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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章 变故 ...

  •   第十五章 变故

      青帝不知发生了何事,只觉得白夭夭病得蹊跷,就帮白夭夭看了看,完了之后只说了一句:“你们父子俩太不像话。”

      一个个的都跟脾气最好的白夭夭置气,现在好了,好好的人被搓磨成这样。

      他虽在心底里不喜白夭夭,见她为紫宣付出许多,总算不再像从前那般呆傻,对她改观不少,如今…看那白夭夭在昏睡中亦不安稳,冷汗连连,怕是要休养好一段日子了。

      逸凡回来后就跪在白夭夭床边,听爹爹跟他说娘亲在凡间就身受重伤,根基不稳影响了心脉,加上心气郁结,后又不顾自身衣着单薄在九奚山上寻了他一个时辰加重了风寒,腿伤发作了,所以才会如此虚弱。

      本以为爹爹会重重的责罚自己,没想到…

      代替了纸书和砚书哥哥跑腿的任务,从丹药房里抱了药箱过来,紫宣拿出银针往白夭夭胸口处刺去。

      等紫宣施完了针,白夭夭将瘀血吐了出来才恢复了意识,逸凡的大眼睛此刻眼眶里汪了水,莫名让人怜爱,“娘亲…逸儿…逸儿错了。”刚说完眼眶里的泪水就流了出来,说话说得断断续续,近乎嘶哑。

      “好端端的,跪着做什么…别哭了,来,到娘亲这里来…”白夭夭唇边尽是笑意,还好,儿子真的如相公所说,并没有怪她呢。只是现下她全身脱力,气息微弱,不能蹲下身子抱起他了。眼睛虽然半睁着,可是难掩眼底的那一抹温柔。

      “相公,你别责罚逸儿…”不要因为她让相公生气。

      “是我自己要跪的,这次是因为我才让娘亲生病,娘亲,你重重罚我吧。”逸凡知道娘亲的不易,是他太不懂事了。看见白夭夭袖子垂下来,逸儿上前抓住后看见白夭夭手上裹着的纱布,想起娘亲千年的不易和养育他的艰辛,终是忍不住哇哇大哭起来。

      知他是真心悔过,想伸手牵牵他的小手,无奈身上全无力气,手指轻轻摸摸他的头便无力地滑落下去。

      “逸儿别哭…咳咳…”儿子哭了,白夭夭一着急说话快了些就止不住咳嗽,儿子这般哭泣还真是第一次见,紫宣怕白夭夭情绪再有波动,对着逸凡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知道错就好,紫宣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把药碗放在他手心,自己抱起白夭夭让她靠在自己怀里,能让她舒服一点,“错不在你一人,逸儿,过来给你娘亲喂药。”

      “我没什么大碍的,让你们担心了…”只是这药,真的好苦,白夭夭勉强喝下半碗,再喝真的要吐了。

      白夭夭喝了药之后渐渐睡熟,紫宣拉下床幔让她好好休息恢复元气,抱起一边站着的儿子让他坐在自己腿上,“娘亲很快就会好起来的,逸儿莫要再自责,更不要将此事放在心上。”

      “爹爹…我记住了。”逸凡钻到紫宣怀里,从前总觉得爹爹对自己老是冷着一张脸,现在才知道,爹爹将此生所有的温柔都给了娘亲。

      “走,让你娘亲安静睡一会,爹爹带你去个地方。”

      “好!”逸儿一听爹爹要带他去玩,高兴的跳了起来。

      “嘘…”紫宣弹了弹他脑门,这孩子,若是吵醒了他娘亲,今儿个就别想出去了。

      从蟠桃园回来之后,父子俩拿了好几个圆润硕大的蟠桃回来,当然,少不了拿几件青帝的宝物跟西王母讨这个人情。

      白夭夭睡了一觉恢复了不少,此刻两眼放光靠在床头看着蟠桃直流口水,“蟠桃?”

