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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夜间风冷 ...

  •   临行前一日,翠杏翠桃双双出现在肖翛然的面前,两双眼睛委屈巴巴盯着肖翛然。

      “你俩别这么看我,怎么?还想跟着我一起去军营不成?”肖翛然收拾东西,顺手将挡路的两人推到一边去。

      “主子主子,军营里全是男子,您怎么好一人过去嘛。”

      “就是就是,主子,您对杏儿和奴婢那般好,王府里好多人都羡慕奴婢,您要是走了,他们欺负奴婢,把奴婢派去三房可怎么办?”

      肖翛然没忍住翻了一个白眼,“我特意跟你们王爷说过了,会留下几个亲信在王府,那几个亲信会护着你们的。”

      这些日子被养出些小脾气的姑娘们见势不妙,准备好的眼泪刷的就流下来了。

      哭的比谁都惨,“呜……主子,您就带上奴婢嘛……”

      肖翛然动作一顿,扶额斜睨着两人,“我是去战场,不是出去吃喝玩乐。”

      两个丫头哭音一收,异口同声,“奴婢知道啊。”

      “……”有困难,找壮丁,肖翛然干脆开门,对着外头喝茶的赵丰岳喊了一声,“这俩丫头要跟着我去。”

      赵丰岳面不改色,“若是她们真不怕死,那便去吧。”

      “听见没有?不怕死……”

      “多谢王爷王妃,奴婢告退,回去收拾收拾。”

      目瞪狗呆望着仿佛被鬼追,跑的飞快的俩丫头,肖翛然闭上嘴,拍着脸有些无奈。

      算了算了,去就去吧,俩小丫头好像厨艺也不错,实在不行过去帮忙做个饭也好。

      次日出发前,赵丰岳招来甲胄卫,留下乌七乌九和乌十。

      “蛮子蠢蠢欲动,这次一去,时间恐怕不短。你三人守住王府,莫要让宵小之辈奸计得逞。”

      “是!”

      肖翛然三人不会骑马,赵丰岳给她们备了一辆拾掇的软乎乎的马车,领着两个小丫头刚钻进去,迎面就看见芳嫂在里面冲着她笑,小安却不在。

      她下意识就退出马车,喊了一嗓子,“丰岳,芳嫂在里面。”

      赵丰岳应声回头,与芳嫂子对视半晌,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点点头,“芳嫂与你一同过去也好。”

      两个小丫头虽然机灵,但终究没见过什么世面,关键时刻或许容易出乱子。

      有芳嫂在,应当能为小然省去不少麻烦。

      “小安被你扔哪儿去了?”

      芳嫂微微一笑,“小安就由她席悦哥哥带着吧,看书习字还是学着修习武艺,都看她自己。”

      “她找不到你不会哭?”肖翛然想起现代那些去幼儿园上学,第一次离开家长的孩子们。

      就职的医院不远就有一个幼儿园,开学头一个月,几乎每天都能听到幼儿园那儿穿来的魔音穿脑。

      小安虽然早慧,但也是个差不多年纪的孩子,真不会有哭的时候?

      “我问过她,她愿意的。席悦也答应照顾好她。”

      行吧,青梅竹马倒也好,只要席悦这小子没长歪,以后就算两人之间发展出爱情,应该也不会像他亲爹那么可恨。

      要是长歪了……肖翛然眯了眯眼,到时候她要是还在,非得把臭小子胖揍一顿不可。

      “路途遥远,闲来无事,可要给我讲讲故事?”

      呃……肖翛然眉梢一跳,否认四连,“没有不可能不讲没故事。”

      三双眼睛亮闪闪地瞅着她,终究让我们见多识广的肖医生败下阵来。

      “好吧好吧,给你们讲两个姑娘上错花轿,最后成就美满姻缘的故事吧。”这是她还在上学的时候,看过的电视剧。

      也是她为数不多从头到尾看完的电视剧,结局美好,也是古代,正适合拿来讲古。

      乔装改扮,暂时担当车夫一职的乌三竖起耳朵,想听听从王妃的口中,究竟会说出怎样的故事。

      就连赵丰岳,不知不觉也将马儿带去了马车的旁边,微微笑着听到马车里传来动听的笑声。

      四日后,一行人风尘仆仆到了军营。

      同样乔装过的乌四先一步过来安排芳嫂和两个丫头休憩的营帐,此时跟沈副将和赵席瑜一起出来迎接他们。

      而后,赵丰岳让人将军医都唤了过来,正式将肖翛然推到人前。

      刚开始引见,军医只以为或许王妃体质不好,让他们过来一见,只是为了看诊。

      到了中途,已经有大半军医皱起了眉头,上到花甲之年,下到而立之年的大夫们,频频将目光扫向默默站在一旁的肖翛然。

      愤怒、指责、不屑呼之欲出。

      肖翛然也不在意,只对那些军医回了一礼,随口道了一句,“日后,还请诸位多多指教。”

