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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番外 ...

  •   合欢(中)

      “曦儿和你娘子怎么没来?”虽然没来,收到了礼物的青帝欢喜得很,命童儿把那幅百寿图裱起来,挂在房里。

      曦儿刚学会写字没多久,那苍蝇腿般的字也就师父看的上,“曦儿受了风寒,娘子在家照顾,所以没来,师父恕罪。”

      一听到紫曦生病,青帝比谁都心焦,坐起来便往丹药房去,“你说你们两个大人怎么照看孩子的,是不是整日家花前月下把孩子抛在脑后?说了多少次你们不想养就把孩子交给我带。随我去找找药,你回去的时候给孩子带上。”

      紫宣硬着头皮跟上去,其实只要喝了他的药,发发汗这会子风寒绝对好了。

      “曦儿那孩子不听你的话,必定没有好好服下你的药,把这些拿回去我也好放心。”青帝找来一个三寸高的葫芦,里面全是雪樱子,又包了几颗雪莲,紫宣都看呆了,这可都是九奚山最好最好的药,雪樱子…想当年师父一年才给他五颗,曦儿一个风寒师父就给一葫芦…

      那一葫芦…不下二十颗,啧啧啧…太偏心了。

      “既然曦儿生病了,你就赶紧回去照顾吧。”青帝见他面色不佳,想来也是担忧女儿的缘故,不想再留他,下起了逐客令。

      “弟子告退。”刚来就要走啊?

      也是,往日都是曦儿陪着师父,这次就他一个人,肯定说不上几句话。

      “等等,”青帝叫住他,“平州最近不太平,你如今没有法力,切记保护好自己。”

      “是,师父放心。”听见师父这般叮嘱,时间长了,师父变了不少…

      紫宣没走几步路,遇到了来九奚山打算偶遇小青的凌楚。

      “你代师受罚两百年,如今期限将至,我和小青的婚期总算是可以定下了。”当年是他不好,嘴笨非要打击小青说她一万年都成不了仙,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如今小青都不肯去昆仑看他,一直留在九奚山接替从前仙鹤的活计打理琐事,前年仙妖两界打擂台,小青榜上有名,他本以为小青连海选都进不去,是他小看了她的决心。

      紫宣本来探望过恩师之后心情低落,听到他即将成婚的消息,脸上才有了一丝笑容,“三百年前你说的话,我可还记得呢。”

      “曦儿乖巧懂事,才不会欺负叔叔和未来叔母。”这孩子听话的要命,青帝说它比当年的紫宣还要优秀三分,那孩子会说话后第一次来九奚山看望爷爷,说等爷爷出关了要给爷爷吃最好吃的糖葫芦,每天给爷爷背诗,说得青帝老泪纵横,抱着孙女不肯撒手。

      一根仙草换来如此懂事的孙女,我此生无憾!

      只不过紫宣不明白,问出了困扰自己多年的问题,“当年你听到小白有了身孕,巴不得立刻就成婚,之后如何变了打算,要等我们回来?”

      “我可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我未来的妻子,那个时候青儿那个死心眼铁了心要修成男儿身将来挖你的墙角,我只是追娘子的同时,顺手帮你解决一个情敌。”没想到上了九重天以后,因为无人敢得罪妖帝,无人敢对紫宣倾心,倒是那小白,桃花不少。

      “我谢谢你…”紫宣嘴上这么说,心里早明白了怎么回事,“某人下凡历练的时间太短,这脑子还没变灵光就回来了,难怪呢,到现在还没追到人。”

      “紫宣,你!”凌楚鼻子都要气歪了,修行了这么久,嘴巴还是这么毒!

      兄弟俩说着话,空中忽然雷声大作,紫宣心中不安,来不及多说便赶回凡间去。

      “喂,这么早就走了?”

      “你是不是忘了你为什么来九奚山?”

