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三节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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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西弗勒斯，今天的早餐上竟然没有见到你的身影，身为霍格沃茨校长我不得不担心，是否新学期的教学任务破坏你的好胃口。要知道，食物是幸福的直接来源，请保重你自己的身体。——A·D”
是哪位老实孩子向校长传达了“魔药教授大变身”的惊悚消息？邓布利多真是爱管闲事，光明黑暗巫师界之类的大事也就罢了，怎么连教授讲课风格都管？
我抖了抖纸条看它化为灰烬。福克斯紧张地一抖翅膀，立刻从第一排退到第五排，重新抓牢椅背，一副随时可以撤退的样子。
一只凤凰用不用这么怕火？我鄙视地看着它一身隔热防火的红羽毛。
火鸟缩了缩脖子，金色眸子闪着不忿和一点点期待。
也许它不是怕火，只是怕我。但是想到这只鸟背后那个让人郁闷的白胡子，我决定不给它好脸色。
“没有回信。”
福克斯看了我的药材柜一眼，委屈地一扭头，拍翅膀飞走。
这只呆鸟，不会还惦记着我的翡翠草叶子吧？邓布利多的甜食堆满校长办公室每个角落，怎么连零食都舍不得给宠物买？
收好上午的课本，把新想法补充进教案，我拿出紫色封面的另一份，检查下午的内容。
实际教学与想象中有很多不同，一年级生的手足无措我还能理解，四年级生的水平之差已经向我敲响了警钟。
魔药不像魔咒或是变形术，对巫师的天赋虽然有些要求，却只限于高等魔药部分。作为霍格沃兹一到五年纪教材的那些药剂都是只要死记硬背下步骤就能做出来的——当然，品质高低还要看制作者的个人水准。
然而现实却是，我印象中“还算不错”的四年级生，连最基础的魔药手法都没能掌握全！该死，我从教的那几年就是陪中二少年们玩耍吗？
么，中二，是什么？
从郁闷中找回思绪，指间羽毛笔的平整羽毛已经拧成花瓣状。我皱眉略一扬手，看着卷毛笔落进三米外的垃圾桶，心情略微上扬了些。
很好，技术没退步。
深吸口气，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到教案上。过去的已然过去，先做好现在的事才是正途。
至于邓布利多的婉转期望，在把整个霍格沃茨的魔药课纳入正途、将斯莱特林学院风气整顿清楚前，我没时间浪费在维持表面客套上！
午餐在魔药办公室的小隔间完成，霍格沃茨的家养小精灵非常贤惠，我决定记下其中几个的名字，以便今后更好地召唤。家养小精灵外表恭谨、内心却相当固执，既矜持守旧又暗中期待关注，叫出名字应该能得到更多好感度。
回到教室，确认材料和试剂没有错漏，我打开花名册，看着寥寥几个名字无语。三个斯莱特林、两个拉文克劳、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各一，整个六年级选修魔药课竟然只有七个学生。
好吧，相对于七年级的四个人，六年级的数据还算过得去。
看来我的课不太受欢迎，麦格的变形术在六年级可有三十五个学生选修。嗯，需要改进。
我看着教室里工工整整的实验桌，沉思一会挥动魔杖。
宽敞方正的教室变成向外微凸的膨胀状态，讲桌加高半米，又向房间中心挪了几米，一排排双人实验桌消失不见，3+4的两排单人实验桌插着空把讲桌围在中间。地面以讲桌为中心，向外层逐渐加高，讲桌后竖起一块透明方型屏幕。
很多人都以为，霍格沃茨里只有有求必应室才能随着心意自由转换房间样式。其实，只要自己的能力得到城堡认可，某些教授在自己的课堂上也有此特权，只是很少有人用罢了。
