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星际打工找灵气》纸声

5、器官移植[五]

　　趁着刀爷能自己出来，吉祥三下五除二地把事情讲清楚了。
　　“刀爷”听完：“确实要想办法进去，我身为刀时清醒的时间不多，我要尽快化形。”
　　见刀爷认可，吉祥大喜。另一面趁着刀爷能开口说话，吉祥还是把心中的疑问问出来了：“刀爷，你不是我的伴生刀吧。”
　　“刀爷”给了吉祥一个“你想屁吃的”表情。
　　吉祥已有心里准备，毕竟白默没出现前，他都不敢在刀爷面前一口一个伴生刀，只敢尊称一声刀爷。
　　“那当时你给我传达的伴生刀是什么意思？”吉祥想起当时接收到的信息：伴生刀、寻找、灵气。

　　“刀爷”楞了一下，才说：“记不清了。”又拍拍自己的身体说，“我应该是白默的伴生刀，我能在他身体里休息，醒来，便可证明一切。”
　　吉祥酸溜溜地说：“白默也很亲近你呢。”
　　“刀爷”嘴角上扬，显然被吉祥这话取悦了。

　　吉祥又说：“刀爷，我刚刚去追荣盛时的车，虽然没追上，但我在他车上感应到灵气了。”
　　“刀爷”看看外面乾坤朗朗，在床上一躺：“晚上再出去干活。”
　　刀爷有点懒啊，吉祥忧心忡忡地看着躺在床上的“刀爷”。
　　“刀爷”躺了一会，大概想起什么，翘着二郎腿刷起了手机。
　　怎么看都是借着这个身体疯狂享乐啊，行不行啊，刀爷，吉祥愁闷地在屋里踱步，还不敢用人形，就怕发出声音打扰到刀爷。

　　三更半夜，“刀爷”与吉祥来到那艘船附近。
　　吉祥见刀爷到了直接就要走过去，赶紧拦住：“刀爷，你要用白默的身体进去吗？那边有个机器人。”
　　“还好是机器人。”
　　吉祥还不知这话什么意思，当看到“刀爷”站在机器人面前，而那个机器人毫无反应时，便知道原因了。
　　刀爷就是刀爷！吉祥腰杆直了！

　　按着事先计划好的，吉祥朝大门扔石头引起机器人注意。机器人捡到石头后，便呼唤船里面的人。待大门打开后，“刀爷”抱着吉祥快速闪现进去。
　　“太快.....”吉祥正要讲话，便被“刀爷”捏住了嘴，待两人来到无人区域，“刀爷”才松开手。
　　“那是真人，不要被发现。机器人毕竟是人造之物，可进行干扰。”

　　门外的异动，并未引起里面的慌乱，整个办公区全部是白色和银色，整洁之余也给人一种肃穆感。而之前吉祥感受到的死气此时也更明显了，在这之余，吉祥终于察觉到灵气了，被一圈又一圈厚厚的死气包围着，难怪他之前没感受到。

　　这个办公区共有3层，第一层是宿舍、食堂，无异常。第二层是一间间干净整洁的病房，每间房里都有两个病床，长长的走廊，大约50多间病房，基本都住满了人。
　　“这里不是医院。”吉祥说。
　　不是医院却有病房有病人。

　　“刀爷”推开其中一间房子走进去，吉祥跟在后面。
　　躺在床上的是两个年轻的男人，看外表都是30岁以下，走近了才发现在他们的腰间绑着条锁链，难怪房门离病床的距离那么远。
　　见到有人进来，两个男人只是抬头望了一眼，又低头不语，那是看淡生死的表情，在这个长寿的时代，这两个年轻人看淡了生死。

　　吉祥问他们：“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两人转过身，不看吉祥。吉祥蹲到两人面前一直追问，却一直得不到回应。
　　在一旁的“刀爷”开口了：“你们还有什么遗言？”
　　“我妈妈的手术成功了吗？”
　　“我的家人住进新房了吗？”

　　“刀爷”闭上眼睛又睁开眼回道：“如你们所愿。”
　　两人都露出笑容，这笑容又释然又恐惧。
　　“既然这么怕，为什么还要在这里？因为没钱。”
　　“哈哈。”两个男子不约合同笑出声，“没钱有什么可怕的，没钱大不了做乞丐，总有人施舍给你一口饭，欠钱才可怕。”
　　他们的生活早就是一个漏勺，只要活着，每一秒都在欠钱，只有换一个实心的勺子，才能看到努力的报酬。
　　“感谢荣盛，给我们的家人重生的机会。”两人虔诚地感谢荣盛时。

