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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战 贰 ...

  •   迷宫禁域(耳室):
      下层:墓
      时间3月3日:3:00(筌禹洲3月7日:0:00)
      黄金墓圆阵:

      黑色墓碑开始渗出无数金色的液体,如同流动着的液态黄金,应该是有一千二百多度,源源不断从石碑的毛孔里涌出,将原本黑色墓碑,覆盖成一座波光粼粼的黄金墓。

      黄金墓下方,青铜砖上有些许圈圈绕绕的图形。远看上去和所有黄泥人、窑儡子袖口所绣的花纹一般,蛇蝎幽兰。黄金液体流着开始流进这些缝隙,像是金色的蛆虫拉扯着幽兰,诡异,律动。

      琮伊尔一跃而上,灰蓝色的斗篷完全褪去,她穿的一件灰米色的马褂,黑色的靴子,身形极好,轻盈柔软,手脚纤长,即便左半边呈现死灰色,但她的身姿,依然风声鹤唳、 松形鹤骨….如斯优雅。

      她右手持银剑与胸前,疾驰而下,骖鸾驭鹤,朝着郁归左边心窝子而去。

      郁归,看着琮伊尔,左右手交叉,合两把鬼影唯一,左边手腕完全断裂,手肘断裂,从左肩开始脱臼。看来她是不打算躲开这一致命一击。

      鬼影合二为一…刀尖由黑色转变为黑色透明,剑尖太过锋利,任何的光源,都让人看不清,晃眼,刀未动、却晃了数百下,仅在顷刻,呼吸之间…

      郁归的左手垂了下来;已无任何知觉;手指尖发白。

      她右手吃力地举起合·鬼影,已顾不上大口的鲜血,不,是黑色的从她咳嗽中喷涌而出,洒在她的脸颊上,鼻尖旁。她喘着气,集中所有靑囵,凝视着琮伊尔疾驰的银剑,眉宇稍稍上抬,鼻尖上有些霜花,嘴唇微抿,嘴角边一丝解脱的笑意。

      两束雪蓝色的光芒;刺眼光束开始朝着金色的墓碑前碰撞。

      “最后了。”印宿看着面前的刺眼的蓝光。

      戎宓尚未说话,只是安静得等待结果。

      尹瑞不知觉跑到了我一侧,右手拉着我的胳膊,也很紧张得看着前方。

      我看得很清楚,师傅,能赢,代价是,死。

      “碰”,闷响。

      如同雷电相撞,一阵阴风四散而开,印宿、戎宓遮挡着眼,实在这些风,锋利无比。

      樊蓉双眼开始渗血,可她不想用手挡着或者闭眼,只是想知道结果。

      琮伊尔第十三式靑囵影唤出一丛重影,刺影使着银白色的剑,仙鹤矗立,击中郁归心窝子十剑,第十一、十二剑被郁归的鬼影吞噬。

      郁归所穿的冲锋衣,左边心口已是千疮百孔。她沉着靑,右手间的合·鬼影开始自转,千刀万剐着师傅的手臂。已经是三周圈的自旋转,师傅的手肘碎裂如沫,骨头恐怕…第四圈之时,鬼影释放,郁归无视心脏被毁,朝着琮伊尔右边刺去…

      莫非琮伊尔的心脏,是在右边。

      咳嗽声…

      光束、光晕散开、螺旋黑色透明的风…

      戎宓带着印宿趴下,只见那些稍许高些的黄泥人,脑袋被削了去。黄泥腊已经无法迅速填满,那些黄泥人没有蜡便在空气中迅速发黑,随即变成一滩黑色的泥水,连衣服都不剩下。

      樊蓉将歌姬窑儡子放倒,护着她,此时她也睁不开眼。不知战况。

      “啪嗒”一声…

      琮伊尔倒在地上,右手捂着右边心口处,口吐着鲜血,银丝剑开始融化,自动朝着右边填补。看来她和兹児弃族是关联的,都是用某些物质,去填补内脏的损伤。

      郁归站在琮伊尔面前,冷冷地看着她,说:“师姐,结束了。”她说着开始咳着黑血,呼吸断裂,眼窝里的光开始消逝,好像快变成一具尸体。

      琮伊尔冷笑中,左边恢复了褐色的血丝,褪去灰色,看来,她是放弃了,任打任杀。

      就在郁归举起鬼影之时,金色的黑墓碑上,赫然浮出了虫瑚灯!

