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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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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来填份表，这里要签名。”
“好的。”秦七七乖巧地从警员手里接过表格。
秦七七现在在派出所。兽医院那边，她通知了邓小姐过去看着，就先行一步过来警局这边了。
甚至秦七七还有点庆幸她要过来派出所这边，不然对着边哭边千恩万谢的邓小姐真是够呛。
“警察姐姐，对不起我提供了错的信息，没想到不是婴儿而是猫……我挂电话之后才听到那人骂猫。”秦七七面上愧疚。
她带着眼镜，五官清秀柔和，充满书卷气，一看就是乖乖巧巧的优等生，最是讨大人喜欢的类型。警员听了安慰道：“我们听过报警录音，那背景音听起来确实以假乱真，那男人的声音也可恶，我们一开始也弄错了，没事。何况虐待动物也是需要严肃教育的。”
秦七七乖乖点头，认真填起表来。
填好签上名字，警员表示秦七七可以走了。秦七七踟蹰片刻，问道：“警察姐姐，那个人会被怎么处罚吗？”
警员想了想，说：“虐待动物，目前还没有相关法律有这种罪名……”
“可是……那只猫是我朋友的猫，她找了好多天，网上发布了很多寻猫启事，现在却被那个人……”秦七七眼圈微红，她停顿了一下，说，“这种应该是社会恶性治安事件了吧？侵犯了他人财产。”
“如果是那样，确实可以纳入治安处罚的标准，起码罚款是肯定的。让你朋友牵头。”警员回答。
“好的，谢谢您！”
走出派出所一段距离，秦七七恢复面无表情，全无在派出所的伤感和激动。一只黑猫尾随而来，秦七七侧头看了它一眼，对方傲娇地不看她，像是在生闷气。
秦七七道：“我们去买豪华晚饭吧？你来挑。”
黑猫看都没看她，不过在她转弯走去宠物店的时候跟了过来。秦七七悄悄勾起唇角。
在宠物店买好恩猫的吃食，天色已然渐暗。
看起来今天还得先回事务所，让孟秋送她回家。秦七七想。
正好跟老板报告一下今天的事情。
*
孟秋看着俏生生站在事务所门口的女孩，又看了看外面快要黑下来的天空，无语凝噎。
“梅开二度是吧？果然一旦开了头就没完没了了……”青年碎碎念着，还是侧开身子，让秦七七进门了。顺带还有一只小尾巴。
孟秋瞅了一眼，乐了：“这就是你说的恩猫？还真是灵猫啊！”
秦七七低头看了看黑猫：“怎么看出来是灵猫的？”
“那眼神就不一样，外加一点玄学直觉。你再练练也能知道。厉害了，有灵的动物现在都快灭绝了。”
黑猫听得懂人类的话，只是睨了孟秋一眼，像是回到自己家一样施施然踩着猫步走到宽敞的会客厅一边，优雅蹲坐，然后转头看向秦七七。
孟秋不明所以，秦七七却是懂的。
就是催开饭要服侍了。
她熟练地将刚刚买的猫粮猫罐头猫条等一件一件列出来，仿佛等待皇上点秀女，黑猫爪子放哪个身上就开哪个的包装。
孟秋看不懂，但大为震撼。
这就是铲屎官吗？
“你要养它了？”孟秋问。
黑猫竖了竖耳朵，绿眼睛看向秦七七。
秦七七说：“如果它愿意的话。”
黑猫听了，矜傲地抬起了下巴，盯了女孩半晌之后，才懒懒抬起爪子按到秦七七开罐头的手背上。
秦七七：“……这是答应了的意思？”
黑猫傲气地点了下头，然后开始干饭。
“恭喜你呀小朋友，得到灵猫的青眼，有灵的动物认可一个人很难的。”孟秋调笑道。
秦七七沉默了一下，回忆自己哪方面得了恩猫的另眼相待，想来想去都是因为自己提供了吃食。
不然它图什么，自己一个刚入行的小菜鸡有什么实力光环可言。
“你吃饭了吗？”孟秋忽然问道。
秦七七回神：“没。”
“那我先搞吃的，你有什么想说的一会吃完了说吧。”
秦七七抬头，看向往厨房走去的孟秋，不知道他怎么看出来她有话要说的。
孟秋动作很快，端上来两碗热腾腾的面，非常朴素的清汤蔬菜，卧了个荷包蛋，午餐肉罐头打开，想要自己夹着吃，嫌味道不够还能加辣酱。
“谁知道你忽然过来，嫌弃的话立刻送你回家。”
“怎么会，很好吃。”秦七七说。
看着清汤寡水，实则味道鲜甜。家常味很浓郁。
孟秋捧着碗，将面汤喝光之后舒了口气，问道：“所以，今天怎么忽然想开了，要养猫了？”
“我找到邓小姐的猫了。”秦七七没有直接回答孟秋的问题。
孟秋讶异一瞬，随即笑了：“什么叫效率，这就是效率。不愧是我七月事务所头号打工人。”
秦七七无语撇嘴，心想七月事务所打工人只有一个能有什么头号不头号的，一边想着，一边将事情来龙去脉跟孟秋说了。
孟秋一开始还接受良好，听到她直接追踪虐猫犯像是要硬刚的时候皱眉，听到她报警的时候开始挑眉，到最后一脸深沉地看着秦七七。
