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星际打工找灵气》纸声

4、器官移植[四]

　　与停靠在港口的大船相比，驶来的船就迷你多了。两艘船相会之前，一直关着的大门终于打开了，十几个人穿着防护服的人走到接引处，机器人依旧守在大门处未离开。那十几个人中有一半拿着武器，警惕地看着四周。
　　接着从小船上下来几辆推车，吉祥数了数有5辆。小船上的人把推车送到大船上后，就转身进入船舱，很快小船就开走了。
　　两边在交接过程，并未言语，一切静悄悄的。

　　直到早上4点，大门才再次打开。打开后，并未有人出现，而是开出来一辆车。这辆车是无声的，速度一般，令吉祥不由自主地想到一句话：响屁不臭、臭屁不响。
　　无声的汽车从轮船上放到地上后，就开走了。吉祥不敢跟着太近，但也看到了车开往了一栋私人住宅区域。

　　这个私人住宅区域跟港口隔着厚厚的树林，与轮船这边靠机器人守卫相比，这里主要靠草坪隔离。外围一整圈是草坪，草坪中间是房子，草坪外围则是用高墙大门、树林隔离，隔离带的另一边就是厂区。

　　这辆从轮船上下来的无声车，正沿着S形穿过草坪来到中央的住宅区。吉祥瞪大自己的小斗鸡眼用力看大门那边的人，可惜实在太远了，看不清。住宅区的大门已经打开了，待无声车驶入后，立马关上。

　　天快亮了，不适合继续蹲守，吉祥跳下树，连跑带飞地朝白默临时宿舍冲去。
　　白默知道这么快就蹲到人，情绪也高昂起来。
　　“你说的住宅区是荣总的房子，对啊，我怎么忘记了，过了荣总的住宅区就是港口，唉。”
　　吉祥不解：“快找到真相，叹什么气？”
　　“你不懂，这是人类的烦恼。”白默不想当底薪青年，更不想当无业良民。

　　吉祥不懂，此刻他只想着进入那艘船，他要让刀爷把他拍进那艘船里。
　　“要这么赶吗？你可以等待下次轮船打开，观察下规律，这样安全系数更高。”
　　“成功的秘诀就是快。”
　　“行吧，反正这是你的伴生刀。”
　　吉祥和白默对视了一眼，两人心里皆不是滋味。叛徒刀爷，垃圾鸡妖。

　　白默让吉祥在宿舍等着，自己则在厂区到处逛。白默经过仓库与仓管大妈闲聊：“你也是罗庆人吧。”
　　“那当然，如果不是荣总，我可不能来这里工作。”
　　“所以说投胎是个技术活。”
　　在母公司，每个罗庆人都是荣盛时的铁粉，高薪高福利同乡人，让他们上下团结一心。
　　仓管大妈挺直腰杆，说到荣盛时对家乡的各种帮助时，眉毛简直要飞舞起来了。

　　“其实我们荣总也不容易，他小时候家里穷啊，父母早逝，又没有其他兄弟姐妹。没办法只能一个人出去淘生活，走前我们村里一户老奶奶资助他100元。后来他发达了，给了这户人家很多钱，还把我们全村人都带出来上班了。”
　　白默在一旁边听边频频点头，连说是啊，我们荣总知恩图报，是个大好人啊。

　　说话有人捧场，自然越说越起劲。仓管大妈压低声音说：“其实我外婆家以前就住在荣总家隔壁。”
　　“您外婆，她老人家多大了？”
　　“我外婆早过世了，现在还活着的话有240几岁了吧。”
　　“那您外婆也算是从小看着荣总长大了。”白默奉承道。
　　仓管大妈一听就露出可惜的表情：“我外婆比荣总还小呢，她懂事后，荣总早离开家乡了。荣总发达后回老家建房子，我外婆的旧家就卖给荣总了。给了很多钱，你别看我现在只是个仓管，我们家在南安市买了2套房子。”

　　“您太厉害了！”白默给对方竖起了大拇指，又问，“荣总在厂区不是也有个房子吗？不知道是老家的气派还是这里的气派？”
　　“肯定是这里的，里面做保安的人都是我们罗庆人，听说那房子里都是高科技，一般人进去还弄不懂怎么回事。”
　　“唉，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有个房子，不求这么大，至少属于我自己的房子。”
　　“听说你是孤儿，你找个罗庆姑娘入赘，不就什么都有了。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个，像你这样无父无母长得好的小伙子，很受欢迎的。”

　　一听仓管大妈要给自己介绍对象，白默赶紧撤退：“别，我习惯一人了，别霍霍人家姑娘。”
　　“不喜欢姑娘，小伙子也可以。”大妈又蹦出一句。

　　白默落荒而逃，但也探到不少消息。
　　比如荣盛时的实际年龄至少超过250岁。星历时代，官方不再公布平均寿命，但民众从周遭人的死亡年龄判断，大致在200-220岁之间。网络上没有荣盛时的年龄介绍，这也是大部分长寿之人的做法。

　　目前市面上主流的长寿方式，是通过科技改变人体基因，但这项手术只有少数几个医生能做。始源区限制了高级智能机器人的使用，而一些技术的操作恰恰需要高级智能机器人，比如精妙的手术。
　　以荣盛时的地位和财富做个延寿的手术不成问题，而且他是高级人才，不受“凡选择离开始源区的居民，将禁止再进始源”的限制。

