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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露馅 ...

  •   言奚妙再次遇见章以萱,是在董家承办的慈善晚宴上,她作为江靳野的女伴出席,而章以萱则是作为林洵的女伴。
      他们两个怎么会有瓜葛?
      言奚妙皱起眉头,百思不得其解。
      按理来说,林崇年入狱后,林洵也该送出京南,可他不仅没消失,反而风生水起,拿到了董家慈善晚宴的入场券。
      邬泽渂是怎么收尾的。
      不等言奚妙解开谜底,董祁便领着他的那群狐朋狗友缓缓靠近,口吻莫名的熟稔:“靳野哥,妙妙姐,你们来了。”
      毕竟是一个圈子的人,日后在名利场难免会有交集,因此也不好落了对方的面子,江靳野回握董祁伸出的手,语气不冷不淡,仿佛只是应对生意场上的合作伙伴。
      本以为董祁打过招呼后便会离开,然而,人员陆陆续续到齐,董祁丝毫没有要回避的意思。
      江靳野捏了捏跳动的眉骨,问:“还有事?”
      “没有。”董祁傻不拉叽的笑着,像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又像是真的一无所知,在江靳野打算拉着言奚妙换地时,他又开口:“靳野哥,你和妙妙姐是怎么在一起的啊?”
      江靳野真的很想回一句。
      ──关你鸟事。
      可他的教养不允许他说出这样的话。
      终于,沉默已久的言奚妙出手了,她眼神犀利,像是将董祁的那点小心思摸的一清二楚:“董祁,你知道吗,在电视剧里,知道太多的人往往活不久。”
      咦,后背怎么凉飕飕的。
      董祁浑身一哆嗦,宛若在严寒冬日赤身裸│体的傻子。
      他尴尬一笑,有点下不来台。
      江靳野顺了顺言奚妙的后背,出言打破尴尬氛围:“私事就不拿到明面上来说了,我们还有事,先走一步。”
      目睹两人的离开,董祁连连叹息,表情比他心爱的情人被人泡了还要惆怅。
      “祁哥。”邹嘉站在阴影里,弱弱开口:“咱们打听人家的私生活,不太好吧。”
      自从得知了言奚妙的身份后,杨喻宁收敛了很多,不敢再口无遮拦,满口浑话,此刻,他附议邹嘉:“是啊,祁哥,是个男人都不会愿意把和女朋友的那点事四处宣扬,祁哥,你这么问,太不地道了。”
      见自家兄弟跳槽到敌方阵营,董祁气不打一处来,五指并拢,给了他们每人一个暴扣。
      “你们懂个屁啊,若不是江靳野那个老狗使阴招,我渂哥早就抱得美人归了。”
      至少,董祁是这么想的。
      邹嘉怯怯说道:“我看不像……”
      气死了。
      真的气死了。
      董祁当即又给了邹嘉一个暴扣:“死崽,你哪边的?”

      事情的全过程,最后都被董祁绘声绘色讲述给了邬泽渂。

      11月的京南常常被寒风光顾,一来就是五六天,赶都赶不走,因此,阳光成了稀缺的奢侈品。
      听完董祁声情并茂、抑扬顿挫的表述,邬泽渂为他沏了壶暖茶,漫不经心道:“以后别来往了。”
      “啊?”董祁将那杯茶一饮而尽,真诚发问:“为啥?”
      难道是怕江靳野连带着他一块报复?
      不不不,绝对不可能,渂哥不是这样怂货的人。
      那是为什么呢?
      董祁小小的眼睛,大大的困惑。
      邬泽渂不紧不慢为自己添了杯茶,在董祁焦急到了极点时,他才放下茶杯,为其解惑:“怕她误会是我指使你去问的。”
      他?
      哪个他?
      江靳野?
      董祁感觉自己的脑袋要烧坏了。
      谁来管管他这狗啃过的智商。
      邬泽渂长叹口气,满脸无奈:“我说的是言奚妙。”
      意识到自己曲解过度,董祁无地自容,为表歉意,董祁连滚带爬绕到了邬泽渂这一侧,手搭上肩头,学着记忆里技师的动作,有模有样的捏了起来。
      “渂哥,人家伺候的你舒服吗?”
      邬泽渂想要拨开董祁胡作非为的手,并大声呵责他别乱说话,但没来得及,因为紧闭的房门突然被人暴力拧开,一道突兀的身影霎然闯了进来。
      大脑宕机几秒,逐渐恢复清明后,认出了来人。
      ──言奚妙。
      此时此刻,邬泽渂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想不出应对措施,满脑子都是──
      她都看见了?
      她都听见了?
      董祁这个猪队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言奚妙若是误会了,他和他没完。
      然而,言奚妙接下来的话,让他倍感心寒。
      言奚妙尴尬的脚趾抠地,双颊更是缀上可疑的绯色,向来镇定自若的她,此时此刻却是羞的抬不起头,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
      “那个……不好意思,你家阿姨给我开的门,我听见这个房间有声音,以为就你一个人,我就直接进来了,实在是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们了,你们继续,我就先走了,再见。”
      那抹皎洁的身影,突如其来的来,又突如其来的走。
      整得邬泽渂、董祁两人猝不及防,难以招架。
      脑子不太好使的董祁后知后觉,他猛的拍了下邬泽渂的后背,一惊一乍道:“完蛋了,渂哥,妙妙姐不会是误会我们在搞基吧?”
      蠢货。
      彻头彻尾的蠢货。
      邬泽渂一把挥开董祁放错地方的手,连鞋都来不及穿,火急火燎去追那抹肖想已久的残影。
      真是好事不见影,坏事常敲门。

