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恋爱脑这次药丸（美食）》飞失

5、第 5 章

　　其实，只需在集市走上一圈，就会发现，其间光卖饭团的就不下十七家，甚至还有卖家直接在布招牌上写着正宗周氏饭团的字样以招揽生意。

　　这饭团时兴起来已有月余，众人皆知这饭团是一位周姓娘子搞出来的。

　　虽其用料普通，看着平平无奇，可吃起来却是口感独特，悉数配料皆不受时令限制，遂逐渐风靡。

　　如今，饭团在平州城里已是随处可见，谁正宗不正宗竟不可考。

　　如此景象，周盼一边暗自庆幸自己退的及时，另一边又对于自己的食摊生意信心大增。

　　穿越到此处，她也曾想过靠卖食方致富，但，实操下来着实不可行。

　　一则，她没有名气没人会买。

　　二则，就算她做出来，食客也觉得好吃立好了口碑，但会买食方的人也寥寥无几。

　　究其原因，这些商家个个都是精打细算的鬼才，没人会想着做这花冤枉钱的冤大头。

　　他们都认为她做出来的东西，瞄上几眼就能学会，哪里还用得着去买！这遍地开花的饭团摊位就是最佳证明。

　　不过，纵使这饭团竞争激烈，周盼也并不担心。这一时半会的还威胁不到她的生意。

　　虽这里仿者众多，但她一路看下来，却还没有一家做的饭团能够能精确还原她的配料。

　　见那两个摊主根本没有消停的迹象，姐妹两人悄悄跑出争执现场，于集市上边走边瞧，最终停到一处油茶摊上。

　　油茶摊摊主刘大娘此刻正低头忙活，忽抬头见了周氏姐妹，热情的很，请两人坐下后，忙端出两碗油茶。

　　家里做饭团的配料虽有剩余，但只撑得过一日。周盼此行，就是为了进料。她虽已经有换菜式的想法，但为稳妥些还需慢慢过渡。

　　她饭团里加的麻叶，便出自这个不起眼的小油茶摊上。油茶配着麻叶进肚，是平州人再熟悉不过的美味。

　　早上喝一碗借热气醒神，夜里来一碗借热气暖肚。

　　而所谓麻叶，就是油炸而成的面片，类似山东煎饼果子中的薄脆。

　　炸麻叶是平州特色面点小食，每家每户春节必备。其用料简单，步骤也不繁琐，只需和好面后，下锅油炸即可，但做出来却色泽金黄，酥脆咸香。

　　油茶下肚，周盼见刘大娘稍稍空闲了下来，便朝她说明来意。

　　不想刘大娘却一脸为难：“妹子，我这麻叶每日现炸，自你那饭团时兴后，是供也供不过来了。现下我这摊上，根本就没有囫囵（整个）的麻叶了。”

　　刘大娘知道周盼一向要求高，便也不瞒着。

　　此情此景，着实出乎周盼预料。虽她知道饭团时兴，可连麻叶也供不上，也太夸张了吧。

　　“甭管囫囵不囫囵，”

　　沉吟片刻，周盼说到：“我先拿上一日的量，待您炸了新的，我再来取！”

　　大娘心里一松，忙点着头答应。

　　平州城里，做麻叶的不少，可周盼还必须得用刘大娘家的。

　　麻叶做法简单，想有新意招揽客户，就得往造型上下功夫。

　　平州城里各家所做的麻叶，大小各异，样式不一，有蝴蝶结、大叶片、小瓜子······

　　她曾试过多家油茶摊上的麻叶，只有这家最为合适。刘大娘家的样式是独有的菱形，片大，炸的干脆不说，吃起来还有一种特别的焦香。

　　若是她突然换上一家，食客们必定都尝的出来。

　　取好麻叶，离开油茶摊，两人并没有急着回家，而是继续直行，朝着连桥的方向走去。连桥边，是进城村民的集散地，也是周盼买咸蛋黄的地方。

　　有了这麻叶的盛况，去的一路上，周盼暗自祈祷，只求这咸蛋黄别再出什么差池。

　　可偏偏想什么来什么，到了连桥上，别说蛋，连个蛋壳的影子都瞧不见，只能看到那卖蛋老农收拾家伙打算家去的忙碌身影。

　　周盼还没来得及开口，卖蛋老农先认出两人，没等两人走近，他便操着一口浓重的方言冲着她俩摆手道：
　　“么蛋啦，么蛋啦，饿（我）屋里耐鸭都落不哈（下）蛋啦！”

　　老农话里话外无不透露着生意红火的骄傲，可周盼心里却凉了半截——

　　这四样食材里没了两样，她明日的生意难不成要开天窗！

　　——

　　为了不开天窗，两人从市集一路狂奔。

　　回到茅草屋后，周盼便一直呆在厨房里忙活，直至深夜。

　　今日她去市集，进料只是其一。

　　因周汤吃腻了给她的灵感，她本还打算四处走走看看，去找找平州城内可还有什么她不曾了解过的新奇食材。

　　而现在，她料都没有进全，还得在今夜做出替换的新吃食来。不仅如此，吃食售价不能大涨，还须得使书生们觉得好吃不敷衍。

　　可最棘手的是，她手边实是没有多余的食料可用。

　　“先点点食车上的配料！”
　　食车上就那几样东西，只一扫便一清二楚，何须去点。

　　只是她见周汤一脸愁容，周盼才给她找些事做，同时也让自己的脑袋冷静下来。

　　没有过度，食车上贸然换新吃食，定会让人感觉太过突然。

　　所以，为让书生们更容易接受一些，新吃食中势必要有他们熟悉的东西。

　　由此，她还得延续饭团模式。

　　“阿姊，只黄瓜干和芝麻还有富余！”

