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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谁也别想抢走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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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卿,你慢点。”宋戈担心地跟在后面。
刚接近李二家,就闻到了浓郁血腥味,刚进院子就看见里面已经凝固的血泊。
侯爷拉了一下抬脚想要进屋的季琅希,随即上前,走在他前面。
只见昏暗的房间里闪出一道精光,月光下,季琅希看着一把铮亮的剑刺过来。
侯爷侧身将他护在身后,命令道:“灰曜,保护少卿。”
说罢便追出院子,本该追出去的灰曜愣了一下,回头看着吓得紧贴着墙跟站着的人,木讷地走过去。
季琅希这才反应过来,看了一眼侯爷的侍卫灰曜,原著里有提过他的名字,非常厉害的一个人,最后自刎追随侯爷去了。
宋戈忐忑地提着灯上前,看了一眼季琅希,“还进不进去?”
季琅希接过灯,表情平静地走进去,地上躺着两具尸体,房间里摆设整齐,没有打斗过的痕迹。
季琅希蹲下去,灰曜站在一旁,望着两人脖子上的伤口,“都是一剑封喉。”
季琅希点点头,打量着伤口,眉头微蹙,“但是凶器不是同一个。”
话音刚落,突然窜出一个身影,季琅希抬眸,只见朝自己刺来的短刀,突然后领被人一把提起,灰曜拔剑却扑了个空,与此同时黑衣刺客如同鬼魅一般从季琅希身边掠过,在门口一闪而过。
只留下一句,“想要活命,就别多管闲事。”
宋戈躲在一旁靠着柱子,颤颤巍巍看着季琅希脖子上的血痕。
灰曜刚要追上去,突然感觉不对,急忙查看季少卿有没有事,目光落在他脖子上时,愤怒地紧蹙眉头。
这时侯爷刚好回来,急忙上前,季琅希摸摸脖子,手上便沾了鲜血。
“怎么回事?”侯爷神色凌冽地看着灰曜。
灰曜急忙道:“是属下无能,没有及时发现还有刺客躲在这里。”
侯爷伸手抬起季琅希的下颚,打量着脖子上的伤。
季琅希这才回过神来,看着侯爷担心的神色,扬起唇角,笑吟吟道:“没事,对方只是想警告我,不要继续往下查。”
侯爷愣了一下,看着被自己抬起下颚,此时正眯着眼睛笑吟吟地望着自己,于是有些窘迫地缩回手,“先处理一下伤口。”
院子里面,宋戈小心地替季琅希包扎,后怕道:“刚才也太危险了,对方要是重一点,大人就没了。”
季琅希却一脸平静,宋戈包扎好深呼一口气看着季琅希,这么潇洒的少年郎如若枉死,倒是真的可惜了。
“要不还是不查了吧。”
季琅希抬眸,看了他一眼,又看着从里面抬出来的尸体。
“等一下。”季琅希叫住抬尸体的捕快,上前想要查看尸体,宋戈拉住他的手,摇摇头。
“算了,就说是盗贼入室抢劫杀人结案吧。”
季琅希笑了笑,“我就看看。”
侯爷主仆二人站在身后,看着两人没有说话。
季琅希掀开白布,望着苍白的尸体,伸手触碰到尸体的一瞬间,立刻共情,回到案发当时。
只见李二惊恐地看着来人,来人背着月光,容貌隐藏在黑暗里,李二似乎是认识他,还没来得及张口,来人手起刀落,李二在痛苦中挣扎着没了气息。
季琅希回过神来,累得大喘着粗气,又接着掀开李二母亲身上的布,触碰到尸体,又一次共情。
看着儿子死了,她痛苦地冲过去,突然感觉喉咙一凉,转过身,身后的人手上的短刀粘满了鲜血,面容隐藏在黑暗里,根本看不清。
季琅希回过神来,已经是累得没什么精神了,往后退了两步,转身就对上侯爷探究的目光,随即扬起笑容。
“我们都遇见了刺客,但是谁也没看清。”
侯爷上前,跟在季琅希身边,“我觉得你还是听宋主薄的,这一次只是警告你,下次就不一定了。”
季琅希若有所思,没有说话,侯爷又道:“这一切的开端都是钱三,然后是暗探,再然后李二母子被灭口,这已经不是寻常凶杀案了,你没有必要卷进来。”
季琅希看了一眼身边的侯爷,表情平静地点头,嗯了一声。
说着眉峰微抬,唇角高高扬起,笑容猖狂极了:“不过,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
侯爷心中一怔,木讷地望着走在前面的少年,刚才那抹笑容,如此嚣张,和平日里玩世不恭的笑容截然不同,是那种城府颇深的势在必得的笑容。
季琅希盘算着,自言自语,“源头,钱三,钱三和帅府有关。”
侯爷神色微滞,季琅希回头看着他,“兄长。”
侯爷被突然这样叫,愣了一下神,嗯了一声,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和帅府有关,查下去可能会很有意思哦。”
侯爷愣了一下,他当然知道与帅府有关,只是能让七万大军悄无声息的在北离被伏杀的势力,又岂是轻易能够撼动的,而他现在又被褫夺了兵权,名义上只是一个在府中自省的侯爷,不能插手朝中的事。
可是看着面前的人,侯爷眉眼无奈,“你已经决定查了,是吧?”
