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按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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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奶奶握住许砚清的手，她的掌心很温暖，倒显得许砚清的手冰冰凉凉。
老人家拍了拍他的手背，笑道：“小砚真是太体贴了，贺威能有你这样的朋友是他的福气……”
许砚清薄薄的嘴唇嗫嚅片刻，正想和盘托出，贺威抢了他的话头：“快进屋吧，现在昼夜温差大，一直待在外面指定会感冒的。”说完，他悄悄捏了捏许砚清的胳膊，朝他摇摇头。
意思显而易见。
许砚清瞧着两位银发老人开心的模样，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选择不拆穿贺威的谎言。
贺威订的三层蛋糕摆在餐桌的正中央，上面插满五彩的蜡烛，烛光摇曳，映在两个小寿星身上。
米小米和米小露都很开心，她们头上戴着生日帽子，在家人的注视下一起吹灭蜡烛。
唱完生日歌之后，贺威将客厅里的灯摁亮。静姨将许砚清手里的保温盒拿走，取出里面散发着热气的饭菜，依次摆在桌子上。
加上贺威带来的几道菜，桌子上凑了二十多道佳肴，今晚是肯定吃不完的。
两个小孩特别高兴，围着蛋糕蹦蹦跳跳，比小兔子还欢快。
米小露亲自“操刀”，给贺威切了个大蛋糕，蛋糕上是一个萌萌的小兔子。贺威看着米小露，怀疑道：“这块蛋糕里不会有钉子吧？”
米小露嘴巴一噘，手一转把蛋糕给了许砚清：“好心当作驴肝肺，爱吃不吃。”
贺威眼睁睁看着蛋糕易主，立马抢走了许砚清手里的蛋糕。他道：“有钉子也是我来吃。”
许砚清：“……”
贺爷爷和贺奶奶一直问许砚清和贺威的近况，两个小朋友也很关心他们，嘴巴虽然没有闲着，耳朵却一直朝着他们的方向细心谛听。
晚饭时间其乐融融，大家心情都很不错，许砚清和贺威喝了一点儿红酒。
贺威经常应酬，一两杯红酒对于他来说和白开水一样，许砚清却不敢多喝。
他是典型的“三杯倒”，怕喝多了给两位长辈添麻烦，所以只喝了小半杯红酒。
贺爷爷今日也高兴，他问许砚清：“小砚，你在学校里有没有谈恋爱呀？”
贺爷爷没有打探他隐私的恶意，完全是出自对他的关心，这一点许砚清很清楚，因此他没有觉得被冒犯。许砚清看着贺爷爷烛光下有些浑浊的眼睛，道：“还没有……”
贺奶奶轻轻拍了老伴一下，“小砚还在上学，不着急。”
贺威立马赞同道：“是啊，阿砚现在还要学习，谈恋爱太分心了。”
“怎么不着急？你想让阿砚出了社会像你一样吗？以前你上大学时我让你找个女朋友你不找，说什么你有阿砚了不需要女朋友。你看看你现在，马上都二十四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有。”贺爷爷越说越激动，嘴边的胡子颤颤巍巍，“我当年在你这个年龄你爸都能打酱油了……”
贺奶奶瞪了他一眼：“老贺，不是我说你，你也太不懂与时俱进了。现在的小孩都结婚晚，好多都三十了才结婚的，小威事业心重点儿是好事。”
贺威站起来给贺爷爷重新盛了一碗蛤蜊海带汤，道：“您老人家就别操\我\们小辈的心了，我们又不是小孩子了……这汤挺鲜的，爷爷你再喝一碗。”
米小米和米小露正在吃蛋糕，两人喜滋滋地说着悄悄话，完全没注意到大人们的对话。
这时，静姨道：“长寿面做好了，现在要端上来吗？”
“长寿面好了！”米小露大着嗓门道，“我要吃长寿面！”
贺奶奶：“端上来吧，俩娃娃都饿了。 ”