      今天下了这么大的雨,晚上应该会停的吧,不然相公可要被雨淋了。相公不在家,没人叫她起床,打雷的时候还是灵桃哄的她,白夭夭坐在门槛上发呆,忽然有一队人骑着马走过来停在家门口,白夭夭不识得他们,见为首之人周身有龙气缠绕,来者不简单呀,随即起身见礼。

      还未等她说什么,为首之人后面两个小厮从马上扔下两个水壶到白夭夭怀里,“我家主子渴了,我们着急赶路,赶紧去倒水!”

      “不得无礼!”为首的男子面相和善,侧身下马赔罪,“姑娘受惊了,现下天气不佳,可否叨扰片刻,歇歇脚讨杯水喝?”

      “请进。”白夭夭转身给紫曦传音要她在房间里呆着不准出来,免得染上祸端。

      那人并两个小厮进了病房歇脚,其余的一队人马便在院子里,白夭夭眼底升起一丝惆怅,看来南方的仗打得差不多了,他乔装来此,想必是要先去安州控制朝廷了…

      “磨磨唧唧的,还不快给我家主子看病!”

      “你家主子?这里是我家,你们站在我的屋檐下却要对我吆五喝六,好大的口气?”

      为首的显然不想把事情闹大,起身赔罪,“姑娘恕罪,在下姓明,此去投靠亲戚,路过平州不想半路被一伙贼人打劫了钱财,还负了伤,见此处有医馆,便想来求医问药,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白夭夭听到他没有银钱,转身取了一袋银子给他,这些足够他们一路到安州了,他解下外面的披风,夭夭看到他右臂处有一处箭伤,箭上有毒。这毒不普通,他能镇定自若,果然不是一般人。“我去取药。”

      等白夭夭准备好药和纱布,姓明的已经脱下了自己的外衣,所幸两个小厮害怕他出意外一直守在身边,白夭夭屏气凝神为他解毒上药,等包扎好后,右手不妨被他握住,“松手!”

      “姑娘,你害羞了?”明伊一直不曾放手,拉着她的手放在一件崭新的衣物上,“他们两个太毛躁,姑娘一片善心,不如替在下宽衣?”

      她虽非天人之姿,可是越看越令人着迷,令人神往…

      “我医治完了,恕不留公子吃饭,请离开我家!”可恶,在凡人面前用不得法术,要是相公在,非砍了他手不可!

      “可是在下的衣服还湿着…”

      如今春寒,白夭夭笼了火盆施法帮他们烘干衣物,“早就干了,你若再不走,我可要报官了!”

      “姑娘的恩情,明某永世难忘,来日若有缘分…这枚玉扣就当是抵了姑娘的银钱,还请姑娘收下。”

      白夭夭知道他是何人,今日只当萍水相逢。若一味推辞,怕是会让他起了疑心,识破了他的身份,拿走玉扣先出了病房。

      一队人马前脚刚走,紫宣从九奚山赶来看到她站在门口,匆匆上前把她拢在怀中,“娘子,方才打雷你可有惊到?”

      “没有,有曦儿陪着我的。”白夭夭脸色不佳,要不要告诉相公,她被欺负了…

      紫宣闻到她身上有一股陌生的气息,一股男人的味道,皱眉问道,“家里方才来了什么人?”

      “是几个赶路的公子,雨势太大来家里避雨,雨停了就走了,”白夭夭把手里那枚玉扣拿出来让他看,“这是为首的公子临行前所赠,这玉扣好生精致,成色极佳,大环里面包着小环…”她留着也没什么用,正想问他如何处置。

      话音未落,紫宣沉声打断了她,“这是同心扣,他赠于你,便是心悦于你。”

      “我…相公,不是这样的,我们什么都没有。”那人身上再没别的什么东西,所以才把这个给她的…她本来不想收,可是就当是全了因果,扯平了…

      “我不过离家半日,娘子的桃花还真是不少。”这都是什么烂桃花!此刻他若是有法力在身,早把这破玉碾成灰了!

