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3章 摆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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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你看下，里面那个是不是你？”
听到苏冉棋的叫唤，卫灼没好气：【别“喂喂”的，有点礼貌，叫我名字。】
敷衍地“嗯嗯”几声，苏冉棋把额头抵住玻璃，努力想要看清病床上躺着的人的样子。
屋内没有开灯，他只能借着月光，艰难地通过影影绰绰的景象辨认。
【应该就是这间……你还真是傻人有傻福。】
他看了半天也没看清床上人的样子，倒是卫灼给了他肯定的回答。
虽然后面紧接着又怼了他，但是对此他确实无法反驳，特别是经历了一个白天的“大凶”，这次确实是撞大运——他本来都做好要找到最后一间的准备了。
确认了病房，现在就要寄希望于阳台的门没有上锁。
苏冉棋试探着移了一下玻璃门，没移动。
加重力气又试了一下，还是没开。
唔……看来今天的运气就到这里了。
“现在看是进不去了，不过距离已经很近了，你有感觉吗？”他靠着阳台门席地而坐，不死心地决定再上网查查，顺便搜搜“卫灼”到底是哪号人物。
【……毫无感觉。】
苏冉棋沮丧地裹了裹腮帮子，虽然今夜大概率是要无功而返，不过——
“你觉的是距离不够近，还是这个方式行不通呀？”
【谁知道呢。】卫灼语气淡淡一改刚刚的焦虑，因为他已经知道这个事情得从长计议了。
“话说回来，原来你还挺有名。”
看了卫灼的百度百科后，苏冉棋不禁感慨。没想到这个脾气又臭又大的人，长得还蛮有欺骗性的。
鼻梁高挺，剑眉入鬓，明明有一双多情的桃花眼，诱惑性感的薄唇却总是无情地抿着，像是总有烦心事在困扰着他。
除了长得好，实力好像也还不错，出道第一年就荣获了金曲奖，之后的四年也是出新必上榜。
不过就算是人民币也还是有人嫌弃不如美元值钱呢，何况是卫灼，觉得他碍眼的人可不少。
“你说，会不会是娱乐圈里你的死对头要害你啊？”
想到这点，苏冉棋一下子兴奋起来：“我看网上说，你那个对家叫冷开丞的，最近准备出新专辑，是他吗？”
虽然他平时不关注娱乐圈，但是既然八卦已经喂到嘴边了，那还是要问个明白。
【嗯……】
卫灼顿了一会儿，似乎在想这个“冷开丞”是哪号人物，然后才不以为意地回答：【首先一个花架子没资格做我对家，当然他的粉丝爱臆想我也管不了。其次“傻白甜”他三样全占，心思说不上坏。关键是凭他那个脑子来设计我，我都替他着急。】
“傻……白甜？”苏冉棋一脸“地铁老爷爷看手机”，他又看了一眼手机里冷开丞的高冷厌世脸，第一次感受到了娱乐圈的玄幻。
消化了两分钟，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拿起手机，仔细查看了一遍卫灼的百度百科。
光辉的获奖履历……跳过。
淡漠而性感写真……跳过。
人物评价——
“你百度百科里写的‘淡漠高冷，时而忧郁’，难不成也是……”
【那个啊，人设啊！这用我教你？】苏冉棋的震惊似乎让卫灼很开心，他坏心眼地继续补刀：
【经纪人怕我说话得罪人，所以让我外人面前少出声。很多槽点不能吐，是个人都会憋忧郁的。】
“……”
苏冉棋为自己刚刚付出的真情实感表示不值与愤慨：“你们娱乐圈，都是假的！”
他气鼓鼓地从阳台一层一层翻下楼，拍拍身上蹭到的尘土，沿着来时的路线返回病房。
换回病号服，匆匆忙忙洗漱完，他躺在床上给自己的编辑瓶瓶发消息，说明自己车祸的情况，申请延期交稿。
同时拜托她明天给自己买套便服带过来——自己原来那身，经历了路边昏倒和半夜爬树，已经没法看了。