      “指教不敢,不知王妃更擅长医治何种病症?”

      这个嘛……肖翛然轻笑一声,口出狂言,“只要是在战场上受的伤,哪怕肢体被砍断,只要将肢体立刻带回,我都能给接上。”

      “王妃慎言,我等问王妃更擅长之道,并非看轻了王妃。”

      “所以,你想让我不要为了争一口气就信口胡说?”肖翛然笑了笑,“我知道你们肯定都在心里骂王爷鬼迷心窍,或者在骂我把治病救人当儿戏。”

      “但是,不试试你们便全盘否定我,就不是儿戏吗?”

      “试问,若是我所说是真,你们却因偏见不让我去救治,那么将士失去手脚或是命,该算到谁的头上?”

      “若王妃只是信口开河呢?”

      到底是当了多年军医的人,即使面对王妃,依旧刚直胆大。

      肖翛然却笑出了声,“我要是信口开河,你们也不能杀了我,所以,我不知到时候我要如何。”

      “若是本王的夫人信口开河,我替她挨五十军棍,上报朝廷交出虎符,从此南疆交沈副将镇守。”

      “这……”军医脸色一变,半跪了下去,“王爷使不得,我等……”

      “本王相信王妃,她也不曾非要你等现在就相信她,将士们被斩断肢体,你们若是无计可施,不妨让王妃一试便知。”

      军医们退出营帐,一回到自己的窝,就炸开了锅。

      “王爷从未如此,怎的这回就这般昏了头呐。”上了年纪的老大夫在营帐里转来转去,愁到挠头。

      “简直胡闹!”中年大夫一拍桌子,仿佛要跟人干架一半,怒气冲冲。

      众人各有各的考量,但每个人脸上的情绪,都算不上好。

      唯独一个刚过而立之年的大夫,慢条斯理执起茶壶倒了几杯茶水,递给生气的同僚。

      “诸位可还记得罗某初来乍到之时?”

      提起此事,营帐里安静了一瞬,老大夫皱皱眉,“那不一样,你是男子,她可是女子,还贵为王妃!”

      “有何不同?”罗大夫依旧慢条斯理,“罗某初来之时,诸位不也这般质疑?”

      他看着老大夫,眼中满是感激,“若非先生给罗某机会证明自己,如今罗某或许还是个微不足道的医童,又何来今日。”

      “只要王妃真能做到断肢重接,让将士们恢复如初,别说她是女子,就算她是鬼,罗某照样能将她奉若神明。”

      抛下这句话,罗大夫看了一圈若有所思的同僚,眼中笑意一闪而过,径直走出营帐。

      遥遥望见站在主帐外头的将士,微微点头示意,便去了伤兵营。

      尚未到蛮子倾巢而出之时,但时有骚扰。

      次日天光乍亮,就有一支人数几十的蛮子队伍,绕道想要去附近城镇抓些吃的喝的,跟军营派出来的巡逻队伍撞个正着。

      双方狭路相逢,蛮子一个个膘肥体壮的,悍不畏死将巡逻队冲散。

      虽说未能突破防线,但巡逻队却九死一生,一个个都浑身鲜血被带了回来。

      正式加入成为军医的肖翛然带着芳嫂,初时看其他军医动作有条不紊,索性安安心心不去打扰,完美地扮演了一个初来乍到不知该如何下手的新人。

      然而她是乐意当个旁观者了,却有人看不下去,将她抓了壮丁。

      “敝姓罗,不知王妃可否替在下帮这位伤员包扎伤口?”

