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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昏迷的少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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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香?睡至晌午?狡黠的笑容从常风脸上荡漾开来。
兵者,诡道也。无所不用其极!
一名小太监,走到宫门,被侍卫拦下。太监出示了常风给他的令牌,顺利出了宫,随后跑向了城北,进了一处富丽堂皇的宅邸。
是夜,乌云蔽月,厚厚的云层积蓄着力量,风雨欲来。
深山出了东宫,就回到了相府,用过晚膳,洗漱了一番,看着漆黑的天空,进了房间。深山想到明天的赌约,躺在床上准备安歇。
东宫,常风也已躺在床上睡去,嘴角还挂着微不可查的笑意。
此时城外小院,秋雨正在床边,往眼前的火盆里扔着元宝,火光照映在她脸上。
秋雨起身,走向药柜,药柜分上下两层,上层是药架,摆放着许多药瓶,最下面一列,正是昨日秋雨所贩卖的安神香,秋雨看了一眼,神情有些疑惑。
随后秋雨蹲下身,打开药柜下层的柜门,从中取出一个干枯的芍药花,回到火盆旁,将芍药花扔了进去。
狂风呼啸,火苗摇摆了起来,秋雨起身关窗,看到天空银蛇闪过,皱起了眉头。
秋雨出了屋子,狂风吹乱了她柔顺的秀发。她看着院中的药园和菜园,有些担忧。
“轰隆。”闪电划破天际,电光照亮了天元城的上空,一抹漆黑的身影浮现。
除了天空中的轰隆作响,天元城万籁俱寂,空无一人。在电闪雷鸣下,借着银光,隐约可见一个黑影在小巷中穿梭。
黑影到了一处宅院,宅院门匾上篆刻着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相府”。
黑影翻身进墙,避开巡查的士兵,摸索到了一处小院。黑影进了小院,站在原地,观察着院内的一间屋子。
屋子里没有烛光,也没有声响。黑影蹑步上前,趴在窗户上。
“轰隆”
雷滚天边闪电随,残梦难续鸟惊飞。
黑影推开窗户,从怀中取出一个瓶子。
就在这时,一只脚从窗户内踢出,正中黑影。黑影被踢中,将手中的药瓶扔向窗户的身影,随后倒飞出去。
窗户后的深山,借着闪电一瞬的银光,看到一个东西飞向自己,以为是暗器,一剑劈了过去。
药瓶被劈成两半,药粉撒了出来,一股浓郁的异香扑向深山。又是一道闪电划过,深山看到粉末,赶忙捂住口鼻,但还是晚了一步,吸进了不少。
深山顾不上这些,想翻身出窗去追那个黑影。
“是谁?站…”
“咣当”
剑从深山手中滑落,掉在地上。手抓着窗户边沿,一只腿就要迈上窗户的深山向后倒了过去。
“砰”重重落在了地上。
侍卫听到声响,跑了过来,闻到异香,还不知发生了何事,也四仰八叉的昏了过去。
“轰隆”
暴雨逐惊雷,从风忽骤来。
秋雨听到动静,起身冲向门口,打开房门。
雷电交加,狂风怒吼,秋雨脸上惊恐一闪而过。
豆大的雨点拍打着大地,药园中药草在风雨中摇摆。
雨,越下越大。风,越吹越急。药园已经泥泞,药草也在疾风骤雨中东倒西歪。
秋雨眼中闪烁着坚决的光芒,冒着狂风暴雨,冲向了药园。
任由雨点拍打,湿透她的衣裳,死死护着怀中的药草。
许久之后,天地沉寂了下来,仿佛今夜无事发生。
朝阳爬上云端,温暖的阳光抚慰着暴雨之后的大地。
秋雨看着怀中完好无损的药草,莞尔一笑。她觉得很累,眼皮好重,好重。随后,就闭上了双眼。
天元城,在阳光中染上金黄,如同暴雨涤尽了污秽。
“啊!”一声尖叫从相府的小院穿出。
相府管家和一众家丁听到声响,赶忙跑了过去。只见,小院内,一群仰面朝天的侍卫躺在地上。
“少爷,少爷,你醒醒。”屋内传来一名婢女的呼唤。
“少爷,你怎么了?”管家呼喊着跑向倒在地上的深山。
此时,东门之外五里,常风坐在马车上带着一众士兵奔赴行宫。
“小德子,你说本宫是不是赢定了!”常风春风得意的对着身旁的小太监道。
“太子殿下,您说的是。”
笑声从车内传出,掩盖过了马蹄声。
“李太医,殿下他怎么样了?”管家忧心忡忡,满脸焦急。
“唉…老身行医半载,对此情形,闻所未闻啊!”李太医摇摇头,叹了口气。
“这…李太医,你要救救少爷,求您了。救救少爷啊。”管家跪在地上,对着李太医哀求道。
“不是我不救,是老身真的束手无策啊…殿下,他脉相细沉无力,气息孱弱,眼白泛黑,似是中了毒。”
“毒??李太医,你看看是不是这个?”
管家拿出了断成两截的药瓶。李太医接过药瓶,看着瓶壁上还沾着些许淡黄色的粉末。
“这是在少爷身旁发现的,李太医,这与少爷的昏迷,可有干系?”
李太医拿着半截药瓶,凑在鼻尖嗅了嗅。心叹:好浓郁的香味,比龙涎香还要浓上几分!
