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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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什么来拒绝绑架式婚姻？未涉世事的鹿澄非常聪明，但对人情世故她还不太懂，包括对情爱，也是懵懂未开。正如在大学里，追求她的人很多，其中不乏特别优秀的男孩，她永远不会回应，看也不看，理也不理，完全置身事外。
骄傲不合群，做为在北方上学的南方女孩，难免有人在背后酸酸的过分解读鹿澄的个性。
“看她一个手腕上戴的，已经够你家一辈子生活费了，你还追什么追？”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可惜天鹅被保护的太好，你等普通人没有机会。”
大学生不像中学时候，疯狂追求者并没出现过，只不过鹿澄的点点滴滴，始终是众人目光追逐的焦点。
从给柳予安过生日，直到进入深冬，因为各忙各的，两个人竟是又好久没有见过。
鹿澄初来云州那会儿，北方最冷酷的极寒温度刚刚过去，而今新的一年，北方最寒冷的冬天还是来临了。生平第一次感受激烈的寒潮，鹿澄受不住，哮喘发作在家休息了几日。
眼看着下了大雪，深冬里，柳予安身体旧疾颇多，越来越觉得虚弱无力，竟是坐轮椅已经万分困难，迫不得已，卧床休息了数日。得知鹿澄病了，他心疼她，又恨自己身体瘫痪，并不能亲自为她做些什么。
他只好差遣最信任的陈铭，在医院和公司来回的跑，帮他关注鹿澄的病情和公司的情况。
住院数日，到了鹿澄临近出院的日子，柳予安还是觉得不放心，他被护工抱扶起身，刚刚靠坐起来，陈铭从医院回来了。
“陈铭，澄澄的主治医生说她没事么？可以出院了？”他急于想知道鹿澄可不可以出院。
“是，我们这边太冷，鹿澄身体不适应所以导致她发病，她虽有哮喘，不过身体底子不错，你不用太过担心。”医生对哮喘有一惯的治疗方法，单纯因为哮喘发作让病人长久住院并不适合，陈铭询问好久，医生仍是说让鹿澄出院回家。
“是医生说的？”
“是，”
右手支在身边一个小几上，柳予安才能勉强靠坐一会儿，听完医生的话他不高兴了，用力拍了一下小几，生气却是声音并不大的说，“一派胡言。她现在小小年纪，已经有先天的病根，居然说没事，一定是个庸医。”因为手臂用力，他身体朝右边不受控制的歪倒，陈铭搂住他，把人抱住又拉过来一个软垫倚住他虚软的腰背。柳予安坐的稳了，又开始说鹿澄的病，“把给我看病的李中医请去，让他给澄澄好好调理身子，澄澄她不能这么频繁的发病。哮喘发作，如果她身边没有人帮她拿药，是很危险的。”
“好好，人家西医是那样看病的，让随身带着药就可以。中医好，可以调理。”其实陈铭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要柳予安不生气，不再要顶着大雪出门去看鹿澄就好。
“品相好的雪蛤买到了吧？拿来我看看，送去的时候告诉李姨方法，不要炖糟蹋了。澄澄喜欢甜，加一点雪梨炖，要记得去腥，太腥的话，她喝不下的。”事关鹿澄，柳予安都会反复叮嘱，他身边的人已经习惯。
“是，又到了一批雪蛤，我拿来你看看，”转身跑下楼去，陈铭取来最新买给鹿澄的补品，给柳予安过目。“品相比上一批货好了不少，又大又干净。”
从未说过喜欢、想念，但柳予安对鹿澄的心思，就像他虽然只有一只手能动，仍让陈铭抱他坐轮椅，亲手去给鹿澄泡发雪蛤，发好之后，左看右看觉得不够肥品相不好，又命人高价去买更好的。所有人都知道，柳予安心里有鹿澄。
临近春节，还好两个人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不必带着病痛过年。
假期鹿澄没有离开云州，一直在家里看书，周恒娟不知道她存着要出国留学的心思，只当是她喜爱安静。还有几天过年，周恒娟照例叫柳予安回家过年，他立刻答应下来。
柳予安回家来过年鹿澄并不奇怪，只不过他贴身的陈铭和两位护工竟然是在他卧房外间与他同住，让她很意外，他的身体，是离不开人照顾么？
回到家后，第一次晚餐他便不在家，很晚了鹿澄知道他回来，在房间里等了又等，忍了又忍，觉得陈铭抱他应该是坐好了轮椅，才跑到楼下去看他，他却已经进了电梯回到二楼。