      郁归看着虫瑚灯,放下右手,步履蹒跚地走向虫瑚灯前,气若浮丝:“你要说什么?”

      虫瑚灯开始倒映:

      二夏叔?倒映中,一个长发男子,额前一束白发,他脑后扎了一束,高鼻子,细眉细眼,鹅蛋脸,身高很高,比我还要高,手大胸宽,侠骨风范,和这冰冷的墓格格不入。

      他对着虫瑚灯说:“郁归,假若有天你必须要杀了伊尔,也被你打胜了,可你不能杀她,这是我最后的遗言。”

      这长发男子停顿了会儿,又举起虫瑚灯继续说:“我因私心,确实夺了她的最爱,如今她要走。我只能自裁,三字辈,将由琮伊尔继承左慈道。道里第二条规矩,继位者,师傅必亡。”

      只见长发男子刚说完,年少时的琮伊尔便举着银剑杀了进来,在长发男子没有任何抵抗只是,一剑刺入了他的心脏位子,穿透。

      血如泉涌。

      年少琮伊尔:“为什么?”

      长发男子:“伊尔,你说的是对的,我确实很喜欢你,也不愿你随别人而去,原谅我,我只是想让你一起待在左慈道,相伴至……”他尚未说完,右手将琮伊尔的银剑往后推了一下,强行压制靑于零,在内功尽失情况下,血流不止,他的生息缓缓停止了。

      这时候年少郁归进来,看到此景…

      虫瑚灯结束倒映,从金色墓碑上滚落下来,滚到郁归脚边。

      郁归看后,往后退了一步,右手中的合·鬼影滑落;一分成二把掉落在青铜砖上…

      她跪倒在地,大口喘着气,没有鬼影的黑水运行穴位,郁归捂着喷着鲜血的嘴,许是最后一句遗言:好,如你所愿…便闭上眼、面朝着青铜砖直挺挺得倒了下去。

      琮伊尔看着此景,丧心病狂的大笑起来,撑着自己的膝盖站了起来,对着郁归凉透的身体大笑着说:“哈哈哈哈,哈哈,我就说!!!二夏叔这个神经病,到死都在算计我,不让我好过,还利用你来牵制我数十年,傻师妹,你注定不能杀我,笑死我了,哈哈,没想到到最后,是我琮伊尔,继承左慈道!!”

      印宿叹息摇了摇头,看着圆阵中发狂的琮伊尔,说:“结束了,郁归难为师命。看来左慈道是琮伊尔的了。”

      戎宓叹息,轻声:“倒下的女子,已接近零气息。”

      樊蓉摇了摇头,说:“我相信令哥,他是老娘的光,光,怎么会变暗。”

      印宿看着樊蓉,“...”

      尹瑞在我一旁,想伸手拉住我的胳臂,说:“小,小令七,我们快走吧,琮伊尔发起疯来,会杀了所有人的!咦??人呢???”

      尹瑞再次回头看我时,我已在黑幕圆阵中。

      理智“零”。

      尹瑞视角:

      我怎么喊令七,他都听不到。

      令七双眼没有任何生机,他只是静静得跪在郁归身旁,缓缓将她的尸体抱起来,右手抚着她的脸颊,随后重重地吻在了她的额头。

      我站在这里,离他有20米的距离。我能感受到令七已经不再克制心中对郁归沉的爱、喜欢、崇敬…不,我认为就是单纯的爱。

      令七后头的琮伊尔发着狂,看着他吻着郁归的额头,笑着说,“哟,师妹的小徒弟,你是抱怨自己的无能吗?那么爱她...非常可惜,郁归她,她去下边儿了,哈哈哈。”说完,她右手化作细长小银剑,朝令七背面心脏位子刺去。

      令七并没有躲闪,任由银剑断裂至背部,那些银丝蔓延全身。

      令七看着郁归的脸颊,依依不舍将她的尸体放在了青铜砖上。反手将背上的断裂银剑取下来,有些血渍涌出,他低声:“等等,还没结束。”

      琮伊尔笑着看着令七,摇着头,轻蔑道:“想多了吧,就凭你。”

      令七从口袋中取出那把黑色小回刀,小回刀不自转,如同死寂。他伸手硬生生得将回刀中央紫色的瞳给摘了下来,缓缓放在郁归心脏的位子,双响回刀顷刻变成了灰烬,消散在四周。

      琮伊尔面部紧绷,极其难看。

      郁归的心脏开始律动!浑身血液开始断续。

      琮伊尔抓着自己的脸颊,缓缓嘶喊着:“怎么可能,仪式瞳…怎么可能,你这个怪物,邪祟,应该被诅咒占满,此时精神崩裂死掉啊!怎么会???”

