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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   这天开始,展昭开始白日巡逻,傍晚跟着白玉堂练习基本功,他刻苦好学,时常练习到三更,哪怕练到抽筋都不愿喊一声累,水寄萍来过几次,每每放下食盒,一言不发的离开,白玉堂也不好过问,只能更加细心教导。

      一来二去,到了元宵佳节,这天镇上来了两个生面孔,一个干瘦,个挺高但驮着背,瞧着贼眉鼠眼,乱糟糟的头发随意绑好,武夫打扮,另一个穿着喜庆,又是红的又是粉,留着两撇小胡子,生着富态,明明冻的打颤,却还学人拿着把羽扇扇风。

      在镇上四处打听位长相俊俏,穿白衣佩戴白剑的少年郎,展昭彼时正往客栈送鹿肉,听到客人相互交谈,留个心眼,在问清楚对方长相后,便悄悄寻找二人至他们回到的客栈中,却不知自以为隐秘的动作在对方眼皮底下一清二楚。

      他觉的对方是来找白玉堂,却不知来者是凶是吉,傍晚将卖剩下的鹿肉送到水家,又回家中取出半袋银钱、数十只的竹箭,犹豫片刻,又从怀里取出一物放入袋中,拎着油伞上山,路上,展昭想了很多,最后决定还是将消息告诉白玉堂,要是走,自己将钱袋赠送给他,若是留下,自己便躲在旁帮他射暗箭,他想着认真,连细犬背着箭囊跑的无影无踪都未能察觉到,直道风声袭来,伴随着怒吼。

      “趴下!”

      他抱着头瞬间蹲下,温热的血喷洒一脸,展昭盯着倒在脚边面目狰狞的男人,借着月光认出是黑鹰班里的山匪,没想到还有漏网之鱼,三五个人相继倒下,先前自信能派上用场的弓,可双手却哆哆嗦嗦颤抖不已拉不开弓弦。

      没由来的心悸,若不是认出声音的主人,若不是自己信任他,若是晚了一步...躺在地上的人会不会是自己?

      白玉堂将展昭扶起时,见他神色呆愣,连忙捂住对方双眼,心中生气无名火,对不停围着转圈的细犬狠踢一脚,好似知晓闯祸的细犬耸拉着尾巴呜呜直叫。

      展昭是被烟呛着才回过神来,他回到山中的小屋,只见屋内浓烟滚滚,肉眼可见的黑烟,捂着口鼻三步并两步迈出大门,顺着撕心裂肺的咳嗽声来到厨房,只见白影蹲在炉灶盘,正往死里填柴。

      他上前救出白玉堂,进一步拯救了厨房,见他白净的脸畔左一块灰右一块灰,瞧着跟老猫似的,任命般烧起水来,还未及冠的少年低着头扒拉袖口,怯生生望着他,展昭没由来感到心软,取出藏着汤腌的瓷罐丢给人,便专心盯起火来。

      “猫”

      感到袖口的拉扯,他张口还未说话就被塞颗蜜饯进去,甜腻的滋味抚平不安的心,下秒怀里多只猫,老猫抬头朝他喵了声,蹭着下巴打起咕噜,手中的火钳也被白玉堂夺回,换了块剥好皮的烤红薯。

      “…我只会这个”

      闻言,展昭只觉的又好气又想笑,一嘴咬到红薯上,面对白玉堂期待的眼神,没好意思说没熟甚至还糊了,只好昧着良心道句好吃。

      两个大男人挤在炉灶面前,挺挤得,但谁也没有离开,展昭小心翼翼啃着能吃的部位,看白玉堂吃着桃花的侧脸,见红唇微张,白齿咬在绯红的花瓣上,舔食嘴角边的糖渍与寻常没两样。

      “你…不怕吗?”

      本是想问为什么突然出现在山半腹,是打算悄悄离开吗?又想问为什么没走,兜兜转转间,就剩担心二字。

      白玉堂做好在展昭眼里瞧见疏远、害怕、恐惧就和以往救下的人一样,却没想过会是这般情景,黑白分明的猫儿眼里只剩担忧。

      “怕什么?”