      毕竟是男女体力悬殊,邬泽渂没费多大劲就追上了妄想逃离的言奚妙。
      他擒住一截细腕,气喘吁吁道:“言奚妙,你总是这样。”
      不听解释,任凭己见。
      邬泽渂觉得自己的脑袋快要被酸水灌满。
      “你不用解释,我没有误会。”言奚妙试图摆脱禁锢,但邬泽渂攥的死紧,她只能认命,放弃挣扎:“刚才是我嘴比脑子快,我知道你和董祁没什么,不好意思,给你造成困扰了。”
      这是实话。
      言奚妙自己都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胡言乱语。
      真是冲动害死人。
      邬泽渂指腹摩挲着那块细腻的肌肤,若有所思道:“真的?”
      感受到手腕处细微的酥麻感,言奚妙立马将手抽了出来,神色不是很自然:“我没事骗你干嘛。”
      闻言,邬泽渂勾唇笑笑,眼尾是无尽柔软。
      这件事到此算是翻了篇。
      话题回归正轨,言奚妙道出了她此行的来意:“前些日子,我在董家举办的慈善晚宴上撞见了林洵,依照你的处事风格,不应该会有漏网之鱼,所以过来问问,是怎么一回事?”
      邬泽渂沉默了,眼下并非让言奚妙知晓的最佳时机,他能做的,唯有隐瞒,可面对言奚妙氤氲水光的双眸,邬泽渂只觉得心如刀绞,心如火焚。
      他为她破的例还少了吗?
      邬泽渂笑的苦涩,说的话也很苦涩:“妙妙,你再等等我吧,再等等你就知道了,我也不是有意瞒你,我只是──”
      不知道该以什么立场,什么身份奉上这份简陋的礼物。
      不知为何,这句话莫名击中言奚妙心底的某片柔软,她笑意温和,语气是前所未有的细腻轻吟:
      “没关系,你不想说,我不会逼你的。”
      心中的那堆柴火烧的更为旺盛了,烧的邬泽渂气息紊乱,连句清晰完整的话语都说不利索。
      不知不觉中,气氛降至冰点。
      邬泽渂试图打破僵局,他伸手指了指楼上的茶室,状似随意道:“快要入冬了,天气寒凉,我沏了茶,你要上去喝杯暖暖身子吗?”
      顺着邬泽渂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言奚妙凑巧瞥见正猫着腰、探着头偷听情报的董祁。
      言奚妙:“……”
      这茶估计是喝不成了。
      为了不让彼此感到难堪,言奚妙婉言回拒:“不用了,你们慢慢叙旧,我就先走了。”
      邬泽渂先是恶狠狠的瞪了眼坏他好事的董祁,然后取过柜台上的车钥匙,语气强硬,态度果决:
      “我送你,不许拒绝我。”

      有一说一,邬泽渂开车很稳,一路上几乎没有什么太大的颠簸。
      松江华潭。
      地下停车库。
      言奚妙轻轻甩上车门,看都不带看驾驶座里的邬泽渂一眼,抬脚径直朝电梯口走去,脚步轻盈,乱发舞动。
      依照她的设想,邬泽渂会识趣的知难而退,老老实实开着车打道回府。
      直到身后传来嗒嗒嗒的脚步声,言奚妙伊始感觉到不对劲,回头探去,发现邬泽渂不知何时也跟着下了车,这会儿就站在离她一步之遥的正后方。
      这和痴汉尾随有什么区别?
      言奚妙汹汹怒火刚冒出点苗头,就被邬泽渂一句轻描淡写摁的死死的,怎么也挣脱不了:
      “我没别的意思,林潮现在在邬氏就职,我上去看看他的工作效率怎么样了,顺便把你送上去。”
      机智如他。
      聪明如他。
      英明如他。
      邬泽渂揣在衣兜的手默默为自己竖起了一根大拇指。
      言奚妙:“……”
      她想反驳,但是又好像无从反驳。
      这句话有几分真,又有几分假,只有他邬泽渂自己心里有数。
      言尽于此,言奚妙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任由邬泽渂跟在后面,再时不时接他几句闲言碎语。
      时机说巧不巧,言奚妙指尖刚刚好覆上冰冷的电梯按键,原本紧紧闭合的电梯门便在这时打开了。
      巧。
      实在是巧。
      怎奈,言奚妙尚且没来得及庆幸运气好,就被电梯里走出来的俊挺男人惊得毛骨耸立,后背发麻。
      ──江、江靳野。
      他怎么会在这里?
      完蛋了。
      完蛋了。
      这下真的完蛋了。
      言奚妙不由得开始心慌。
      没想到,新欢旧爱正面交锋的修罗场会在电梯门前上演。
      江靳野玩味的眼神在言奚妙和邬泽渂两人身上来回打转,一会儿看他,一会儿看她,扫视几圈后,目光最后落在了言奚妙身上。
      挑起的眉梢,扬起的唇角。
      仿佛在说──
      言奚妙,露馅了吧。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言奚妙想一头撞死的心都有了。
      可偏偏邬泽渂的叛逆是刻进骨子里的,非要跳出来撞枪口。
      “靳野哥,好久不见。”
      江靳野年长邬泽渂几岁,当然也不是吃素的,又怎会瞧不出邬泽渂暗流涌动的几分挑衅呢。
      他走上前,与邬泽渂四目相对,面面相觑:
      “是好久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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