“教授？”
显然刚迈进教室门的男生环视一圈，目光里的惊讶变成不可置信。
我对他点点头，“你来得很早，奇洛先生。”
奇洛张了张嘴似乎想问什么，最后却只问了声好，“午安，斯内普教授。”
是个谨慎的孩子，可我对他莫名的敌意是由何而生？
其他学生陆陆续续到齐，每个人初进门都愣了一下，但都很快调整表情，选张桌子坐下。
铃声响起，我把目光从花名册挪向眼前，展开双臂搭在讲桌两边，一个接一个认真地看过去。
“奇洛先生，弗洛瑞先生，布特先生，怀特小姐……”一一叫出他们的姓氏，对于魔药好苗子我向来关注有加。
“各位在五年级的初等巫师考核之后仍旧选择魔药，我很荣幸，”微微点头以示尊重，“但是别期待我会因此降低对你们的要求，事实上，你们真正的魔药学习从这一刻才算开始。把基础魔药十大步骤之类的试卷答案从脑子里扔开吧！你们要面对的是真正的魔药，如何用自己的手和眼睛选择最好时机，怎样使炼制步骤和处理手法得心应手，是否能把自己的魔力完美融入药剂，使用最基础的材料怎么做出精确效果的药剂……像这样的难题正等着你们解决！”
毕竟不是小孩子了，六年级生们深思中带着点跃跃欲试。
“魔药是一门严谨的学问，每一处小的错漏都会造成难以预料的损失，只有最坚毅最认真的巫师才能做出最出色的药剂。而你们——”
台下的目光微露紧张。
刚刚暗赞他们的淡定，就给我这种表现？
我忍不住嘴角微扬，“你们，有攀上高峰的潜力。我不会为你们指明一条道路，只会在你们选择之后、尽我所能将前路的风景指给你们。”
已经显出几分成熟的学生们眼中闪着几分灼热。
“现在，请各位随我一起回顾，”我挥动魔杖，身后的屏幕上亮起一行行英文，“如果你们有任何疑问，请在举手示意后开口。”
学生们看着显示内容，狐疑地对视几眼，勇敢的格兰芬多当先开口。
“教授，显示板上是一年级到五年级我们学过的重点药剂。”
我点头表示自己知道这一点，“如你所见，布特先生，新学期的首课，我决定将以往学过的知识串联起来。”
“可是教授，”七人中唯一的女孩、拉文克劳的克里蒂亚·怀特看了看身边的同学，“我想，我们中大多数人对一到五年级的魔药，掌握得还算不错。”
这时候还站在魔药课堂上的，都是真心喜欢魔药、自身实力也不错的，随便拿份五年级一下的题，他们都能做到O，怀特的说法已经很谦虚。
但我不打算妥协，“正因如此，我只能抽出一节课的时间回顾。”
学生们无语，似乎也不打算反对。
“奇洛先生，你能告诉我疥疮药水的效果吗？”
奇洛眼中划过无奈，一板一眼地背诵一年级课本内容。
“治疗疥疮，从早期到强烈腐蚀的晚期都可以，使用时根据严重程度调整药水浓度。”
“很好。戴维先生，你能否告诉我提神药剂的属性？”
“鲜绿色的调配药剂，只用几滴就可以使人或者动物精神焕发，维持时间长短取决于药剂提纯度。”
小巫师们的眼神转成无奈，好像我问的是“夏天冷还是冬天冷”之类的常识。
哎，骄傲可是学习魔药的大忌。
“很好，”我轻挥魔杖，每个人桌上出现两个魔药瓶，“那么谁能告诉我，疥疮药水与提神药剂在药性上的相通之处？”
七个人开始大眼瞪小眼。斯莱特林三人把目光集中到奇洛身上，拉文克劳两人对视，单打独斗的狮子和獾思索了一阵，最终所有人一起把目光聚焦到奇洛身上。
苍白脸色的奇洛想了想，“抱歉教授，我不知道。”
“你很诚实，”我肯定了他的优点，“但是奇洛先生，你未免太不自信了。”
奇洛迷茫，“我确实不知道……”
真是实心眼。我在心里摇摇头，对这种似乎有点迂腐的学者气质倒很有好感。
“从我们已知的方面来看，疥疮药水属于治疗药剂，而提神药水更倾向精神药剂，但是在治疗、变化、精神的作用分类之外，各种药剂还有一个更基础的分类——黑暗，与光明！”