长寿面是今晚静姨现擀的，面汤中加了猪油调味，又放了碧绿的青菜，吃起来格外劲道鲜香。
正吃着面呢，许砚清突然听到院子里传来吵嚷声，他扭身朝院子里望去。
贺威注意到他的动静，目光跟着瞅过去。
院子里有几道手电筒的灯光，灯柱胡乱闪烁着，应该是别墅里的警卫人员在忙碌。
贺威敏锐地觉察到一丝不对劲，贺奶奶和贺爷爷年纪大了听力不太好，因此还没有注意到院子里的动静。
贺威身子朝许砚清歪斜，低声附耳道：“好像是那个王八蛋来了，我去看看，你在这里看着爷爷奶奶和两个小丫头。”
许砚清没说话，只用手在贺威肩膀摸了一下。
“我知道，我会小心的。”贺威压低声音，他声音本就低沉，此刻带着点儿令人心安的磁性。
贺威站起身，故作轻松地对桌子上的其他人道：“我去院子里抽根烟，一会儿就回来。”
正在给米小米擦嘴的贺奶奶疑惑道：“你这孩子，这会儿抽什么烟呐？”
贺威没说什么，他径直朝那团纷乱的光柱走去。
走近了，果然看到几个警卫正围着一个男人，夜色中男人的眼睛隐没在头发的阴影里，看不清他的表情。
贺威面色凛然走到男人面前，周身裹着低气压。
“你还敢来？！我不是说了你要是再敢踏进贺家半步，就打断你的腿吗？你是不是觉得我在跟你闹着玩？”贺威一脚踹在男人腿上，男人吃痛地发出一声闷哼。
男人昂起头看向贺威，他差不多三十多岁，穿着磨得发白的外套，目光落魄。
十分钟前他在和警卫交涉时突然跑进院子，幸好警卫及时拦住了他。
“我就想看看她俩……”男人道。
男人的话激怒了贺威，贺威攥紧拳头，咬牙切齿道：“你有资格来看她们吗？！”
这个男人明明知道自己的性取向，却还和一个爱他的女人结婚。贺威一想到本应该光鲜亮丽活在人世间的姑姑就觉得牙齿泛酸，恨不得一拳捶爆男人的头！
“你这种人，不配当爸爸。”贺威走上前一拳打在男人的肚子上，男人像是一根被煨弯的钢筋弯成一个弧度。
贺威宛若一头被惹怒的狮子，又一拳打在男人的鼻梁上！
男人痛得浑身颤抖，下意识捡起落在脚边的一个手电筒，趁着贺威不注意砸到他的腰上！
贺威被硬物砸中腰，只是眉头皱了一下，拎着男人的领子又揍了他几拳。
他眼中闪耀着怒火，最后狠狠踹了男人一脚！
男人在绿茵地上弯着腰翻滚，身体上的痛苦已经让他无法发出声音，他无声地长大嘴巴，眼睛朝别墅内明亮的灯光望去。
警卫看向一脸怫然的贺威，问：“贺先生，这个人要怎么处置？”
“送到警察局，就说这个人私闯民宅！”贺威冷冷地睨了那人一眼，朝警卫们扔下一句话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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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贺家老宅二楼。
许砚清从米小露的房间走出，刚松开门把，一转身和贺威撞了个满怀。不知道这人在门外等了多久了，衣服上都沾上了走廊里山茶花的香气。
贺威压低声音问他：“小露睡着了？”
“嗯，”许砚清点点头，“小米呢？”
“睡得像小猫一样，我给她读了七八个童话故事才睡着的。这小丫头比小露心思重，可能在餐桌上看到那混蛋了。”
两人朝二楼的另一边走去，那里有保姆给他们收拾好的房间。新来的保姆以为许砚清和贺威只是普通朋友，所以准备了门对门的两间房，里面设有独立卫生间。
许砚清路过一盆白色山茶花时，用手指摸了一下洁白的花瓣。
“人已经送进警察局了，”贺威兀自道，“虽然我打了他一顿，但是就是觉得不解气。”
贺威身上除了浸染的山茶花香还有一股熟悉的药膏味，看样子他给自己涂了治疗过敏的药。
“过几天我就让人再多雇几个保安，绝对不能再发生这种事！”
两人款步走到卧室前，贺威跟着许砚清来到房门口，二话不说跟着他进了房间。