      不过只是相识一场,白夭夭因着生气就忘记了把委屈说给他听,“在你眼里,是个男人都喜欢我不成,你怎得心眼如此之小?我和他清清白白,不过萍水相逢,相公为何一口咬定他心悦于我?”

      “你就不该收这礼,我先替你保管着。你跟我说说,他样貌年岁如何,来日相见我归还给他。”哪里是他心眼小,此等物件哪能轻易离身,必是贴身之物,再说了,他身为夫君怎么不能吃点醋?

      样貌年岁…白夭夭仔细回想了下,“三十不到的样子,大眼睛高鼻梁,有蓄胡子,肤色黝黑,个子比我高一尺…嗯…两个小厮年岁和他错不多。跟相公自是不能比的。”

      那是自然,紫宣按照习惯给了她额头一个弹弹,“你呀…以后记得,不要乱收别人的礼,这礼贵重,我想…来日必有一面之缘。”

      “曦儿的风寒好些了吗,这是师父让我带的药。”

      “早就好了,只不过我没让她出房门,好生歇着呢。”白夭夭接过葫芦打开一看,竟然是雪樱子!忍不住倒出来吃了一颗,好甜!

      紫曦在房间里看着,以为爹爹惹了娘亲,故意与其作对,课业草草了事,极尽敷衍。

      “你看看你写的,通篇都是错字,字迹也这般潦草,可是想挨戒尺了?”她明明可以好好学习,非要故意偷懒,她不喜欢自己可以,她不能拿自己的学业开玩笑!

      紫宣要她重新抄写,谁知紫曦也硬和父亲刚,把自己的作业撕了,重新抄写的更是离谱,还弄坏了一支笔!

      “紫曦,你这是什么态度!”紫宣气上心来,掌心重重拍在桌案上,胸口不停起伏,努力压制怒火。

      “爹爹想要我有什么态度,你要我重写,我已经写了,爹爹还是不满意,故意找曦儿的麻烦,曦儿要找娘评理去!”哼!她给娘亲交的作业早交上去了,娘亲才不会相信这是她写的呢!

      就是爹爹故意为难,故意罚她!

      “今天不把《千字文》抄完,你别想踏出书房半步。”

      “不是…”马上就要吃午饭了啊,本以为爹爹故意吓唬她来着,紫曦拦在紫宣前面,一屁股坐下后平躺在地上,“爹爹欺负曦儿…呜呜…”

      午饭时白夭夭看到女儿掌心的青紫色,便知道相公责罚了她,女儿一向懂事好学,相公怎么罚的这样重…偏偏一滴眼泪都不掉,“怎么拿筷子吃饭啊?”

      “右手拿不了,我左手照样拿的起筷子。”

      “你这孩子,究竟又怎么了?”相公到现在都没现身,这父女俩的矛盾她不止一次调解过,但是被打成这样,还是第一次。

      “娘亲,我不要爹爹教…我不要…”紫曦不想整天对着冷冰冰的爹爹,娘亲目光为何这般短浅,怎就偏偏看上爹爹…这样一个无赖!大无赖!

      她躺在地上耍赖,爹爹发火了…把她提溜起来打了一顿。

      娘亲本来能和小姨一样,去仙山做神仙的,现在却要困在这凡间,整天和凡人打交道。

      虽然娘亲总说,世间最真的真情在凡间,凡间的百姓心地善良,可她一点都没觉得,大概是娘亲自己觉得好吧。

      白夭夭摸摸她的头,耐心劝道,“你爹爹博览群书,许多人都想拜他为师,你如今还不要爹爹教?”

      “可是爹爹欺负了娘亲。”自小曦儿脑海里就有一些她出世前的记忆,这大概是她手心里的这个什么令导致的,她在娘亲肚子里睡大觉的时候,听到爹爹不要她!她生气了就在娘亲肚子里滚来滚去,谁知爹爹要把她从娘亲肚子里赶出去!她出生快要见到娘亲了,爹爹还是不要她!