两个人微信聊了半天，苏冉棋终于发觉卫灼从回来就一直一言不发，出于人道主义决定安慰他。
“你别着急，说不定睡一觉，明天醒过来你的灵魂就回去了。”
卫灼并没有这么乐观，但是听到他的安慰，也难得态度温和：【借你吉言。】
“说起来，你今天是在我这里崩人设了吗？干嘛不藏好啊？”
听到他的问题，卫灼突然觉得今天这诡异的经历好像也不全是坏事：【难得没人看得见，还不能自由随心吗？】
“你不怕我说出去吗？”
【就你？】卫灼嗤笑，【你觉得谁会信？】
“哼！”
被瞧不起的苏冉棋躺倒入睡，房间安静了下来。
而就在卫灼也觉得自己的意识逐渐涣散时，他听到了苏冉棋的脑洞问题：
“话说，你现在是灵魂，也可以说是意识，那能睡觉吗？”
卫灼无言以对，因为他还真不知道答案。
*
苏冉棋的问题，在第二天早上7点时有了答案。
卫灼发现如果自己真的感觉疲倦想休息，是可以进入到一个类似睡眠的状态的。
不过这个答案，苏冉棋现在并没有接收到，因为他还在睡。
凌晨三点的时候，这间病房迎来了一位新的病友。
据说是半夜起夜上厕所，下床没看清拖鞋位置，踩滑摔倒，左小腿骨裂。被推进病房的时候打着石膏，还很精神地和迷迷糊糊被吵醒的苏冉棋打招呼。
苏冉棋等到他被安置上床后，本打算继续睡，不料对方的止疼药开始失效，哼哼唧唧了一个多小时，苏冉棋也被迫“陪着”翻滚，天擦亮的时候才再次睡着。
等到他终于爬起来时，已经是上午十点，距离和编辑瓶瓶约好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
正迷迷糊糊准备去卫生间洗漱打理一下，他就听到一声慵懒的问候——
【哟，起得够早啊！】
他一惊，打了个冷颤后彻底清醒，想起了昨天玄幻的经历。
“所以到底是谁要害你啊？还牵连到我这个无辜的路人。”
洗漱完毕，苏冉棋一边慢悠悠地往病房走，一边小声和卫灼交流。
【别说的好像没你事儿了，说不定是有人对付你，而我是被你牵连。】卫灼呛声。
“那不可能，”苏冉棋肯定地说，“我这么扑街又咸鱼，怎么可能被人盯上！”
【……】倒也不必这么自豪。
“所以我就不能不管你吗？真的好麻烦啊！”
【摆烂能不能看下场合啊！】卫灼心累，就算是附身，他也想申请附到靠谱的人身上。
瓶瓶的到来打断了他们的“友好”的谈话。
穿着洛丽塔小裙子，踩着七八公分高跟鞋的高挑女生，轻轻掐着苏冉棋肉乎乎的腮帮子，夸张却又真情实感地表达着担忧。
被“蹂/躏”的人倒是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景，“嗯嗯啊啊”地应付着，心里庆幸同屋病友刚好不在，不至于让他更社死。
“怎么这么倒霉哟！看你的脸，憔悴了好多啊，幸好人家给你带了你最喜欢的零食～”
说着，瓶瓶拿出一盒费列罗递给苏冉棋。
“人家特意买了最大盒的包装哦，是不是很贴心～”
收到礼物的人心情复杂，但也不好意思告诉瓶瓶自己现在对费列罗PTSD了。
将巧克力放好，苏冉棋开始谈正事——卖惨。
“瓶瓶，你不忍心我顶着受伤的脑袋还拼命画画吧！这个画面是不是光用想的就觉得惨无人道？”
可惜面对身经百战的编辑，他还是太嫩了。
“卷卷，你难道忍心看人家被主编当着所有同事的面痛批吗？你的心不会痛吗？”
第一回合，失败。
“但是我现在头真的好痛啊，就算明天出院我还是要回家继续休养，不然脑袋不清醒，画出来的东西肯定一团糟。”
“没关系的哦，初稿和成稿之间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只要你两个月里把初稿都交了，再差也没关系！”
第二回合，失败again。
“我不管，我现在就是头疼，生活不能自理！给我把ddl延后吧！求你了善良的小仙女瓶瓶～”
瓶瓶收起心疼，换上一个辣度过高的笑容：“生活不能自理是吧？没关系，交初稿前的这两个月人家亲自去你家照顾你，绝对事、无、巨、细！”
