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章 高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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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坛里说，这家医院往北7公里的地方，有个檀清寺，虽然庙不大，但是很多人都说很灵诶！”
苏冉棋缩在被子里，给卫灼展示他昨天傍晚打入内部的灵异论坛。
【这个论坛昨天还有人建议你潜水憋气1000秒呢！而且烧香拜佛怎么想都不靠谱吧。】卫灼冷笑提醒，同时心里怀疑苏冉棋是不是想去庙里对他做点什么。
苏冉棋无辜回应：“可是遇到灵异事件去寺庙找高人不是常规操作吗？”
【……】好像也是。
【那就去吧。】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重点是他别无选择。
第二天上午，刘医生检查了一下苏冉棋头部的撞伤，确定没大问题后就批准他出院。
苏冉棋穿着瓶瓶给他带来的黄色连帽体恤，小小一只，远看像只小鸡崽，给周围人发放出院“纪念品”费列罗——这可能是它们最好的归宿了。
一人一魂坐上出租车前往檀清寺，下车后，苏冉棋抬眼看了看这座“不大的庙”。
是真的小，还破。
写着“檀清寺”三个字的牌匾已经老旧掉漆了，甚至门口石狮子的爪子都磨损了，看得出来非常有年代感。
但和它“老破小”的形象不相称的是，明明不是休息日，庙里的来访香客却并不少——虽然大部分都是五十岁左右的叔叔阿姨。
即便整座庙怎么看都平平无奇，不过俗话说得好：来都来了。
“话说，我进去之后你会不会直接消失啊？”踏入庙门前，苏冉棋终于反应过来，后知后觉地问。
卫灼此时反而不担心了：【这里要是真有那么灵，怎么可能会破成这样。】
“呸呸呸，童言无忌。”
苏冉棋打断卫灼的“大不敬”，嘱咐“有任何不舒服一定要及时说，这样他好逃跑”，之后一脸谨慎地踏进庙里。
“你有觉得难受吗？”苏冉棋担心地问。
卫灼声音冷淡——或者说冷酷：【非但没有，甚至还有精力骂人，你要试试看吗？】
“……不用了。”这种待遇他不想享受。
虽然之前坚信这座庙里会有那种扫地僧，可是现实残酷。
他在庙里转了三圈，对着所有碰到的僧人都试探着问过“被人附身怎么办”，得到的却只有一句“阿弥陀佛”。
“所以说这个庙到底灵在哪里啊！”
苏冉棋实在没忍住，拉住一位阿姨，询问他们上香是在求什么。
“给我女儿求姻缘啦。”阿姨乐呵呵地回答。
“求姻缘不是应该去月老祠嘛？而且这里是寺庙，出家人管这个？”
阿姨笑着安利：“哎哟，还不是因为这里叫‘檀清寺’，檀清，谈情，求姻缘灵得很哦～”
“……”
心累作别热心阿姨，他身心俱疲，坐在树下的长凳上准备休息片刻就离开。
就在这时，一位清俊的小师父向他走来：“施主打扰了，是您一直在问‘附身’吗？”
这不就是他在寻找的高人吗？！
猛地抬起头，他一脸激动等待“高人”下文。
“是这样的，有病还是建议去医院，求神拜佛不可取。作为社会主义的新一代，怎么能搞封建迷信呢？”
“……”
好想和卫灼学骂人，因为他关键时刻，心里翻来覆去竟然只有一个字：艹。
*
“所以，这座庙真就是个景点，还TM搞谐音梗营销！”
离开檀清寺后，觉得被耍了的苏冉棋还是没忍住，难得爆了粗口。
但是骂完也于事无补，还得另寻出路。
“卫灼，我是为了什么要在大太阳底下走两三个小时呢？”
【干嘛？你想甩锅吗？】卫灼内心“呵呵”。
【决定来这儿的人是你，而且你浪费的不是只有这几个小时，而是两天！】
饿了的苏冉棋没心思和他斗嘴，决定先去吃自己心心念念了3天的“爆浆大鸡腿”，再顺便去事故现场看看，说不定能有什么发现。
买了两个藤椒孜然口味的炸鸡腿，他一边吃着，一边往发生车祸的路口走去。
事故现场已经恢复了原样，马路上车来车往，和以往别无二致。
“你的车祸，确定只是意外吗？”
听到苏冉棋的问题，卫灼一愣：【应该吧……】
他努力调动昏迷前的记忆：【当时最前面的车急刹，后面是连环追尾，我那辆车好像是第三辆还是第四辆。】
“唔……那你的车那么靠后，为什么你会昏迷啊？”
【我怎么可能知道啊，你去问我经纪人。】