“都是光明属性！”奇洛忽然站起来，惊喜地在实验桌前走来走去，嘴里还念念有词，“对啊对啊，不管是什么效果什么类型，魔法的基本属性不会变化，魔药的力量来自魔法，属性当然也是一样的！怪不得，我们曾经学过的药水大都是光明属性，从材料使用到制作过程都向上升趋势努力，原来这就是魔药属性！怪不得纳特丛杉叶脉的熬煮不如使用新鲜原叶，怪不得清醒药剂的纯化要用低温火苗控制，怪不得蜂龙胆汁在使用之前要经过光化处理……我懂了，我懂了！呃——”
我有点惊讶，奇洛虽然不错，魔药成绩却并不是最优秀的，没想到他对魔药的认识已经这么深刻。成绩不够突出，是因为他私下乱七八糟的尝试吧。
奇洛忽然抬头，因为兴奋涨红的脸彻底红到冒烟，声音也结巴起来，“呃，对对对不起，我我我……”
“你的观点非常给人启发，奇洛先生。我只希望，你下次发言之前能征求我的允许。”
“我我我会的。”
“那么你能为大家讲解一下，光明属性和黑暗属性在魔药中的影响吗？以我们课本上学过的药剂为例。”
“嗯，”黑发少年看着我认真点头，侧头整理了下思绪，再开口已经条理清晰。
“我们在过去五年里学过的魔药有……根据我的估计，完全光明属性有……混合属性偏光明的有……”
奇洛一开始还有些忐忑，但讲着讲着就放松开来，讲到最后甚至直接拿起桌上的工具药材，动手演示。
我当然不会破坏难得的自主学习，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展示自己是需要鼓励的，何况奇洛的魔药天分确实不错。除了在需要加快药材反应以便佐证时出手帮忙，我只把自己当作旁观者。
“可是奇洛，我认为……”怀特小姐捏着下巴考虑了一会，看到我点头后举起手，提出自己意见。
一人出头，自然会引起其他人的勇气，其他人很快也参与话题，就“一到五年级魔药药剂各种属性”展开讨论。偶尔他们也咨询我的意见，但在他们开口询问之前，我并不主动插入话题。
快要成年的小巫师，已经不适合引导式的教学了。而且，他们之中除了奇洛懵懵懂懂，其他人都已经隐约摸到了自己想要走的路。
我只，只要在他们误入歧途前亮个指示牌就好。
等到下课铃声响起时，所有的人都露出遗憾的表情。
“缩身药剂的属性还没确定，”奇洛忧心忡忡，看到我眼睛一亮，“教授，您能告诉我们吗？”
我挥挥魔杖，一式七份的A4纸资料落到每个人面前，“请看看这些。”
“这是——”
“我们的讨论内容！”
“连每个人的观点和引用资料的原文都有！”
“居然还有修正，啊，这个地方果然是我记错了！”
“原来这里是这样！”
“教授！”怀特抱着资料看着我，清透的茶色眸子一闪一闪，让我想起哈利看到糖心面包卷的样子——希娜对辣味肉干似乎也有这种表现。
其他人也开始看向我，表情向怀特靠齐，“教授！”
“怎么了？”
记录有错误吗？翻倒巷的那位保证过记录魔法绝对快速高效痕迹少，在黑暗时代甚至被许多巫师当作间谍专用款。
“没事，”怀特露出大大的笑容，对其他人挤挤眼睛，表情忽然认真起来，“教授，我很期待您下一节课。”
我看看她手上的纸张，“怀特小姐，下一节课的内容与这节课的讨论结果有关。但愿你们，能在下节课前把今天的内容彻底结束。”
后一句自然是对全班七个人说的。
小巫师们苦脸，“我们会尽力。”
“很好，下课。”
三天半的时间，要完成剩下17种药剂的解析。学生们下次要记得，课堂内容要抓紧完成哦。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第三节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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