      “等下喝了药,娘子拿蟠桃解解馋,能助你恢复元气。”紫宣怎会不知道她是个贪吃的性子,只是她嫌这药苦,只肯喝一碗,这可怎么够?

      “不是喝过了吗,怎么又喝啊?”白夭夭脸立刻变成苦瓜色,这药苦的直让人发吐好不好,相公也不说换一个方子。

      紫宣偏过头尝了口药,良药苦口,娘子是得吃几日苦头了。忽地心生一计,“娘子,这药我们换个喝法。”

      “什么?”未等白夭夭反应过来,紫宣已经喝了一口随后扣住她后脑吻上她唇,撬开她牙关长驱直入把药喂了过去…

      白夭夭下意识吞咽着,她完全没想到相公会这样喂她,竟忘了这药是苦涩的…

      两人口中皆弥漫着药香,白夭夭心中既羞涩又甜蜜,紫宣等着她主动,无奈小娘子害羞得紧,只好自己来了。

      “剩…剩下的我自己喝就好。”

      “那怎么可以?”

      白夭夭喝完药转过身把被子盖在自己头上,天呐,以后再也不要生病喝药了…

      逸凡坐在白夭夭身边读书练字,朗朗的读书声让她心情好了许多,这父子俩围着她忙里忙外的,倒是有些不适应。“宝宝,都读了这么久了,喝口水。”

      “好。”

      仙鹤听紫宣说白夭夭生病,也从蓬莱赶过来看她,“你说说你,上次见你神色不对,你还不肯告诉我,这心病最是…”

      “没事了,只是身子还有些虚弱,不碍事了。”相公最近很是自责,怪自己没有在她生病的那两日照顾她,让她自己找药治病。她又不懂药理。现在变着法子讨她欢喜,她怎会不知?

      仙鹤执起她手,拆了纱布小心换起药来,“是我不好,早知道就不送这只小猫了,紫宣他肯定在怪我。”

      逸凡钻到白夭夭怀里睡着了,白夭夭看着他小小的一团,就想起他刚生下来时候的样子,小小的,肉肉的,就这么在她怀里,“姐姐多心了,相公还说逸儿一直是孤单一个人,有个小猫陪着他也好。”

      晚上,白夭夭靠在床头,怀里抱着半大的儿子,这孩子叽里咕噜了一天总算睡着了。紫宣熬好了药过来,见到此景心中说不上来的温暖和满足,“娘子,把孩子给我吧。”

      “让我再抱一抱他,晚上说要和我们一起睡,又害怕你把他撵走了,硬撑到现在,还是睡着了。对了,小阿云吃饭了没,儿子贪玩可别忘记了,小猫饿着肚子怪可怜的。”白夭夭伸出手,只是刚伸出去,手上缠了好几圈纱布,又讪讪缩了回去。

      “喂过后把它放到窝里了,你放心。”紫宣拆开纱布,还好有百草仙君的药膏,没有留下疤痕的隐患,再换一次药就彻底好了。捧起她双手小心亲吻,从怀中掏出药膏来帮她小心涂抹,生怕弄疼她。

      “那就好。仙鹤姐姐给我换过一次了,我看愈合的差不多了,你不用担心,就算留了疤也没什么。”

      “那日,我眼见你昏了过去,我的心似乎随着你一同沉了下去,你若是醒不过来,为夫该怎么办?“手不觉已经抬起,细细抚摸着她光洁的小脸,鼻头一酸,“娘子,若不是我,你的病也不至于拖到现在,亏我自己还是大夫…”

      白夭夭只是微笑着,这浅笑如阵阵涟漪荡入他的心间,让人乱了心防。“总是要有个三病两痛的,再说也是我自己没注意,没有早些让你看看。”

      这一病休养了半个月,总算是好了。

      病好了之后,紫宣为了让她散心,特向青帝辞行说要带着娘子和孩子出去走走。

      逸凡平时跟着几位爷爷云游,如今不想让爷爷一个人在九奚山寂寞,又想让爹爹和娘亲多多独处,便主动留了下来。

      “相公,我已经好了,没事了。”他这一日几次的把脉逗笑了她,他也太紧张了些。前面就是山顶了,多年未来,不知是否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我是你相公,自然是是要多替你看看的。”说过要护着她生生世世,到了现在还让娘子大病一场,格外上心些又有何妨呢?

