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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运动会(三) ...
运动会长达两天。第一天都是严肃的大项目,第二天的项目则趣味得多了——不光有接力跑之类热闹刺激的项目,还有许多游戏式的项目。更令人兴奋的事,连老师们也要参与其中。
教师的趣味运动会其实是每个学校都会有的,但放在锦湖又不一样了——班主任们的颜值普遍极高,看这群帅哥靓女做趣味运动会上的游戏,几乎有看综艺的感觉了。
尤其六班七班的孩子们。他们可太想看那个严肃古板却貌如天人的辛老师玩游戏了!
游戏的内容是校长亲自想的。校长在这次运动会中策划了大半的活动,颇有与民同乐之意。其积极参与,居功至伟。
但校长做了点人类所不知道的小花样——趣味运动会的很多项目其实都是流行于吸血鬼王城的游戏,而校长只是略做了改动,使它们更适合于人类的身体而已。
比如正在进行的这一种游戏——
这游戏的规则和篮球很相似,实际也就是在篮球场进行。但与篮球不同的是,每个参加者都有个人得分。
十二个人组成两组,一组六人。赛前抽签排序,一号为二号的上家,三号为二号的下家,六号则为一号的上家。每组人可以按计划和抽签顺序排成队形。裁判在两组中间发球,两队的一号选手抢球。抢到球后,一号只能将球传给二号,或者直接投篮,二号再捡球,以此类推。
成功传球得3分,成功投篮按距离远近分1分,2分和3分。投篮得分不光记在投手身上,也记在队伍总分里。
如果投篮不进,则只在个人扣除相应分数,队伍分数不减。如果球在传球途中被截或传给了错误的对象,则扣2分,截球者得三分,被传到球者扣1分。比赛不计时长,至哪个队先投满50分为止。
这本是吸血鬼中流行的一种竞技游戏。原游戏除了场地有些不一样外,参与者还可以利用法术,趣味性更强一点。校长将其改成了没有法术的版本,还充分利用了学校现有的篮球场,看起来确实是用心准备了的。
此外,校长还要求,失败的那个队伍里个人得分最低的选手,要为在场所有人表演节目——
此规则一出,同学们都期待坏了。吸血鬼化身的班主任们,个个都有着超高的颜值,看他们打比赛,本身就是一种享受。
更别说看着自己的老师落败,然后表演节目了。
气氛轰然高涨起来。
在同学们激烈的欢呼声中,陈岚一边推辞着:“这怎么行我运动不好的呀。”,一边被同学们簇拥着送进了篮球场中央。旁边的七班倒是没人敢开辛老师的玩笑,但校长在一边的裁判席上,冲着辛招了招手。
辛嘴角抖了两下,终于是抿着唇站到了篮球场上,满脸写着不开心。
第一轮比赛开始,1至6班的班主任为白队,7至12班的班主任为黑队。
看着陈岚和辛走向两个不同的队伍,索依露一时晃神。从上次在王城宴会上见到辛之后,她就一直不确定辛到底是哪一边的。
对王,她本就有些疏离,自然也不想去问。可她总觉得,辛和陈岚这两只吸血鬼,不应该属于不同的阵营。
哨声已经吹响,比赛已经开始。索依露回过神来看向篮球场时,已经有一只白队的吸血鬼率先进了球。
那是三班的班主任,一只高大而强壮的吸血鬼。在很久之前的那个夜晚,索依露夜探菁莪楼时,这只吸血鬼让北辰兄妹吃了不少亏。
运动细胞自然是非常发达的。
白队似乎很仰仗他,大多数时候,白队的队员们都会放弃投篮而迅速把球传给下一位,直到一圈结束,球回到三班班主任手中。
这是白队的策略,首先赢下比赛,其次再顾个人得分。
与之相反,黑队的策略偏向于给每一位选手制造投篮的机会。接球者会尽可能跑到适合投篮的地方接球,然后迅速投篮。
这两种策略各有优势,也是因队伍情况做出的最优策略——白队有三班班主任在,可以依仗;而黑队相对而言实力平均。
索依露忽然哑然失笑。
实力平均?
