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老七》金斯蒂文

3、韦府（东阁）

　　已然凌晨2点10分
　　3月2日，小雨

　　市中心：（北区）
　　万源路 1号-20号韦府

　　万源路18号：韦府（东阁）
　　石门口：

　　我马上下车，撑开副驾上的黑色大雨伞，给师傅开门。

　　我眼前的就是韦府东阁！名不虚传！这座宅子坐北朝南，钢筋混凝土结构，是中西合璧建筑。外墙灰白色油漆打着菱形的格子，彰显低调。占地面积约莫800平方米，面阔三间两弄双层楼房一栋。

　　光是傻子二少爷的东阁，就已经奢靡至此，我内心突感失敬。

　　前面走来一个穿着珠光白色丝绸的丫鬟，我听闻韦府里的丫头都穿的和大小姐似的，她虽然浓妆艳抹，穿着比师傅还精致，不过站那，气质，面相就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这丫头看了我一眼，嫌弃得说：“二少爷，二少奶奶，你们回来了，司机林明呢？怎么换人了，我不好交待啊。”

　　我师傅只是斜眼望了望眼前儿这咋呼的丫头，轻声说：“换人了，现在是令七，住东阁下，是我的管家。”

　　韦二爷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褂，里头搭配纯棉麻阳衬衫，站在郁小姐身边就一直傻乎乎点头，可惜了，韦二爷站直了起码有178，五官端正，咳，是个傻子。

　　丫头继续杵在前头不依不饶中，在雨里叽叽歪歪个不停。

　　老子走向前，大声说：“没听到二少奶奶说什么吗？你一个下人，难道要二少奶奶和你一一解释，和你报告啊，你什么东西啊你。”说完我翻了一个超级白眼。

　　“你说什么！！你这个小破孩！”这丫头竟朝老子抬手。

　　我转身先对这师傅，恭敬道：“二少奶奶，您先进屋休息，我这儿打点，随后便来。”随后我看着师傅和傻子二爷进了那红木的大门里。

　　我迅速得收了伞，转身对着那小破丫头说：“我叫令七。你开心的话可以喊我声儿麻老七，不开心就叫我令七。”

　　“哼还麻老七哩，我是陈苳，管家英茶姑姑的独女，你那么嚣张，以为二少奶奶能罩住你吗？”说着，陈苳就抬着手要来扇我耳光？

　　我沉下脸：“老子不打女人，可你要耍泼，老子一定把你打破相。”

　　陈苳估计没怎么看过码头打架斗殴，被我眼神的杀意吓到，加上凌晨吓着绵绵细雨，没惹我，悻悻的走了。

　　我赶紧走到这红木的大门前，看着眼前的这栋砖红色的双层楼房。

　　“滋啦”，这大门有百斤重，门里夹着不锈钢的板。

　　迎面扑来一阵凉风夹杂着生面粉的味。装修风格古香古色，不似市中心南区那样都是洋风味的建筑。房梁皆是黄梨木的，正中间是两把黄梨木的圆椅、中间的条桌上放着一盆枯死的树枝，还有窗纱旁的花架，都是些枯树枝……这里很熟悉的感觉，让我好像回到了双生岛那老家似的，特别是那股子的木头潮气，书本发霉的味儿。

　　客厅很大，没有地毯，只有深褐色的地板，一尘不染，客厅极简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品。抬头，是挑高的二楼，深色的黄梨木扶栏，没有任何装饰。朝天望去，是挑高的楼顶，不是洋玻璃来的。应该是西藏那边用的玻璃陨石，带点藤黄色的半透明拼接平顶。这外头的月色撒入，星光闪烁，琉璃幻彩。

　　“你好，我是杏兰，二少奶奶交待过我了，要带着你熟悉这里。我能叫你令小管家吗？”说话是一个小心翼翼，唯唯诺诺的丫头。

　　我看着她身高约莫156cm，估计也是13、14岁的样子，脸颊圆圆的，两侧扎着整齐的八角辫，穿着便是韦府上白色的的旗袍领口，棉麻布上衣，搭配着一条深蓝色的的长裤。

　　“得，杏兰姐，喊我小六呗。”我看着她手里拿着一套韦府的衣服，我顺带接过，问：“额，请问杏兰姐，我的房间是？”

　　杏兰看着我微笑了一下，说：“二少爷，和少奶奶住在二楼东面最里面的房间，没有事情不用不进去问候和伺候，少奶奶会出来交待的，我们做下人的都住在一楼最北，往右走的，少奶奶前面说让您当管家，那就是住在第一间里。”杏兰边说边走着，眼里有些落寞。

　　我有点明白了，这管家估计是下人里地位高的。不过话说！！这个厅看着不大，可就北面的深度来看，这傻子二爷的东阁，差不多就是半个零陵路19号荃禹市凌半区警局了。

　　室牌北-01：
　　杏兰回头看着我：“马上就要4点了，再过1小时，你就在门口等我，管家需要料理二少奶奶门的饮食起居，采购，核算清点，和英管 家汇报总数的。”

　　“别说了，我头晕，以后这些还是杏兰姐姐你来，管家这位子我做不了，我做你小弟。”我笑嘻嘻得说，没办法，这些东西都能听吐我。

　　“别，可别开这种玩笑了，韦府是很讲究规矩的，待遇也很好，不是那么轻易能进来的。你要好好珍惜，令小管家。”说着杏兰就轻声走了出去，好像幽灵似的，走路都不带声响。

　　“就1小时，这老子睡个什么觉，干脆洗个澡，直接等活儿咯，有些莫名其妙的，明儿个还得抽个时间回去和家里那几口说，烦死人。”说着我有些生气地拿着衣服，走出门，先摸摸这里的门路也好。