      白夭夭抱着他胳膊一路走上山,指了指远处的一处亭子,“那里,站在亭子中央,这山水盛景就尽收眼底了。”

      “我抱着你去。”紫宣想着她大病初愈,这爬山甚是费力气,索性抱她过去。

      “相公,我能走的。”

      “既是看遍山水盛景,那么娘子只管赏景,路,为夫抱着你走。”

      白夭夭勾了勾嘴角,只是山路难行,相公抱着她行走更是不便,还是摇了摇头。

      紫宣怎会不明白她的意思,蹲下身子,“那我背你上去。”

      背她?白夭夭红着脸,把手搭了上去,以前她身受重伤,紫宣也是这样背着她把她从天罡卫手下救出,只是那个时候她哪里懂得感受呢,只想快点离开那个鬼地方。

      因为要来凡间走动,所以两个人都隐了仙气,白夭夭帮他擦擦额头上的细汗,“相公,我是不是很重啊?”

      “很重,因为你是我的全部。”

      从此人间景色,再也不是她一个人看完了。

      在亭中看着滚滚云海,看着夕阳西下,落日余晖,白夭夭有感而发,“以前,我循着你的步伐走遍了你所说的美景,可我也仅仅只是活着,只是走着、看着,那个时候我孤独一人,我就想,如果有你的陪伴,是怎样的光景?”折下山顶处的一朵桃花,这里的桃花虽美,可是比不上临安城的万分之一,只因为,那里的不光是桃花,还有他的情意。

      紫宣将那束桃花用法术略略修剪,插入她发间,更衬得她人面桃花相映,添了几分柔美,“以后有我在,你不会再是孤独一人。”

      八年后

      江芜山出事了。

      逆云控制了小青,小青妖性大发,重伤了潇湘…还不小心伤了许多无辜的村民。

      只是宣白赶到之后已经晚了,潇湘…已经断了气。

      原来潇湘的劫难竟是…那小青和凌楚有了这误会,以后可怎么办?

      “是有人在背后隐去了逆云他们的行动,叫我们无迹可寻。”这么多年逆云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他和娘子追寻许久都没有找到他们的消息。

      一道传音符飘到紫宣掌心,是昆仑山的讯息,说什么凌楚如今还在历劫,让他代替凌楚前去清理斩荒旧部。只是白帝的消息如何如此灵通?这边才刚刚出事!紫宣略略思忖便已知大概,不禁放下手思虑。

      “相公,是出了什么事吗?”白夭夭看到相公深沉的眼神,难不成,白帝参与了此事?

      “没事…等我想明白了再告诉你,”眼下没有证据,不能仅凭时间妄下定论,紫宣放心不下她,“娘子,眼下你快赶去江芜山…”

      交代完之后在她额上落下一吻便匆忙离开,紫宣奉命带着昆仑山的弟子去捉拿,白夭夭便回去料理江芜山上的大小事宜。她是妖帝,小青的灵珠和她渊源很大,去除小青的妖性轻而易举,又带着纸书和砚书两位弟子去村子里医治百姓。

      两个弟子也是第一次下山救人历练,此刻很是勤快,村民的病很快就好得差不多了。

      傍晚,白夭夭回到凌楚家,只见小青单薄的身躯抱着熟睡的女儿凌元敏坐在门前,神色木然。而大门却是紧闭。

      难道,他就这样抛下了她们?白夭夭手紧攥成拳,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怪凌楚还是怪她自己。

      上前轻轻抱住小青和孩子,相公要她将小青和孩子带回九奚山,凌楚等他回来再说,可是看到凌楚这般对待小青,白夭夭恨不得现在就拿挽留把这个负心汉给料理了,“小青,对不起,是姐姐来晚了…”

