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娘亲是年代文女主对照组》烸沄

42、起疑

　　“珍珠霜能变白吗？不是跟雪花膏一样的吗？”金华只在百货商店见过珍珠霜，没有用过。因为一瓶珍珠霜的价格是雪花膏的三倍，分量却只有雪花膏一半。
　　田荞也不清楚：“我觉得差不多吧，就是珍珠霜涂上会显得白一点，三金妈妈说里面有珍珠。”
　　王凤花有点不安：“还是别了吧，要是被三金妈妈发现了，跟你吵架就不值当了。”
　　田荞好笑道：“她没那么小气。都给我了，我怎么用她不管的，再说我又不是送给金华了，就是今天相亲给她抹一次嘛。”
　　王凤花：“啊？她送给你的？她居然送你这么贵的东西擦脸？”
　　田荞吐槽王一真：“对啊，送了好几年了，你说这不是乱花钱吗？我都有孙子的人了，给我买这些干什么？一真这个人，一点也知道为孩子将来想想。你都不知道，她还跟孩子抢东西吃呢。家里偶尔有点饼干麦乳精的，她不留给俩孩子，还跟他们抢着吃。你说她嘴馋就罢了我又不馋，她还非要分给我一份，说她和孩子都有份，我不吃就会让孩子渐渐习惯了，以为我不配吃好的，以后孩子长大了也不孝顺我。整天一堆歪理。”
　　虽然是嗔怪，但这话中的显摆，谁都能听出来。
　　像王凤花这样的儿媳妇有很多，好东西都留给孩子，觉得自己或者老人吃了浪费。
　　自私自利到连孩子都不管的儿媳妇也很多，但有几个儿媳妇会给婆婆买珍珠霜，给婆婆吃孩子零食，喝麦乳精？
　　金华表情扭曲了下，比她妈年纪还大，已经当奶奶的田荞都用珍珠霜了，她花自己工资买个雪花膏，她妈都要叨叨好几天。
　　王凤花心里更是不平衡。田荞住过来三个多月了，她们家都已经知道她的大体情况了，丈夫和独儿子都没了，跟着改嫁的儿媳妇生活，这就叫寄人篱下。
　　但是看看人家过的什么日子，她过的啥日子？她这辈子就喝过一小口麦乳精，是以前别人送的，她冲给孩子喝时尝了尝。她连雪花膏都不舍得用，人家无儿无女无丈夫，只靠着个前儿媳妇，人家脸上抹的是珍珠霜！
　　她养了三个孩子，两个儿子还在睡懒觉，只有大闺女在眼前。王凤花突然一伸手，一巴掌狠狠把坐在马扎上的金华拍了一个趔趄：“这王一真还只是个儿媳妇，你以后有她一半孝顺，我就知足了！”
　　门口传来脚步声，她们还以为是湘湘回来了，没想到一道女声传来：“说我什么呢？”
　　王凤花表情凝滞了一下，虽然不是说人坏话，但背后说人总是不大自在。
　　田荞转头看过去，看到王一真和孙鹏都过来了，问道：“不是说今天你们俩自己上山玩去？怎么还没走？”
　　这俩人自从结了婚，周末就没八点之前起床过，孙鹏经常加班，回家都半夜三更了还要瞎闹。
　　开始孙鹏周末早上起晚了，看到她还会不自在，这过了一个多月，脸皮也厚了。
　　昨晚上吃饭的时候还说今天去清平大队收点鸡蛋，顺便上山玩玩，结果这俩人又起这么晚。
　　孙鹏和湘湘跟在王一真后头。
　　这一个多月来他已经历练出来了，面不改色道：“一真听说金华今天中午相亲，说过来帮她捯饬捯饬。”
　　王一真笑：“算是谢谢王大姐这些日子对我妈的照顾。”她知道田荞没事总来隔壁打发时间，而且，这个王凤花，名字跟王小花像，性格也像，王一真还挺乐意她俩交往的。
　　王凤花和金华又是诧异，又是高兴，这个时代的人们还没见识过现代神奇的“换头术”，在他们心中，长得好看的人才更会打扮。
　　王一真肯定很会打扮。
　　王一真还拿了一盒珍珠膏：“这个抹上比珍珠霜更白。”
　　这盒珍珠膏就是赵文轩寄给她的。
　　这个珍珠膏还挺好用，她们这边没有卖的。她还挺珍惜。但是每次早上起来看她用这个，孙鹏那天就会跟个神经病一样，加班到半夜还要回来闹她。本来她是拿这玩意逗孙鹏的，但那天晚上孙鹏加班到十点多，回来时她都睡熟了，他还把她骚扰起来，气的她直接跟他吵了一架。但是过后也就懒得再招他，直接把这玩意儿束之高阁了。
