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SI:犯罪现场LV Ⅱ》一心作品

17、第17章 焚尸案（十六）

　　“关于证人，你怎么看？佟阵特工。”罗伊问。“他是不是根本就不肯说实话。”

　　他们坐在市检查官办公室的一个会议室里，列席的是佟阵、罗伊、谢雷和霍格。
　　谢雷坐在佟阵的对面，会议之前他曾警告过佟阵，在证人的问题上不要反对他。

　　“是的。”佟阵回答罗伊：“不过这没什么。证人因为害怕，总认为杀手会知道他在做什么。这是一个常见现象，嗯？谢雷？”

　　“是的。”谢雷不动声色的回答，虽然警告过佟阵，但并没有把握佟阵一定会接受。现在才算放下心来——这个家伙至少选择站在他这边。

　　“证人总是认为凶手知道他们在做什么。”霍格说，“我遇到过不止一次这种情况，真是不可思议。”
　　霍格的手里把玩着影碟机的摇控器，在他们面前大屏幕上播放着第一次审讯艾伦的录影，这次讯问是在艾伦被带到警局之后一个小时之内进行的。霍格不时地在某个特别之处按下停止钮，和罗伊一起回头看着佟阵，期待他能给出一些启示。

　　“他显然吓坏了。”霍格说。“我们可以看出他在发抖。你是绝对正确的，佟阵。”
　　霍格谄媚地直呼了佟阵的名字，这种套近乎的作法适得其反，谢雷感到一阵厌恶。

　　霍格把影碟的画面再次暂停，当时艾伦正在大喊大叫：‘我不认识他！他是个该死的疯子！’
　　霍格眯起他的眼睛，好像这样有助于他的视力：“他可不是假装出来的，他真的害怕。”

　　罗伊看上去很不高兴，还在寻找借口想把这个证人投入监狱：“也许他在牢房的铁栅栏后面会觉得安全一点。”

　　“艾伦没有做错什么事。”谢雷反驳，“他需要我们的帮助，而不是您的威胁。”

　　血慢慢从市检查官的脖子上涌上去，他再次被谢雷顶撞，看起来气个半死。

　　“我们不要在这种事情上争执。罗伊。”佟阵沉着地开口，像是一个随和先生，冷静先生。

　　“这个小孩下定决心不好好合作。”罗伊争辩，“我们应该给他点厉害瞧瞧！”

　　“我觉得您安排谢雷负责他的做法已经非常好了，无懈可击。”佟阵说，“一个这样的小孩，他对威胁早有准备，威胁只会火上浇油。你必须给他一个朋友。谢雷就是最好的人选。他真诚、直率，不会假腥腥的同情。让谢雷去对付他吧。你们一定会通过谢雷有所收获。”

　　佟阵的说辞让谢雷有些意外，这个家伙在肯定他的工作。谢雷无法分辨佟阵是真心的欣赏他还是接受了他的威胁。

　　罗伊反驳：“如果他不给我们提供任何线索，就没必要在他身上浪费资源。”

　　“这不是浪费。”谢雷坚持。在他看来，专案小组的上级们并没有什么侦破罪案的能力，却又喜欢指手画脚。

　　“你怎么看这里。”霍格插话进来，他还在关注着审讯录相。“证人说‘我不认识他，他是个疯子。’——这里的人称代词用的是‘他’。你觉得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佟阵猛吸一口气，不由地讽刺道：“那么他应该怎么称呼呢？用‘它’吗？”

　　谢雷觉得哭笑不得，霍格真是无可救药，竟问出这种可笑的问题。他努力控制自己不流露内心的想法，看来佟阵对霍格的厌恶和他是一样的。

　　霍格生气了：“我读过心理语言学的课程，遣词造句的方式可能大有文章。”

　　“我同意。”佟阵用外交手段挽回局面。“不过，还有一种东西叫做‘分析过度’。我认为对付这个证人的方式，你们应该全部放手，让谢雷和他打交道。”

　　罗伊气呼呼地说：“他今天根本就没有对凶手的画像进行补充。我担心整个事件都是他捏造出来的。”

　　谢雷平静地说：“他为什么要捏造？那是解释不通的。如果他是为了赏金，他就该在赏金订下来以前，什么也不说。”

　　“如果他的脑子里只有钱，”佟阵接着说。“他就会老老实实地提供线索了。贪婪是可以战胜恐惧的。”

　　“如果他多多少少和本案有关呢？”霍格说，“企图把我们引入歧途，或者前来探听消息……”

