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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第 5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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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事：“······”
这群人倒是意想不到的难缠。
稍加思量后，管事随后道，“我们冠山书院声名显赫，学子们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难不成还担心他们不认账吗！”
管事这时才拿出威严，可院规一出，他那所谓的威严又有几个人会认呢？
“此刻不说清，我们何时才能说清！”
“就是！亲兄弟也得明算帐，日后我们还能找谁说理去，到时候，我们怕是连那书院的门都进不得！”
私厨们你一言我一语，都不买账。
僵持之时，一道声音突然响起。
“既然他那个管事做不了保，那我这个冠山山长可还够格！”
众人朝着声源处一望，一位身着青衫，满脸威严的中年人走了过来。
管事和吴大忙低头叫了一声山长，而山长只稍稍点了点头。
随着山长的出现，两方势头颠倒，原本气势十足的私厨心中不免心虚。
经过上次，大家都清楚山长根本不知道私厨一事，依照传闻里山长的性子，怕是恨不得将他们撵出去！
山长：“我知大家生计艰难，但事关书院声誉，我也是无可奈何。”
“虽是一时不察，才弄出了私厨之事，但各位的月钱，书院肯定会认，我也会督促书生们如数结清，这点诸位不用担心。”
有了山长做保，让众人放心不少。
院规出的突然，是个人都能明白这是要抹去私厨存在的痕迹，若是现在不说清，以后就是说破天也没理。
可人群中有个人突然发问：
“那我们也会有如张厨一般多给的月钱吗！”
张厨离开时的情况，私厨们都清楚，既然都是离开书院，谁想拿的比张厨少。
山长眉头不由得皱起：“月钱自然是该给多少便是多少······”
“不成不成，这不是厚此薄彼嘛！”私厨们听到这话都不乐意。
山长面色凝重，给钱事小，理亏事大。
他肯结清月钱已经是仁至义尽，这多出来的钱，想都不要想。就算书生们想给，他也绝不可能允许！
“这不就是欺负人吗！”
“仗着势大，便可以不讲理了吗！”
私厨们愤愤不平，本以为这山长通情达理，可不想，这山长为了自己书院的名声，是不打算顾及他们离开书院后的死活了！
一旦被赶出书院的名声传出去，遭风言风语议论的就是他们，灰溜溜面上无光也就罢了，这还关乎往后的生意。所以这钱，必是非给不可！
此时双方各执一词，谁也不肯让步。
而周盼则是自山长一出现，便挤在人堆里，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她志不在此，不必强出这个风头。
依她看，私厨们的诉求并不过分，对书院来说，这要求多给的银子也不算巨款。
可周盼心知，想让面前这说一不二的山长点头应允，怕是比登天还难。
这一旦扯上了银子，就扯上了是非对错。从古至今，天下买卖只有理亏、做错事的一方才会多赔付银两。
所以这私厨一事，山长要认，但不会完全认；责任书院会担，但也不会完全担。
可私厨们又岂是那么好打发的，周盼环顾四周一眼。
他们靠着贵人们指缝里的散碎银两度日，自是能多捞一把是一把。
而眼下，没了这条路，私厨们最需要的，便是在这出过高官贵子的书院里，侍奉过世家子弟的名声。
两者只立场不同，并无对错之分。
所以周盼预感，这两厢扯皮你来我往的，势必还得好长时间。