　　刚才三金和湘湘跑回家里，说要拿奶奶的珍珠霜，王一真就想起来这个了。
　　本来就剩的不多了，给金华抹上把脖子胳膊也都擦一点，就差不多用光了。
　　再稍微化化妆，半个小时后，在场众人看到了后世神奇的“东方换头术”。
　　要不是众人亲眼所见，都不敢相信王一真就凭着一支炭笔，一盒珍珠膏，一张红纸，就把小眼大脸相貌普通的金华改头换面，变成了一个皮肤白皙，容貌清秀的姑娘了。
　　王一真把金华头发重新整了整，最终还是不太满意，但也没别的办法了，说道：“材料有限，只能这样了。”
　　王凤花已经是目瞪口呆了：“娘来，你可真会捯饬，这简直跟电影里那个要去勾引男人的国名党女特务似的！”
　　这话搞得在场大人齐齐无语，金华翻个白眼：“什么呀，妈，你不会夸可以不夸，别害人啊。”
　　这时候内地国名党的特务还是有很多的，光头在台湾一直贼心不死，总妄想卷土重来。
　　孙鹏跟王一真结婚也有一个多月了，就没见她弄过：“你这么会化妆，怎么没见你化过？”
　　王一真感叹：“买不到化妆品啊。”
　　而且这时候的化妆品都是不注重重金属含量的，基本都是重金属严重超标，就算能买到，她也不愿意天天往脸上搞，这辈子的她还是挺注重健康的。
　　“偶尔弄弄还行，这个红纸颜色天天往嘴巴上弄，也不知道有没有毒被吃到嘴里。”
　　金华拿着那张沾了一点水的红纸翻来覆去的看：
　　“这不就是张对联纸？有什么毒？”
　　她刚才一直在仔细感觉，王一真用铅笔往眼睛周围画了一会儿，又用指肚和夹子夹着小棉花团捣鼓了挺久，现在照镜子眼睛看起来大了一半！
　　这个把眼睛搞得看起来大了许多的办法好像挺难的，但只往嘴巴上抹一点，那就挺简单了，她以后就光这样抹抹应该也挺好看啊！
　　王一真想想应该怎么说：“这就跟你用碱泡衣服一样，用个一次两次还行，用多了，衣服和手就都要烂了，这个颜色没碱这么严重吧，但也伤皮肤。”
　　*
　　王一真还想回清平大队一趟，在王凤花家里呆了没多久就走了。
　　就像田荞说的那样，即使王一真已经是工人了，嫁给孙鹏，还是提高了一大截生活质量。
　　虽然难免被人议论，但是再也没人敢当着她的面嘀咕她了。
　　就是有一点，红山公社居民只允许养两只鸡。
　　这家里多出来了两口人，鸡却少了三只，这鸡蛋就不够了。
　　王一真就周末回趟老家，照样跟队里人说帮忙把鸡蛋送到公社供销点去，义务劳动，一分不收。
　　其实她有没有送到供销点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是没谁会多管闲事。
　　想拿这种事告她，也找不出证据的。
　　王一真和孙鹏之前周末也来过一次山上，但是主要是带着孩子来玩，也就是捉个山鸡野兔的，孩子们就非常满足，哇哇哇的欢呼雀跃。今天难得两个人单独出来，王一真还带了枪，两人徒步越野比赛似的，不知不觉就走的深了点。
　　前几天下了一场雨，蛇的活跃度应该很低了。王一真不怕野猪不怕老虎，也不怕黑瞎子，只怕遇到蛇。
　　但是她可能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刚爬上一个坡，她转头看向稍微落后几步的孙鹏，瞳孔蓦地锁紧。
　　孙鹏头顶的树叶不自然的动了动，而后，一个绿色的蛇头吐着信子探了出来。
　　这条蛇翠绿的皮肤闪烁着鲜艳的光芒，与周围的环境和谐相融，仿佛是大自然的杰作。
　　“别动！”她低喝，然后摸出了腰间的匕首。
　　今天一直有点心不在焉的孙鹏也听到了头顶“嘶嘶”的声音，瞬间回过神来，听话的定在了原地。
　　这么近的距离，他不可能躲得过蛇的攻击。
　　人的反应时间是零点一秒，如果这条蛇与他头顶距离在三十厘米以内，零点一秒的时间足够蛇完成攻击的动作并且把蛇头缩回去了。
　　更糟糕的是，他现在还看不到这条蛇。
　　然后，下一秒，一把匕首自对面旋转袭来，正中毒蛇七寸后“笃”的一声订在了一棵树干上，几乎同一时间，蛇首与蛇身分离，双双落地。