　　3月7日
　　下午1点：
　　天气：晴，温度：10°

　　韦府东阁：
　　这持续的几天，已经把老子弄的晕头转向了，不过大致的情况已经了解。我来不及写着材料（房屋布料）的账本，一大早就喝了几口水，拿了些白色小馒头。开始研究这些手账，材料（房屋修缮）、（家丁布料），（厅布料）、（修缮布料）……光布料就整了10本，后面还有一堆。我觉得我要全整清楚了需要个把月。

　　这几天，我都没时间回去和家里那几个拖油瓶说。真的是抽不出一点儿时间。

　　师傅整年所有的购置费还不如大少爷韦洐一个多季度的花销。

　　韦洐大少爷的南苑那，丫头或者是小弟都那狗仗人势的很。就凌晨来吵架的叫陈苳的丫头，她是总管家英茶的独女，现在是韦洐大少爷那儿南苑的小管家。她还有小跟班叫椿菊，烦的要命，使劲挤兑杏兰，估计这傻子二少在韦府中没什么话语权，不受待见。

　　三小姐韦芦儿没见过，不过筌禹洲都知道，谁要是娶了她，差不多就得到半个筌禹洲了。她那星苑的小管家椿妮行事稳健，比我们大个三、四岁的样子。不够这购置费也够夸张了，真是投胎命好。

　　三小姐那一个月儿的置办都能抵上师傅这儿东阁一季度的费用了。

　　师傅只在补品上面有些花销，都是尕朵觉悟雪山的人参、灵芝。师傅可太懂了，不过……这些在我看来全是疗伤用药，且是大补气、血。常人用几钱，七窍必定热出血。

　　我正研究得起劲儿，杏兰在门外轻声：“令小管家。二少奶奶在大厅里等你。”

　　“来了。”我连忙应着，起身，利索得去了大厅里。

　　在韦府看了那么多花花绿绿的姑娘，果然还是师傅最好看，就那么随便穿了一件米色的衬衫，驼色的灰黑色的呢大衣，，就她这样的大美人往那洋玻璃天窗下一站，蓬荜生辉啊！今儿个又是大晴天，阳光穿下来，印在了师傅的左脸颊上，把那双凤眼的睫毛拖的老长，倒影都遮住了她暗紫色的眼珠子。

　　师傅看着我穿的雾霾蓝色的长袍马褂，头发也理得清爽，近乎板刷头，长裤太长了，我都收的整整齐齐。点了下头，说：“今天，我要出去办下事，令七开车。你们不必等我，只需要照顾好二少爷的饮食起居。”

　　杏兰也和我痴痴得看着二少奶奶，马上低下头，“知道了二少奶奶。小丁已经备好车子了。就在东阁门口。”

　　师傅便走出门外，我麻溜得赶紧跟上了。虽然拜师到现在也就一个多礼拜，但我觉得自己是老徒弟了。麻溜得给师傅开门，师傅应该后座，安全第一，我马上坐到了主驾位子，想着今儿要办什么事儿。

　　“荃恒码头，关于要收你为徒，我应该正式拜访。”师傅皱着眉，看着她的灰色手提包小包里的银票。

　　“啊，师，二少奶奶，啧我家那两个大的，五个弟妹不会在乎我死活的。您这样过去，只会被敲竹杠的。”我漫不经心的开车，腮帮子不由自主的咬牙切齿。闹心。

　　郁小姐只是微微笑了一下，“没办关系，我带了很多银票，赎你应该够。查尔斯银行的，筌禹洲通用。”

　　“谢二少奶奶。”我开着车，不想说多了扫师傅的兴。虽然师傅看着就是一小美女，弱不禁风，在韦府中任由丫头们议论，陈苳那儿的椿菊甚看着了我和杏兰，就使劲暗讽郁家已经破产了，要不是韦利商行吊着，郁家在筌禹洲消失了。

　　我从后视镜中不小心看见了师傅的容颜，脸上总是风淡云轻对什么都不在乎，但只要是答应了的事儿就会很认真，甚至很古板，果然上头儿，能收我麻老七的人儿也不是普通人。

　　约莫45分钟……
　　荃恒码头：
　　东面：
　　天气晴，温度：11°

　　我把小轿车给停好，赶紧下车，为师傅开门。

　　师傅穿着一双米灰色的靴子下来了。码头一直潮湿、鱼腥、脏乱差。所以郁小姐这样的大小姐走下来，不免引起码头上小混混们的目光。

　　不过今日，竟然都是辰夏军阀的人。那些屎绿色的军装大衣，层层包裹着码头所有摊位。

　　突然迎面而来，有4个壮汉军人身高都超过190，腰间一把花机关，打仗的架势！码头弥散着死亡气息，仿佛多看一眼都会被击毙；正当中缓缓走出了——

　　辰夏军阀正都统：仲伊，大背头一丝不苟，驼峰高直鼻梁，眼神锋利，身高185cm，身材魁梧，腰间两把铜柄撸子，高大威猛，生人勿进。

　　这五人朝我走来，其中4个壮汉竟直径朝我走来，不由分说将我双手径直架起来，朝后背压住。我脑袋旁一下被顶着三把花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