      “姐姐,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可是我没想到…我不是故意的…我…”小青只是可怜怀中的孩子,凌楚听了那些百姓的话,就这么把她赶了出来,想到此处,又是一声苦笑,眉目间是说不上来的凄凉,自嘲道,“他没用这符纸取了我的性命,已然是顾念夫妻情分了。”

      忽然想起什么,把怀里的孩子递到白夭夭怀里,眼神由空洞朦胧逐渐转为清明,嘴角上扬,泛起清风般明媚的笑意,“姐姐,小敏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了,别人我不放心,你带着她去吃些东西吧,而且…我有些话,想单独对他说。”

      白夭夭接过孩子,元敏很乖巧,醒来后弱弱对着她叫了一声:“白姨姨。”爹爹和娘亲似乎吵架了,娘亲为什么不给她做饭了?

      “走,姨娘带着敏儿去吃饭,”白夭夭看了眼小青,“小青,不如直接跟我回九奚山吧?”

      “那也等我跟他说完话…”

      白夭夭见不得小青受这般委屈,只是孩子可千万不能误会,硬生生忍住了。

      小青凝望着她们远去的背影,“姐姐,你我萍水相逢,你能护我,成全我,这份恩情,小青只能来世再报了,”缓缓起身走到门前,以她的本事进个门还不容易,只是她无颜再见他了,拿起那一份休书,“相公,你我今生夫妻情分就到此为止吧,一命抵一命,我知道的…”

      碧青色的长剑剑锋一转,直直插入她的左肩的灵珠处,小青立时吐出一大口鲜血,只听得灵珠碎裂的声音,这时忽然刮起了风,这风吹起她鬓边发丝,就这么向后不断飘扬散在孤寂的空中,远远相看,只见小青的身形缓缓向后倒去。

      白夭夭赶紧点了小敏的昏睡穴,放在纸书怀中,“小青!”

      “小青,你傻啊!”她抱着必死的决心,可曾想过她和这孩子的感受?

      “姐姐…小敏以后,就劳烦你…”

      “不!不,小青!小青你看看我,小青!”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夭夭落下两行清泪,难道上天就这么容不下她!难道这就是天道?白夭夭悲恸交加,见她死死攥着那东西不放,抽出小青手里的纸片打开一看,竟是一封休书!

      凌楚本来站在门后,眼底柔情不减,他爱她,只是他不能对不起潇湘,不能对不起父母…更不想让她和孩子遭受世人非议。或许人妖相恋本就是天意难违,放了她,往后千万年时光足够让她忘记他的存在,这样也许能让她过得更幸福一点。父母临终前的托付,本想着就这么交代完身后之事随潇湘去了…可是看到小青竟然拔剑自刎,一时顾不上许多,“娘子!”

      “凌楚!你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你说过要护着她,对她好,可是现在你是怎么做的,她是你的妻子!抛妻弃子的事情,你都干得出来?”白夭夭再无往日如水般温柔的面庞,此刻的眼神冷得吓人。加上挽留的催动,四周的寒风让凌楚不禁打了个哆嗦,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白夭夭已毫不犹豫地向他刺去!

      “夫人不可!”砚书记起紫宣临走前的托付,上仙猜得不错,夫人果然是要闹的。

      就在此时,一个封印挡住了白夭夭的路,是小青!原来破碎的是白夭夭的那半颗灵珠,那半颗本就是为了修补灵珠所用,如今完成使命散去,这封印自然就解开了。

      “小白,别冲动吓着他。”小青笑了笑,她都想起来了,想起了从前那个叫齐霄的捉妖师,想起了温柔体贴的小白,也想起了那个性格乖张的许宣…前世今生的种种如大梦一场,仿佛她只是做了一个梦。

      白夭夭意识到自己的冲动,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历劫,又有何错…看着凌楚,多了几分怒意和恨意,却无可奈何,谁让他下凡历练记忆尽失,还和小青之间有了无可挽回的误会。“小青,纸书砚书,我们回九奚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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