      既然爹爹不要她,那她为何要爹爹教!

      欺负她?“爹爹没有欺负娘亲,这是爹娘之间的事情,你只管听你爹爹的话,好好读书才是正理。”

      “既然这样,爹爹和曦儿之间的事情,娘亲没有理由替曦儿原谅他。”

      …

      “但是你不好好学习,就该罚,等下吃罢饭,来我和你爹爹的房间,向你爹爹认错。”

      “我不去!”

      “你若不去,等以后回家你就去九奚山,让爷爷教你吧,”白夭夭看到门外一闪而过的人影,找来食盒准备把饭菜拿去夫妻二人的房间,给曦儿留了一点,“你自己吃,娘亲去看看你爹爹。”

      “不,曦儿要娘亲陪…”娘亲把她扔在九奚山,再也不要她了吗?

      “紫曦,你要知道,他是你的生父,而且从你生下来到现在他一直对你十分疼爱,恨不得把世上最好的东西送给你,他不亏欠你什么,反倒是你次次顶撞,你若是继续胡闹,娘就把你送去北荒严加管教,看有没有人有你爹爹一般的好脾气!”

      “娘…”紫曦害怕娘亲,担心娘亲生气,所以对于白夭夭的命令,紫曦一贯不敢违抗。

      “而且,早上你爹生气是因为有件事情娘没处理好,娘已经向你爹道歉了,此事到此为止,曦儿,你以后切记不要再提起此事。”

      “哦…曦儿知道了。”

      从前紫宣总不明白,为何女儿对着他总是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从不愿对他笑,不肯让他抱一抱,学会说话后,至今父女俩没说过几句话,连这句爹爹,都是他和娘子努力了好久,才叫的,现在明白了,是他当年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

      娘子原谅他的一意孤行,是因为夫妻情分,孩子平安出生不和他计较这些,可是孩子不一样。

      腰间传来熟悉的温度,紫宣低头握住一双柔荑,“夭夭…你说,有什么办法,可以挽回…”

      “等她长大懂事,以后有了自己的夫君,自然就想通了。”白夭夭正说着,左手虎口处感觉有一滴水滴上去,是屋子漏水了吗?夭夭抬头看去,紫宣恰好转身,四目相对…

      他哭了…

      成婚这么多年,白夭夭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落泪的模样,“相公,没事的,真的,我会好好跟曦儿说,她的爹爹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爹爹。”

      “娘子,若能重来一次,重新给我选择的机会,我一定和你一样,好好的保护我们的孩子。”

      “如今…后悔也来不及了,一意孤行的代价…”

      “别怪曦儿不懂事,是我对不住她。”

      若是矛盾实在不能调和,强求定是无用的,“相公,先吃饭吧。”

      紫宣看着面前的饭食,兴致缺缺。白夭夭回忆起今天早上城里医馆里躺着的一个病人,“相公,你这几日为百姓诊病,可有发现什么?”

      “这几日春寒,得了风寒的病患不少。”今年的春天不像往年那般温暖,虽然开了春,但还需要穿厚厚的衣裳才行。夭夭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紫宣,待会整理好方子去给一些腿脚不便的老人送药。

      “只是寻常风寒?”

      紫宣听出来她话中的迟疑,“恩,怎么了?”

      “噢,没什么,”她医术不精,还是不要在这危言耸听,“最近城里来了很多北上的百姓,最近南方的仗打完了,但愿过后能安静一段时间。”

      “战争不是你我可以阻拦的,人间需要一位勤政爱民的君主,这是天命所归。”人间过几十年便会发生一场战争,只不过他们活得久,觉得频繁了一些。

      新帝即位,但愿这数十年的苛捐杂税和世上的不公可以减轻一些,想到此处,白夭夭不禁偷笑出声。

      “你笑什么?”方才一脸担忧,没说几句就笑起来了,他说的话也没那么搞笑吧?

