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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第 4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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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被以前的世界抛弃什么的，秦七七理智上觉得自己是不是太悲观，这事也只是自己瞎猜测，还未成定论。可是，除了这个理由之外，还有什么更合理的？
不是神，难道是有人专门消除了自己的记忆？这不更加让人毛骨悚然？
秦七七整个人恹恹的，抬手抓住还在轻拍自己背部的孟秋腰侧的衣服。想了想，干脆将额头整个重量靠到孟秋的肩膀，还自暴自弃地蹭了蹭。
孟秋拍背的动作因为秦七七的举动顿了顿：“怎么样？要喝点茶吗？”
秦七七闷闷地说：“你不问我怎么回事吗？”
她终于说话了，孟秋松了口气，语气也缓和了下来：“你想说就跟我说，我随时能听。不说也无所谓。”
秦七七咬了咬下唇：“孟秋，你怎么这么好？”
孟秋第一次听到秦七七叫他的名字，顿时瞳孔地震，再加上她说的内容，孟秋下意识屏住了呼吸，好一会才说了句废话：“这、这就好了？”
“这就？”秦七七从孟秋肩膀上抬起头来，不太赞同地说，“你就是超级好的。”
孟秋没料到秦七七会猝不及防地抬头，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脸上烧得厉害，绝对红透了，心下暗道一声糟糕。
孟秋为了安慰秦七七，两人本来就距离近，秦七七抬起头来当然看到孟秋通红的脸，也对上了他的眼睛。
要怎么形容这个眼神呢，反正肯定不是看小辈、看孩子的那种清白的眼神。
秦七七怔愣地盯着他的眼睛，感觉自己的心跳一点一点加快。少年人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何况她从来不是会被悲观情绪一直控制的人。秦七七看着他，心中突然有一种冲动，她开口：
“孟秋，我……”
话未说完，伴随“咔”的一声，原本明亮的别墅忽然全部暗了下来。
跳闸了。
孟秋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的倒霉体质来的这么及时，黑暗掩饰了他的脸色，也有了绝佳的借口回避刚刚微妙的气氛。他还不知道秦七七对自己怎么想的，要是暴露了自己不清白的心思吓到对方就不好了。
秦七七则是懊恼。刚刚她差点一时冲动告白，本来计划毕业之后再慢慢来的。可是，刚刚孟秋的反应和眼神，难道他也……
不管内心如果七转八拐，两人表面上平静地拉开了距离。
“怎么这种高级别墅都跳闸，我叫人来看看。”孟秋维持正常的语调说话，顿了顿又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解释道，“你刚刚夸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哦、这样……”秦七七掩饰般直起身，虽然黑暗中也看不分明。
好歹是高级别墅，服务还是很快的，至于为什么这种地方还会跳闸，孟秋和秦七七都很习惯了，不过是平常的倒霉事之一罢了。
两人默契地将刚刚发生的事敷衍过去，回复平常的相处。
经过这一通折腾，秦七七心情也恢复淡定。遗忘剧情的事情已经发生，想再多也没用。反正她之前也没怎么依赖剧情内容。至于以前的世界……本来她回去的希望也渺茫，而且她在这个世界遇到这么多人，真要能回去，她反而不愿意了。
虽然心里到底是遗憾惆怅，可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还是好好过日子比较实在。
就是刚刚发现遗忘的时候太慌了，还被孟秋抓个正着，被以为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回想起来是有些小题大做。秦七七又是尴尬又是害羞。
等到晚上九点，外面又有门铃声响起，原来是方家人送东西过来了。
来人是在会议上见过的方三叔、方君，和一个没见过的老人家。老人家自我介绍为方家家主。
秦七七想要请人进去，却被婉拒，表示不打扰他们休息。秦七七猜可能是方君说了自己刚刚脸色不好的事情，于是承了他们的情。
回到别墅，秦七七打开方家送来的巴掌大的小盒子，里面是一条墨绿色的柔软缎带，上面镶嵌着几颗小小的白色水晶。她能感受到这是和她的锤子一样的器具，功效应该是能清心安神，灵感增幅，不会出错的谢礼。作为救命的谢礼，它足够有分量。
秦七七将缎带翻看着，越看越觉得这更适合自家小黑猫。
秦过的眼睛也是绿色的呢。
于是她将缎带给黑猫系上，并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黑猫乖乖由她摆弄，系好之后施施然踩着猫步到落地镜照了照，然后满意地“喵”了一声。
孟秋好笑地看着对镜臭美的猫和对着猫咪连连点头的猫奴。灵猫罕有，这珍贵器具倒也不算暴殄天物，孟秋没说什么，只让她们早点休息去。
第二天，秦七七还是跟着孟秋一起去参加竹林会的会议。昨晚的晚会只能说是交友放松，今天才算是重头戏。
本来孟秋还想劝秦七七在别墅休息，但她已经想开了，所以当然是跟着去。
就算是将《血钰石》的剧情细节都忘了，一些重大脉络还是有点印象的，这竹林会似乎就是重要转折点之一。可能昨晚受到冲击，她强行回忆还能记得的剧情，居然还真让她记起来主角参加过一个都是玄术者开的会议，之后就确定了要和最终boss展开终极对抗的纲要。
