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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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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裴望远再次回过头来：“现在江雪……就是陈静的女儿，灵魂换回来之后会有一段虚弱的时间，但是每日焚香好好静养就能慢慢恢复，我们的工作人员在和她以及她家人做好心理疏导。”
“那个冒牌的灵魂呢？就那样被赶出去了？”孟秋随口问道，这也是秦七七好奇的。
裴望远面无表情：“换魂是邪术，更何况是跟诅咒做交易。那个中年女人的女儿看上了江雪的身份，想换过去。根据凤究寨的村民说，换过去的人不仅能得到那人的身体，还能得到当事人的所有记忆，所以不用担心暴露。”
“可这种‘好事’的代价大的很，”裴望远冷笑一声，“首先至少需要两个人的血肉和灵魂启动仪式，那假货女儿主动自/杀献出自己的血肉，也没什么，反正她的灵魂就跑到江雪身上了，而江雪的灵魂被迫抽出，作为鸤鸠的祭品之一。剩下一人的血肉和灵魂，就是中年女人的丈夫，也就是假货女儿的爸主动献身咯。真是伟大的亲情。”
“这还没完，灵魂和身体不适配的话，还得继续上供鲜血维持稳定，假江雪和那中年女人每天晚上都放血就是这个原因。”
“所以，不要和任何阴间的东西交易，会变得不幸。”裴望远望着秦七七，总结道。
秦七七一直安静倾听，在裴望远总结的时候不动声色地看了看对面坐着的两人，福至心灵。
原来是为她而来的啊。
她露出一个乖巧的笑：“那些阴间东西是实现人们贪婪愿望的捷径，我才不信捷径呢——所有买一送一都是在原价赚回来了。”
她开了个小玩笑，接着诚恳地说，“不过像我这种刚入行的可能容易被蒙骗，我会好好注意，谢谢。老板也要监督好我呀。”
孟秋瞥了一眼身边的女孩，看向对面沙发两人，似笑非笑道：“有我在怎么可能还会被骗啊。”
说完，他直起身，露出一个商业微笑，“那么，这次我们七月事务所全体员工出动，并且起到了关键作用，这样的功劳……咱们谈谈这次报酬？”
沈老&裴望远：……
秦七七眼观鼻，鼻观心。
做生意嘛，肯定要谈钱。秦七七对孟秋这方面的交涉技巧还是很信任的。
最终的最终，自然是孟秋边笑边说“欢迎下次再来”地将客人送走了。
关上门，孟秋转身走回低头思索的秦七七旁边拍了拍她的头：“那宅男兼任半途开天眼的觉醒者的教育监督工作，老毛病说教而已，不用想太多。”
“唔？”秦七七刚刚正因为裴望远没有发现她的情况而松了口气，自打猜到他就是那个“望魂专业户”之后一直紧绷的精神松懈下来。听到孟秋的话，反应过来他的意思，秦七七抬头笑道，“哦，我没在意，再说了，裴先生讲的也没错啊。”
“不过是以前他教导的人曾经和‘它们’交易过吗？”秦七七好奇地问。
“别说那些觉醒者，就是入道几十年的，忽然晚节不保也不是没有过，”孟秋平淡道，“人有所求，又觉得这个代价值得的时候，交易就会成功。所以我们也要互相监督才是。”
“老板，你有所求吗？”秦七七问。
孟秋摸着下巴想了想，迟疑道：“……不再倒霉，混吃等死？”
秦七七：……
孟秋觑了一眼她的神情，改口道：“不是，其实我想要一台PS5。”
秦七七确信孟秋这种人是肯定不会和那些东西做交易的了。因为他这两个愿望根本不值得付出那种惨重的代价。
“那你呢？”孟秋有被鄙视的感觉，反问。
秦七七不假思索：“当然是赚大钱，成为人生赢家了。”
“……你这个愿望是被盯上的好苗子啊。”
秦七七睨了他一眼，语气平淡，但脸上是掩藏不住的少年傲气：“我还需要那些东西帮我？我自己就能实现。”
孟秋看着对方骄傲又自信，散发着青春与活力的样子，笑眯了眼：“噢，我家小朋友就是厉害。”
“那当然。”
孟秋抬头看了看挂钟，说：“已经晚了，我送你回家吧。”
秦七七眨眨眼，也没有说自己已经可以独自一人回家的事，抱起黑猫点头道：“好。”
“说起来，刚刚沈老说的帮忙超度冤魂的渡海是谁？”