“……事情就是这样。你这样看我是什么意思？”
孟秋说：“我之前就觉得了，你平时看起来很是谨慎又小心翼翼，但是关键时刻总是大胆得可以啊。”
秦七七品了一下这句话的意思，又观察孟秋的神情，敏锐地发现对方感慨中带着一丝莫名的不满意。
“你觉得我这样不好吗？”秦七七直接问道。
“没有，挺好的。你会成为大人物的。”孟秋回答。
“可是你看起来有些不高兴。”
孟秋有些诧异地看了秦七七一眼，然后饶有兴致地摸了摸下巴：“我有看起来不高兴？”他思索了一番，说：“我这应该不算不高兴，只是……你要单独行动甚至想到报警之前，为什么不找我？”
孟秋顿了顿，补充道：“虽然我看起来是这幅样子，但是真的挺厉害的，真的。”
秦七七没想到孟秋说的是这个，怔愣了一下，解释道：“我知道你很厉害，我只是……”秦七七没说下去。
没找孟秋帮忙没什么理由，就是压根没想过找别人帮忙这事，她习惯性自己解决所有问题。当然，找警察叔叔不算找“别人”，从本质上说那是维护自身权益的手段之一。而且这虐猫的事，她觉得还不至于像血胚胎那时那样要找到孟秋帮忙。
秦七七还没组织好解释的语言，孟秋就接着说了：“如果你找我，那就不需要用了式神符还要用觅灵符和追踪符了。花里胡哨的还差点失败。那式神符居然还只能通视觉，鸡肋啊。”
秦七七：“……”
做了十多年优等生的秦七七脸一红，第一次感受到功课差被人训的羞耻。
“我……下次找你。”秦七七逆来顺受，何况这次孟秋说的也有道理。
孟秋听了，发出意味不明的鼻音，然后才问道：“还说我不高兴，你才是吧？事情不是解决得挺好的？”
秦七七抬头，觉得孟秋才是明明平时又懒又粗心，关键时刻却很是敏锐。
她说：“也没有不开心，就是觉得那个人虐待死了这么多条动物性命，到头来也只是教育一番，罚个款。虽然说恶有恶报，但这又不是及时性的，真的等他报应来的时候，也不知道又没了多少生命，挺不公平的。”
孟秋听了，没说什么大道理安慰，只是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头。秦七七惊讶瞪眼，连忙护住自己的头。
孟秋笑了笑：“我要夸你，没有想自己‘惩罚’他的念头。”
秦七七抿了抿嘴：“你怎么知道没有？”
“要是有，你就不会告诉我觉得不公平的事了。我们这种人，真要神不知鬼不觉做些什么还是挺容易的。你可能有想过对那人做什么，但是你也知道不能跨过那条线。”孟秋说着，自发恍然大悟，“嗯哼，明明有办法让他好看却因为自身原则不能出手，更加生气了是吗？”
秦七七被戳中心事，莫名有点恼怒，偏生孟秋那傻子还故意发出“桀桀桀”的怪声作势要摸头，被女孩生气拍开。
秦七七冷着脸说：“我回去了，送我。”
“送送送，生气啦？”
秦七七没出声，就要找自家新来的猫。可灵猫吃饱喝足就要在事务所扎根的节奏，秦七七唤了它两声也只是动了动耳朵，想抱它起来，一动作就被猫爪子按住，完全不配合。
“嗨呀，灵猫大人喜欢我这地呢。不然先让它在这留宿，我送你回去好了。反正你明天放学也要过来。”
“不要，我这才养猫第一天。”秦七七说。从前她在福利院好多同伴在一间房，所以她不习惯一个人，自从穿书，每天住在只有她一人的房子里，她很不自在，因此黑猫答应自己养它，说实话她很期待。
她都有猫了，没理由还一个人回家睡觉。
孟秋挑眉，说：“那你等等。”
他转身上楼，好一会才哒哒哒下来，手里提着一个太空包。
秦七七：“怎么会有太空包？你这养过猫？”
“很久之前养过，已经过世了。”孟秋说着，没有伤感的情绪，只是有些怀念。他走到黑猫面前蹲下，大手毫不犹豫拧起对方命运的后颈，装了进去，黑猫无法反抗只能无能狂怒。孟秋学它龇牙道：“别熊，好好跟着小朋友。”
他背起猫包说：“走，送你回去。”
正要出去，秦七七叫住他：“你带事务所钥匙了吗？”
孟秋顿住脚步，返身拿钥匙去了。
……
距离不远，两人很快到家。孟秋说：“等你符再画熟练一些，走夜路也不怕了，那些东西会绕着你走。”
“嗯。”不用孟秋说，秦七七也会抓紧学习，毕竟是她平静生活的根本。
打开家门，秦七七和孟秋道别的时候，孟秋再次趁机轻轻拍了拍她的头顶，说：“那虐待动物的家伙的事情到底公不公平，你可以过一段时间之后再去看看。现在回去好好想想给灵猫取什么名字才是正事。”
说罢挥挥手走了。
什么意思？
秦七七皱了皱眉，听起来像那人一段时间之后就可以遭报应一样，难不成孟秋有办法做些什么？
不能用玄术害人，现今司法又没有依据判他刑，还能怎样？
她撇撇嘴，决定不再将精力放到恶心的人渣身上，孟秋说得对，现在想想恩猫的名字才是正事。而且下周又要开始月考了，她忙着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