　　谢雷反驳：“如果他和凶手有什么瓜葛，他就会给我们痛快地描述一幅栩栩如生又子虚乌有的魔鬼画像了。”

　　霍格低下头看着桌子，耳朵变成火辣辣地粉红色。

　　“他不过是一个受了惊吓、不知所措的孩子。”谢雷说着站起来，“我现在得回去了。免得他放火烧了CSI实验室。”

　　“我们就这么结束了吗？”霍格尖刻地说。“我想也是。因为谢雷宣布散会了。”

　　谢雷毫不掩饰厌恶表情看了霍格一眼，走了出去。

　　“他总是这样强硬地坚持自己的想法吗？”罗伊望着谢雷的背影对佟阵说。

　　“这只是最起码的水平。”佟阵说，跟在谢雷身后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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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雷在走廊里行走如风，他知道佟阵从后面赶了上来，却故意不理会。

　　“你不太把你的老板当回事。”佟阵先开口。

　　“你也不太把他当回事。”谢雷谨慎地回头看看，走廊里并没有其它人。“霍格是个专拍马屁、小题大作的家伙，不过公平地说，他很努力工作。”

　　“是啊，他受过心理语言学的训练。”佟阵打趣道。

　　谢雷险些被逗笑，他屏住表情：“在这里谁都会说自己读过犯罪心理学的书。”

　　走出戒备森严的重大案件检查分部，谢雷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转过头面对佟阵：“谢谢你支持我。在证人这件事上。”他强调了一下。因为他们之间还纠缠着其它事。

　　佟阵倒不在乎，反问：“这个证人真的对你有那么重要吗？谢雷。”

　　“很抱歉。我不像你。”谢雷讥讽地说，“我也不想请你帮助。但我觉得我总该表示下真诚的谢意。”

　　“我并没有应和你，我只是说出真实想法而已。”佟阵说，“罗伊想听我的意见，而我认为你是对的。你该高兴了吧。”

　　“我不需要你来告诉我对或错。能让我高兴的事，根本没有。”

　　“就因为我在这里。”佟阵直接指出。

　　“我不想和你说下去了。”谢雷向前走出检查部的大堂，左转，再向前，一直走到这一层楼的阳台里去。在这里他可以避开所有人。他现在很想一个人好好地喘口气。可是佟阵还跟在他的身后，他的手抓住他的手臂，轻声说。“我不想……和你争吵。”

　　谢雷转过身来面对着佟阵，他们离的太近了，佟阵的一双眼睛看得太清楚了，睫毛浓密，眼瞳带着梦幻般地颜色。这是一张会让人心跳加剧的脸。
　　谢雷吸了一口气，身体忽然绷紧了，因为佟阵的另一只手碰到他的腰。

　　“谢雷，我……”佟阵正要说什么。手机却响了起来。谢雷借机后退几步，靠在阳台地栏杆上。

　　佟阵接的电话是关于他上一次在明尼苏达州办过的一个案子，对方向他寻问了一些事情之后，他挂断了电话。叹了口气，揉了揉自己的胃。

　　“多谢你帮我应付罗伊。”谢雷说，“我要回办公室了，免得证人把CSI办公室所有的好笔都偷走。”他从佟阵身边走过去，快速地走开。
　　佟阵的一举一动都会牵动他的心。可是他不该再关心他了。

　　在电梯里，谢雷思索着自己为什么每一次会议都要顶撞罗伊和厌恶霍格。这两个上司只需要一句话就可以把他踢出专案小组。那样他就只能回CSI实验室去办其它的案子了。可是现在，为了艾伦，他不能离开小组。

　　CSI罪案实验室最近的案子积压了不少，Warrick （小黑）、尼克和Catherine （C姐）几乎是没有休息日地在工作。Grissom（老G）可能在这周末之前返回CSI。他的回归，应该能使CSI的压力减轻一些。

　　谢雷的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着这些事情。就是不去想着佟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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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伦窝在CSI办公室的沙发上睡着了。
　　睡的很沉，看得出他这几天都没睡好，这个沙发也许比药物管戒中心的小屋让他舒服。

