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梦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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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都明白对方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稍稍收敛了心思，继续没做完的事情。
“下面是一些正常流程的提问，放轻松回答就好”
“你用平常的姿势就好。”贺瑾睁开眼睛，盯着路铭。
路铭双手交叉，放在大腿上，这是咨询时惯用的姿势。
被贺瑾这么一说，路铭倒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坐了，自己也是头一回在咨询时被指正坐姿。
不过路铭觉得，贺瑾心里有毛病一定是真的。路铭上半身向后靠在沙发上，左手随意搭在下巴下面，挑了挑眉，“这下可以开始了吗，贺瑾”
贺瑾心里发笑，从第一次见面开始，路铭就没给过自己好脸色，这还是头一次，算得上的好脸色，突然想看路铭冲自己笑一个，应该会很好看。
贺瑾因为警察的身份，做过无数次的心理测验，对于基本的套路还是知道的，也清楚这些咨询对自己没什么效果。但现在自己需要这个时间去缓冲，又不好意思让路铭这么……严肃？
贺瑾有意识摸了摸鼻梁，“行，开始吧”
抓到了，他在心虚什么。路铭心里想，摸鼻梁本身是下意识的动作，但是贺瑾迟疑了半秒，他在想什么，这一切都是骗人的吗？
“几点钟睡？”
“嗯？几点都有，有时间就睡。”
“几天睡一次？”
“2到3天吧”
“一次睡多久？”
“3、4个小时”
“现在还是这样吗？”
还是这样吗，好像是这样的。贺瑾心里想，路铭和其他的心理医生确实不太一样，其他人都只是问每天怎么怎么样，但是自己的职业性质，导致自己没有办法睡觉，必须得时刻准备着突发情况。
“你在城江这段时间，还是这样吗？”路铭见贺瑾没有说话，甚至超过了正常思考时间，换了一种方式，再问了一遍。
“算是吧”确实来城江这段时间，贺瑾是没怎么睡觉，每天都东躲西藏的。
“……”
“好，这和你的工作有关吗？”
“秘密”
路铭看是问不出什么，索性摆了摆手，示意问题问完了。
贺瑾知道自己是作为缉毒警的身份来到城江进行调查，按理说应该没有工作，如果还是睡不着，要不就是自己身上有线索，要不就是已经精神衰落到极点。显然自己还没到精神不正常的地步。
“可以正式开始了吧，路医生。”
“是的，先躺好，闭上眼睛，放松身体，什么都不要想，想象你在一个黑暗的环境中。”
有意思，贺瑾想，往常的心理医生，都是让自己想象一个大草原，要不就是海边。
“啪——”屋子里隐约有烧焦的味道，但很快被一种禅香给覆盖了。
贺瑾估计是路铭，用打火机点了香。
不知道过了多久，好像没多久，路铭的声音在脑海里传了出来。
“现在你在哪里？”
“黑暗中”
“周围有什么吗？”
“什么都没有”
“害怕吗？”
“不”
“想试着往前走吗？”
“好”
贺瑾摸索着起身，周围一片黑暗，甚至连自己的手都看不清，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决定听从路铭的话，往前走走。
“现在呢，还是黑暗吗？”
“是……不，我看到火把了，好像有头门。”
“打开看看吗？”
“好”
贺瑾看了看不远处的门，借着周围的灯光看了看所处的环境，应该是一条走廊，但很奇怪的是走廊的两侧墙壁都是玻璃制作的，门却是头木门。
贺瑾大概掌握自己所处的环境以后，朝木门走去，却发现自己快要走到木门前的时候，怎么也迈不开步子。
“我打不开门了”
贺瑾认为这可能和路铭的引导有关系，想让他帮帮自己。
等了好一会儿，也没听到路铭的声音。
贺瑾认为，路铭作为一名心理医生再怎么恨自己也不会在治疗途中把自己扔下，难道出什么事情了，但是自己什么也没听见。
“路医生，路铭”
贺瑾又对着空旷的走廊喊了两声，什么也没有听见，甚至回声也没有。
贺瑾想让自己从梦境中醒过来，最快的方法就是拿头去撞墙，哦，是镜子。他腿没办法正常移动，只能靠腰的力量，前后摆动，猛地一下，“咣——”
贺瑾双手搭在镜子上，镜子倒是连条缝也没出现，脑袋倒是撞得真疼。
梦里面也疼也这么真实吗？
贺瑾不觉得自己已经进入到梦里面，因为前后时间太短了，但也没办法说明自己现在身处于什么地方。总之得赶紧醒过来才行。
他看了看旁边得门，决定打开看看。
关键是应该怎么过去，自己的脚没办法移动。
贺瑾观察了几秒钟后，发现门好像变了，之前看以为是很厚重的木门，现在看来应该和普通的家用门没有什么区别，关键还有门把手。
他果断把自己的衣服脱了下来，拧成麻花。用力一甩，套到门把手上面，使劲往下拽。
重复尝试了好几次，门终于开出了一条缝。
门里面的白光通过那条缝，渗了出来。
贺瑾发现自己的脚能动了，隐约还听到有抽泣的声音，好端端的路铭哭什么？
不对，是女人的声音，确切来说应该是女孩。
贺瑾上前把虚掩着的门给打开了，白色的亮光狠狠朝贺瑾扎过来，耀眼的睁不开眼睛。
恍了好半天，贺瑾才适应里面的光，他感觉不像是太阳光，应该是灯光，还不是一半的灯，具体是什么暂时还不知道。
他扫视了一圈周围，都是白色，和那个灯光一样的白，因为太白了感觉很不舒服，不是在舞台上，也看不清边界。
他看见有个人躺在一边，衣服很眼熟，在哪里见过……应该是路铭。
他怎么会出现在自己的脑子里。
贺瑾赶紧过去，“路铭，路铭”拍了拍他的肚子，有人的触感，不会吧这个梦？应该是梦，也太真实了吧。
贺瑾一边想，一边用力摁路铭的肚子。
“咳咳咳咳”路铭睁开了眼睛，快速扫视了一下，面前的贺瑾。
“凉快吗？”
贺瑾倒是没想过路铭睁开眼睛会是这句话，下意识想接话。
突然，想到自己刚刚把衣服脱了还没穿上，解释道“刚刚，为了开门，把衣服给脱掉了。”边说着还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
“这是在哪里？”
“我的梦里”
路铭此刻就像看傻子的眼神一样看贺瑾，“那我为什么会在你的梦里？”
贺瑾也想知道，难不成之前贺瑾在通道里喊路铭的时候，把人家给喊进来了！！
“我刚刚明明在给你做咨询”
“这个梦还挺真实的，前后联系还挺紧密的”
“你确定这是梦……”
贺瑾用食指放在嘴边，并用另一只手捂住路铭的嘴，口型示意后方好像有声音。
路铭拿掉贺瑾的手，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到有声音。
两个人往身后看过去，有个穿着白色芭蕾舞衣的女孩，坐在台阶上，低着头，哭泣。
哭泣的声音不像是普通的小孩子的声音，有点沙哑，像是野兽的声音，粗犷。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梦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