鹿澄又上到二楼，看到他在二楼小厅坐着，墨色外套敞开露出来雪白内衫，内衫右边胸口若隐若现，正是自己送他的琥珀胸针，心中一暖她走了过去，却发现柳予安仍在忙，他在戴着耳机讲电话。
于是，鹿澄停下脚步，望着他的眼睛，做了一个她去睡觉的手势便转身离开了。
她没看到，柳予安挂掉电话，匆匆把手放在轮椅摇杆上，向她靠近几步，停了下来，再动，又停了下来……他的轮椅也可以追上他，不过，追上了他想要说什么呢？
第二天清早，周恒娟跟好友去赶乡村的集市，很早已经离开家，只有鹿澄和柳予安吃早餐。
也许是因为柳予安在家，除了平时常有的中式面食、粥，西式面包和点心之外，餐桌上多了几样平时难得见到的南方菜色。
丝瓜虾仁颜色亮眼，牛肉滑蛋味道浓香，板栗芋头饭鹿澄好久没吃到了，羊肉丸子汤还在冒热气，想来厨房下了不少功夫。
她望着丰盛的早餐发呆，柳予安适时出现。
他腿上盖了一条浅色薄毯直到腰腹部，遮住了鹿澄观察许久的那两条束带，上半身却只穿着一件白衫，这件立领白衫款式普通，却在配件上尤为用心，不仅领口、袖口的滚边和刺绣是亮闪闪的绣线，一颗颗扣子全部是碧绿的玉质珠子，看起来贵气又温婉。不过，最吸引鹿澄的，还是他浓烈如水墨画的清冷眉目，因为看到她而变得亮晶晶的，干净纯粹。
两个人互相问了好，停好轮椅，他伸手去拿大汤匙，想为她盛汤，“喝一点汤，注意烫啊。”
可是大汤盅摆放的比较靠桌子内侧，柳予安勉强握住汤匙尾部，轮椅宽大，他没办法再靠近桌子，想干净稳当为她盛一小碗汤，难度系数有点高。
她看到汤盅太远，又知道柳予安不可能像普通人随意倾身或者干脆站起身去盛汤，立刻开口带着娇嗔对他说，“我不要喝汤，想喝奶茶。”
听她这样说，柳予安暗暗松了一口气，握着汤匙的手松开了，扭头看她，又看看李姨，低声询问，“澄澄，让厨房用家里的鲜奶给你煮奶茶好不好？红茶可以么？更养脾胃。”
“是，比外面买的健康。”李姨跟着劝鹿澄，生怕她在柳予安面前表现出不开心。
她的目的不是在早餐桌作一下，而是不要他去盛那碗汤，现在目的达到了，于是从善如流，“好，不用现在煮，吃了饭再喝，你也陪我喝一点吧。”
想了想自己一会儿不出门在家，柳予安点头同意了。羊肉丸子汤李姨还是给鹿澄盛了一小碗，她也喝了几口，柳予安都看在眼里。
春节前家里各人皆十分忙碌，柳予安也事务繁多，但无论他在家与否，有关鹿澄的点点滴滴，都会一一过目关注。小到鹿澄吃饭的口味，大到家里准备过年的所有事情全部要有鹿澄的份额，俨然已经是柳家的主人之一。
年味越来越浓，没有在北方过过春节，鹿澄对这个年还是很好奇的，有没有什么特别有趣的事呢？
又一个深冬的夜，柳予安在她吃过晚餐后才回来，她没听到什么讲话声，只听到电梯的动静，忙了一天，好像直接回房去休息了。
上午柳予安一直忙着给员工发福利，下午他亲自查看为鹿澄选的学校，一个个仔细研究了很久。
回到家，他恨不得马上给鹿澄看选中学校的资料，不过，下午他办公室来了别的朋友，有在吸烟，担心她闻到自己身上沾染的烟味，柳予安回家后第一件事是要换一套衣服，再见鹿澄。
脱衣服，清理干净身体，再换一身衣服，普通人几分钟时间够了，柳予安身体瘫痪，陈铭把他放在浴室专门的辅助床上，他右手会尽力配合，也需要半个小时才能完全打理好瘫痪的身体。
穿好衣服被陈铭直接抱出洗手间放到床上，柳予安下意识紧握的右手才慢慢松开他胳膊，陈铭个子太高，柳予安常年久坐、久卧，被他这么来来回回的抱上抱下，并不是一个好的体验。
“帮我告诉李姨，请澄澄来我房里。”
“你自己用手机叫一下呗，我帮你把手机拿过来。”
手机是拿过来了，柳予安捏着手机并不动，陈铭看他那个为难的表情，知道他内心害羞又敏感，只好转身去找李姨。
再一次被柳予安托人郑重的邀请，鹿澄放下书便去了他的房间。
在二楼走廊里，她已经听到他房间里传出低低的讲话声，走得近了鹿澄才听得分明，柳予安在讲电话，而且是公事。
“虞女士，不要再打电话骚扰我，9月12日你带警察到我公司和工作室抓人，把良好市民抓去警察局。还好我及时赶到，折腾了大半夜终于把人带回来。你撒谎，伪造证据错误引导警察的罪行，被及时停止了。”
他低低的声音停了下来，轻咳了几声，又更加清晰的继续说了下去，“你忘了，我并没忘记。商业抄袭被你说成艺术借鉴……一切交给法官吧。”
默默听他讲电话，鹿澄站在门外，始终没过去打扰。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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