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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周目观察记录[已提交] ...

  •   1.
      苏格兰是个奇怪的人。
      现龄十八岁、已经被组织接触良久、但刚被组织邀请加入的长岛冰茶这样想。

      *

      真名为千早刹那的长岛冰茶是被朗姆注意到并邀请进组织的,由琴酒负责她的各项训练及考核,目前已经从琴酒培训班毕业。
      如果你问她为什么会加入组织,也只会得到这样的答案。
      ——因为被邀请,所以就来了。

      苏格兰、波本、黑麦,三瓶威士忌新人,都是通过自己的门路进入组织的,朗姆负责审查他们的身份履历,琴酒负责测试他们的实际能力。如果这是在普通的学校,那么他们就是刹那的学弟,不过很可惜,组织不搞这样的冷幽默。
      黑麦是个跟琴酒有得比的冷酷男人,擅长狙击,比基安蒂和科恩厉害许多。但是他有女朋友,刹那知道他加入组织的途径,唔……有这样实力的人,会被一个开车从不超速的女人撞到吗?她不信,不过他到底是什么身份,和她也没关系。
      波本是朗姆最看好的情报组未来心腹——如果他的身份和能力都没问题的话,这个身上黑暗的气息浓郁到超标的男人,还是个和贝尔摩德不相上下的神秘主义者。
      最后是苏格兰,一个很冷漠,但是会装出一副温柔做派的男人,经常背着一个贝斯背包,其实里面装的是狙.击.枪。

      刹那的目光停留在苏格兰身上,这个人给她一种违和感,就好像……他伪装出的温柔样子,才是真实的。*1
      ……唔,应该是温柔吧,毕竟她未曾接触过这种只在书上见过的情绪。她很难与人建立联系,很难与其他人的言谈举止共情,这就是她被称为怪物的原因。*2
      “为什么要给我?”刹那看着掌心里精致的柠乳舒芙蕾,不解地问苏格兰。
      “只是不想你因为饿肚子出了差错。”苏格兰极为冷淡地瞥了她一眼,代号长岛冰茶的女孩一整天都没有吃饭,这他是知道的。

      他本来不想做这种不符合苏格兰人设的事,可犹豫许久,还是没忍住,给女孩从附近的蛋糕店里买了块柠乳舒芙蕾。
      刹那小口地吃着,她脸上除了最开始有过一点疑惑的情绪外,一直是很平淡的样子。刹那并不是面无表情,而是少有会让她有情绪波动的事发生,苏格兰给她舒芙蕾这件事就是那少有的之一,刹那记住了那点儿疑惑。

      她默不作声地调整好狙.击.枪的位置和角度,在瞄准镜里确认好目标的位置后,对旁边拿着望远镜的苏格兰说:“目标有偏离的话告诉我。”
      苏格兰投来莫名的目光。这次他和长岛冰茶组队出任务,琴酒的意思是让他们互相监督,苏格兰打听过长岛冰茶,据说是个很厉害的天才,在组织中最有名的应该是她不弱于琴酒和黑麦的狙.击能力。
      “我不喜欢看到血。”女孩掩在高领外套下的声音有些沉闷。
      ——所以只会确认一次目标。
      就算是和琴酒搭档,也是伏特加来确认目标是否被成功击杀,因为长岛冰茶的天赋,琴酒勉强忍耐了她这点,但见面总是会冷嘲热讽。

      任务顺利完成。
      长岛冰茶和苏格兰各自提交了一份任务报告给琴酒,还附有对临时搭档的观察报告。其实苏格兰提交的观察报告并不是很重要,真正承担着观察搭档的任务的,是长岛冰茶。
      刹那加入组织的时间虽然不长,但获取代号的速度很快,只完成了一个任务就得到了那位大人亲自授予的代号——长岛冰茶。
      虽然没有接触组织最为核心的科研任务,但她无疑是组织的高层,毕竟,组织在十年前、刹那八岁的时候就注意到她了,她几乎是被组织监视着长大的,深知刹那过往的经历、性格、约等于零的人际关系等信息的组织怎么会怀疑她呢?

      刹那提交的观察报告中,没有提及苏格兰给她的柠乳舒芙蕾,也没有提及初见时刹那对他的感觉——要知道刹那可是个对人的本质很敏感的小怪物啊,只中规中矩地写了苏格兰在任务中的表现,和任务无关的一个字都没多打。

      2.
      小怪物。
      千早刹那是个拥有甜美外表、内心却空洞冷漠的小怪物。
      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孤身一人,像个旁观者一样冷漠地注视着这个世界。她不在其他人的生命,也不在意她自己的,能活着就继续活着,但死了也无所谓。
      朗姆注意到她是在刹那八岁那年,一个人在他伪装身份工作的咖啡厅写作业,店里发生了命案,年仅八岁的刹那在十分钟之内破掉了案子,但这不是想要揭露真相的侦探心态,也不是想要帮助警方的正义感,仅仅是因为……
      “你们耽误到我回家了。”
      背着书包的小女孩冷漠地对一脸不知道说什么好的警察说。

      朗姆出于好奇心,调查了名为千早刹那的小女孩。看着调查结果,他神色诡谲地下了定义:千早刹那,是一个因看透人的本质而游离在人群、继而游离在世界之外的小怪物,而现在,她已经抛弃了多余的、她认为并不重要的情感,这样的孩子,坠入黑暗后很可怕,因为她掌握着别人的弱点,自身却没有弱点。
      让朗姆真正下定决心把刹那吸纳进组织的,则是千早刹那恐怖的学习能力,只要她想,就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学会任何她想要学的东西。就是见识到了她从零开始到700码的优异狙.击能力的学习速度,琴酒才做出让步的。
      以及,组织并没有逼迫有如此天赋的刹那去学习什么,从长远的角度来说,那位大人和朗姆一致认为引导她“自由”发展得到的利益更大。
      不过,归于行动组的长岛冰茶受限于体质问题,格斗能力并不强,属于心有余而力不足。

