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校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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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发现了？”
发现什么？我扬了扬眉，表示疑问。
之后我见证了一个高高大大的男青年缩成一团对手指的奇观，还有细弱哀婉的怨妇音，“我，我不是故意的，早知道你对她~（哀怨在这个词上达到了顶峰）那么~~迷恋，我才不会……”
尽量板着脸，以免因为看到一个阳光帅气男青年默默扭头的样子而笑疯，我忽然有丝无力——这真是我的朋友？那我的交际圈和审美观也太杯具了。
“好了，”未免情况更诡异我开了口，“如果你觉得过意不去，就把灵魂魔药的相关资料给我一份。”
棕眸青年愣住了，眼底的惊讶看不太清楚，弄不清是不是因为我的慷慨。说起来，以灵魂魔药的稀有度，我其实是狮子大开口了吧？
不过这么多年的交往，霍恩这家伙的底细我多少知道一点，一份灵魂魔药的资料还不算“不可能任务”。但是这家伙在我醉倒后居然用了全套的恢复治疗魔药，让我感动之余也有点哭笑不得。
我已经决定，不管对方肯不肯拿出这份资料，“醉酒事件”就这样结束好了。
多年交情，总不至于连这点玩笑都开不起。
尽管我是，那么那么得讨厌酒精。
袖子里的右手颤抖了一下，又被强自放松。
“怎么，不可以？”我眯起眼微笑。
棕色眸子里忽然闪过一道神采，在我分辨出那是什么情绪之前就消散了。霍恩好像想通了什么，笑容一如既往的玩世不恭，“当然可以！区区一份资料，怎么可能难倒我？下月送魔药的时候，我会把魔药资料给你。”
“好，”我默念一句咒语，看了看鲜艳的绿色时间指示。
“已经这么晚了！我还要去采购新学期的入学用品……霍恩？”你刚才的动作，是准备拔魔杖？
“嗯嗯，很晚了，我就不留你吃晚饭了，再见，西弗勒斯！”
被忽然表现得很匆忙的朋友送出门——如果那不是霍恩我更想说自己是被“赶出门”——重新走在对角巷充满魔幻色彩的小路上，我总觉得有些什么地方不对。
是太久没逛街了吗？
我摇摇头，抽出袖子里的购物清单继续采购。
而在斯内普离开的地方，霍恩关上门直接恶狠狠地瞪向窗台，“萨莎！末末！西弗他到底怎么了？”
末末害怕地抖抖大耳朵，“主、主人，斯内普先生没事啊。”
事先没见过斯内普的医疗小精灵只能确定，他的身体完全正常，而灵魂也比之前稳定康健；萨莎却不可能意识不到斯内普的改变。
小女孩紫色的眼睛妖异地闪了闪，抬起头面无表情，“斯内普先生的灵魂在打碎重组之后，重新找到了平衡。”
“你是说，他的灵魂变了？”
“是的，现在的斯内普先生跟以前会有很多共同点，爱好、习惯、姿势、语气等等都是，但他的灵魂已经是新的了。”
“那原来的西弗勒斯·斯内普——”
“他已经消失了，主人。”一个身体只能容纳一个灵魂，这是灵魂魔法的常识。
“闭嘴！你只是战斗魔偶！在灵魂问题上，你的判断未必完全准确！”
萨莎抬起头，平静地眼神却逼得霍恩一滞，有些后悔地转开脸去。漂亮的紫色眸子里飞快地闪过一道光，小女孩慢慢地眨了下眼睛，用她毫无起伏的声音继续说，“主人，灵魂上的攻击与防护也是战斗的一部分。”
霍恩握紧双拳，神色凄惶。明明这也是自己的判断，但从情感上他宁愿是自己的误判。因为这个判断预示着不愿接受的事实——
即便现存的仍旧是叫做西弗勒斯的那个人，但他想要交付与爱情的那个灵魂，已经消失了。
搬着盒子抱着箱子挎着大大小小的提包回蜘蛛尾巷，刚把东西放到应该在的位置，就听到壁炉里砰的一声。
绿色的火苗蹿起一人多高，又慢慢消散下去。低头揪衣角的小精灵一步一步地蹭到我面前，鞠躬的时候鼻子几乎碰到地面。
“先生，主人让我来照顾您。”
真好，我正需要一只家政。
“好的，末末。我有一些任务交给你。”
“好的，先生。”
“嗯，先把整个屋子清理一遍吧。”
“可是先生，末末是医疗小精灵，不是……呜，我去。”
这才乖嘛，干嘛非要逼我瞪你？
