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修习

42、没你不行！

　　到底失控了。联系的结果是，恭祝不顾一切冲到企业园区，除了欧阳烨不知道，没有人不知道。
　　王紫高烧不退，连夜被送去附属医院。恭祝亲自陪床寸步不离。二把手全程陪同都在照顾恭祝。
　　锐化文体每年给报社固定投入，报社帮他们联系行业协会企业公会争取各种奖项排名回馈不比给的少。与其说他们是甲方爸爸，莫若说两家合作共赢。他搓着两手在医院走廊来回踱步，事情闹成这样怎么跟欧阳社长交代？
　　王紫招了风寒又着了急，高烧蹿上来无比迅猛，前晚昏迷不醒的样子把恭祝吓坏了。可是挂上水退的也快，一早醒来基本没事。
　　当着外人面，阴晴圆缺不好表现，恭祝转头对二把手说：“惊扰您一个晚上，实在不好意思，下次去北京搞活动，免费用我们酒吧。”
　　“哪里哪里，小恭总，这次是我们照顾不周。不知道你们……”欲言又止。
　　“您别多想，我们只是朋友。前段时间报社搞活动认识的。”记着陆正川让他注意分寸不宜暴露太多的劝诫。
　　“呵呵，这样啊……”二把手不咋相信但极有眼色给他们腾了地方。

　　“今天几点回去？”王紫声音沙哑。
　　“不回了。你这样哪也去不了，留下来休息彻底恢复再走。”
　　“我都不敢回去了，领导交待的事情也没谈成还把你卷进来……”
　　“怎么叫没谈成？”换个人就谈不下去报社也不敢换人。这家企业恭祝是知道的整体打包合作五年不会轻易搁浅。
　　“他们要谈一个别的项目，昨晚貌似被我搅黄了。”
　　“别的项目……”恭祝没往下说。
　　锐化文体在京城搞媒体招待会借过粉萝酒吧，那时候他跟欧阳晔关系还僵着，陆正川找他按市价他也没客气。当时聊过这家企业，陆叔叔跟老板是老同学，谈任何事情越过陆正川都不合理。
　　“我来的不是时候？”
　　“太是时候了！还算救了我一命呢，不想去又找不出理由。”
　　“拿我当借口？”
　　“没有，我给自己找一个说法。”
　　“现在打算怎么办？”
　　“谁知道，没缘分呗……”缘份这个词在空气里奇妙盘旋，囧了一小下又说，“酒吧没你行吗？”
　　“我没你不行！”说完俩人一道囧。

　　王紫其实也急着回去。这趟出差出的紧，没顾上了断一件大事。
　　出事那天，乔莎开着豪车来派出所接陈三里，王紫对牛锦麟的交际圈开了天眼，但凡她是同一类人，都能被他们拽来玩儿□□。
　　郑重提出第二天民政局离婚，毫不隐讳把当天发生的事和见过的人都说了。牛锦麟听完费解：“人家夫妻都没在乎，咱们搬起石头砸自己脚？”
　　“没有咱们，你们是你们，我是我，三观不同不用硬融。”
　　“王紫，甭想这时候要我难堪！”
　　她明白牛锦麟的意思。
　　年底换岗又是官升一级，他跟乔莎在微信里说的明白。陈三里这个协会会长还不知从谁那睡来的？牛锦麟的新材料公司又不知道给了陈三里什么切实利益，指着他同意离婚得下辈子了。不能留着这个人过年。
　　挂了电话，王紫直接把那天在卧室门口下意识端手机拍下的不堪画面连发三张，牛锦麟立刻闭嘴了。
　　恭祝就在她身边站着，这一顿行云流水的操作看得目瞪口呆。

　　听说多留一天，王紫不好意思摸出手机：“跟陆主任请个假。”
　　“我跟陆叔叔说。”上山时滑了一跤可能手机已经丢了，当时恭祝尚不知觉，直至陆正川找人把他从空冢旁认出来。现在他手里捏着王紫的电话。
　　“陆叔叔，王紫昨晚淋了雨，现在高烧住在附属医院，我们后天回去，您跟我妈说一声。”字字刚劲。
　　“你疯了？”
　　“我没有！”
　　王紫不知道他忽然哪来的魄力，只觉得心里被这份坦诚搅热了，脸跟着红烫到耳根。
　　“饿不饿？”
　　“嗯……昨晚斗智斗勇的，不想喝酒又不敢失礼……”王紫回想自己滔滔不绝说了整场，后来高烧更是把她全数掏空，胃里挤出阵阵空乏。
　　“再睡一会儿。我去给你买点吃的，手机我先拿着……”王紫点点头，很乖，莫名信任他。
　　恭祝轻轻带上房门，他知道附近有家很好喝的核桃蛋。金曼第一次带他来朱城时献的宝。
　　幸运，这是一家早餐铺。不到七点就开张了。老板娘气色多年来都是这样好，她家核桃蛋的活广告。
　　“哎呦先生，是你呀，好几年没来了吧？”老板娘记忆力相当卓越，尤其对酷似明星的大帅哥，笑盈盈看着他，手上的活计不停。
　　恭祝笑而不答怕她问起金曼。
　　“拿好了，两碗，给你盛的满。”恭祝感激小心接过来，再笑一笑，递她一张100元钞票，转身就走。
　　“等下找你钱。”
　　“不用了下次还来呢……”
　　朱城下了一夜的雨，此时天空澄澈如同打开了天窗。心情和脚步一样轻盈，仿佛从高处踩在了地面，踏踏实实每一步都知道方向。

　　走到医院门口。兜里电话响自然拿出来接听全然忘记电话不是自己的。听出对面是王紫妈妈已经来不及了。
　　王红霞劈头盖脸质问了一顿为什么和牛锦麟离婚之后，恭祝在这边应和一声：“阿姨，我是恭祝。”
　　王红霞先是一愣，而后似乎明白了。“为你吧？你们同居了？”
　　“阿姨，我们在外地出差，王紫生病了我出来买粥。”说的老老实实。
　　王红霞摸不准是怎样一个出差，也不好无端发脾气。“王紫呢？她在哪？我要跟她讲话。”
　　“这会儿睡觉呢，醒了之后让她回给您可以吗？”说完自作主张挂断。
　　王紫睡得不实，恭祝回来她也就醒了。撑着上身想坐起来。
　　恭祝摁住她：“别动。”
　　“饿了，我要喝粥。”
　　“等我一下……”他把粥碗放床头柜上，床帮摇起些许角度。
　　“舒服吗？”一边等王紫的感受，一边观察坐姿适不适合吃饭。
　　调整好了，坐下来湿纸巾擦手，掀开盖子小勺挖几下。热气充分溢出。脸颊凑近试试，确定温度适宜，舀一勺送王紫嘴边：“当心烫。”
　　王紫不躲闪，张开嘴接着。粉红的唇瓣露出小排洁白的牙齿。恭祝看得动心，手上抖一下，王紫却牢牢接住，吞咽下去表示还要喝，不多时下了大半碗。然后趁他不备抢过粥碗自己端着，示意他端床头柜那碗一起喝。
　　“这是什么？好好喝，从来没喝过。”王紫自己拿了抽纸巾，也递给他一张，“每一口味道不同，第一口黄酒，第二口核桃，第三口鸡蛋，好神奇！”
　　恭祝进屋半天没笑，听到这儿眯着眼睛笑了，想起他们第一次讨论鸡尾酒。递纸巾的手就在被子上放着，形状优美离他很近好想去握。他克制住了柔声说：“我误接了你妈妈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