想到瓶瓶用滚筒洗衣机时都能缺心眼中途开门的生活能力，苏冉棋咽咽口水，乖乖认怂。
第三回合，完败。
他一边叹气，一边接过瓶瓶的工作进度表，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节点，生无可恋。
送走了瓶瓶，卫灼终于又开口：【本来以为你已经够奇葩了，没想到你编辑比你还怪。】
“我一点都不奇葩，你不要人身攻击……”
苏冉棋无精打采地嘟囔，没什么兴致和他吵，并且直接进入摆烂模式：
“我未来两个月的生活，已经是可以预见的地狱模式了。所以现在不是我想摆烂，而是实在没有精力帮你了，你自己想办法吧。”
闻言，卫灼被气笑了，同时对苏冉棋的怀疑指数因为他这番摆烂宣言，重新升高。
【你想想也知道不可能，从我附到你身上那时起，你就已经没办法事不关己了。】卫灼虽然生气，但声音冷静，毕竟现在说服苏冉棋和他继续合作才最重要。
不过苏冉棋现在就是拒绝沟通的状态，以至于两个人进入了一个像是互相赌气的微妙状态。
好在这种情况只持续了不到30分钟，就因为石膏病友的回来而结束。
打石膏的小哥父母都在外地，昨晚室友陪他来医院后就回去了，所以他今天一直都“身残志坚”，靠自己拄拐解决各种生理问题。
看到他费劲地推门，苏冉棋连忙上前帮忙，将其扶到床上。
靠近时，听到小哥手机里传来有声小说的声音，苏冉棋听了几句，好像是个灵异故事。
“你喜欢这个类型的小说吗？”
听到苏冉棋的提问，小哥来了精神:“对呀对呀，灵异悬疑、末世解密我都喜欢，我本身也是灵异事件爱好者呢！”
虽然刚刚扬言不想再管卫灼附身这事儿了，但苏冉棋毕竟是个善良的人，安慰自己就是顺便，就开口问道：“那你觉得，如果有一个人被附身，会是因为什么？”
听到他的问题，石膏小哥眼前一亮：“附身？你被附身了吗？”
苏冉棋连忙摆手，别过脸避开对面炽热的目光：“不……不是我，是我朋友最近总是疑神疑鬼的，经常念叨身体里好像有另外一个人，但是他坚定不是人格分裂哈哈哈……我就随便问问，要是不方便回答就算了……”
“没什么不方便的啦！”石膏小哥握住他的双手上下晃动，激动之情溢于言表，“我最喜欢听这种故事了！”
苏冉棋尴尬笑笑，继续追问：“我朋友平日里也没什么仇人，也没被卷入什么不良事件，为什么还会发生这种奇怪的事呢？”
石膏小哥想了想，答道：“是不是你朋友最近太虚弱啊，就很容易被一些东西上身。”
苏冉棋想到自己之前能吃能睡、万事不愁的状态，在心里否决了这个原因。
“不过不管是什么原因，都还是要快点解决比较好。”
“啊？不过我朋友说对方没恶意……”
“跟有没有恶意没关系，”石膏小哥正色道，“附身的灵魂也好精怪也罢，为了自己不消失，都会不自觉地从被附身的人上吸收精气。”
苏冉棋倒吸一口凉气：“……绝对的吗？”
石膏小哥点点头：“绝对的。”
“那要怎么办啊！”
“当然是去庙里上香了呀～”石膏小哥一改刚刚的严肃，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城西的宝峰寺，香火很旺，上香许愿非常灵的，报我的名字还可以打8折哦！”
……
刚刚还愁眉苦脸的苏冉棋，表情一下子变成了“= =”。
和石膏小哥敷衍道谢后，他回到床上缩进被子里，一本正经地和卫灼道：“我仔细想了一下，相逢即是有缘，你的问题就是我的问题，我怎么可能会弃你于不顾呢！”
【……】真是大型变脸表演。
【那你想要怎么帮我？】卫灼不冷不热地看他演。
“虽然那个小哥是个推销的，不过他有一点说的对，”苏冉棋一边说着一边打开手机，“去庙里找高人看看，肯定有用。”
作者有话说第3章 第3章 摆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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