她一直猜测辛的真实身份。作为王宫的内务执事,辛不太可能每天都不在王城还不被怀疑。唯一的理由,是辛和索依露一样是王派来的卧底。
或者,也有可能是双面间谍。
不论哪种情况,辛实际的战斗力应该都不会弱于那位三班班主任。虽然索依露自己也是卧底而且几乎手无缚鸡之力,但索依露情愿相信辛应该是隐藏了一些实力。
毕竟,王宫里的侍从们,好像都很害怕辛的样子。
不过,武力值高并不意味着体育游戏也能玩得好。更何况,辛似乎根本没在认真玩。他总是懒懒地在队伍里避着别人的路,不到他接球绝对不会乱动一下。
所幸他投球还算准,三个球进了两个。其中还有一个三分球,一下就为黑队争取到了五分。
只是,他并不爱投球。大多数时间,除非他能保证自己所在的位置能投进,他都选择把球传给下一位。
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骨子里的一些自卑和自尊。
辛常常觉得,自己是灰色的。
灰色的,影子和雾一样的。这样的他不该出现在欢乐激烈的篮球场上。
但,有一个吸血鬼不一样。
辛将球飞快地传给下一位,目光便回到了陈岚的身上。
陈岚,口口声声说着自己不适合运动,却是在认认真真盯着球的轨迹,认认真真地传球——即使以白队的战略,陈岚并不是投球的那个,但他认真地传好了每一个到他手中的球。
那样不适合运动的,相貌如女子一样的,似乎只适合做文人的陈岚,似乎永远快乐,永远认真——即使所做的事情并无意义。
比如明明没有投篮的资格,他依然努力让自己在队伍中不拖后腿。
比如明明知道自己教的学生都会死,却依然用最大的热情去面对学生们。
辛想起了某个深夜,办公室里只剩下他和陈岚。
他十分多管闲事地问:“你和校长对这些孩子投注的感情是不是太多了。
陈岚不语。
“他们本都是要死的,你们这样,以后能下得了手?”
“校长觉得,孩子们时间不长了,不如让他们快活一点,所以……”
他反问:“那是校长的想法。你自己呢?”
陈岚苦笑:“我天生就这样,再想狠心点对他们,也做不到啊,哪像你啊……”
比赛很是胶着,辛甚至来不及多分神一会,球就又转了一圈,回到了辛手上。
这是很关键的一球。
黑队目前是48分,而白队是49分。
如果投不进,黑队虽然不扣分,却相当于给了白队一次机会。如果白队下一球投进,那总分达到五十分,比赛结束。
这一球,辛确实是很认真地在投的。但天偏不遂人愿,不知从哪刮来了一阵顽皮的风,辛投出去的球在空中歪了一下。球撞向了篮筐的边缘,然后往回弹去——恰恰落在陈岚脚下。
清风不识字,何故乱翻书?
“陈老师!接球!” 白队一个老师大喊。
陈岚捡起球,没来由地有些不知所措。只要再进一球,白队就可以赢得比赛。
陈岚作为6号,应该把球传给1号,再到2,再到3号。但三班班主任能否一发投进不说,球会不会在路上被黑队截住也说不准。
一旦中间出了什么差错,白队扣分,黑队得分,比赛就会立刻结束。
“陈老师,你来投!”
白队的另一个老师冲陈岚喊了一声。
陈岚咽了口唾沫。旋即退远了些,孤注一掷地将球向篮筐投去——他并不懂投篮的要领和诀窍,只是单纯凭着感觉。
几乎所有同学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不论是一到六班的,还是七到十二班的。
篮球在空中划过一道短短的抛物线,然后精准地掉入了篮筐——“吁——”,裁判员适时地吹响了哨声:“白队获胜!”
辛看了比分表一阵,无语凝噎。
他本来就没认真在玩,所以队内得分一直落后。
最后决定性的那一球落到他手上,他以为他能进——同时黑队也能赢得比赛。偏偏那球教风刮了一下,歪了,还歪到了陈岚手中。
比起当众表演节目,因一阵风输给陈岚——虽然仅仅是个巧合——似乎更让他心神不宁。
并非嫉恨,而是某种更纯粹的情绪。
他和陈岚分属于不同的阵营,他们之间迟早要决出胜负——带着刀,血和泪。
今日之事,像是预告了未来的某个瞬间。
某个他极不愿意看到的瞬间。
众观众不知辛老师内心的隐隐震动,纷纷窃窃私语——辛老师的冷峻是出了名的。除了数学,谁也不知道他能表演出什么才艺。
“辛老师愿赌服输啊!”说话的是校长,语气里带着一丝玩弄的戏谑。
学生们也按耐不住了。冒着下节数学课被辛老师的眼神杀死的风险,他们开始高呼:“辛老师,来一个!辛老师,来一个!......”