不出所料，耳朵里愤怒的声讨一浪高过一浪。
周盼本也打算显得合群一些，可这时间太长，她终究还是偷偷扭头，打了个不太明显的哈欠，等再扭回头时，原本各执一词的双方都停下来盯着她瞧。
“无事，无事，你们继续！”周盼忙摆手，挪开步子想退到战线之外。
“周姑娘，”私厨们纷纷伸手拦住她，眼里的光亮仿佛看见了救星一般。他们终于想起了在场之中还有一个战斗力超强的周盼！
“你明事理，快讲讲，是不是这个理！”
“对对对，你快说说，这书院是不是仗势欺人！”
私厨们热切期盼她能岀言主持正义，而山长的目光也跟着私厨们一起，扫到了周盼身上，意味不明。
刚刚她还冥顽不灵，现在怎就明事理了！
一个哈欠让周盼瞬间心智成熟。
迎着那些期盼目光，周盼心知自己躲不过，也不再推脱。她向前一步，而后张嘴道：
“依我看，大家都不容易，不如双方各退一步······”
“而山长刚才所言字字肺腑，我们应当体谅体谅山长难处······”
私厨们听出周盼的偏向，就要张口讨伐。
“但是！”
周盼赶紧伸出尔康手：“大家也不要着急上火，山长乃何等深明大义的人物，定是不会对大家的事坐视不理！”
周盼这一席话，着实如听一席话。
“不行不行，必须得给个说法！”
“不会坐视不理，只说得好听！”
“本以为你是个有血性的女子，不想碰上这有权有势的，居然这般软弱！”
私厨们对周盼和稀泥的举动很是不满，想唤醒她往常的锐气。
周盼却并未多言，只顾朝前走。
这群人想让她冲锋陷阵，想的美！
她现在两头都不想帮。
郑源不欠她钱，而她也不贪那多余的钱。
虽然她也是私厨，可这群人刚刚还在琢磨着如何赶她走，但若是帮山长，她心内有十万分的不情愿，就是这个老头让他那好心腹成天挖她那些陈年旧事······
离开人堆后，她自去管事吴大一边，一齐左右摆头，当起了透明人。
周盼一退出，两方你来我往，又开始了轮番舌战。
几个回合下来，山长大道理讲了一番又一番，偏只字不提赔付，而私厨们不住控诉自己的辛苦，威胁牌感情牌轮番上阵。
由是，这舌战持续几番，愣是没搞出一个结果。
而那充当背景板三人的气氛却和睦的很。
吴大：“周娘子，我以前小瞧你了，能靠一张嘴，三番四次把这群私厨气得冒烟，你那是真本事！”
周盼还没回答，管事倒先冷哼一声道：“少在这里涨小人志气！”
闻言，周盼只笑笑，并没多言。
其实依明眼人看，这舌战已然有了结果，这局势能僵持到现在，全凭山长靠自己一张嘴硬撑罢了。
山长：“我不允，就是不允，没得商量！”
私厨：“哼！那我们还就不走了！”
······
读圣贤书的山长显然第一次经历这场面！
周盼扭头看向身边事不关己的两人，十分体贴地出声提醒道：
“这一山之长都要撅过去了，你们这心腹倒是想想办法呀！”
她没那么好的心眼，才不想让这场舌战这么轻易就结束，自然是能拖一会是一会。
“我又不是管事，轮不到我管！”
吴大这会儿倒是突然有了自知之明，一脸无辜地学着周盼把目光投向右边。
管事：“······”
他不是不想帮忙，实在是没有办法呀！
思前想后，管事咬咬牙狠心把拳头一握：“我们要相信山长，他可以的！”
管事的态度已然明朗，周盼扭回头，瞧着额头青筋暴起的嘴硬山长，强压着嘴角板着脸，学着方才管事教训吴大的语气，恨铁不成钢道：
“孬种，要你何用！”
“说得轻巧，”这嘲讽让管事自觉自己的面上有些挂不住，“若你有办法，怎么不见你去显摆你那浑身能耐！”
这是再明显不过的激将法！吴大偷偷冲管事抱了抱拳，好一招将计就计！
就是不知这方法对周盼是否奏效，吴大抬眼望去。
“巧了，”周盼眯起眼，说出的话里带着些危险气息，“这能耐嘛······”
显然这满是挑衅意味的危险发言，对于向来行事乖张的周娘子起了作用，他现在也看出周盼的表情十分不好。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