昨晚秦七七将自己还能记得的内容梳理好记录在笔记本上，可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她明明想着某段剧情写了下来，过了一会再看那段文字，居然变成了不解其意的鬼画符。
彻底印证了这就是小说世界的意志影响了。
本来她还有些懊恼当初自己仗着记忆力好，没有在穿书后第一时间将剧情都默下来，现在想想就算当时默下来了，现在得到的应该也还是鬼画符吧。
总而言之，往后的日子她就该逐渐连大纲都淡忘了，现在这种很可能关乎孟秋的重要转折，说什么都要参与。
会议地点安排在大会议室，像是召开什么代表大会那样的五百人大房间。来参加会议的玄术者，昨天晚上粗粗估算有一百多人，坐下绰绰有余。
他们排座位也讲究，能力名气越大的越是排在前面，还会有专门的名字水牌，反正孟秋和秦七七被带领着坐到了第一排。而且不仅秦七七，连黑猫小过都有专门的位置。
这自然引起了众人或好奇或探究的目光和窃窃私语。不过孟秋是完全不在乎这些，而秦七七在外人面前则很能绷得住场面，所以看起来就是深藏不露的神秘又强大的门派。
很快旁边的人也入座了，左边是方家的两个老爷子，他们和善地跟秦七七和孟秋打了招呼。孟秋的右边是不认识的阴鹜老头，看向他们的眼神轻蔑。秦七七向后望了下，方君和他表哥坐到了后面。
这样看来，她的身份似乎不应该坐这个位置。这是谁安排的座位，确定不是捧杀吗？她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感受到身后刺人的视线，难不成是因为她们而被挤到后排的人？
真麻烦。
秦七七左边是小过的专属位置，再过去才是方家老爷子。两人当然认出黑猫脖子上的绿色丝带，倒不觉得有什么，反而有些忍俊不禁：“还挺适合这灵猫的。”
秦七七对方家老爷子好感顿生。她正想回话，孟秋那边的阴鹜老人忽然阴阳怪气地插嘴道：“早听闻方家想和官方搭上线，还以为是以讹传讹，没想到……连方家也沦落至此了吗。”
在玄术界似乎有什么鄙视链，大概就是世家的看不起门派的，门派的看不起官方的……外面自学成才的位于最底层，自学成才里面半路才忽然开天眼的“觉醒者”，更是底层中的底层。
虽然大家不会跟官方明着对着干，但是自视甚高，觉得和官方合作掉价的也不在少数。在这些人眼中，和官方合作了，相当于已经没落，后继无力。
即使秦七七没有明确问过孟秋，但从之前零零碎碎中也能推断出孟秋和观衡局之间的合作很早之前就开始了，而且因为生一门似乎挺出名，可惜因为过于苛刻的传承方式，差点在孟秋这边断了。
独自一人自学成才，曾经孟秋是这样一笔带过自己以前的事，秦七七却知道这有多不容易，想必当时观衡局也提供了不少支持。可能正因为如此，孟秋才会这样长期地和观衡局合作无间吧。
听着那老人的阴阳怪气，想来就是觉得孟秋明明白白的就是观衡局那一派，方家和善待他们，就一起被打成想讨好观衡局。她想起孟秋说过他以前只参加过一次竹林会就没有再来，说不定除了他说的东西不好吃之外，不耐烦应付这些鄙夷轻视自己的家伙也是重要原因之一。
那边方家老爷子丝毫不虚，他挑了挑眉回应：“如今新时代新发展，合作共赢是大势所趋，怎么，魏老还是坚持闭门造车？那我祝福你们魏家以后都能长存。”
秦七七没想到方老爷子嘴这么毒，压了压差点翘起来的嘴角，保持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
孟秋就更不必说，他似乎昨晚没有睡好，坐下就开始打盹，现在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地睡觉呢！
那魏老听了，眼神阴冷地看过来。两边打着机锋，正中间隔着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生一门两人一猫，气氛古怪。
好在会议很快正式开始，玄术界开会似乎习惯直入主题，反正第一个上去的似乎是玄术协会会长的人问了声好之后就开始讲关于近期灵异鬼怪事件多发、鬼怪能力异常增强的情况。
这些数据，听起来天南地北，而且数量挺多，应该是观衡局那边统计出来的。秦七七看了看第一排角落，果然见到魏辰辉和另一个戴眼镜的斯文男人，两人都穿着观衡局制服。
秦七七以为接下来会长会宣布要加大力度查明原因，可他说出的下一句话让秦七七诧异抬头。
“……我们已经查明相关原因，经过观衡局各部、灵隐寺净心大师、观天门韩先生，以及薄家的测算观舆，可以基本确认有人强行利用聚灵地改变了龙脉风水……”
这个时候就已经查明原因了？秦七七分不清这是自己忘掉的剧情还是本来没有的，她只能仔细听。
“龙脉风水的改变开始只有增加鬼怪能力的影响，但这只是副作用，我们的猜测是有人在摆一个前所未有的大阵，连龙脉也计算利用进去了。”会长神情严肃，“具体是什么作用我们还不能明确确定，但可以肯定的是，要是让那个人成功了，后果不堪设想——那是威胁到全国，乃至全世界的极度危险的结果。”
“因此，玄术协会连同观衡局共同发起召集令，组成精英小队前往测算出的阵点破坏！”
会长还在上面说话，秦七七陷入沉思。先不管那些充满年代感的中二词语，只想原来他们这么早就已经着手对付最终boss了。现在才四月份，看会长展示的PPT，测算出来的地点还挺多的，但是在场这么多人，都是有能力的玄术者，要全部扫荡一遍应该不用太久。
问题在于从她那只剩下简易大纲的《血钰石》记忆里，最终决战似乎在十二月底，因为决战那天就是女主的生日，围绕这个日子发生了一系列秦七七已经记不清但还有点印象的酸酸甜甜打情骂俏的情节，所以她还记得日期。
而且这最终决战还是惨胜，连累普通人也死伤无数，具体是什么情况记不清了，好像提及过是因为“没有防备”、“准备不充分”，才让反派“趁虚而入”。
可是现在的会议说明他们能从四月开始备战到十二月，怎么要这么长的时间还会准备不足？
如果不是发生了什么特殊状况，就是现在的发展可能和《血钰石》不一样了。
看来要做两手准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