　　“可你们在害怕，很怕很怕的那种害怕。”
　　吉祥话音刚落，刚刚还在自嘲的两个年轻男人，忍不住抱着胳膊流泪了，但他们只是害怕地流着泪，却没有开口说出救命两字。

　　“走吧。”“刀爷”转身离去。

　　世界的本质是什么？小小的鸡妖不懂，他只能懵懂地感受凡人察觉不到的气息。吉祥抬头看着第三层，说道：“那里都是残缺的......人。”
　　“灵气就在那里。”“刀爷”说完带头往三楼走去。

　　这栋用高科技浇筑的“救赎医院”自负自大，从天而降的石头被他们认为是意外，一楼的响动慢慢消失，轮船上慢慢恢复最初的寂静。
　　“原来这么容易就进来了。”吉祥回头看一楼，闪着光芒的楼梯就像一颗微弱的心脏，不仔细根本听不到喘息。

　　“我以为这里会是血腥的，残忍的......没想到这么平和......”吉祥不懂，这个问题的答案“刀爷”知道，因为在他的记忆力，类似的画面似乎出现了很多次。只是如今他记忆受损，更多的是凭借本能做事。

　　三楼，是死气最浓郁的地方，也是灵气真正所在。在生命即将终结的那一刻，无悔的付出开始动摇了，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想质问天地：为什么是我在付出，为什么我生来命苦，为什么我不偷不抢却无法顶天立地地活着？质疑包裹着恐惧生出了庞大的死气，围住了一块棕色的木头。

　　吉祥大喜：“灵气就在那里。”就是那块木头。
　　“刀爷”抬手轻轻唤了一句：“来。”
　　在解剖室的正东方，祭拜着一块棕色木头，它大大方方地摆放在那里接收人类的祈祷，接收着那些通过移植器官满足长寿、无病、年轻的欲望。

　　棕色木块随着“刀爷”抬手快速出现在“刀爷”身边，然后飞入“刀爷”身体。
　　“不是，不是见者有份吗？”吉祥要哭出来了，“刀爷，你怎么一个人把灵气都拿走了。”
　　“糟糕......”“刀爷”忽然暗叹一声，一把刀凭空出现，眼看就要丢到地上，被接住了。

　　“刀爷，你悠着点。”却是白默出现了。
　　白默把刀抗在肩上，哪想刀身一晃又消失，然后空地上凭空出现一个男人。
　　男人比白默还要高，五官棱角分明，与白默偏文气的气质相比，男人明显刚毅极了，站在那里，感觉就能把这天给捅了。
　　不愧是刀爷，霸气！白默和吉祥默默想道。

　　刀爷伸出修长有力的手指又紧紧握住，似在感受身体的力量。
　　近乡情怯，白默不敢靠前，只小声问：“刀爷，我是白默啊，虽然咱们才认识几天。”
　　“傻瓜。”
　　白默怒了，吉祥笑了。

　　“长得这么帅，嘴巴怎么这么坏！”白默恼极了。
　　“灵气拿到了，走吧。”刀爷说道，他音色低沉，有点懒洋洋的味道。
　　“那这些人？”白默问，刚刚发生的一切他都知道。
　　“他们迟早发现木头丢失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这下连吉祥也催着快点逃。

　　有刀爷在，加上此处保卫自负，一行三人很快就离开船。进入宿舍前，刀爷先消失，凭空出现一个人，被人看到了肯定要问。
　　进了宿舍，刀爷又化为人身，大马金刀地坐在小小的椅子上。
　　“我叫战野。”
　　白默还没回应，马屁精吉祥先夸上了：“战爷这名字大气！”
　　“我是你我不是你爷爷。”战野嫌弃地看了吉祥一眼。

　　白默拿出手机在上面打出文字后，靠近战野：“是这两个字吗？”
　　战野点点头，白默离他很近，他伸伸手，就能让他坐到自己怀里，事实上战野也这样做了。
　　“我去睡觉了，我什么都没看见。”吉祥快速化为原型跑到卫生间去。
　　这是要做什么？白默看着自己腰上的手，呆住了。

　　“你刚才不是握着我吗？”战野单手握着白默的腰，懒洋洋说道。
　　“所以？你这是要反握回来？”白默小心翼翼地问。
　　“你怎么脸红了？”战野没回答，反问他另一个问题。
　　“怎么越来越红了？”战野抬手摸摸白默的脸，“好烫，不会发烧了吧。”
　　白默推开战野，气息不稳地说：“我们才认识几天，你太不自重了。”

　　“哦，忘了跟你说，我是你的伴生刀。”
　　战野轻飘飘的一句话如五雷轰顶，白默傻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你是我的伴生刀，不是那只鸡妖？”
　　战野嫌弃地皱起眉头：“说他是我的鸡宠，都有点不搭。”

　　白默低头偷偷笑，抬头时眉眼还是抑制不住全是喜悦：“原来你是我的伴生刀啊。”
　　原来他20多年的孤苦无依，都是为了在等待自己的伴生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