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小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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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影移行。”
直接穿越空间的感觉很不好，虽然身体表示没多大负荷，但是真正站到踏实的地面上，我还是暗中舒了口气。
总觉得很陌生似的……
伦敦萨里均小惠金区女贞路，这个地址非常详细。但鉴于“幻影移行”只能穿越到自己熟悉的地方，我选择了同样位于伦敦的蜘蛛尾巷为一号穿越点，走到最近的地铁站拿到免费的伦敦地铁图，找到女贞路的位置。
然后，幻影移行。
揉着太阳穴缓和脑子里的晕眩，我决定待会去办张地铁乘车卡。快速又方便的公众交通设施，不用多可惜！不过下一次伦敦地铁大罢工是在哪一年来着？想要保持出行无碍是不是该买辆私家车？悍马路虎保时捷都蛮不错……
随意逮到一个人问路，“打扰了，请问女贞路在哪儿？”
路人甲思索之后指向一个方向，“大概在那边，具体的哪一家我就不确定了。”
“谢谢。”
女贞路是一条弯弯曲曲的街道，宽度仅能容两辆车相对试过，不算狭窄但也绝对不宽敞。街口的铜质路牌已经锈迹斑斑，花体的黑字很内敛地镶在牌子上，周围绕了圈简单的花边。路灯看起来很有一段沧桑的历史，一栋栋带小院子和前花园的双层小宅子挨挨挤挤地靠着，已经不再崭新洁净，但是打理得很干净，看起来主人很用心。
虽然上下两层听起来很气派，但这里毕竟不是复式别墅，只是设计师一时抽风做出的造型罢了。屋子的结构很坚实，通风采光都相当好，但是房间既不多、实际面积也不大。从性价比上说，算是亏了。当然，从光照和安全性来说，这儿比蜘蛛尾巷好的多。
我点了点头，很快转成满头黑线。我为什么会把这两者作比较，难道潜意识里我打算搬到这里？梅林的小皮球，别开玩笑了！挨挨挤挤的小房子，充满多嘴长舌妇的闭塞小区，我宁愿住在地窖也不要住这种地方！
四号宅子打扫得格外干净，石阶上的门牌一尘不染，上面用古板的笔记体写着“德斯礼”，看起来很装腔作势。我扫过门前一颗杂草都没有的小径，想起很久很久以前那个总爱抿着嘴说“莉莉你不能这样”的瘦高个姑娘，她的裙子总是干干净净，连一丝褶皱都没有。
真是，很久了呢。
敲门，等开门。一张略带怀疑的脸伸出来，然后是裹在灰色围裙里的细细脖子。眉眼有些眼熟的瘦高个女人警惕地看着我，“你是谁？”
“西弗勒斯·斯内普，”我点了点头，看向对方瞬间缩小的瞳孔，“好久不见，佩妮，或者该称呼你德斯礼夫人？”
戒备稍微散去一些，佩妮带着点惊异说，“斯内普？”
“是我，”我右手扶胸欠了欠身，眉毛一扬，“我可以进去吗？”
“哦，当然！”
佩妮将我迎进屋里，让进沙发端来茶，进房间换下围裙才坐到我对面。
跟漂亮到耀眼的莉莉不同，佩妮是个守规矩的安静女人——有时似乎过于守规矩了。她的五官和脸型跟莉莉都很像，但组合起来却只算端正。说起来，莉莉的父母长得虽然不错，却都没有自家小女儿惹眼呢。
基因和遗传，真是奇怪的东西。
“这些年你过得好吗，”佩妮收紧握在杯子上的手指，眼神仓惶躲过我的，“在，那个世界？”
我留意到她似乎有些坐立不安，听到话才记起原因——佩妮一直把魔法当作恶魔的力量，在某次无意间目击了食死徒杀害麻瓜之后更是畏之如虎。
还是别刺激这个惊弓之鸟一样的女人了。看着她开始颤抖的手指和挺得笔直的腰板，我暗中叹气。
“还好吧。我今天来是想见见哈利·波特，可以吗？”
佩妮皱了皱眉，“当然，请等一下。”
我看着她起身走向楼梯口。很好，小孩子需要更多光照，选择楼上的卧室很正确——咦？
佩妮在及腰高的小矮门上敲了敲，声音里有点颐指气使，“哈利，快出来，有人要见你。”
我眨了眨眼，再次看向她手指停留的位置——如果我没看错，那是楼梯间？
了解楼梯构造的人一定知道，楼梯是一层一层向上建的，这样在楼梯下面就形成了一块越来越高的空间。为了美观，这些位置通常会遮蔽起来，以一扇小门为格挡辟成单独的小房间，并且常常作为储藏室或者杂物间。
小男孩在那里面做什么？
我用手撑了撑下巴，皱眉。杂物间有很多危险物，不该放孩子们去那里的！