      肖翛然站起身,“可以。”

      军医们心无旁骛救治伤兵,在中途取药之时,亦免不了会看着无所事事的王妃,而后暗自生气。

      人既然都来这儿了,就算治病救人不会,帮着包扎总得会吧。

      偏偏,贵为王妃,没人敢使唤她,也怕她搞砸了,只能怀着气闷地尽量不去看她。

      现下罗大夫开了这个口,军医们的心情又从气闷转变为烦躁。

      老大夫加快动作,迅速将伤员的伤口处理好,交代从旁协助的医童一句,凑了过去。

      正碰上肖翛然刚好完成包扎一事。

      仔仔细细检查了一番,老大夫复杂地看了一眼换了一身粗布麻衣的两个女子,“王妃的包扎技艺,很好。”

      肖翛然挑着眉,“那是,不知您可满意?本王妃别的姑且不谈,当个医童可够?”

      “够,足够了,比老朽亲自教出来的医童,更胜一筹。”

      医童吗?

      老大夫突然有些羞愧,王妃原本并非那等行事莽撞,一来就想当军医的好高骛远之辈。

      可他们却在最初就否决了对方,此举又何尝不是高傲自大目中无人?

      这两个弱女子,从进来此处,见到满是血腥的一幕也面不改色,光是这一点,就已然引得不少军医同僚为之侧目。

      要知道,跟着她们一道来了军营的,还有两个小丫头。

      大老远的见了伤员,那张脸就苍白如纸,被王妃派去当了伙夫。

      并不知道老人家正在自省,肖翛然的心里却在犹豫。

      古代的伤员,其实绝大多数或许并不是死于伤势过重,而是炎症。

      她看过了,这些军医确实都能用银针止血,用的伤药也都很有效果。

      但是,绷带什么的,看着都不像是新的,好像洗了好多遍循环使用的布条,光是看着,她就怀疑有些伤员能好,纯粹就是军医的本事占小半,伤员运气爆表占一大半。

      酒精都是用的玻璃瓶,她也不知道会有什么禁忌,索性还是等晚上回营帐里,再跟赵丰岳说吧。

      她是赵丰岳名正言顺的妻,来到军营为了不引起风言风语,她就跟那家伙躺在了一张床上。

      男人不怎么打呼噜,头一天晚上她睡得不错。

      不过,可能军营四处空旷,第二天醒来,就莫名其妙睡到了男人的被窝里。

      是以,一大早就有点小小别扭的肖翛然,已经躲了某人一整天。

      真要去跟人商量事情,她还得好好做个心理建设。

      当晚,回到营帐,赵丰岳已经练兵归来。

      营帐倒映的身影挺拔如松,也不知这男人究竟在干什么,站的直挺挺的,看着招人的很。

      肖翛然一边想着,一边心里默念“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念完了刚抬头,方才还直挺挺地站着的男人就出现在她跟前。

      “都回来了怎的不进来?”刚卸下盔甲的人身上还残留着一丝煞气,说话时却轻言细语,仿佛担心吓着谁似的。

      “听说你晚膳用的不多,我让军中厨艺不错的将士做了些你爱吃的,你再不回来,我就该去寻你了。”

      “哦……”

      她跟着人走进营帐,除了一桌子光看着就令人食指大动的饭菜,最引起她注目的,还是营帐里唯一一张床榻上大了不少的锦被,两人各自的被子,也不知去了哪儿。

      见她瞅着床榻,赵丰岳轻咳一声,“是为夫的不是,此处一到傍晚就很冷,军中到底不如王府舒适,我让人寻了这么一床,盼夫人莫要介怀。”

      这男人……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不动声色就把她的尴尬什么的给瓦解了。

      要是放在现代,怕是得迷惑不少小姐姐吧。

      宝贝儿们,我跟你们说哈,虽然现在的男人真的很狗很傻逼,言行很让人无语。
      但是吧,相信我,一旦运气爆表遇上了对胃口的好男人,别矜持,一定要抓住。
      不婚主义就算了,但是无所谓结不结婚的,真的,必须抓牢这男的。

      某个闺蜜的话在这会儿震耳欲聋,肖翛然恍惚觉着有人拎着她的耳朵耳提面命“我说宝贝儿,这么个男人,你不上,信不信我以后见你一顿揍你一顿”

      ……行叭,虽然不知道感情到没到位,但不把这男人搞到手,好像确实有点欠打。

      “好,那就麻烦你给我暖床了。”肖翛然听见自己用很嚣张的声音对男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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