“啊，那个啊。”他左手敲击右手掌心，“好像是运货的时候这边的装置本来就出过故障，后来重新修了一下——你想到什么了吗，朝比？”
神威凑到朝比脸侧。
朝比正凝神望着那个与墙壁融为一体的小巧装置，反手摁开神威。
控制器刚刚感应到朝比的手，屏幕被激活，亮盈盈的绿光映在朝比掌心里。
神威劈手去砍朝比手腕，朝比早有预料地先一步收回手。
“这个是靠什么驱动的？”她抬起手指搭在下巴上，“感觉有点怪啊……唔，不过我也不擅长这种机械的东西……算了，待会出去问问阿伏兔好了，反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朝比突然放弃思考，随手摁下开门键。
控制器发出轻微的异响，像是过大的电流声。面前的大门一时半会没有动静，反而是整座货仓的灯一下熄灭了，仅有控制器的屏幕还亮着，映在旁边神威的眼睛里，显得他目光幽幽像某种夜行凶兽。
朝比和神威对视一眼，刚要说话，猛然一眯眼。
灯光瞬息间重新亮起，大门也缓缓敞开，控制器在朝比手下安静温顺地运作着，好像刚刚只是一点小故障造成的失常。
“……这破装置当时是谁修的？”朝比考虑了几秒阿伏兔的血压，还是没有抬手把控制器给现场送走，抬脚跨向外面，“我们没付钱吧？这程度该倒贴给我们钱了吧？”
神威双手环抱在胸前，没跟出去。
天色已经转亮，虽然这颗星球的太阳还未升起，但浅灰色的黯淡晨光已经透过走廊上的舷窗落进来。
朝比站在朦胧的光里侧身回首看他，整个人如同被笼罩在神威的梦境中一般。
“要给你拿点早饭吗？”并非处于梦境中的、此刻切实存在于神威面前的女人随口问。
“……”神威顿了片刻，才重新在脸上挂起笑容，心情似乎诡异地变得更好了。
“不用了哦，我待会就出去。”他挥手，“朝比先去吧。”
“噢。”朝比转身就走。
片刻，大门缓缓合拢，将神威一个人关在灯光雪亮的货仓内。周围堆叠的货箱高高竖立，几近天花板，好像下一秒就会倾叠在人身上把人砸死。
神威又在原地站立了片刻，随便找个位置背靠货箱坐下了，一条腿屈起，将小臂搁在膝盖上，打了个哈欠。
朝比在离开货运舱的路上碰见了阿伏兔。
“朝比，你出来了啊。那小混蛋呢？”阿伏兔的脸上散发着熬夜的死光，“还在货仓？”
“嗯，对。”同样熬夜但仍旧满面春光的朝比回答，“怎么了？”
阿伏兔步子没停，继续往货仓走，但速度并不快，在听到朝比的回复后甚至更慢了一点。
朝比调转步子跟在他身旁往回走。
“应该不是什么大事。”阿伏兔说，“昨天云业说大门出问题后，我让人去把那时候负责修控制器的那个本地天人找回来，刚刚那家伙回来汇报说人没找到……可能是暂时不在吧。不过本来闹鬼这件事也很不寻常，还是稍微注……”
在哐的一声响里，阿伏兔和朝比停下步子。
前方的货仓门口，神威从被他强行踹开一条缝的门中跃出，一矮身躲过了身后跟出来的一根长矛。
那根长矛在空中划过一道符合牛X地心引力学说的抛物线，最后丝滑地落在了地上，但是紧随其后从门里跟出来的还有若干会让牛X掀开棺材板站起来的、盘旋在空中的冷兵器和热武器。
所幸在离开货仓后它们似乎就重归引力管辖了，在惯性消失后都纷纷坠落在地，最后收尾的是一把就在朝比和阿伏兔的眼前、在货仓口表演了一把艺术就是爆炸的激光木仓。
“哇哦。”朝比发表观后感，“确实蛮像闹鬼。”
“……”阿伏兔看着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身上尘土，最后笑眯眯带着一脸“这个架打得很不爽”表情转向他们的团长，默默别开了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