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夜店之行前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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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酸雷同，我们可以将碱定义为电离时生成的阴离子全部是OH－离子。这里我们也要特别注意的是“阴离子”、“全部”、“OH－”几个关键字……”陈秋涵推了推鼻梁上愈发沉重的镜框，不着痕迹地深呼了一口气，觉得嗓子有些发干。他低着头，一边举着书一边小声地继续“下面我们以常见的氢氧化钠和氢氧化钙为例来说明碱的通性。请同学们把书翻到第56页。”
根本就没有确认，他就直接开始讲下去。因为不用看也知道，班里已经完全乱作一团。自打那次荒唐的“改造尝试”后，所有的学生似乎跟他对着干般越发肆无忌惮起来。开始的几天，陈秋涵多少感到伤心无奈，后来……他也就习惯了。虽然，那些刺耳的笑声和聊天打闹的动静，依然每日无所减地刺激着他身为教师的良心。
课结束，他抬起头，才发现校长和胡主任正站在门口面色不豫地看着自己。“陈老师，学生完全没有在听你讲课，你都没感觉的么？”校长皱着眉看着他。
“不好意思……我……”他慢慢道。
“这阵子我听其他来听课的老师反映，你的课堂气氛和师生互动性都越来越差强人意了，我不相信今天亲自来看，发现简直过之而无不及！你是怎么了？”
“……”陈秋涵不知该说些什么。这样的时候，他感觉一切对自己都是种讽刺。那些从他身边走过的他所谓的学生，还有教室里那所谓的课桌和黑板。
“陈老师、陈老师？”
“啊？”他反应过来。
“你有没有在听校长说话？”胡主任指责道。
“抱歉，校长……最近可能有些累了，所以……，下次开始我会努力改善。”
“最好不止是说说。”
可是下一次上课，他却发现，他已开始没法掌控局势了。
“人呢？”上课铃已经响了10分钟，班里却依然只稀稀拉拉坐了十来人不到。
“不知道啦。”前排的一个女生一边涂指甲油一边敷衍道。
陈秋涵一手撑额，一手扶着讲台，心脏一阵阵地痛。他开始怀疑以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这样的情况演变到多糟他才会崩溃……
果然，他再次被传唤到校长室。
“啪！”一卷报告纸被用力摔在办公桌上，校长站在皮躺椅旁边，捏着烟看着不发一语的陈秋涵。“为什么会这样？！陈老师？你解释我听听看？也许我就不会这样生气了？”
校长一边来回踱步一边絮叨着要不是看在朋友（陈秋涵的指导教授）的份上就不会这么轻易接受一个刚毕业的学生到他们这样的学校当老师，而且他是顶了多大的风险才同意让他成为S班的老师，可是他，却完全不给自己面子，而且简直一塌糊涂，开始不好好教书就算了，现在竟然令出勤率都出奇的低……
一场训话下来，陈秋涵整个人已经精疲力竭了。
慢慢走回办公室，迎面而来就是面色焦急的RUBE。“秋涵，校长他没说你什么吧？”
“……恩。”陈秋涵就近坐在了一把椅子上。校长在发了一通脾气后，给他放了接近于最后通牒的话，说是给他“最后一次机会”。
“刚刚胡主任给我们班各位代课老师开了个小会，”RUBE看着他道“我真的没想到那些学生会这样。”
陈秋涵抬头看了眼RUBE，不知她什么意思。“他们从不这样过分的，”RUBE若有所思，“虽然他们中的确有很多人都不大爱学习，或者说，不喜欢听课，但是他们从不这样逃课，集体性、大规模的，这样。”
陈秋涵的目光里一片阴翳，像在听，又像根本没有听到一样。
“胡主任问我们其他人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我说根本没有……可是，呃，秋涵啊，要是真有什么问题的话，你最好跟我们反应一下，不然……”
“我知道了，RUBE。没什么问题。”陈秋涵打断RUBE，对她笑了笑，“也许我的课确实太枯燥吧。”
“秋涵……”RUBE伸出手拂了拂陈秋涵的肩膀，试图安慰他。
……
“哎，RUBE，晚上带我出去玩吧，酒吧夜店什么的？”陈秋涵忽然站起来笑着看着RUBE，“我知道你很会玩，所以~带上我吧？”
“喂喂，这样不好吧？”RUBE露出疑惑的神情打量着陈秋涵似乎在确认他不是一时头脑发热。