索依露也在一起喊。不过她此刻更关注的是辛老师的表情——那张万年冰封脸似乎有些挂不住了,嘴角微微颤动了几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她在心里笑出声来。
辛老师的嘴角突然就不抽了。他走向一个围观的学生。那学生瞬间吓得止住了笑,只觉得一阵冰凉和酥麻沿着脊髓蔓延上升,浑身都动不了了。
“刀借我一下。”
这学生愣了几秒,才恍然想起自己今天穿了一身动漫人物的cos,手上还拿了一把长长的假刀装模作样。他颤巍巍将刀递了过去,辛老师接了刀,随手晃了两下:“太轻了。”
当然轻。塑料做的假刀能重到哪里去?也不知辛老师平时用的刀都是多重的......等等等等,辛老师不是内务执事吗?不是宫廷御厨吗?他能拿什么刀?菜刀?
这一边索依露奇奇怪怪,另一边辛老师还是开始了他的表演。
那把灰色的假刀在辛手里一握,似乎显出了几分真刀的风骨来。辛再将刀向身后一轮一挥,竟在空中带起了一阵风。如列缺银蛇般劈过骤雨,那刀锋所向,皆是道道寒光。
索依露虽然封了法力,但仍能感知到别人看不出的东西——辛带了点法力在这把刀上,这法力应该是让刀变得重了些,但索依露感受着空中法力的流动,还是暗暗吃惊——
辛老师的法力,品级并不低。
有王室血统的吸血鬼,天生法力灵力都会强于普通吸血鬼。但内务执事,即使是王钦定的御厨,也不该有这么强盛的法力——毫无疑问,这些法力来自于别人的“慷慨解囊”。
如此强盛的法力,纵使查西亚修为极高,被贬人间的他恐怕也给不了。
所以,辛是到底是哪一边的卧底,几乎呼之欲出。
正欲细想,辛已在一套连贯的挥劈砍刺后收刀入鞘。仍是面无表情,将刀递还给那个学生,便一个人默默走开了。想来他并不喜欢这种被很多人围观的场面。但学生们不一样——辛一场表演实在是精彩绝伦。
陈岚追了上去。辛肉眼可见地嫌弃了一番后,还是纵容了身边这个黏人如幼猫的吸血鬼。
就这样,两天的运动会在学生们的开心,老师们的开心以及辛一人的不开心中结束了。
运动会结束后立刻迎来了考试月。
五月中旬,市教育局领导开始了各个学校的巡游。轮到锦湖的两天,校长查西亚为了应付检查,让几个老师都精心准备了课件,以防领导听课。
陈岚准备的是高二下学期的课文《春江花月夜》。
好巧不巧,教育局领导路过高一六班大门,看里面那个一身青色长衫的男子颇有些风骨,便拉了陪同的查校长进入听课。
陈岚正好在为同学们朗读。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见校长和领导从后门进来,他也只是微微抬眸望了一眼,冲校长微微弯了一下唇角,朗读没有被影响半分:“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
他朗读似轻歌慢诵,嗓音润润,十分好听。索依露对中国诗词懂得不多,但也听得出陈岚的朗读不是浮夸炫技,是投入了自己的理解在其中。
春江花月夜虽是高二的课文,但作为孤篇压全唐的名诗,大多数学生都是了解过甚至会背的。但陈岚读得太好,她和同学们都几乎沉去了那个江月朦胧的春日之夜,甚至鲜有人注意到教室里有人进来了。
查西亚也在听课。其实,他早就听过陈岚的课,不过总是听不厌。
不觉间课堂已经过半,陈岚已经讲解完“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两句。
“接下来五分钟,请同学们自行朗读接下来的所有诗句。并思考一个问题:全诗情感上的最高潮,那么在哪几句。”
五分钟后,陈岚随机点人回答:“潘琳。”
潘琳是语文课代表。站起来朗声道:“我认为是‘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文’四句。”
陈岚微笑:“请说理由。”
课代表继续朗声:“此时相望不相闻,表明了思妇与其爱人间的情思。所谓相望,是指两人都仰望着同一轮明月。虽是相隔千里不能亲眼相见,但共同望着一轮明月,亦有‘天涯共此时’之意。‘不相闻’则是二人的遗憾。于是紧接着承出一句‘愿逐月华流照君’。下两句‘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文’则是思妇含蓄地表达自己的思念之情。‘鸿雁长飞光不度’,暗含鱼雁不能传信之意。‘鱼龙潜跃水成文’,则是寄托了思妇明明希望追随,却又不忍打扰,只愿‘潜跃’和在水面上留下浅浅的波纹。”
陈岚很满意:“很好很好,请坐。