“‘你去问我经纪人’，”苏冉棋学着卫灼的语气调侃，“我终于感觉到你是个大明星了诶～”
【……无聊。】虽然嘴上这么说，不过卫灼倒是因为这句话有了新的思量。
苏冉棋四处打量着周围的商铺，试图寻找一些可用的线索。
可惜附近的店铺都是小吃和精品店，一丝灵异的气质都不带。
溜溜达达晃悠了两圈，挨家店吃了一遍，而卫灼“陪”着吃了一路，更加确认他靠不住。
权衡半天，卫灼还是决定另找他人，顺便再探探苏冉棋的虚实。
【给我经纪人发个短信吧，就说“yoyo3月份的失踪真相是自己躲进了卫灼的行李箱”，试试把她约出来。】
“为什么要这么麻烦……你不相信我！”
【……事成之后给你酬劳。】
“哎呀你太客气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嘛～”
苏冉棋一扫刚刚的不走心，真诚道：“之后我把银行卡号给你哦！”
*
有问题找经纪人，这句话可不是白说的。
苏冉棋看着这条像是暗号的短信直皱眉，但没想到还真的把卫灼的经纪人约出来了。
而卫灼见到对面应约，也是松了口气，同时再一次下调苏冉棋的可疑指数。
见面时间在今天傍晚，地点则是苏冉棋家附近的一家甜品店，因为那里应该没有媒体蹲守。
提前一小时到达约定的甜品店后，还没吃饱的苏冉棋又点了三块蛋糕和一杯奶茶，开始了干饭“下半场”。
卫灼嫌弃：【你简直像三天没吃饭的难民。】
苏冉棋满足地吃完最后一口蛋糕，心情舒畅，“医院食堂真的太难吃了，四舍五入我确实相当于三天没吃饭呀。”
【那也不能暴饮暴食吧，你要年纪轻轻就挺着大肚子吗？】作为公众人物，卫灼对苏冉棋的“填鸭式进餐”真的是没眼看。
“不会哒，我年轻代谢快，吃不胖的～”
说完招呼服务生把餐盘收走，安静地吸着奶茶等人。
应鸣是在16:50的时候到的。
她推开甜品店的玻璃门，打量了一圈后，在店铺的角落里看到一位年轻人，顶着一头栗色的小卷毛，和她下午收到的神秘短信里的自我介绍很一致。
待她踩着8㎝的高跟鞋走近，看到提前点好的一杯无糖冰美式和一角咖啡蛋糕时，心里对短信内容的怀疑降低了半分——这个时间还给她点咖啡，要么缺心眼，要么对她确实挺了解。
“你好，我是卫灼的经纪人，应鸣。”
苏冉棋在应鸣落座后，乖巧地主动问好介绍，没等到卫灼接下来的“指示说明”，便不再做声，只等应鸣提问。
在之前的短信交流里，他在卫灼的指示下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简单交代，同时为了增加可信度，还爆了一些只有应鸣和卫灼知道的消息。
所以应鸣虽然这几天因为卫灼车祸的事忙到飞起，但在调查了一下苏冉棋的背景后，还是决定抽空过来确认一下。
她开门见山：“虽然你在短信里说了不少卫灼的私事，但是附身这个事情我依旧存疑。”
苏冉棋咽了下口水，小声和卫灼吐槽：“你经纪人好严肃哦，有点像我高中的教导主任……”
应鸣看到坐在对面的苏冉棋嘴巴在小幅度动，就像在和谁对话一样。她努力想在他的脸上看出表演的痕迹，不过怎么看都是真的一脸无辜。
想了想，她决定先不纠结细节，直接上大招：“麻烦你回答我一个问题，你和卫灼也相处两天了，觉得他人怎么样？”
“啊？”突然就让他评价卫灼，这会不会不太好？
“如实说就好。”
听到肯定后，苏冉棋可就不客气了，痛痛快快地把憋了三天的话一股脑说出来：“他真的好难相处啊！毒舌、傲慢、脾气大、爱吐槽，一点都不高冷……”
一开始的吐槽还声势浩大，结果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因为就在他回答的时候，他清晰听到卫灼重重地“哼”了一声。
想想自己毕竟在说人家坏话，不是什么礼貌行为，所以最后还找补了一句：“当然他人还是挺好的……”
虽然好在哪儿自己还没发现。
对面的应鸣听到他的回答后，用手揉了揉自己皱起的眉头。如果说之前她对这事儿只信了7分，那苏冉棋的这番评价就真的让这件事板上钉钉了。
人设是卫灼最大的秘密。
当初带他的时候，卫灼的才华有多令她惊艳，她就有多恨他那张能把死人气活的嘴。
因而他俩在决定要合作时就约好，自己尽可能给卫灼提供宽松的创作环境，卫灼就负责管好嘴巴，把高冷人设立住。
卫灼出道近5年，不算公司高层，整个团队知道他人设秘密的也就4个人。