在玄关处，许砚清拦住贺威。
他不咸不淡道：“你的房间在对面。”
贺威看了一眼对面的门，幽幽道：“保姆好像是新来的……”
许砚清：“……”
虽然知道没有用，但是许砚清还是想再挣扎一下。
“你就不能回去睡吗？明天保姆来收拾房间的时候，要是知道我们睡在一起会怎么想？”
“她早晚要知道的。”贺威长腿一迈从许砚清身侧挤进去，他走向双人床，整个人呈“大”字倒在柔软的床上。
“再说了，我们睡在一起省得她明天收拾两间房了，有什么不好的？”贺威躺在床上时又补充了一句。
看着在床上躺得四仰八叉的贺威，许砚清反讽道：“……你还挺体贴。”他拿起挂着的睡衣，走进卫生间准备洗澡。
等许砚清洗完出来，贺威已经换上黑色丝绸睡衣，躺在床上睡着了。
许砚清不觉放慢呼吸，慢慢走到贺威身边。
贺威面容深邃，剑眉凌然，俊朗的脸上英气非凡。他安静地睡着，许砚清则安静地看着他，忍不住入了神。
似乎觉察到许砚清的存在，贺威一只手揽住许砚清的脖子，将他整个人带到床上。许砚清趴在贺威身上，两个人的心脏靠得极近，仿佛连频率都趋向一致。
“我头发还没干……”许砚清压在贺威身上，由于贺威紧紧抱着他，他只能贴着贺威的胸膛说话，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别说话，让我抱一会儿……”贺威将许砚清搂得更紧了。
许砚清刚洗完澡眼皮有点儿发沉，加上晚上喝了半杯红酒，没一会儿就趴在贺威身上睡着了。
两人就着这个姿势睡到天亮。
第二天，当清晨的阳光在鸟儿们的啁啾声中从窗外投射进房内时，许砚清舒服地动了一下。
他揉了揉眼睛醒困，一睁眼，却发现贺威正看着他，也不知道盯了他多久。
“什么时候醒的？”许砚清声音慵懒，带着刚醒时的沙哑。
“刚醒，我腰上有点儿痛，你帮我看看是不是被你压坏了？”
许砚清：“？”
他坐起身，掀开贺威的黑色睡衣。睡衣之下，贺威腹部的肌肉块垒分明，线条流畅，看着就赏心悦目。
但是许砚清无暇欣赏，因为他看到贺威腰侧有一小块淤青，青中发紫，看样子是新伤。
“你受伤了……”
贺威勾身坐起，许砚清则翻身下床，他从一旁的柜子里找出一瓶治疗跌打损伤的红花油。
贺威盯着腰上的淤青，恨恨道：“应该是那王八蛋用手电筒砸的，昨天我倒是没什么感觉，今天早上醒来才觉得有些疼……”
“你坐好，我给你涂红花油。”
贺威依言靠在床头，许砚清将红花油倒在掌心，双手揉搓了两下，让药油在掌心均匀摊开，然后低头将手掌按在贺威腰上的淤青处。
在柔软的手心和腹部皮肤接触的瞬间，贺威不可控制地战栗了一下。
幸好幅度很小，许砚清并未察觉。
许砚清垂着眼睫，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成一道疏朗的弧形阴影，只听贺威“嘶”了一声，许砚清抬头看向对方，温声道：“很疼？”
“没事，你涂你的，我还没有那么娇气。”贺威嘴硬道。
许砚清低着头继续给他涂药，骨节分明的手指在贺威的腰腹上打着圈圈按摩。
贺威一开始还有点儿疼，渐渐的，他全身的感官都落到许砚清柔软的指腹上。
许砚清的皮肤有点儿凉，在他的腰上摩擦时仿佛带着一股股细小的电流，搔得他全身痒痒的。
贺威突然觉得体内涌起一股没有来由的燥/热，他看着许砚清的白净面庞，那股冲动更旺盛了。
……
“好了，”许砚清站起身，“我去给你拿冰块。”
许砚清离开后，贺威掀开被子，他冲向卫生间，将冰冷的水撩到脸和头发上。
但是，好像完全没有作用。
他感觉更热了。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按摩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