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杂谈》暮春小花

4、关于张远

　　之前提到过的成功，固然与个人的能力、性格和努力密不可分，但更与机遇时运、勇气和危机紧密相连。这是一个几乎放之皆准的基本规律，当然家庭出身在这里暂时没有讨论，因为在娱乐演艺圈里很多因素会被无限放大，跟其他普通行业相比又有不同。
　　论硬实力张远当然有，但不足够那么多。娱乐圈有太多偶像型歌手和演员，论实力真的有些孱弱，但论相貌和辨识度那是真的高啊。这些曾一度在港台地区高度活跃的艺人凭借公司的包装和运作，妥妥把自己作为产品实现了高效变现。可随着社会发展审美改变以及竞争激烈，这些偶像年老色衰和人设不保后，因为没有真实力保底，便逐渐被市场淘汰，基本翻身无望。但他们抓住有利时机，在人生的高光时刻挣了不少钱，比起普通人在寻常赛道里打拼，他们早就赚够了一辈子的生活费用还绰绰有余。可是也有不少因为没有把自己最好的那几年青春好好利用变现的艺人，再加上常识不够运气差一些，这时想换回普通赛道除了虚无缥缈的人气又没有其他特长，便显得尴尬而且生活也有些潦倒。可见这个行业的残酷程度和它的变现速度一样，又快又狠啊。
　　光有实力是远远不够的，毕竟那么多有实力的人甚至连露面的机会都没有。虽然好些实力有限的人还能抓住机遇及时变现，实现名利双收。有很多实力在手的艺人，在面对来之不易的机会时也非常珍惜，所以也异常努力。当然这努力背后回报的性价比远胜过其他行业，记得有一位大陆几线女演员坦言，我们这一行的收入，拍几部戏就超过普通人一辈子的收入了，所以我们不该有什么怨言。但她是站在自己已经出圈的立场来说的，专业院校每年毕业那么多俊男靓女，有很多人毕业没几年已经转行。尤其是美女，不抓紧在有限青春里把资本实现利益最大化，都对不起父母给的这张脸啊。更何况现在还有那么多歌手舞者入圈的人，不时转换到演员赛道上，让这碗饭的竞争愈加激烈。张远签约的新经纪公司主营业务就是影视，虽然旗下的艺人稀稀拉拉本就不多。可见张远是做好一颗红星两手准备的，毕竟买了北京的房子，首都生活成本和压力是每天一睁眼就要面对的。但纵观他在影视圈的作品，绝对不算成功。首先作品数量不多而且质量拉垮，剧中他也不是主角戏份，但他的收入肯定是不错的。
　　在镁光灯下的艺人工作，外貌尤其重要。因为舞台上的表演不过几分钟，观众上个厕所可能就错过了。表演之外的镜头下，大家看到的就只剩那张脸，所以张远也凭借逆生长吸纳了不少00后少女粉丝。别说我当初就没有注意到相貌平平的他，就现在回头去考古07年比赛时候的他，我也不由感叹当时的选秀市场非常具有包容性。有一个不太客气的评论说当初的张远，皮肤黑黢黢的，眼睛很小被画上粗眉后，眼睛还没有眉毛宽。再加上当初的他还有些壮硕和婴儿肥，远看上就像是烤焦的小熊饼干。这比喻实属形象而且有些伤人，但又实实在在道出了演艺圈里外貌竞争的暗潮汹涌。最近几年的选秀候选人随便拉一个出来，样貌也是碾压当初的张远啊，只能说他很有自知之明，说成功的前提是特定的环境机遇，自己吃了其中红利，早一步晚一步都轮不到自己。男生本就比女生在皮肤白皙上先天不具有优势，再加上很多男艺人喜欢运动和户外，所以养护白皮肤就成为一个困境。美容减肥机构常年屹立不倒大约就是赚艺人的钱更容易些吧，当然后来的医美机构就更是处于垄断地位不可撼动了。平心而论，张远的五官除了眼睛小单眼皮以外，没有大的毛病，甚至鼻梁不低，还有些立体。这样只能感谢父母的先天条件给他后期外貌改造奠定了良好基础，所以时隔十几年后的他，因为皮肤白皙面容清瘦而显得更年轻更吸睛。但我不得不说，凡事过犹不及。他微博的封面上有一张图片是他的侧面照片，鼻子高耸入云，脸颊骨削瘦，也不知道是化妆还是后期的效果，让我有些汗毛竖立。我不禁想到香港曾有部出名的恐怖片《三更之饺子》，里面的女主角为了保持美貌和青春，不惜任何代价，最后求助一个实际年龄超过五十岁但看起来不到三十岁的女大师。和他同期的几个伙伴，比他年级小的王栎鑫因为长期拍戏和直播带货，除了先天底子好肯定也在外形管理上下了不少功夫，所以跟他不相上下。其他的包括比他小一岁的陆虎，肉眼可见已经发福走形，但他的外形一直就比张远在线，所以稍加管理就可以赶超。但苏醒已经在中年大叔的路上一去不回，就算当初如何迷倒一片，如今放弃管理享受生活的他早就不打算使用外貌这个策略。陈楚生本就清瘦，外形上不是传统意义的帅哥却有自己的味道。尤其是他在07你那比赛之前就已磨练多年的演唱技巧和特殊音色，都增强了他的个人魅力和不可替代性。