　　谢雷打量了他一会儿，把自己的外套盖在他身上。

　　睡着后的艾伦，也许是没有了那些故意遮掩的表情，看起来就像变了一个人，脸部的线条很柔和，睫毛又长又浓，很有些女性的味道。是啊，十几岁的男孩子可以和女性媲美。

　　“要不要去听听专案小组的会议？”Greg （小G）从办公室的门外伸出头来。怀里抱着一大堆文件。

　　谢雷望了一眼艾伦，断定他不会马上就醒，跟着Greg去了专案小组的办公室。会议桌旁坐满了人，分头调查的小组成员们，在这里集合。

　　“各位报告一下各自的进展情况。”Greg把怀里的资料往会议桌上一堆，提高声音说。或许是因为他以前就是焚尸案的负责人之一，现在就变成了这里的主导角色。“公园那边有什么发现吗？”

　　一个面容奇丑的侦探说道：“调查了公园各部门的所有员工。他们招募过犯有轻刑的人。我们正设法弄一份名单。”

　　另一位年龄较大的侦探说：“兰博特最后两个星期的电话记录没有任何异常。电话是打给他的父亲、心理医生和他的好友艾利克斯的。我向手机公司要求打印一份通话记录，可惜他们的电脑故障了，现在还没弄到手。”

　　另一位去调查昆尼尔.希蒂克公司的侦探说道：“我弄到了希蒂克公司过去两年所有员工的名单，没有人具备报复昆尼尔的动机。我们把员工的名字逐一输入电脑里查询，也是一无所获。不过有一个家伙曾在九个月前袭击过希蒂克公司的经理，现在他已经不在本市居住了。”

　　“袭击经理的这个家伙不能排除嫌疑。”Greg说。

　　“我们正在调查他。”那个侦探说，“为昆尼尔工作的人并不特别喜欢这个老板，但也没人说他坏话。除了一个例外。昆尼尔曾在二十年前有过一个合作伙伴，十年前，他买下合作伙伴的所有股份。”

　　“大约是在他离婚的时候？”Greg说。

　　“恰巧就是在他离婚的时候。然后那个合伙人开着车驶进密德湖里淹死了。这个合伙人的老婆说是昆尼尔的错。”

　　“具体是怎么回事？”

　　“她不肯在电话里说。要当面谈。”

　　“去和她谈。”Greg说。

　　一个似乎是感冒了的、声音微弱的侦探说：“我通过大使馆调查了兰博特的继父。不过，我敢说不会有什么突破。他不可能大老远地从欧洲跑到这儿来杀掉两个人后再杀掉自己的养子。”

　　“他可以雇人干掉他们。”有人提出。

　　“不。”谢雷插话进来，“这是典型的施虐行为，杀手不是为了钱或别的目的才这么做，他这么做是因为这使他感到兴奋。”

　　“继父对警察的问话很不耐烦，也不太合作。他说他会提供兰博特的牙科记录和所有拍过的X光片。除此之外，什么都不说。”

　　有人感到疑惑：“他想隐瞒什么？”

　　Greg清了清嗓子，他似乎对说出那样的事实有些难为情。谢雷无所顾及地说：“因为他曾经和养子有染，逼他自杀，又把他关进疯人院。”

　　先生们都听的目瞪口呆。

　　Greg继续说新的情况：“艾利克斯说兰博特是个大懒虫，显然周末有人把他的房子打扫了一遍。不然不可能那么干净的离谱。”

　　“你有没有查过艾利克斯的情况？”谢雷对Greg说。

　　“没有任何不良纪录。没有女朋友。他说他和兰博不是情人。这个我也相信。他们的关系大概是毒品的买卖关系。我敢说艾利克斯对这个案子是无足轻重的。”

　　“兰伯特和他一起创作音乐。”谢雷说，一边用笔在一张纸上画着什么，“哪一类音乐？”

　　“民间另类音乐吧。”

　　“写好的乐谱在哪里？我想看一看。”谢雷说。

　　“好一个CSI研究员兼星探。”有人讽刺他。他第一次在专案小组上露面，别的人大概觉得他更应该做出一副谦虚的模样才对。

　　谢雷毫不留情地瞪了那个人一眼：“音乐是非常人性化、非常隐私的东西，可以提示创作者的许多事。”

　　“我会去查一下他的乐谱。”Greg说。

　　“还有兰博特公寓的管理员也应该是我们的调查方向。”谢雷说。他没有说出原因，那个管理员有些地方和他对罪犯的特征描述相符。

　　一个侦探对谢雷的提议不以为然：“是啊，我们大概会逮到一个狗屁不是的连环捣蛋鬼。”

　　谢雷注视着那个侦探，那个家伙对他充满了不屑和讥讽的神情，他不慌不忙地反击道：“杀手们总是从小事起步的，看起来就像是捣蛋鬼。一开始是偷窥，最后慢慢地熟练变成真正的连环杀手。可是有些自以为聪明的警察不愿意把他放在眼里。”