      令七并未理会琮伊尔,而看向郁归身边的鬼影双刀,他走向鬼影,单膝跪地,不经任何思绪,便双手拿起那两把诡异的黑刀。

      我觉着令七似乎进入了黑刀的空间;

      他在低语:“放屁!!我连郁归的手指头都舍不得碰一下,她岂是你的新娘?!”

      他持续低语:我确实连手指头,都不舍得碰,她怎么能死,她还要和我生生世世在一起,不管是什么形态,我要和她一起…

      我虽然没有一点所谓的内力,靑囵都不会。可我从令七的眼里,听到了一个似男非女的声音,她说郁归是她的新娘子,是美丽不会说谎话的新娘子?

      令七回来了,他应该是又回到了黄金墓圆阵了。

      那两把黑水双刀,紧紧渗入令七的双臂,令七左臂上有一滩黑色的血液渗出,将他穿的苍蓝色的亚麻外套都染成红褐色。

      “啊”我不禁叫出了声,令七他的左眼失明了!!那些黑色的血泪,从他的眼窝处开始渗出。

      琮伊尔看着失明的令七,竟然往后退了一步,她说:“郁归,你为什么阴魂不散,都死了还有人不放过我???!”

      令七缓缓转身对着樊蓉的方向,低声:“帮我,把师傅带出去,你们快走,这里马上就会被水银河灌满,帮我照顾好她,我会回来找你。”说完黑色的血液从他的嘴角边渗出,应该是那把黑水双刀,在吞噬令七。

      我摇着头,对着令七说:“别打了,你会回不来的,那黑色的双刀,会杀了你的!!!”我的话,说到一半被一边印叔叔和戎宓拖走了。

      印叔叔拖拽着我,说:“现在令七已经疯魔了,他马上就会敌我不分!鬼影双刀是双向的,郁归能用是因为两个爱她的人甘愿去死,令七能用,是因为上面有郁归的血,至情至爱至疯魔,贪嗔痴集聚一体,令七用起来才最可怕,这会儿他能克制到现在已属勉强。”

      戎宓在我身后推着我,说:“我前面看令七气靑走向紊乱不堪,两把黑刀持续散发出不详的黑色液体,他的左眼已经被毁了,接下来,能不能继续活着尚难定数。”

      樊蓉背着昏迷着的郁归,说:“令哥一定会回来的。”

      印叔叔此次倒是笑了下,说:“我收回前头的话,的确,令七的胜率达到一百,他刚刚徒手拨出仪式瞳,将瞳嵌入郁归心脏,就这嗔念,几百年都出不了一人。”

      我一脸疑惑,恍然大悟:“确实!刚刚令七把那小刀上的眼睛给了郁归。”

      印叔叔突然明白,说:“戎宓,你错了,令七的左眼不是黑刀吞了,而是他用自己的左眼祭献,让仪式瞳给郁归续命。”

      我低头不语,跟着印叔叔,戎宓一起朝着门那方向跑去,低声感慨:令七至情至性,真没想到他是这么个男人。

      樊蓉舞女看着我,还有些鄙视?她调侃说:“这会让还想言情小说,昂,都快全军覆没,我收到下面消息,柳辰桦这个女人,郝夏半洋,都疯癫癫的往墓地小门那儿跑。”

      戎宓一阵无语:“那么深,还有你的人,你疯的程度,不亚于令先生。”

      印叔叔点了点头。

      樊蓉看着身后的歌姬窑儡子,说:“帮我们拖住黄泥人,我身上背的,是令哥最爱的人。昂~~”

      我真是大无语:“窑儡子能听懂你话?服了。”

      ……一阵歌声,“出嫁的新娘,洁白无瑕。美丽的新娘开始污浊,还没有绽放开始污浊……出嫁的新娘,洁白无瑕。美丽的新娘开始腐烂……没出生的婴儿在腹中腐烂……”

      印叔叔、我、戎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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