接着一股剧烈的晕眩感袭来,李太医的身子一晃,险些摔到在地,幸好老管家眼疾手快,搀扶住了他。
一会儿,李太医恢复过来。
“确是此物无疑了。只是老身也不知此粉末是何来由。”
“那少爷他…”
“容老夫试上一试。”
李太医上前,取出银针,对着床上的少年手掌中扎了过去,正是会心穴。
没有任何反应,李太医又往少年脚心扎去,涌泉穴。
李太医看着床上脸色惨白的少年,拿着一根稍长的长针,神色有些犹豫。
伸手拨开少年的黑发,手中银针悬于其上,随后摇了摇头,放下了手中的银针。会心涌泉都没有用,百会又能起到什么成效呢!
“唉…看来通过刺激,并不能强行唤醒殿下。”
“李太医,这……难道没有别的法子了吗?适才老奴试着给少爷喂些水,可全都吐了出来,这可如何是好啊。”
“赵管家莫急,老夫先回太医院,翻阅些古籍,与其他太医商讨良策。”
“那就劳烦李太医了。”
李太医走后,老管家看着床上的少年怔怔出神。
“少爷…”
“圣上…圣上…不好了。”一名太监高呼着跑到殿前,此时正值早朝。
“何事如此慌张!”正在商议朝事的黄袍男子,愠怒道。
“圣上,不好了!赵殿下他昨夜疑似遇袭,不省人事!”
“什么?!!你说赵儿他昏迷不省?!!”黄袍男子站起身来大喊,神情焦急。
“回禀圣上,奴才也不知详情。方才相府下人传信过来,说是早上婢女发现赵殿下时,便已昏迷。院内的一干侍卫也是如此。”
“赵儿!!可有宣太医?!”
“圣上,李太医一早便过去了。”
朝中大臣皆是大惊失色,面面相觑。而其中两名大臣对视一眼,疑惑之色一闪而过。
“霍统领,孤命你,速速封锁都城,全城搜捕刺客,包括皇宫!魏卿,速速前往相府,宣李太医!”
霍统领:“臣领命!”
圣上身旁的太监:“嗻!”
太监和霍统领离开后,圣上坐在龙椅之上,沉声道“李相,此事你怎么看?”
一名大臣出列,双手作揖,抬头看向圣上,圣上此时面无表情,目光如炬。
“回圣上,此事待李太医到了再议如何?”
“哼!”圣上冷哼了一句,显然很不满他的态度。
李相退了回去,不动声色。
半个时辰后,出了宫门的太监与李太医在途中相遇,太监拉着李太医就往皇宫赶去。
“魏公公,你慢点。老夫年事已高,可跑不动了。”
“李太医,委屈你了,只是圣上实在着急啊。”魏公公背起李太医,加快了几分速度。
“圣上,李太医到。”
“李卿,赵儿如何了?没有大碍吧?!”圣上着急的问道,也没有注意到魏公公背着李太医跑进殿中的不雅之举。
“回圣上,殿下他疑似中了奇毒,此毒极其诡异,纵观老朽一生,也未曾听闻。老朽正打算回太医院与其他太医商讨良策,翻阅古籍,探寻解毒之法。对了,圣上,正是此毒。”李太医行礼答道,掏出了两截药瓶。
“呈上来!”
“圣上不可!”一旁的大臣喊道。
一名大臣看到药瓶,瞪大了双眼,这!!不是安神香的瓶子吗!
“圣上,此药瓶老臣认识,这是安神香的瓶子。说起安神香,便是臣昨日派人送给圣上的奇香!只是此香并无毒啊!”
“兄长,此言当真?!你真认得此物?!”
这名大臣正是国舅爷。国舅爷上前拿过李太医的两截药瓶,从怀中掏出安神香一一对比,虽然大致一样,但瓶底多了一个花纹,凑近闻了下。
“国舅爷不可!!”李太医赶忙喊道,只是为时晚矣。
国舅爷晃悠了下身子,险些摔了过去!
圣上和一旁的大臣也是心里咯噔一下,看着并没倒下去的国舅爷方有点放下心来。
“圣上,国舅爷无碍,老朽已经闻过此瓶内的粉末,的确有一股浓郁的异香,也有强烈的眩晕感,休息片刻便没事了,应是量微的缘故。”
“兄长,如何?”圣上看着国舅爷急切的道。
国舅爷晃了晃脑袋,稍有好转,开口道。
“圣上,老臣也不确定。此物与老臣手中的安神香瓶子大致相仿,只是瓶底多了一个花纹。且香味比之安神香浓郁太多,还伴有令人晕眩的感觉。而安神香清香怡人,凝息静神,老臣也不确定。”
“兄长,安神香你从何处所得?”
“圣上,前日休沐,老臣前往早市,遇到一名少女贩卖此香,老臣猎奇,全部买了下来。”
“少女…此香可全在兄长手中,又作何用途?”
“圣上,老臣买了八瓶,三瓶在这,还有五瓶,昨日全送进宫了。”国舅爷掏出怀中的三瓶安神香,看着用怀疑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圣上。
“圣上,昨日国舅爷差人送来五瓶,其中两瓶送去了华妃宫中,两瓶在老奴手里,还有一瓶…送往了东宫。”
“魏卿,去华妃宫中和东宫查探下此香。兄长,劳烦你速去寻那名少女。”圣上不愿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一会儿,魏公公回来复命,华妃宫中的安神香具在,昨夜用了安神香的华妃还在酣睡。
而太子一早去了行宫,还顺带提了一句其与深山的赌约,而安神香则不见了踪影。
圣上何许人也,随即想通透了其中的关键,怒拍了一旁的龙椅,大喝一声!
“逆子!这孽…逆子怎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