      3.
      苏格兰死了。
      收到消息时,刚做完任务不久的刹那正在家里——或者说一个跟样板房没什么两样的安全屋——发呆。
      死于黑麦威士忌的追杀*3。
      刹那睁着眼睛望向窗外,直到眼睛酸涩的时候才后知后觉地眨了眨眼。
      她若有所思地“啊”了一声。

      因为她曾经对苏格兰做出的评价以及和苏格兰有过几次的搭档关系,所以对她有轻微怀疑的组织把她排除出了这次追杀苏格兰的任务,但也没有故意瞒着她,只要她想,总会得到苏格兰的消息。
      如果她去救苏格兰,那么她就是板上钉钉的叛徒,毕竟琴酒给她的任务距离苏格兰的死亡之地至少有三个小时的车程,就算是她,也做不到在完成任务的同时救下苏格兰。
      ——只差三个小时,我就可以救下他。
      产生这样的想法时,刹那自己都是疑惑的。

      她躺在床上,一分一秒地数过去三个小时,切实地得出了“原来三个小时只有这么长”的结论。
      在床上蜷缩着的女孩摸着心脏的位置,听着心脏无规律跳动的声音,觉得那儿酸酸甜甜的。
      她睡不着,已经翻来覆去很久了也难以入睡。
      ——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她用了这样奇怪的比喻。

      那个人的代号是苏格兰威士忌,至于名字,她不知道苏格兰真正的名字是什么,也不情愿去记一个虚构出来的假名。
      ……可她认识的苏格兰,就是叫这个名字啊。*4

      第二天,刹那去了组织的基地以后,找到琴酒,问他苏格兰的身份是什么,琴酒冷嗤一声,说那个该死的老鼠是公安卧底。
      琴酒没对她的问题生疑,毕竟想要知道骗过自己的人是什么身份再正常不过。是的,组织对刹那的观察报告存在失误的原因做出的判断是,她擅长看透人的本质,可抛弃了多余情感的她会被欺骗也在所难免。

      *

      经过苏格兰一事后,朗姆和琴酒不再让她对新人进行观察,几乎没有情感的小怪物做出的观察结果也许还会出现偏差。
      但是一年后,黑麦威士忌,也被确认了卧底身份,其真实身份为FBI。
      朗姆那段时间气疯了,重新启用了长岛冰茶对威士忌三人组仅存的波本执行观察任务。
      刹那倒是无所谓,只是有种对初次见面时猜测的尘埃落定感。
      ——这么说的话,苏…格兰,伪装出来的那副温柔样子就是他的真实,对吗?那就是所谓的温柔吗?

      “我记得你和苏格兰关系不错。”
      我记得你和苏格兰很有默契。
      “他是卧底,你不会也是吧。”
      他是卧底,你应该也是。
      刹那把脑海中关于波本的标签换成她新定义的,至于刹那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定论,是因为波本在伪装身份时,身上某些特质有苏格兰的影子,这种特质,与其说是人设上的伪装,更像是……纪念。
      “你在说什么呢,那不过是一只可恶的老鼠。”
      波本身上的黑暗浓郁地几乎像是无尽的深渊,在组织中,也只有琴酒能与之相比。
      朗姆虽然给长岛冰茶布置了观察任务,但对波本的怀疑其实并不深,就算是看波本不顺眼的琴酒,对他的怀疑也只是怀疑每个人的习惯作祟。
      刹那不再言语。
      又一次的,隐瞒了她真实的结论。
      然后,她和波本说了再见。

      4.
      千早刹那偷偷做了一个决定,她想要知道那种酸酸甜甜的情绪是什么。
      于是她倒流了时间。
      在这里,就要提及一个只有千早刹那本人知道的秘密了。
      她是超能力者,可以倒流时间,时间被倒流后的世界不会有人发觉。但这并不是毫无代价的,她玩弄时间,时间也不会放过她,倒流的时间都会从她身上流逝,通俗一点来说,就是她自身的时间会被夺走。

      *

      千早刹那是在六岁时拥有,或者说觉醒这个超能力的,那一年,千早一家三口在休假时遭遇车祸,只有被母亲死死护住的刹那活了下来。
      她试图倒流时间,救下因司机酒驾而不幸丧生的父母,可她失败了。这就是名为「倒流时间」的超能力的第二个缺陷,她无法将时间倒流回她觉醒能力之前。
      数次失败的倒流时间让这起车祸事故唯一的幸存者愈发沉默和孤僻。她被父亲的哥哥一家收养,可她还是住在以前的家里,靠赔付的高额保险金度日。和以前不同的地方只有她多了一个名义上的监护人,这让心存抗拒的伯母松了口气。
      伯父和刹那的父亲关系一般,在确保她可以生存下去之后也就不怎么管了,毕竟他也有自己的家庭要看顾。
      幼年失去双亲的刹那被一些天真又残忍的同学们嘲讽、故意在她伤口上撒盐。刹那开始讨厌并远离无意义的交际活动,她把自己包裹在厚重的外壳里,拒绝任何人触碰她,也不去触碰任何人。
      在成年后,她与伯父一家断了联系,摆脱掉互不在意的监护关系。

      这就是朗姆观察到的、组织中“那位大人”亲自赋予代号的长岛冰茶。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一周目观察记录[已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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