      “死”

      展昭说出这话带着点不好意思,他比白玉堂还大,却没人来的稳重,见他没回话,将手中的红薯皮丢进火里,下着二、三两面,再打上两个鸡蛋,一时间只剩下风和柴火发出细碎声响。

      “怕。”

      少年懒散的语调里带着洒脱。

      “我怕死,但也不怕死。”

      “这世间总有不平事,若是因为怕死,便闭眼当看不见,捂住耳朵当没听见,又或学那官官相互,睁眼说假话,那我宁愿死。”

      “可我不会死,因为我很强。”

      窗外的月光与炉火将白玉堂的脸分割成两半,稚气的脸庞与手起刀落取掉他人性命的修罗重合在起,不变的是眼神里的狂傲与自信。

      “说到底,你该谢谢老猫,若不是它突然叼起衣袖,朝我不断吼叫,让我去找你,但凡晚一步都救不回你的命。”

      展昭抱着老猫的手又紧一分,平日里娇生惯养的猫叫都不叫一声,只是伸上脖子来回蹭,待恢复些体力后,他将镇上有人打听白玉堂的事说出,听闻来人的模样,少年脸色微变,原本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收敛起来,展昭见状,放心的心再度紧张起来,他正想掏出钱袋,背后却响一阵大笑,猛着一回头,竟是白日见过的高矮二人组,他上前一步将白玉堂护在身后,不枓被他伸手拦住。

      “二哥、四哥你们怎么来了”

      来人是陷空岛五义里的彻地鼠与翻江鼠,而白玉堂则是最小的那位锦毛鼠,展昭听到后唯一的念头,便是这名起的真对,当听闻展昭救下中毒的白玉堂时,两位义兄说什么都要下跪,好不容易拦下后,对方直称他是陷空岛的友人。

      作为猎户他并不知道这个称呼在江湖来说有多么大的实力,他唯一清楚就是两位义兄对白玉堂好,名为韩彰的瘦高个寻找是否还有漏网之鱼,而穿着喜庆称自己是蒋平的人则去联络回岛的船支。

      一时之间,又剩他和白玉堂两个人,他将未吃完的药包好,又把装着蜜饯和陶罐齐齐塞进包裹里,望着手中未能送出去的木雕叹息。

      “哦豁,原来你上次刻的就是这玩意”

      突然响起的声音吓的展昭一哆嗦,眼瞧木雕快落地,被人稳稳当当接住,白玉堂打量着眼前木刻着小猫,三分机灵七分憨,眼角的笑意加重,见展昭要抢,他立马抢先步拎起包裹跑到门外,得意洋洋的笑容,竟比天上烈日还要灿烂几分,展昭一时恍惚眼,只听一声“接着”下意识举起手接住抛过来的物品,白玉雕着小白鼠抱着比自己还要大的酒坛,细长的尾巴绕着坛身,雕刻的更是惟妙惟肖。

      “这可是我为数不多雕刻之一,换你这只木头猫”

      “太贵重了....这”

      “记得写信给我,不要忘了教你的招式,到时候我会回来找你的!”

      少年似火似骄阳,踏雪而来,乘春而去,吹动一池春水,惊醒心头白鹿,哟哟而鸣。

      从那以后,每逢佳节展昭总能收到陷空岛的包裹,有时是海货、有时是药材,但这都比不过里面夹杂的信。

      没留名,三三两两的墨迹,随意散落在雪白的信封上,好似爪印般,却偏偏叫人欢喜,他会因白玉堂救吓当朝太子陷入困难而担忧,可转眼看到太子与名叫阿敏的女子得救时感到欣喜,种种事物,三言两句概括场惊心动魄的行动,剩下便是对他的问候以及本剑术集,里头落款人画着只小猫,三分机灵七分憨,语句里并没有因分开,而显得生疏。

      与之相比,展昭的人生一如既往平淡如水,每日上山打猎,空闲时便会做些家具补贴家用,他开始学做糖渍桃花。

      没了恶霸山匪的拦路,上山讨生活的人逐渐多起来,他便将山中的房屋加盖装修一番,圈起围栏在院中种上桃树,闲暇时留在山中小住几日,若遇到迷路之人,便带回家中让其住进客房。

      时间一久,镇上人都知道,若在山中耽误时间,便去山腹找展猎户,人俊心好,给吃给喝不要钱,但唯独有个爱好,要求将路途遇到的趣事说与他听。

      趣事能值得了多少钱?能比的上米面?

      一时间,展昭的名气大,惹着不少媒人的眼光落在展昭身上,就连水猎户都听到消息,此时他正躺在床上,因脚滑摔断了腿,家里没了经济来源,全靠小展接济,他目光从干活的女儿身上,在过三个月,水纪萍也到谈婚论嫁的年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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