　　那个侦探愤怒地从椅子上跳起来。

　　Greg也紧跟着站起来：“把你们的脾气都收一收，我们没时间内哄。”

　　“还要看看他开的是什么车子。”谢雷补充道。似乎那位侦探的不满情绪完全影响不到他。

　　“听说你有特异功能。”那个侦探挑衅地说，“那么给我们描述一下罪犯的轮廓吧。他的年龄、他开的车子的特征，还有他跟他的母亲上床，看到花花公子杂志就会兴奋，所谓的心理分析不就是说这些内容？真了不起啊。”

　　“你说的都有可能。”谢雷不慌不忙地说，眼睛望着那个侦探，后者正气急败坏，“也许在凶手成长的时期真的出现过不正当的行为。
　　有两种情况会导致这种变态，第一种，在他小的时候曾在他的家里被侵犯过。第二种，也许他没有被侵犯，但他的母亲或父亲当着他的面乱搞。
　　他一定是个非常聪明的孩子，可是却没法和其它人交朋友。所以他的脑子里满是统治和控制别人的想法。他对待动物和人都非常的冷酷，他暴力、纵火也可能偷东西。他可能表现为病态的大话精。他周围的人对他的麻烦性格已经习以为常。他偷偷做过的一件又一件恶劣的事一直没有人发现，或是被他的父母摆平了。他从心里瞧不起他的父母。”

　　“你说的这些有什么用呢？”那位侦探说，“既然他是个善于隐藏的家伙，除非他就坐在我旁边并对我说‘我小的时候被父母侵犯过，现在我是连环杀手。’，你说的就是一篇废话。”

　　Greg忍无可忍地站起来：“够了！我们继续刚才的议题。”

　　“这种分析只是一种工具。”谢雷不以为然地说，“你们可以使用它也可以不用。”他将目光转向会议桌旁的其它人，“各位在破案的过程中可以留意一个这样性格特征的人，也可以像这位侦探那样，等着凶手走上前来告诉他曾经被父母侵犯过。”

　　“嘿！研究员，你知道怎么管住你那张聪明的嘴巴吧。”那个侦探再次激动地跳起来。

　　Greg站到他们之间去：“你们都管住自己的嘴巴。”

　　那个侦探愠怒地抓起自己的大衣走了。
　　会议到这里就结束了，其它侦探也纷纷站起来去做自己的事。

　　Greg瞟了一眼谢雷：“那个家伙其实是个好警察，就是对什么都……充满怀疑。”

　　“成为一个好警察和成为一个混蛋并不矛盾。”谢雷说。他对Greg弯了下嘴角，表示他对争论早已经习以为常了。

　　那个侦探离开不多久，手里高举着一份传真又跑回来，眼睛兴奋地闪闪发光。“兰博特的手机记录搞到了。他在星期六的凌晨时候打过两个电话！一个打给心理医生，一个打给他亲爱的老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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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谢雷描述了一幅凶手的轮廓。
你头脑中的推理线索更加清晰了吗？回到最初，说说你的第一直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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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出场过的本文主要人物对照表：
谢雷-----------------------------二级CSI，犯罪行为学
佟阵-----------------------------FBI支援分部特工
Gilbert Grissom（老G：吉尔.格里森）-------原CSI夜班主管，昆虫学家，凶杀犯罪教授。
Warrick Brown（小黑：华瑞克•布朗）--------三级CSI。在职。化学的文理学士
Catherine Willows（C姐；凯瑟琳•韦乐丝）--------三级CSI。现任CSI主管。 医药科技外科学士。
Greg Sanders（小G：格雷格•山德斯）---------- 二级CSI。斯坦福大学，化学学士
Al Robbins M.D.（艾尔•罗宾斯博士）------------CSI首席验尸官。Virginia大学生物化学学士、Johns Hopkins大学医学博士和生理学博士
罗伊.曼纽尔-----------市检查官
霍格.霍夫曼-----------法律服务部总监
艾伦. 艾德里安---------------------目击证人
昆尼尔. 希蒂克---------------拉斯维加斯巨富。
兰博特.希蒂克-----------------昆尼尔之子。
拉斐尔•格瓦拉----------------昆尼尔的律师
奥斯卡.古德曼-------------------拉斯维加斯市长
拉尔登.麦斯威尔---------------兰博特与昆尼尔父子的心理医生
斯蒂夫------------------------兰博特公寓管理员
艾利克斯----------------------兰博特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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