沙发虽然很旧，但是躺起来出乎意料的舒服，我从茶几上抽出一本魔药书，从开头开始翻起，不时把滑过脑海的吩咐转化成声音发放出去。
“末末，请尽量少用魔法，魔法对器物的损害很难修复。”
“呜，是……”
末末一边猛擦窗户一边飙泪，斯内普先生的眼神好可怕！
“末末，把窗帘拆下来洗一遍，顺便看看窗帘架是否需要除锈。”
“是的，先生。”
“末末，记得把厨房的角落擦干净，植物间的魔法植物就不用管了，我会自己处理的。”
“是。”
“末末，把壁炉擦一下吧。”
“是！”
小精灵抱着比自己还高十公分的木桶挪到壁炉边，胳膊一动，整桶水哗啦一下倒进去。
“西弗——哦梅林！”
“非、非常抱歉先生！”末末惶恐的声音几乎带着哭腔。
发出惊叹声的人马上开始安慰他，“没事，小家伙，去忙你的吧。”
看书被打断是很郁闷的。所以我插好书签、放好魔药书、转到壁炉前，看到湿淋淋的老巫师时，不但没同情反觉暗爽就没什么可指责的了。
落汤鸡巫师摘下帽子掸了掸，看着随之流下的一滩水耸肩一笑，声音和蔼，“西弗勒斯，我真高兴看到你安然无恙。”
“？”
“刚进入你家就被浇水，我还以为我们的魔药教授被洪水袭击了！”
我忍着翻白眼的冲动，“闭嘴！邓布利多，你帽子和胡子之间的那玩意，就不能想点正常范围的东西？”
“哦，西弗勒斯，别那么激动，我当然知道以你的实力绝不会陷入洪水中，”邓布利多给自己念了个干燥咒，把变干燥的尖顶帽子重新戴好，蔚蓝色眼镜俏皮地眨了眨，“这只是幽默，我的孩子。”
这只老狐狸总能在见面的三分钟内把我逼疯。
考虑到抓住衣领狂吼“谁是你的孩子”太掉价，我只皱了下眉，冷起脸，“说吧，又有什么事要我做？”
能得到“当代最伟大的白巫师”上门拜访，大部分人都会感到万分荣幸，可是作为“A·D专用压榨机”的我，每次见到那张欠扁的橘子皮白毛脸就条件反射地烦躁。谁让邓校长每次出现，都以恶俗玩笑开场、热情寒暄衔接、高难度要求收尾呢？偏偏他还总能找到充分理由让我无法拒绝！
干脆，跳过寒暄程序直接进入主题吧。这次要我讲祝福药剂和祝福药水合二为一，还是把止血剂和补血剂的作用重合？
邓布利多似乎无奈地笑了笑，拿出一张羊皮纸，表情郑重起来，“西弗勒斯，这是一份魔药清单，你……”
我迅速抽走那张纸，把名称要求快速浏览一遍，“儿童版魔力稳定剂，高精准的三二四配比中和剂……这是，那个孩子？”
莉莉和，波特的儿子，哈利·波特，是吗？
老人点了点头，没露出任何表情不知道可不可以算是他的体贴，“是他。”
忽然有种酸涩涌上心头。再次想起这名字，以及这名字意味着的那些往事，我惊讶地发现自己没有往常那样揪心的难过悔恨，甚至连对波特的复杂、对莉莉的怀念都淡得只剩一缕。
时间果然能冲淡一切。
我叹了口气，“阿不思，他，好吗？”
我知道自己的声音偏阴柔，不刻意压低的话会显得脆弱飘渺；我也明白，在曾经最信任后来被现实隔膜了的邓布利多面前直呼其名并不妥当。
但在坚持了那么久之后，想到那个从未见面的孩子，我忽然无心掩饰。
“他很好，”邓布利多略停了停，他的声音依旧是沉稳的，充满信心的，仿佛没有什么事情解决不了——即使我唯独祈求的那件事他用了最悲惨的方式解决。
“他住在自己的姨妈家，就是莉莉的姐姐，已经成婚的佩妮·德斯礼夫人家里，他很健康，非常有礼貌，只是个子比同龄的男孩小了一点，我有时会去偷偷看他一眼，从来不让他发现。对了，今天是他的六岁生日。”
“六岁了吗？”我忽然有种冲动，“我要去看他。”
“什么？”蔚蓝色眼睛里惊讶大过不赞同。
我用自己的视线对上他，缓缓重复，“我说，我要去看他。”
蔚蓝色的眼睛跟我对视了半晌，然后老人叹息着挪开视线，“明白了，这是地址。”
一张羊皮纸和一支羽毛笔飞到空中书写起来，然后自动折叠成小签子，落在我掌心。
“伦敦郊外小惠金区女贞路四号？”
似乎有点熟悉……
“没错，”邓布利多捋了捋胡子，“要帮忙打车吗，西弗勒斯？”
“……不用，谢谢！”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校长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