      若是她方才透露送礼之人的真实身份,相公还会说这番话么?“我在笑,等相公口中那位君主登基,我们两个挣钱养家就能容易些,相公治病救人分文不取,如此艰辛,我们娘儿俩可要饿死在大街上了。”

      “为夫此次下凡本就是为了赎罪,历苦难,不是来人间享乐的。等回九重天去,我一定好好补偿你们。”娘子跟着他下凡,在人间行走的小妖早在人间安排好了一切,一家人不愁吃穿。

      娘子是妖帝,天帝肯定不好再说什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紫曦吃饱了肚子,看着自己通红的手,呼呼呼的感觉…实在是太疼了,如果去认错…娘亲就不会不要她,还会给她上药,如果不去,晚饭没个着落,还不能上药,不能上街…

      咳咳,识时务者为俊杰。

      紫曦眼睛哭得又红又肿推门进来,“娘…呜呜…”

      “曦儿,怎么了?”是不是他刚才打的重了?紫宣搁下碗筷,去看她手上的伤,心里想着以后再也不拿戒尺打她了。

      “好痛…曦儿手手痛…”哎呀…眼睛更疼,方才芥末油搞多了…“哈啊…呜呜呜…”

      白夭夭鼻子灵,看到她眼睑处有些反光,这点小伎俩可瞒不过她去,“灵桃,还不快向爹爹认错。”

      “呜呜…”紫曦假装痛得说不出话来,抽噎个不停,仿佛真的是想说又上不来气,说不出话。

      紫宣取来伤药和纱布,拿药签和药油把药粉拌好抹在她手心处,“不哭,不哭,乖,爹爹打疼了是不是?不哭了,再哭小灵桃的眼睛可要肿起来了。”

      白夭夭给紫曦起的乳名,灵桃,一是因为那送子桃的缘故,其二就是这姑娘哭起来眼睛就像个水汪汪的大桃子!

      怎么这么疼啊…眼睛快要被辣死了,目标已经达成,她不想哭的,可是…“眼…眼睛也疼…”

      “眼睛可不是爹爹打的。”若是不认错,眼睛哭坏了后果自负。白夭夭拒绝了紫曦的投怀送抱,让她继续紫宣那边待着。

      “曦儿知道错了…爹爹原谅曦儿吧…”以后再也不敢随随便便躺在地上耍赖了,爹爹原来可以这么凶!在娘亲跟前明明比兔子都温柔!

      “爹爹现在原谅曦儿,告诉我眼睛怎么了?”

      “我…我怕到时候哭不出来,就上了点芥末油…”

      …

      某人内心再说,原谅的话说早了!

      九奚山

      “青儿,最近蓬莱的桃花开了,你想去看看吗?”

      小青自顾自收拾棋盘,并不理会他。方才青白二帝下了两个时辰的棋,白帝…似乎还带了不少礼。

      “白帝去和青帝喝茶了,你若是要找师父,去青帝的院子吧。”

      “我是来找你的,你且歇一歇,剩下的活我帮你干。”凌楚收好棋子,转身拿起大扫把扫路上的积雪,小青想说这些不用他做,见他这般卖力打扫,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站在原地看他笨拙拙扫雪的背影,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提起茶壶往炉中丢了几块炭,“扫完了过来喝口茶。”

      “哎!青儿,你最好了!”凌楚扫得更起劲了,师父说要挽回姑娘的心就要在她面前好好表现。

      小青走到山崖边,手里拿着剪子修剪梅枝,九奚山上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姐姐从前可真忙呀,等姐姐回来,她的婚期…

      “哎呀!”剪着剪着忘了这里是悬崖边,小青一脚踩空掉下悬崖去,“凌楚…凌楚!救我!”

      凌楚扔下扫帚,双脚腾空唤来祥云,顺利把她平安送上去,“怎么这样不小心,连飞行的法术都不会吗?”

      “我…我这不是害怕,忘了嘛…”小青站稳后看着这深不见底的悬崖,吓得直拍胸口,对啊,她施法不就把自己送上去了?