“就是个缺钱的穷和尚。和我一样都是类似观衡局的外援。除了我俩还有个臭算命的。”
“？就你们几个吗？”
“哎呀，那些所谓玄学大家有自己考量嘛，虽然关系不算差，但是称得上随叫随到的就我们三个了……”
事务所的灯光暗下来，两人一猫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一起走到依然热闹的大街上，消失在人群中。
*
此时，梅市观衡局的某个群中也热闹得很。这个群不同于分享信息的大群，没有包括孟秋这些“外援”，只有观衡局内部核心员工。
裴望远正在里面大侃特侃。
妖孽住手：今天可算见到写那份报告的人，有一说一，那倒霉道士吹得也不算过分。
观衡队员A：你说那篇神调查报告？真是那个小姑娘写的？
鬼怪达咩：沈老都说是了。我震惊的是她内容逻辑严谨就算了，怎么连公文格式都分毫不差……沈老不说我还以为是体制内哪位大佬同事写的。
观衡队员A：啊不是沈老他们改的吗？
鬼怪达咩：拜托看看时间，那时情况紧急谁有闲情逸致修改格式啊。
抓鬼公务员：小秦确实不错，每一步都很及时呢，调查报告不用说，当时紧急要将江雪的魂魄换回来的时候也是她第一时间联系我，将灵猫借我们的。
妖孽住手：学习成绩我不知道，不过看调查报告的逻辑之缜密、内容扣的重点，应该不会差到哪去。不过我可以说她的情商可以甩世界上大多数人十条街了。
观衡队员A：？是被孟秋传染了还是怎么的
鬼怪达咩：狗狗祟祟.jpg老大居然没管？
老大魏辰辉现在没空看群。他现在在局长室里，和沈老及其他队长们开会。
“我早就说过，不应该让觉醒者学习玄术的！”一个方脸男人说，“难道已经忘记了十五年前方如的事了吗？”
觉醒者，是观衡局对象秦七七这样半途开天眼的人的称谓。
众人听到方脸男人提到的“方如”后神色各异。一个长着狐狸眼的女人说：“黄队长，这样一棍子打死不太好吧？”
方脸男人黄队长嗤笑一声：“当年也是因为不想一棍子打死，才让觉醒者修习玄术，最终出了方如这个心术不正的，献祭了多少条人命，我们又牺牲了多少兄弟才处理了他？就是因为他，观衡局才修改了对觉醒者的处理规范，由观衡局统一监督管理！现在怎么又出现了了个秦七七？”
“我不过出差半年不到，一个小小的外援玄术师就能破例收留教导觉醒者了？”
“现在那孟秋还在没脑子地到处炫耀他那边的觉醒者的天赋才能，当年方如不也是惊才绝艳？真是愚蠢，荒唐！”
黄队长一顿输出，会上没人吱声应答。
不想当出头鸟是其一，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当初破例就是沈老直接批准的。
半晌，安静的会议室里，有人发出一声冷哼，魏辰辉冷着脸道：“小小的外援玄术师？黄队长，恕我直言，这次鸤鸠的诅咒危险程度在六星，七月事务所的孟秋仅花了三天时间就能将那种程度的诅咒完全灭杀，我想问问你——你出差了半年，完成了多少任务？”
一段话，让整个会议室的气氛更加冰冷僵硬，只除一处，那就是气得整张脸都通红的黄队长。
魏辰辉像是没有感受到气氛的紧绷，继续说：“没脑子地到处炫耀？他不过是给我们面子，报告秦七七的情况。到了他那种程度的玄术师，要偷偷培养一个觉醒者有什么难的？不过惹恼了七月事务所，那些需要符篆术士的事件都由黄队长的二队负责是另当别论。”
魏辰辉锐利的眼睛紧盯着黄队长：“要是做不到，那就别将还没发生的臆测搬上台面。”
话音刚落，整个会议室的气氛是一触即发，最终还是沈老开口打破了这种危险的氛围。
“好了，魏队长，黄队长，别吵了。”沈老沉稳的开口。
“黄队长经历过十五年前的方如事件，对这种事敏感无可厚非，魏队长也不要说话太硬，平白伤了同事兄弟情谊。”
魏辰辉默然，然后看向黄队长：“黄队长，抱歉。”
黄队长也冷静了下来，都是观衡局的同事，闹僵了没有任何好处，他说：“是我太激动，也许那个觉醒者的事你们有别的考量。”
沈老点头，说：“玄术者的传承通常很讲究眼缘和直觉，当初孟秋与我们商量是要小秦，也就是秦七七，做他的直传徒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