虽说这世上没有永远的秘密，但现在真实的卫灼被一个过往经历背景完全不相关的人知道，这个人还眼巴巴等她解决问题……
怎么看，都是卫灼自己放飞了。
应鸣叹了口气接受现实，喝了口咖啡进入下一个议题。
“恢复方法我会去打听办法，包括那个什么能提供‘能量’的东西，我也会去找找，但是短时间内估计你俩得维持现状。”
听到这个结果，苏冉棋失望地裹了裹腮帮子，不过多了个厉害的人帮忙，事态也算是变好了。
“我听卫灼说车祸只是轻微追尾，所以医生对他的昏迷具体是怎么说的呢？”
应鸣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是在怀疑车祸原因到底是人为还是“真”意外。
“卫灼一开始是前额撞到车门引起的短暂昏迷，不过除了红肿并没有外伤，所以对于他的昏迷医生也并没有给出合理解释。”
所以关于幕后元凶，应鸣这里也没有太多线索。
苏冉棋也不再发问，开始尽心做卫灼的“传声筒”，和应鸣商量之后的工作安排。
两个“人”商讨了两个多小时，鉴于应鸣手里还有一些卫灼的物料存稿，初步决定对外宣布“卫灼轻伤出院，出国进修”的消息——这个进修其实原本也是下个月计划好的。
而卫灼车祸当天的杂志拍摄是近期唯一已经签约的通告，其他还在谈的事项应鸣则会负责去说服延期，至于卫灼的转院事宜，也由应鸣一手秘密操办。
而公司那边也决定瞒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庆幸卫灼那张破嘴，我没敢给他接综艺，不然事情就更难办了。”应鸣示意服务员，续了第三杯咖啡。
苏冉棋好奇：“我看他的行程并不多诶，明星不都是到处跑吗？他不用吗？”
应鸣揉揉额头：“他是搞音乐的，在工作室一宅三个月是经常的事，反正只要有作品就算曝光了。他那个脾气，虽然0社交会浪费那张招人惦记的脸，但好歹能让我多活几年。”
苏冉棋在卫灼不服气的一声“哼”中，重重点头，深有体会。
敲定好公关方案后，应鸣再度把关注度转回到苏冉棋本人身上。
“暂时只能委屈你了，不知道你这边还有什么问题？”
听到应鸣的话，苏冉棋想了想后认真地问：“那个‘yoyo’是谁呀？”其实这个问题他下午就问过，但是卫灼直接无视。
“……”应鸣愣住。
“？”苏冉棋歪头。
“……是我养的布偶猫。”
她大概猜到卫灼暴露的原因了——这种跳跃的脱线思维，确实是无时无刻不在挑战卫灼的理智。
*
临近晚上8点，苏冉棋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小窝。
两日不见，甚是想念。
把脏衣服往地上一扔，他脱了鞋直奔自己的小沙发，趴在上面不动弹了。
卫灼一开始没吱声，但是发现倒下的人短时间内不准备起来，还是没忍住吐槽：【我说，回家第一件事至少洗洗手吧！】
“你真啰嗦……”苏冉棋翻了个身，但只是从趴换成了躺。
“在自己家里干嘛还要那么讲究，再说就我一个人住。”
【可是从现在开始，你不是一个人了。】卫灼话里透出明显的嫌弃。
【咱俩现在算是“同居”，互相尊重是最基本的。】
苏冉棋听到他这么说，撇嘴反驳：“你也说了是互相，那你也尊重下我，不要指手画脚哦。”
【就让你洗手而已，算哪门子指手画脚，你别借题发挥。】
“我哪有，明明是你管太多！”
【我是不想因为你的懒散降低我的生活质量。】
“你现在只是个灵魂，哪还有什么生活质量！”
【……】
卫灼被苏冉棋的话噎到，不再吭声，也让两个人之间第一次正式的争吵暂时告一段落。
沉默半晌，苏冉棋觉得揭别人伤疤不太好，于是服软：“对不起哦，我不是故意说你是灵魂什么都干不了刺激你的。”
卫灼一时分不清这是台阶还是新一轮嘲讽。
【算了，反正不洗手脏兮兮的人也不是我。】
许是“洗手”二字被反复提及，苏冉棋终于不再赖在沙发上，而是起身走到门口，拿了脏衣服去了洗手间。
洗衣机运行后，他一边洗手，一边和卫灼说道：“我认识一个人，他可能有办法，当然也可能只是空欢喜。”
【谁啊？】
苏冉棋鼓了鼓腮帮子，回答道：“我老爹。”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4章 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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