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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   他回到屋中,却见床头有一白布包裹之物,拄着木根走到床头,将包裹勾过来的过程,不慎掉落在地,却也露出真身,展昭盯着一角,慢慢跪下,颤抖手勾不住包裹,一次又一次滑脱,他咬着嘴唇,连嘴里有血腥都未能发现。

      白布脱落,露出褐金色的剑鞘,上头刻着花纹,哪怕变得面目全非,展昭凭着手感都能认出,泪水不断落下,嘶哑着嗓音说不出话来,他一遍又一遍抚摸着失而复得的古剑巨阙,遗留在外的宝物,兜兜转转又回到展昭手里。

      待他平静下来,已是半夜,这才注意到封信躺在地面。

      『巨阙』

      简简单单二字,叫展昭失声痛哭,他不知道白玉堂是如何得知,又或者只是碰巧,可这都抵挡不住这份情谊!

      断断续续的书信来往,信一封比一封薄,他知白玉堂在江湖上的名声越发响亮,却也知晓这些年里,陷空岛五义不负存在,先是被名为柳青峰的剑客从内部瓦解五鼠,白玉堂及时醒悟,但也来不及挽回局面。

      疼爱他的大婶死了,除他,其余四鼠皆拜入开封包大人门下,具体信中未能说明,只说因事,五义重新聚起,欠下包大人天大的人情,白玉堂写的洒脱,可字里行间的迷茫挣扎,叫人瞧着难受。

      还未想好如何回信,白玉堂反而先一步出现在他面前,这一见足足等了三年。

      他比以前看上去更瘦,站在细雨蒙蒙中,身上的白衣吸满了雨水,春头雨冰而凉,他就站在那,如同一颗古树,面上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闭着眼,却叫人看的心疼。展昭从屋中出来时,见到站在雨中的白玉堂愣了一下,下一秒快步走上前握住那双冰冷的手,连拉带拽拖回屋中。
      “待了多久”

      “不到一个时辰”

      展昭张嘴就想骂,却不知该说些什么,红着眼拿着毛巾,狠狠给白玉堂擦着头发,一时间只听窗外风声夹杂着雨滴打在窗上。

      如此落魄的模样哪像江湖里潇洒自如的锦毛鼠,白玉堂小口喝着姜茶,雨珠混杂着热气落入汤碗,却浑然不知,展昭张口,可又不知说些什么好。

      “猫”

      他低头正好对上白玉堂那双多情的桃花眼,从前好似夜间星辰,如今里头布满血丝,展昭看到自己的身影,颤抖不止。

      “我没事”

      反倒是他先开口安慰,展昭心想你怎么可能没事,可话到口中却说不出,只好更加用力擦拭墨发,当晚白玉堂就发起高烧。

      嘴里喊着哥哥,喊着大婶,喊着四鼠,也喊着…..他的名字。

      这一病,病了好几天,期间次次烧到病危,请来的大夫摇着头,让展昭准备后事,都被他拿剑赶出去,他想起,以前父亲也是烧得这般厉害,母亲用酒擦似身体,硬是救下父亲那条命。

      他连夜购买许多酒水,脱白衣时,他见到自己的木雕猫藏在心口,只觉眼底发热,他边擦边用发言骂着最恶毒的话语,祈求黑白无常见到离去。

      第二天,白玉堂的开始降温,展昭跪下坟前拜谢父母。

      病好后,展昭借着除晦气的理由,拉着白玉堂到处走,哪有美景去哪里,到了晚上,时常看到白玉堂半夜起身,在院中仰头望着天上的繁星,他便躲在门后一起看,直到天明。

      转眼除夕到了。

      街上人来人往,天子与民同乐,允许燃放烟花,他就带着人爬上山顶,朵朵五颜六色的烟花盛开在夜中。

      在声声鞭炮声里,他突然想起自己的青梅水寄萍,在三年前嫁给名猎户,展昭见过那人,是个性格好的忠厚汉子,婚礼前夜,萍萍独自一人跑到山中找到他。

      浮萍似的姑娘颤抖着发出邀请,只要自己点头答应,就跟着离开常州,四海为家,他那时候说什么来着。

      “彭”的一声,白色小鼠跃上空,在一群烟花中显得如此格格不入。

      他望着烟花,而展昭望着白玉堂,突然间,一切都清晰起来,他说,他给不了她想要,他心里有别人。

      白玉堂第二天离开了,如同往常,他好似风般来去自如,叫人抓也抓不住,桌子上留下不少烟花棒,信中说,这是五鼠专用的信号引,不管多远都能看到,如今已经没了五鼠,便全赠与展昭,若是遇到危险,就放烟花,他看到会马上赶去,又说,明年在一起到山顶看烟花,末了,说是要去襄阳协助四位哥哥与一名义兄的忙,要展昭切记莫忘留下新桃给他。

      他日复一日盼着白玉堂归来,桃树上的新桃结了一茬又一茬,展昭本想将新桃腌制起来,却发现家中的糖不够,下山的路上,遇到个猎户,正是水寄萍的相公,展昭打了个招呼本想离开,眼尖发现他背着一头白狐,当听到这是展昭寻了五年的狐狸,郑猎户说什么也要把狐狸给他,犹豫再三,他将保养等当的熊皮换来白狐皮。

      展昭抱着狐皮走到街上,许久未下山的他,相熟的店铺早已搬走,只好先去买糖,他一路想着白玉堂见到狐裘会不会高兴点,又希望他与四位兄长早日和好,一不小心撞到个人,只见来人一大把胡子,头上没几根毛,穿着医袍背着药箱,一张嘴如同麻雀般叽叽喳喳。

      他问先前小伙子出师没,展昭知他说的是白玉堂,摇了摇头,又问,是不是还像以前那样贪蘑菇吃,展昭轻笑道,没呢。

      老大夫满意的点头,虽不知他守山为何,但想着年轻人多见见世面总是好的,便将近日发生大大小小事一口气道出,展昭静静听着时不时依附几句。

      “对了,差点忘咯,最近发生一起大事,当今天子的舅舅造反勒,在襄阳听说死了不少人,其中还有个侠儿,小展你知道侠儿是什么吗?”

      “….大侠?”

      “对,对,对,就是这个”

      这人年纪大了记忆就是不好,老夫摸着胡子摇头晃脑,他告诉展昭,除了官兵,里头就死了叫白玉堂的侠客,帮着青天大老爷去偷罪证,结果死了,而且死的特别惨。

      “全身上下没块好皮,尸体都找不到,听人说好像是拿去沉湖咯,死都不得安宁啊,才二十三岁,可惜咯”

      “你看我这老糊涂,大过节说这话干什么,呸呸呸,老夫先去买东西,我那老伴大过节非要吃糖饺,那是人吃的东西吗!”

      “什么,小展你说糖给我,这可使不得,使不得”

      老大夫手忙脚乱接过糖罐,忙从药箱取出装着腌好桃花陶罐硬塞给展昭,说是给小伙子的礼物,叫他帮着送去。

      “小展,狐皮掉了,狐皮掉了!”

      他弯腰捡起狐皮,一抬眼,人群里早已不见展昭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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