      凌楚趁着她放松的功夫调整了两遍呼吸,终于鼓起勇气开口,“青儿,今天我师父是来…下聘的,我知道…事先没跟你说唐突了些,可是小白说这个叫惊喜,这两百年我每天都有在反省的,我以后绝对不会再说这些伤人的话了…以后,我一定把你捧在手心里。”

      “我们认识这么久了,在我面前你何必小心翼翼的…我知道你就这么个性格,在你的心里,从来都没嫌弃过我妖的身份,我只是害怕…害怕你为了天下大义,丢下我…像从前那样,送了我簪子,却转头要去出家。我只是不敢…不敢把我的终身交给你。我觉得,和小白一起生活,我很快乐。”为了她好…就与自己的懦弱妥协吗?

      “之前是我错了,我不敢与命运抗争,害怕我自己连累到你…”

      “我不怕被你连累,每个人生活中都有一大堆的琐事,更何况两个人生活在一起?可是我愿意,愿意和你一起面对这些,若是以后仙妖两族交恶,你不得不做出选择,我也绝不会让你为难!”

      “小青,你答应了,你答应和我定亲了?”

      “我说的…还不够明显吗…”

      凌楚忽然大笑起来,把小青横抱起来在雪地里转,“我有娘子了,我要成亲了!”

      “我要成亲啦!”

      “小白养我一场,你随我去一趟凡间,我要去见过姐姐…还有啊,我上辈子跟你说的…平凡夫妻,你可能做到?”他是昆仑首徒,以后要承担昆仑的重责,她怕是不能和他一起…

      “我能,你喜欢依山傍水,织布种田,我就随你下凡,我会向天帝请命,长居凡间守护百姓。”凌楚在凡间行走许久,找到了一处好地方,在离永州不远的安州,置办好了一处宅院。

      北荒的小妖在那里活动的最多,小白封她个山大王,让青儿好好威风威风。

      “可是仙界…”

      “在何处都是修炼,再说了,我师父坐镇昆仑,还远远未到隐退之时。”

      两人下凡后至宣白的家中,发现家里没人,院子里的药材洒了一地,屋子里的家具也被拆了。

      “凌楚,这是怎么回事?姐姐呢,姐姐不会出事了吧!”小青心里下意识紧张起来,之前姐姐来信说人间不太平,让她好好待在九奚山,如今乱世之秋…

      “你放心,小白会法术,不会遇到危险的,”紫宣现在定然去城里医治百姓了,“我们去城中看看!”

      一路打听才知道永州有了瘟疫,进城以后发现城里的气氛不对劲,街上到处都是生病的难民,衙门门户大开,里面弥漫着浓浓的药味。

      走进去之后,地上歇着不少病人,一个挨着一个,有几个年轻力壮的衙役和青年戴着面罩给他们送药。

      “这位大哥,永州有一位许大夫,你可知道他在哪,他的家人呢?”小青拉住他,想问个清楚。

      见两人衣着不凡,青年指了指自己右侧的长队,“看病要排队,先付银两,一人五两银子。”

      左侧的队伍更长,都是寻常百姓打扮,而右侧…则像是这城中的豪绅及其家眷,凌楚不知紫宣用意,“我们不看病,来探望故友。”

      一早上为了省钱许大夫多出来了多少个故友?“随我来。”

      两人走进衙内的客房,白夭夭正守在紫宣身边,紫曦在一旁磨墨,时不时看爹爹一眼…

      紫宣把过脉后,分辨出轻症和重症,白夭夭将数量一个个记在纸上方便之后配药,病人越来越多,根本忙不过来。

      在屋里躺着的都是重症病人,轻症的收好药在外面或家中休息。

      “姐姐,姐夫,城里怎么这么多病人,家里怎么一团糟…我还以为你们出事了!”

      紫宣正为病人把脉,听到小青所言,转头看向白夭夭,“家里怎么了?”

      “没什么…你先看病,我去看看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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