季琅希点头,又回头看了一眼宋戈,“先按你说的结案。”
宋戈松了一口气,“这就对了嘛,首先要保命。”
宋戈笑嘻嘻地带着一群人往大理寺走,季琅希则是回了林中小院,侯爷也跟在一旁,打量着身边的人。
月光下,他的侧脸棱角分明,不久前他还觉得这不过是一个有些运气,歪打正着的少年。
这几天相处下来,发觉他竟然有些让人琢磨不透了,侯爷心里嘀咕着,“能够镇鬼的命格,又岂是池中之物。”
季琅希突然停下脚步,侯爷抬眸看去,院子里背对着他们站着个人,心下不可思议,这个时间主动和季家的人扯上关系,还真有不想活的人吗?
三人走进院子,灰曜不可思议地冷笑着,“哟,还真有不要命的啊。”
来人转过身,侯爷一眼便认出此人正是一品堂的艺伎,玄度,季少卿对他似乎很上心。
玄度笑吟吟地上前,看了一眼灰曜,笑道:“在下可不是来修什么玉的,只是听说少卿买了这栋院子,故意过来给少卿庆贺的。”
说着举起手上的酒肉,“瞧,这可是我在一品堂打包带来的酒,还有烧鹅。”
季琅希笑着,突破口这不是来了吗?
原著剧情里,玄度就是主角团中的一员,主要负责各方消息往来,给主角们传达消息,联络各方人物。
所以,季琅希才会刻意留意他,现在他抛出了橄榄枝,季琅希当然要抓住机会。
于是道,“玄度公子是想看看是谁替季小姐拿着玉等着人来修吧?”
玄度立刻摇头,“季少卿,误会……”
“玉在我这里。”季琅希打断了他的话,掏出怀里的玉佩递过去。
“玄度公子有没有认识的人能帮忙?”季琅希直接亮了底牌。
侯爷心下不安,已经动了如果玄度想去投案举报季琅希,他就立刻灭口的念头了。
灰曜看了一眼侯爷,也是神情紧张,这个季少卿现在可是侯爷的人,谁要动他,得先过了自己这一关。
玄度哈哈大笑起来,“好了好了,各位,我只是一个传话的,有人让我来看看,我并不是能修玉的人。”
“哦——”季琅希缩回手,又将玉佩揣回怀里。
“那玄度公子有什么看法?我要不要见那个人?或者说,那个人要不要见我?”季琅希和善地笑着。
玄度看了一眼侯爷,哭丧着脸,“我哪敢有什么看法?我但凡有一丝想要害少卿大人的心,这位大人不得立刻把我杀了?”
季琅希回头看着身边的侯爷,表情冷清,神色冷冽,浑身充满了戾气,跟别人欠了他似的。
“这是我家兄长,宴廷。”季琅希一脸得意地笑着。
玄度点点头,暧昧地笑着:“看出来了,关系非同一般。”
季琅希疑惑地眨巴着眼睛,玄度又道,“早上在一品堂,你们在房间里的动静大家都听见了。”
“呃——”季琅希心虚地看了一眼身边的人,侯爷显得十分窘迫,别开脸轻咳一声。
玄度笑了起来,随即道:“少卿大人不愿意请我进屋坐坐?”
季琅希点头,“请吧。”
酒肉摆上,三人举杯,玄度十分热情,先干为敬,“在下注意少卿许久了,可谓是年轻有为啊,长得更是出类拔萃,当初不会是探花郎吧?”
季琅希笑呵呵地没有解释,原著剧情里这就是个bug,硬塞进来的少卿。
酒过三巡,玄度故意给侯爷倒酒,后侯爷哪是在一品堂那种地方混的头牌艺伎对手,很快就喝得迷迷糊糊。
灰曜无奈地看着自家侯爷,从来就不喜欢这种场合,偶尔有这种场合,对方也会因为他的身份,不敢劝酒。
可是面前的两人不知道他的身份,侯爷也不知道怎么拒绝,很快就喝醉了。
季琅希让灰曜扶他去自己房里睡,随后杵着脑袋笑吟吟地看着玄度,“好了,说吧。”
“什么?”玄度一副听不懂的模样。
季琅希笑呵呵地望着他,“你故意把他灌醉,不是有话要和我说吗?”
玄度愣了一下,放下酒杯,不可思议地笑着:“怎么你这个小的,比那个大的还难骗啊。”
“他本来就不善于应付这种事。”
玄度点点头,站起身来:“走吧,有人要见你。”
两人走出了院子,灰曜看了一眼,又担心侯爷不敢离开。
第二天,侯爷醒来不见季琅希的身影,立刻去一品堂,就连玄度也不见了。
“混蛋!”侯爷后知后觉昨晚他是故意灌醉自己。
“给我找!掘地三尺也要把他们给我找出来!”侯爷愤怒地命令道。
望着侯爷紧张的模样,表情凝重,紧蹙着眉,还是头一次见他如此紧张,灰曜忐忑地问,“侯爷想到了什么?”
侯爷神色担忧,不安地道,“莫非玄度身边也闹鬼?所以才处心积虑将季少卿从我身边抢走?”
灰曜汗颜,幽幽道:“不……不至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