“潘同学对诗句的解读是非常准确的。但我个人认为,全诗的情感高潮到‘愿逐月华流照君’一句就结束了。‘鸿雁长飞’两句的情感表达是很含蓄的——这点我们接下来再讲。潘同学其实还遗漏了两句——我们从‘可怜楼上月徘徊,应照离人妆镜台’一句开始看,这一句开始,作者着重描写了一个意象。”
陈岚转身,在黑板上写下一个漂亮的粉笔字:“月”。
“这几句诗,把“月”拟人化。尤其‘徘徊’二字极其传神:一是直接的景物描写,写浮云游动,故光影明灭不定,故有‘徘徊’之状;二是用拟人手法,写月光怀着对思妇的怜悯之情,在楼上徘徊不忍去。有了这两句诗里的月徘徊,才能有下一句——
“‘玉户帘中卷不去,捣衣砧上拂还来。’这里的月光是什么呢?卷不去而拂还来,像不像一个黏人调皮的孩子缠在大人身边不走的样子?似乎是连月光都知道思妇心中寂寞,要陪她一起玩耍。可是对于思妇,她哪里需要这么一个调皮的孩子缠绕身侧?连月华都与万物相缠相恋,她却不能追随在爱人身边。她更希望身边卷不去,拂还来的是她日思夜想的爱人啊。因此,思妇眼中的月光几乎是可恨的了。不过,她转念又想到,此刻的自己保受相思之苦,自己的爱人又何尝不是?或许那个遥远的他也正因为卷不去而拂还来的月华苦恼着,如果自己也能如月光一样,便可长伴爱人身侧了。因此才有了下两句:‘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
“以上六句诗,是全诗情感的最高潮。作者将人的情感附到了万物之上,使思妇所见,思妇所思,思妇所感皆是情。
“这几句诗,逻辑上环环相扣,又是由哪几句承接而来的呢?下节课,我们将从‘白云一片去悠悠’开始,梳理春江花月夜情感上,是如何一步步递进的。这节课就上到这里,下课。”
话音刚落,铃声打响,铃声中班长“起立”,陈岚“同学们再见”以及全班“老师再见”的声音整整齐齐,至铃声结束刚好全部落下。陈岚完成了一节出色的语文课。
后排的领导们站了起来,查西亚连忙陪着他们出去。众人走后,却有一个白发的老领导留了下来,拦住了正要离开的陈岚。
索依露好奇,装作做题,实际上竖了耳朵在听。
吸血鬼听力极好。
老领导的声音压得很低:“怎么跑这个学校来了?一中给你的待遇不好吗?在这个地方你能教出什么学生?这些学生以后都没几个说中文的!”
老领导嗓子虽低,语气中却是一派痛心疾首。
陈岚笑笑:“查校长对我有点恩情。”
老领导:“你这样的人,来我们教研室都绰绰有余!可惜可惜......我还当你跑去什么重点高中了呢,原来是到这里来了......你呀......”
看来陈岚是遇见以前的上司了。
索依露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陈老师之前就是在人间当老师的,难怪他站上讲台就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老领导:“什么时候不想干了,还回来。一中还等着你呢!啊!”
陈岚:“好好好!”
是夜,索依露回到宿舍,洗洗弄弄正要上床。
突然狂风骤起,窗户往两侧倏地洞开,窗外跃进来两个人——一个背着另一个。
两人跃进来之后,那窗户尤在风中嗡鸣,玻璃震动得好像要塌了。
吴佩看得呆了,张嘴要叫出声,却被背着人的那个人抬手点了脖子,瞬间没了意识。
索依露一把扶过吴佩,将全身瘫软的她扶到床上,然后转身,审视般地打量着闯进来的两个人:
北辰远和北辰月。
说具体点,是北辰远背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北辰月。方才窗户差点给震碎,闹出那么大动静,北辰月丝毫未觉,依旧紧闭双眼。
索依露微微平复了一下震惊的情绪:“她没事吧......”
陈岚讲的《春江花月夜》,我参照了网上的一些赏析,也加了一些自己的理解......我也不知道理解得对不对emmmm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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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运动会(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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