那扇白色的门打开了，一个瘦小的男孩低着头慢慢走出来，小巧的唇咬着，一双漂亮的绿色眸子透过额前的头发望了我一眼，马上低下头，紧张地绞着手指。
我觉得眸中火焰从心底灼烧起来，连带着声音都炙热了。“佩妮·伊万斯，你就是这样照顾你唯一的外甥的？”
对于还不能清晰表达自己的孩子来说，身体语言远比声音语言更明确。资料上已经六岁的男孩只有四岁多孩子的身高也就罢了，但是那乱糟糟的头发、瘦瘦小小的身材、破旧不合身的衣服鞋子、以及畏惧戒备的姿势神情，都足以证明他没得到基本的照顾，何谈良好！
也许是我的怒气太明确，不算高昂的声调却让小家伙打了个寒颤，名为后悔和心疼地情绪几乎立刻袭上心头。
佩妮显然想辩驳，“我，我并没有饿着他……”
我气极而笑，“饿着？你还真敢。对啊，我怎么忘了，对于你不喜欢的人，你根本连管都不会管。莉莉的葬礼你都没有出席，我怎么会期待你善待她唯一的孩子。”
“不是那样的！明明你们才是异类，手里拿着小木棍，一挥舞就会有奇怪的事发生，拿那些恶心的东西做什么魔药，莉莉还敢要我喝下去！我为什么要跟这些奇怪的人有干戈？我只想过平静的生活，没有巫师没有魔法没有随时送命的危险，没有人突然在我家门前扔下一个必须照顾的怪物小孩，你明白吗？”
“佩妮姨妈……”小小的男孩似乎吓坏了，想去扶她又不敢动，含着泪水愣在原地。
女人的歇斯底里倒唤回了我的神智，我走到她身边，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你不想跟巫师有联系是吗？很好，我给你平静的生活。”
不去看女人死命支撑的强硬，也没揭穿她眼底的恐慌畏惧，我单膝蹲下，看着他的眼睛伸出手。
“哈利，跟我回家好吗？”
小男孩迅速躲到门板后面，无助地看向佩妮，“姨妈——”
我没有收回手，只在心底叹息一声。
德斯礼夫人脸上一动，转头去看一个花瓶，声音低哑，“你，跟他走吧。”
“佩妮姨妈？！”
晶莹的泪水在眼底聚集，很快变成两湾小小的湖泊，哈利露出被遗弃的表情，却咬着唇不敢眨眼。
好像一眨眼就会被抛弃似的。
“走吧，别回来了，这里不是你的世界！”佩妮背过身喊了一声，立刻进了隔壁房间，迅速关上屋门。
哈利呆呆地站在原地，但除了泪水砸在地上的声音，自始至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微张的小手缓缓收紧，像是要抓住什么，但是除了空气什么都没有。
我忽然有点不爽。
小孩子应该是任性的，恣意的，骄傲而不可一世的，怎么能连哭泣都不发出声音？
掏出手帕硬塞给泪眼蒙蒙的小家伙，我抬头看房门，尽量冷漠地说，“擦一下眼泪，我们回家。”
绿色的眼睛瞪大，小哈利急忙抹了把脸，下一刻没拿手帕的那只小手已经被一种温柔却不可抗拒的力量包裹住了。
牵起小手，压制微小的挣脱企图，放慢步子往房门走。我装作没看到偷偷看向我的眼光——语气温和又怎么样我又不想才不屑用冷漠吓小孩子！明明你的花脸兔子眼才更丢人好不好！
“等等。”
“姨妈~”
哈利惊喜地回头，我忽然很不爽。
佩妮复杂地看着欢天喜地的男孩，把怀里的旅行包交给我，“这是他的生活用品。”
“就是这些了？”我单手接过，没去挑明她一直盯在小家伙身上的目光。
佩妮深深的看了哈利一眼，才把目光对准我，点头的动作似乎这是国家间的安全事务交涉，“是，就这些。你们走吧。”
哈利的目光顿时失望无比，我却感觉心情上扬五度——手指上微紧的力度让人享受。
“再见，”我淡淡点头，拉着小家伙离开。
直到快要走出房门，才听到极轻的一声，“再见。”
怎么又流泪了？小孩子真是脆弱。
说归说做归做。虽然心底默默唾弃自己的心软，我还是放慢步子，让抽泣地上气不接下气偏还不肯停下步子的小孩能跟得上，在他哭湿一条手帕后及时递上另一块。
十几分钟后，眼睛红红的小家伙不好意思地把第三条手帕递给我，看着自己的脚尖没话找话。
“我、我们要去哪儿？”
低头的动作让我只能看到他的后脑勺，凌乱的黑色头发并不美观，但是细细软软的，看上去很好摸。
第三次默念“清理一新”，我伸手揉揉那颗小脑袋，感觉到手下一僵却没躲避，心情大好。
“哈利，我们回家。”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小哈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