　　周汤直接一并把食车里的物件都搬进了厨房。

　　“好！”周盼并未抬头：“我知道了！”

　　定好了要做饭团，可这两物再加上今日刚取的麻叶碎，周盼瞧了许久，还是没能理出头绪来——太普通了，它们都不是能做饭团主味的食材。

　　能做主味的食料，自身得有鲜明且独特味道，饭团最后成型的调性都得跟着这主味走。

　　可现下，她能用什么呢？

　　周盼陷入沉思，眼珠子也不时地在这小小的漏风厨房里四处打量。

　　灶台上，木窗边，零散搁置的几个瓶瓶罐罐，已不知被周盼来会扫过多少回。

　　这些都不行！

　　忽然，当她的目光不经意扫过墙角柴火堆的角落时，她眼珠子再也挪不动了。

　　差点忘了，家里的另一样食料，配饭团岂不刚刚好！

　　有了眉目，周盼干劲十足，愣是忙活到子时才将将睡下，第二日不到巳时，便又起身。

　　生意上出了变故，夜里，周汤也睡得不踏实。

　　左右没了睡意，她也早早起床，跟着周盼在院里一阵倒腾，准备好东西上山时，她的心里比往常多了份忐忑。

　　“阿姊，你说这样能行吗？”周汤的眉皱得比昨日更深。

　　汤不自信，而盼却自信非常：
　　“这出自我手的东西，那必然得行！”

　　周盼的这份自信并非毫无缘由。

　　虽然比起第一版吃食，这新饭团从准备到完成只用了一个晚上，十分仓促，但周盼就是有底气，有了先前改版十次的经验打底，她这次可谓是信手拈来。

　　可这份自信并没激励到周汤，她心内还是不安：
　　“要不咱们今日别去了，新吃食书生们未必接受······还有昨日那一主一仆······”

　　周汤担心的不止生意，那群书生们吃惯了原先的饭团，贸然换掉，必然会引发不满，往后再把他们往食摊上领可就难了，生计断掉另说。

　　还有昨日，那富贵公子脾气冲看着也凶，若是真来找麻烦，理论起来，是自家阿姊骗了人，她们俩占不了理。

　　而最重要的原因，她不敢在阿姊面前明说，只敢在心里悄悄嘀咕一番。

　　出了昨天的事，难道不就恰巧说明，那书院的一个月的诅咒应验了吗！

　　食客突然减了一半，食料早不卖完晚不卖完，偏偏是在昨天！仔细算算，今日可正好是来书院的第三十天！

　　周盼向来不信鬼神一说，也没有往那一个月的诅咒上面想。

　　昨日事发突然，初听消息，周盼确实有瞬间晃神。

　　可等她冷静下来再想想，这几件事碰在一起，不就恰好说明，昨日食摊食客骤减根本就不是碰巧······

　　见时间不早，她只宽慰道：

　　“这生意行与不行也就这样了，先撑过这一日再说。至于那两人，”

　　周盼无所谓地挑眉：
　　“放心吧，咱们根本不会再见到了！”

　　闻言，周汤叹了口长气，只得推着木车往屋外走。

　　阿姊都这样说了，她也只得照做，况且她没能想出更好的办法来。

　　毕竟食摊停上一日，就少一日的钱，这下个月的租金还没凑齐······

　　——

　　上山的一路上，周汤心里十分忐忑。而不知不觉，木车已经推到石坊外，书生们照例在原地等候。

　　周汤留了个心眼，确认了书生堆里没有那对主仆，才放心地把食车推到位置上去。

　　而后依着往常默契，姐妹俩做开张准备。

　　书生们则是照例排好长队。

　　“一个饭团！”
　　一切妥当后，排在第一位的书生高喊。

　　这次周盼却没有立即开始动作，反而谦虚道：
　　“今日我家有了新花样，不知公子吃不吃得惯！”

　　虽周盼对自己的饭团极度自信，但这话还是要提前说清楚的。

　　书生凭着信任，无所谓的自信摆手：
　　“吃得惯，吃得惯，那必须······吃不惯！”

　　书生原本的表情很是期待，但在看清食料里的东西后立刻变了脸色。

　　食车里虽照旧摆着四碟食料，可这食料碟里的东西，与昨日相比简直是天差地别！不是黑乎乎一团，就是搅在一起的不明物体。

　　书生瞬间没了兴致，扭头就要离开，离开时，嘴里还念念有词：

　　“我就算是饿死，从这冠山上跳下去，也不会吃这饭团一口！”

　　“简直是······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