　　离开仓管区后不久，白默看到了一辆黑车开进厂区，白默一开始不知道那车是荣盛时的，但看旁边的人各个朝黑车行注目礼，神态恭敬中带着羡慕和崇拜。白默赶紧学他们，待车子开远后问别人是谁，才知是他。

　　傍晚，荣盛集团的官网出来一个新闻：《10亿合同：费奇公司与荣盛公司达成意向合作》，文章的配图是荣盛时与费奇公司的总裁合影，但照片上都模糊了二人的样子，但看身板并不显老态。
　　刚刚过去的年中会议，也没听到要跟费奇公司合作的计划，这会刚结束双方就安排上合作了。白默再次认识到，荣盛集团水太深了。

　　白默走后，吉祥想了想又跑到荣盛时的住宅区蹲人了，生命重要灵气同样重要。
　　吉祥蹲到下午时，终于看到有人出来了，几个派头十足的男性拿着高尔夫棒走出来。他们在草坪上玩了一会，就进去了，接下来直到晚上都没有动静。

　　夜幕降临，吉祥回到宿舍带白默出去。吉祥蹲了一个下午没再有半点动静，白默刚到没半小时，大门开了，一辆黑车开出来了，正是荣盛时中午开回来的车。白默直言自己运气好，一点时间没浪费。气得黑眼圈都快耷拉到地上的吉祥，恨不得拿块抹布塞住白默的嘴，就你会讲话，就你会讲话！

　　“要不要追上去？”吉祥问。
　　“车走了怎么办？”吉祥着急地抓住白默的手。
　　“唉，现在可以确定里面是荣盛时和费奇总裁曼特裘，或者还有第三方。借着荣盛与费奇的合作，偷偷溜出去。不，应该不是第三方，90%就是曼特裘。不然不用特意放个新闻出来迷惑大众。”
　　分析到这，白默都有些泄气了，荣盛公司背后肯定在干违法的事。都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白默不信有瞒得住的一天。幸福是对比出来的，看着大学群的同学们薪资待遇，白默真诚希望荣盛集团能干干净净。

　　黑车很快从住宅区看往办公区出厂了。
　　“就这么看着他们离开！”吉祥不敢置信。
　　“还能怎么办，你的速度有车的速度快吗？就算你追上去了，你有证据吗？”
　　“你等着！”吉祥丢下白默直接朝黑车跑去。

　　白默在宿舍等了一会，一只小白鸡从窗台跳进来，化为人形缩到角落，见到白默看过看过,吉祥见到把头一转，理也不理白默。
　　白默无奈地说：“那你要我怎么办？就算知道他们要做坏事？我们也没有任何办法接近。”
　　“哼！在你嘴里，这不行那不行，你去试过吗？”
　　“怎么试？”
　　总算等到这句，吉祥一蹦三丈高：“你想办法进入那艘船，看看里面到底在干什么？我有预感，只要进去了，一定能找到灵气。”
　　“我感觉这事不是这样办？”
　　“你又觉得这不行那不行了，白默，你年纪轻轻的，别跟个老头子似的。”

　　“再催催，我真不干了。”白默甩手坐下来。
　　吉祥委屈地走到白默脚边，用翅膀碰碰白默，算是同意了。
　　“这事真不能急，荣盛时的第一桶金花了10年时间才挣到，才有了今天的荣盛公司。我们在这里总共就呆6天。你就想马上找到灵气。现实吗？我们仨里面，唯一有点用的只有刀爷，但刀爷又没有身体。所以这事不能靠刀爷，只能徐徐图之。等找到了灵气，让刀爷化形，以后一切都好说。”

　　“瞧你这话说的，我化形都不知道用了多少时间和灵气，刀爷需要的灵气只会更多。”
　　白默思考低头“真不行，我的灵气分点给刀爷吧。”
　　“如果能直接把你的灵气分出来了，还用等到现在。”
　　“是吗？”白默冷冷地捏住鸡脖子，“这么说你早想杀了我。”
　　话音刚落，吉祥还没反应，一道冷光凭空出现，白默不由自主地站起来，他手握长刀，做出攻击的架势。
　　吉祥大吓一跳，连连飞离白默身边：“白默，白默......你是白默吗？”
　　还不算太笨。“白默”把刀尖指向吉祥，问道：“汝要杀了谁？”

　　“刀爷......”吉祥直接跪下了，这是真刀爷啊，原来只要危害白默生命，刀爷就会上白默的身体，这还是他的伴生刀吗！？
　　但此下，解除刀爷误会要紧，吉祥指天望地发誓自己绝无害白默之心，是白默口嗨。
　　“白默”神情稍愉，表情也慢慢懒散下来，吉祥一见不对劲，这是要消失的节奏。赶紧拜地大喊：“刀爷，你别走，你走了白默真危险了，他傻乎乎的什么都不懂......我错了，白默不傻，是我傻。”
　　意外的，“白默”竟然没生气，似乎默认了白默的傻乎乎。
　　吉祥的脑海里不合时宜地响起几个字：情人眼里出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