　　说实话在演艺圈，无论是唱歌还是演戏甚至跳舞，同质同类的候选人太多了，很多影视剧和舞台不是非谁不可。这个时候，个人特色鲜明具有相当不可替代性的艺人，才能有更多谈判筹码。可如果个性太鲜明的艺人，有可能因为市场小众而机会有限。所以，凡事都具有两面性，任何看似优点的存在也是一把双刃剑啊。张远深知他的优势是唱苦情歌曲，但这个市场上可选的歌手很多，而能够走红的作品有限。词曲作者当然希望和歌手相辅相成，互相推动实现双赢和利益最大化，这是一个良性循环的过程。换言之就是歌手名气越低，拿到好作品的概率越小，走红的时间越长，然后越拿不到好作品，造成恶性循环。所以06年快乐女声的冠军尚雯婕放弃了流行情歌的赛道，转换到当时尚有空白的电子音乐赛道，在毫无专业乐理的背景下，磨练唱功的同时，潜心研究新音乐后依然能够打破壁垒获得成功。当她终于再次走红后参加一个音乐综艺节目时，有当红歌手在听她唱苦情歌曲后非常惊讶，为什么尚雯婕放弃自己的优势，反而去另辟蹊径制作电子音乐。尚雯婕当时只微微一笑并没有过多回答，其实很简单啊，如果她一直坚持唱情歌，早就支持不到现在让这个当红歌手看到她了。同类市场饱和，竞争者太多，根本轮不到她，她自己也因为生活压力根本坚持不到现在名声在望。而现在已经成功回到聚光灯下的她，可以选择唱她那首的苦情歌曲，也可以继续开拓另类电子音乐市场，多一个选择多一个成功可能，何乐而不为？哦对了，尚雯婕对自己那张脸可真是人狠话不多啊，现在的她和十几年比赛的她相比，基本实现换脸。她也是一个有智慧的狠人，不愧是复旦高材生啊。张远也清楚知道自己的优势和劣势，擅长唱苦情歌曲的他并没有过人的演唱技巧也没有特别的音色。所以他在苦练技巧的同时，走情绪演唱的路子，让人眼前一亮。我没有看过他的现场和巡演，但看过他好些网络直播唱歌的片段，他的情绪演唱堪称一绝。他的演绎太走心了，说听者流泪或许有些夸张，但他真得唱到听众心里，让我觉得他每次唱歌都是掏心掏肺痛彻心扉。只可惜流行音乐的主流就是情歌尤其是苦情歌市场，那么多歌手的比拼，想一夜翻身做主人谈何容易。单轮靠作品和演绎重回大众视野，那也是去年的事情了。这么一看，张远这一路兜兜转转走了十多年，就算扣除当初在偶像团体里的十年，单飞后的他真正第一次走红也是四年之后，不简单啊。最神奇的是，走红的过程还一波三折，最初这首歌在某音等平台被大范围翻唱和传唱时，大家都不知道原唱是他。可见，他靠音乐作品翻红更大程度是他选对了作品还不是全靠硬实力。说到底，演艺圈的成功偶然性不可小觑啊。
　　十多年的起伏中，冷暖自知的张远努力与自己和解并形成自洽，这其中包含了无数自信自尊被碾碎又重塑的过程。无数的经验教训和现实的生活教会了他在镜头面前的表情管理，所以在他三年前鼓足勇气参加的选秀比赛里，他在镜头面前发挥稳定，一展大哥风范。同时他在演艺圈浸染多年却依然保持热爱音乐和运动的初心，加上良好的家庭及教育背景，又保持了十足少年感。很多人把他作为34岁老大哥的主题曲演绎直拍视频和其他20岁出头包括最小的18岁弟弟的视频对比，竟然发现张远小叔叔毫不逊色。这种不可替代性可能也是他的意外收获吧，正如他所说的：“年龄上少不少年不那么重要，心态上少年更重要。”这是他对自己这十多年演艺生涯的最佳总结和感悟吧。所以当他在07年比赛的几个老哥哥面前放飞自我时，综艺感和表情包丰富的张远小叔叔瞬间变成了小弟弟，巨大反差把他再次推到大众面前，实现第三次真正意义上的走红。这一次走红，才让许久不问演艺圈故事的我最终注意到他。或许，这一次翻红对于他来说才是截止到目前为止最成功的一次吧。这其中当然有他和哥哥们十多年真情实感相互信任彼此调侃的因素，但更多的是他这么多年坚持努力不忘初心，从不放弃将血泪压力转化为热情动力后，实力、努力、机遇基础上偶然和必然作用的结果。
　　收获成功的同时他也遗憾放弃和失去了不少，得失之间这个不太一般的艺人终于品尝到坚持和努力带来的甜头。是啊，成功从来就不容易，演艺圈里没有原始资源，缺乏资本关注的普通人更是难上加难。难怪以前出名的文艺工作者，要么不愁生活所以有更高的精神追求促使自己实现更大的成功，要么无法及时被发掘只能困苦交加，因为醉心研究的同时，面包和床位的账单永不缺席。
　　因为对张远的关注，我回看了他07年第一次参加歌唱选秀活动，也去补了他2019年参加创造营选拔活动的视频。在这一过程中，我又被另一个兼具综艺感和爱笑的舞蹈爱好者陆思恒吸引，所以我决定为他和网络平台选秀活动再写一个专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