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狠人》麻笑天

13、下山

　　夏长说：“那尼姑说你抛弃我了，我…总之，我想通了，可以下山了”。
　　“你娘来了？她怎么知道我的存在”？
　　夏长说：“她又不傻！那么大间屋子造在那里，院里到处是你生活的痕迹，她八年前就知道了”。
　　“也是”…夏生点点头，“那你干嘛还要我躲着不见她”！
　　“她不配”！夏长狠狠的说。
　　夏生有些得意，夏长说他娘不配见她，那她在夏长心里地位有些高，哈哈。“她做什么了你就想通了”？夏生真的很好奇这点。
　　“没什么。别说她了”。夏长提起他娘就厌烦。
　　“行吧”。
　　“现在可以走了吗”？夏长又催。
　　“不急在这一时。收拾收拾再动身”。
　　“没什么好收拾的”。夏长道。
　　“多的是东西收拾！田里地里的粮食要收，果子要收，没吃完的肉要熏干，书要晒晒，衣服被子要洗干净收好，还有你做的药最为紧要，该带的带，带不了的妥善保管，多的是事情要做”！
　　“还要那些干嘛？你不是说我们此去不是同享荣华富贵就是死在外面，还会回来吗”？夏长从想通的那刻开始就迫不及待想下山看看了！
　　“夏长，人要学会留后路！万一我们在外面活不好又死不成呢？万一我们厌烦山下的生活呢？人生太多变化了，留个归处，心安”！
　　夏长心思简单，不过他觉得夏生在外面活了那么久，听他的没错。
　　“行”！夏长干脆的说。
　　这一收拾，一月就过去了。
　　下山时夏生依依不舍的，夏长却头也不回一个。
　　“夏长，有个事我得先和你说说”。走到半路，夏生道。
　　“什么事”？夏长步子没停。
　　“就是你的…美貌，和下山人都不同。我怕他们盯着你看，或者”…
　　“或者觉得我是怪物要打要杀？我早就想到了。我不在乎”。
　　夏生觉得夏长想简单了，犹豫了一下还是说：“要不，我给你买个围帽戴起？那帽子上面是个斗笠，周围是轻纱，可以挡住你的脸”。
　　“不要。我还能一辈子戴那玩意不成”？！
　　“好吧”…既然夏长坚持，夏生只能更加好好保护他了。
　　两人下山就到官道，在官道上走了二十多里就到了城门口。
　　“这就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叫关城。
　　“嗯”。夏长径直往城门口走。
　　这一路上他已经招来许多侧目，到了城门口更多人围着他看。夏长下山时穿的墨色长衫，腰间系条同色布腰带，未有任何其他装饰，却将他一副身板衬得修长笔挺。夏长的脸虽然生就异常的白，但这二十三年来的风吹日晒，竟然将他的脸打就得像冬日薄薄的暖阳一样，看着白白暖暖的，甚至有些娇嫩，是那些富贵人家豪掷千金也保养不来的通透白净。一头白发尽数盘在头顶，插根木簪子，像条盘踞的大白蛇。白眉修短过，但也比旁人浓密，像两把开过刃的剑在阳光下泛着寒光。一对白睫像两把羽毛扇，生生压过那对白眉，让他眉眼柔和下来，甚至带点无辜和幼态。就是那副红唇紧闭着，透露着不好惹的气息。如此一副外貌装扮，加上他的高个头，看上去竟是一派不近烟火的玉树临风！
　　路人眼中带着稀奇和欣赏，倒是没有多少敌意。夏生看着放心了些。
　　再看夏生，站在夏长身边简直被比到了泥地里。她本身姿色不差，然而三年小乞丐，八年庄稼汉，如今的她已经没有半分儿时的样子，风吹日晒到她这就是真切的伤磨，脸上又黄又糙，头发眉毛像杂草，嘴唇干裂无血色，就那双眼睛还算水灵。就算站在夏长旁边，旁人也压根不会把他两看到一起去。
　　夏生也不在乎，只要没人对夏长起恶意她就阿弥陀佛了。
　　两人前脚刚踏进城，后脚就有两队人马分头向不同的方向策马疾驰而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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