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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章 金色眼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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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止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问道：“我的眼睛是什么颜色？”
赵捷有些不明所以，他细细地看了几眼，揣测着宣止律想要听见的答案，但是这只是徒劳罢了。
他犹豫地回答：“我只能说是黑色的，也或许有人会说是深咖色，我并不是画家，说不清楚准确的色彩。”
听到这个答案的宣止律流露出一种无趣的情绪，他转头向依偎在父亲身边的赵肖潇问道：“那么你呢，在你看来，我的眼睛是什么颜色呢？”
赵肖潇怯懦道：“黑……黑色。”
“止律，你做什么呢。”温洲声是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浮肿的面容看上去有些疲倦，他跟宣止律的父亲是最为亲近的合作伙伴，所以在对上宣止律的时候说话也不如其他人那么客气。
宣止律瞥了温洲声一眼，语气有些冷淡道：“有件事需要确认一下而已。”
“止律，我想问我们到底什么时候能离开呀，”温洲声捋了一把自己稀疏的头发，说道：“我们不能一直在这里呆着，这座城市里几乎没有除了我们之外的活人，再者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能追上军队的希望就越渺茫。”
“在解决了我的问题之后，离开随时都不成问题，但是你们找到那个人了吗？”
“这么大的一个城市，我们要怎么找啊，我们已经找了四天了，到处都找过了，再找下去也不会有收获的，那个人已经被丧尸给吃了也说不定。”
“那么我们就不离开，直到找到那个人，或者那个人自觉找上门来为止，我们都不会走，清楚了吗？”
温洲声有些着急了，他急促道：“止律，别怪我不赞成，你现在这样做就是完全将我们的死活置之不顾……”
宣止律不耐地皱了皱眉，说道：“在一开始的时候，我就说过，能够听我命令的就留下，不能的就离开，这里完全进出自由。”他示意地指了指门口。
温洲声这下不敢说话了，他虽然想要尽早得到军队的庇佑，但是眼下只有宣止律才能带他去到军队，没有了宣止律，他一个人甚至活不过三天。
但是他不甘心自己在众人的面前被这样下面子，他环顾了一圈四周的人，宣婧、赵捷、赵肖潇、马良斯、刘文亮、郭灏天，这里所有人都是唯宣止律马首是瞻的。
顺从，不意味着忠诚。
他提高了声音，高声道：”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认为应该一直留在这里去找一个不知生死的人吗！每一个人都认为这样死守下去会发生什么好事吗！我们累生累死地把那两个人储备食物都搬了回来，现在就是我们物资最丰富的时候，也是最佳的离开时机。“
”这个小镇这么小，只有两条主要的街道，总共加上小的街道也一共八条街道而已，我们现在想要得到食物越来越困难了，得徒步几乎大半个小镇，我们的食物还能吃多久大家心里都有自己的数。“
”越是晚一步离开，就越是会陷入危险之中！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想要坐以待毙，都想要无所事事地等死吗！“
打断温洲声的却是宣婧，她有如狼犬般压抑着咆哮，”闭嘴！你算什么敢这样质疑哥哥！你要滚就马上滚，我乐得看你怎么爬进军队里！“
温洲声克制地说：”婧女，我只是想要知道大家的想法，只有我们整个团队同心同德的情况下，才能做出正确的决定。我相信不止是我，还有其他人也有类似的疑惑。“
”是哥哥带我们来到这里的，如果不是哥哥你这头猪早就不知道死在哪个角落里了！我哥不欠你们什么的，如果没有我哥，你们都得死！“
宣婧骂得太狠了，温洲声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难看极了。在末日之前，他好歹还是宣家兄妹两人的长辈，怎么也没想到会有一天被宣婧指着鼻子骂是一头猪。
他气得手指颤抖，指着宣止律，骂道：”你们两个不是人的东西，今天你们这样对我，我不会放过你们的，我就看你们又能得瑟到什么时候。“
温洲声气冲冲地离开了房子，甩上了门。
房子里一下子安静了不少，宣婧还嘟嘟囔囔着些什么话。
所有人都在面面相觑，不清楚是不是得说些什么来表示自己的忠诚。
但是这个时候，宣止律站了起来，他打开门，虚掩着门走了出去。
客厅里的每一个人都能听见外面传来清晰的踢踏声，然后是一声气短的尖锐的喊声，这一声让所有人的心一下子冷到了极点，仿佛沉浸了极深极深的冰水之下。
赵捷拉住赵肖潇的手，说：“肖潇，我们进房间玩吧，爸爸给你拿点糖。”
他说着就拉着赵肖潇进了房间。