“怎么不好，我还没去过那种地方。”陈秋涵微微嘟起嘴，“我说真的。”
“你……哈哈，真的假的啦？”RUBE笑，“其实是你的话，我真的连怀疑都不用哎…不过你这身打扮啊我可不敢带你去玩！”RUBE象征性地戳了戳他脸上那副古板到家的眼镜。
“……哪里不好了。”虽然明白她说的是什么，但是陈秋涵似乎已经熟悉这样打扮的自己了。
“你行行好照照镜子，带你去的话人人都以为你是去收税还干嘛的咧~我们一定被赶出来的咯。”
“那、我换身衣服就是了……”
“恩，好吧，那晚上等你换完衣服我们在black shadow见。”
晚八点 black shadow
果然如RUBE所说，black shadow作为这城市数一数二的夜店，确实有着非常与众不同的独特感。因为几乎从未接近过这种世界，当陈秋涵从的士上下来，面对这所隐匿在阴暗处却独自闪耀着夺目绚丽光彩的方形大楼，一时间傻了眼。
从这栋大楼的大门内，传来阵阵音乐的节奏声和喧哗的人声。而来往其中的人，也全是一些跟陈秋涵完全不可能有交集的类型。陈秋涵为自己下午的冲动感到有些后悔，正当他犹豫要不要回家去的时候，RUBE翻着白眼朝他走了过来，随同的还有几个打扮得和她一样——正常男人看了都会血脉喷张的性感女人。
RUBE翻着白眼的原因很快被证实，“我说你怎么还穿成这样，还有这副眼镜为什么不给拿掉？”陈秋涵穿着一件有着涂鸦的淡蓝色的T恤还有黑色仔裤，下面一双黑色球鞋，看上去虽然不会那么老土，但是怎么都……跟这里格格不入。
“可是我已经穿了我最喜欢的一身衣服啊……”
RUBE连同那几个女人都笑了起来，“别傻了，这样要怎么进去嘛！”RUBE抬手看了一眼表，“马上就要到最好玩的时间了，你最好赶紧换件别的。”
陈秋涵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行头，手足无措。
“啊，不然穿我这件好啦。”这时一个有着金黄色波浪秀发的女人笑着从包里掏出一件黑黑的薄衫，“看他比我还瘦，肯定能穿上。本来是备用…这可是armani秋季最新款…穿完要还的哟。”
RUBE一把拿过来抖了抖，比在陈秋涵身前，陈秋涵低头一看，差点没吐血“不行不行，我是男人，怎么能穿这件！”
“这件很中性化啊，我觉得没差啦！”不知是为了赶时间还是真的“没差”，RUBE说着就比划起来，“快脱掉，既然你是男人就在这里换也没关系吧？现在就脱掉你身上这件儿童衫！”
“可、可是……”不由分说，在RUBE的指示下，几个波涛汹涌的女人不由分说地围在他身边，给他做起了人肉换衣间……
……
“真、真的……不行。”摸着身上这件略紧的，破了好几个洞（有的还在比较敏感的位置）的黑色薄衫，陈秋涵一阵瑟缩。
“别说，你的皮肤衬这件衣服……”
“比我穿都好看很多哎！”借他这件衣服的女人看起来是在认真地抱怨“我就说我胸部太大，穿不出它的feel啦！”
RUBE左右端详着陈秋涵，“嗯”了一会，这种感觉让陈秋涵顿时有了似曾相识的不良预感，因为让他想起了自己那亲爱的姐姐。正想着，RUBE一把掀掉了他脸上的眼镜。“啊！”反应过来时RUBE不知已经把它放到了哪里。
“呿！这个眼镜必须拿掉。”RUBE边说边拨拉着他快要至肩的乱发，试图让他们有层次一些，然后从手腕上扒拉下来一条细皮筋，不顾陈秋涵的挣扎和反对，给他在后脑勺扎起个小发结。
……一分钟后……
“你、你明明就是个美男子嘛！”RUBE捧着陈秋涵的小脸激动地大声道。几个女人也围过来，“好可爱，真的好可爱”地边尖叫着边不停掐着他的脸。
陈秋涵皱眉毛，“别说笑了……”
“喂喂喂，难道之前你那样打扮都是为了掩人耳目吗？是金子总会发光的嘛！看来，我还挺有做伯乐的前途呢，哈哈！”说着，RUBE仍是诧异地看着面前这个几乎是脱掉一层败絮的人，简直不敢相信这就是和自己共事了一个多月的那个人。
“……我不要去了。”陈秋涵感到一阵无力感。
“怎么可能让你走！快点啦！”在一干莫名兴奋个不停的女人的挟持下，陈秋涵以自己从未想过的风骚打扮，进入了他这辈子都没进入的世界。
而在走进那道门时，他就有种非常不妙的预感。
一些事情，已经准备开始往他从未想过的方向发展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夜店之行前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