宣婧坐回椅子上，不住地咬着指甲，她眼底的恐慌不住地满溢而出。
看着一副大学生模样的马良斯走上前去拍了拍她的背。
刘文亮和郭灏天本来就是宣止律的手下，两个人的手上都不干净，对于宣止律的残忍本性最为熟稔，表情上都没有显出什么异常的情绪。
宣止律十来分钟之后回到了房子里，他的身上干干净净的，外面的走道上也是干净得看不出一丝怪异。
宣婧在看见宣止律回来之后，情绪有些激动，她喊了一声，然后又掩起了脸。
宣止律没有管她，径直进了主卧。宣婧性格软弱得从来不像宣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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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立轩现在除了疼痛，甚至感觉不到了干渴。
宣止律把他的手卸了下来，又重重地装了回去，就像是对待一个没有痛觉的玩偶一样，但是他很痛，疼得整只手臂都麻木得无法动弹。
宣止律进门的时候没有开灯，但是推门的声音把郑立轩从恍惚的痛觉中惊吓着醒了过来，他看向门口，宣止律澄黄的眼睛就像是野兽一样的兽性，让人窒息般地感到畏惧。
随着宣止律的靠近，郑立轩的呼吸不受控制地变得急促，他想要逃跑，面前的这个男人暴虐无常的个性已经足够给他留下阴影了。
宣止律说：”你现在看我，还是金色的眼睛吗？“
郑立轩抿着唇不说话，宣止律也不在意，他俯下身贴近郑立轩的胸膛，就像他说的那样，他能听见谎言和真相，听见每一个秘密的搏动。
宣止律的亲密接触让郑立轩紧张得绷紧了全身的肌肉，紧绷得甚至微微颤抖，他总觉得对方就像是一头狮子，露出獠牙撕咬着他的皮肉，他捉摸不定对方的情绪好恶和行事准则。
准则就是没有准则。
宣止律从郑立轩的胸口前抬起头，直视着郑立轩，在郑立轩的视角里，宣止律的眼睛在阴暗的光线中澄黄得有如冷血动物那般的明亮，又让人深深胆颤。
宣止律不需要郑立轩说话，他从心跳声里就能听出答案。
他伸手去摸了摸郑立轩的眼睛，这种诡异的感觉让郑立轩睁大眼睛一动不敢动，”为什么你会看见金黄色呢？我和那些丧尸是一样的黄色吗？“
”你看上去就快死了，很想喝水吧，如果你求我，我就给你水，也会帮你收拾好你的伤口。但是你要帮我一个忙，帮我找到你的那位朋友，他实在是太会躲了，我听不见他的心跳，甚至一点也找不到他的踪迹。“
郑立轩没说话。
宣止律盯着郑立轩，他突然想到了一些什么似的，眼睛更加地明亮了起来。
”我在想，对待像你这种脾气非常倔强的人，就不该拿你的性命来威胁你，而是有一些比你的生命更加重要的东西。比如说，你应该很看重正义和弱小吧。“
他在郑立轩的心跳中听到了答案。
“如果是为了赵家的那对父女，你会愿意合作吗？”
郑立轩惊慌地盯着宣止律，他的口舌干燥得似乎长满了毛刺。
“那些都是跟随你的人，跟我没有关系。”
宣止律说：“你确定你真的一点也不在乎吗？因为我可以告诉你，我完全不在乎。你能够忍受与你无关的人却因为你死去吗。”
他紧紧地抓住郑立轩胸前的衣服，匍匐在上面，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看着郑立轩。
郑立轩莫名仿佛感觉到衣服附在了他的皮肉之上，被宣止律拉扯得发疼。他有点呼吸不过来，突然爆发出一阵猛烈的咳嗽，胸腔无比的疼痛。
宣止律按住了他，用膝盖压住了他的双手，从上而下地注视着郑立轩的挣扎。
他把自己的衣袖塞进了郑立轩的嘴里，阻止对方因为过度的激动而咬断舌头。
“答应我说的话，你担心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你的朋友也会平安无事，我只是想要跟他谈谈合作，我想要他的能力为我所用。”
“你们也是总有一天要出城的人，为什么我们不能选择合作呢。而且我保证，我绝对不会杀掉你，你非常的特殊，在知道你为什么会看见跟别人不一样的东西之前，我都会确保你的安全。”
不知道过了多久，郑立轩的咳嗽终于缓和了下来，他的牙齿已经在宣止律的衣服上咬出了一串极深的齿痕了。
宣止律问他：“现在你看我的眼睛是什么颜色的？”
郑立轩吐掉他的衣袖，直视着宣止律的眼睛，逐字地说道：“肮脏的金色，你这杂种。”
宣止律的眉毛上扬，他的心情不错，擦了擦郑立轩额头上的汗。
“很好，现在意味着我不需要费心把你的尸体扔到两条街之外，顺便一提，我真的非常非常讨厌寒冷。”
郑立轩满腔的怒火，但是他还是伸手接过了宣止律递来的水，咕嘟咕嘟地一饮而尽。
宣止律给他再倒了一杯水，注视着郑立轩喝了下去。
在郑立轩伸手想要第三杯的时候，宣止律挡住了他的手，说道：“从这杯水开始，你要学会说谢谢，不然你依然会什么都得不到，每一滴水每一份食物都无比珍贵，还没有廉价到你可以不付出一点代价地获得。”
郑立轩生硬地道了谢。
他还没决定可以信任对方，正因为如此，他比宣止律更迫切需要找到秦钧。
只有秦钧出现，他才有所依靠，才不会只能被动地接受宣止律的折磨和威胁。
哪怕秦钧很可能会因此陷入危险之中，但眼下，他别无选择，只有秦钧才能帮到他。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