　　孙鹏其实一直对王一真的身体素质没有一个明确的认知，他知道她小时候从一个疑似疯癫的老头那里学了一点武术，他也知道她基本每个晚上都会练一个小时的基本功。
　　但是现在，他看着被钉在树干上的匕首，算是重新认识了王一真。

　　*

　　去年春天，美国乒乓球代表团访华，成为自解放以来第一批踏入中国境内的美国人。
　　两国乒乓球队的友好往来，推动了中美关系正常化的进程，也使得国内对乒乓球的热爱空前高涨。
　　今年春天，公社在广场上设了六个乒乓球台，从此每天都有人过来打球或者是看人打球。
　　前几天孙鹏难得没加班，和王一真下班回家，路上遇到了高书记，他笑称还从没跟孙鹏打过乒乓球，邀他周末广场对决，孙鹏答应了。
　　周末孙鹏就难得起来个大早。田荞有时候也会带着三金和湘湘一起去广场上看人打乒乓球，知道孙鹏今天要去打乒乓球，两个孩子都不睡懒觉了，吃完早饭跟着一起去了广场。
　　十月初的早晨天气已经有些凉，但广场上已经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高书记正在跟人对决，看到他来了，一个分心被对方拿下了最后一分。
　　他摇摇头，走过来跟孙鹏闲扯几句，就拉着他到了乒乓球台边上，号称要把刚才因为他丢掉的分再从他身上收回来。
　　孙鹏：“……”
　　自从开到红山公社，他就没再打过乒乓球，面对高书记的挑战，他只是从容的站到了台前，双腿岔开，左手把球一抛，右手用球拍一搓，就打出了一个下旋球。
　　高书记轻松的把球推了回来，可是被孙鹏一个突如其来的抽球，高书记没能挽救，球碰到了拍，飞出了球台。
　　孙鹏领先了一分。
　　就这样，两人你来我往，终于到了第一局的局点。
　　孙鹏发球，把球丢到了半空，再用力一削，出来一个弧旋球，高书记做好了准备，反手一拉，可能是分数落后的情绪影响，这个球居然出界了！
　　王一真来到广场上的时候，三金和湘湘的巴掌都拍红了，两个人一个喊着“孙叔叔真厉害！”另一个则喊“爸爸最棒！爸爸最棒！”田荞被他俩感染，也挺激动的。
　　第二局开始，高书记发了一个刁钻古怪的球，孙鹏看穿了这一球，反手一推，但高书记突然把身子一侧上来，就是一个抽球，孙鹏没反应过来，扑了一空。
　　这两人都曾是原单位的乒乓球积极分子，两人对决的精彩程度不是公社里其他随便打打的人可以比的。
　　高书记开到公社不过一年，便为公社争取到了木材厂的落脚，和招工时对公社内的诸多倾斜，此时在公社里的人气无人可比，包括木材厂的一把手孙鹏。
　　不过十五分钟，高书记居然落后成了局分三比二。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大多数都在为高书记担心。
　　几个回合下来，孙鹏已经感觉出，因为这阵子疏于练习，论球技他是比不过高书记的，但他也不愿认输，经过放手一搏，最后还是赢了。
　　*
　　孙鹏是广场乒乓球台上的新面孔，却战胜了一直在广场上战无不胜的高书记，周围人一哄而上，都抢着要跟他比赛。
　　王一真看他虐了俩小时菜鸡，上去跟他打了一会儿。
　　她一上来，孙鹏就感觉出来了，虽然不如高书记，但也不是周围这些乱打一通的人可比的。
　　“你以前打过啊？”
　　两人一局结束，把球台让给了其他人，孙鹏到她旁边看着新上场的两人你来我往，问王一真。
　　王一真实话实说：“上学时还挺喜欢的。”
　　这说的当然是这辈子。
　　上辈子她的学生时代不要太充实，除了学习上的补习班和武术学习以外，还有各种音乐舞蹈体育兴趣班，不过都只是学了个皮毛。
　　这辈子可就简单多了，她还是直到上了初中才看到了音乐设备——一台录音机，体育设备——一个破足球，一个乒乓球台。
　　一副乒乓球拍一块钱，但是需要体育用品类票。她在山上抓了只兔子，换了两块钱，折腾了两个月，才买到了一副乒乓球拍，这副球拍让她成为了班里最受欢迎的人之一。只可惜好景不长，初一下学期没上完，她母亲去世，不久她就退学了。

　　*
　　回家的路上，三金和湘湘一直很兴奋，俩人你来我往的拍着空气中不存在的乒乓球。
　　田荞来过这儿两次，但她光顾着看孩子了，都没怎么认真看过别人打乒乓球，今天看的很认真，也挺兴奋的，好奇问孙鹏：“你和高书记都打的比别人好，大城市里很流行打乒乓球吗？”
　　孙鹏回答她：“去年春天，美国乒乓球队来咱们国家访问后，美国总统尼克松宣布解除了一系列对华禁令，打乒乓球就成了一项热门运动，在各单位都非常受欢迎。”
　　王一真了然，这就是“小球推动大球”的乒乓外交了，乒乓球可以说是推动了中美两国的正常发展，也推动了世界形势的发展。
　　田荞不懂这些，非常惊讶：“那美国是放弃光头那边了吗？”

　　“当然。今年，美国总统尼克松亲自来中国，并与周总理在上海签署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和美利坚合众国联合公报》，美国承认只有一个中国，台湾是中国的一部分，并确认了从台湾地区撤出全部美国武装力量和军事设施的最终目标。尼克松还曾许诺如果今年能够连任，两国关系将在他任期内实现正常化。”孙鹏脸上还挂着汗，神情轻松地说。
　　王一真看他对中美关系的乐观态度，不禁为他默哀两秒钟。
　　孙鹏见到她的表情，问：“你不这样认为吗？”

　　王一真捡着自己觉得能说的说道：“尼克松这句话只能代表他自己，他要是出了什么事，所谓个人承诺也只是一句空话而已。再说咱们跟苏联关系恶化了，美国寻求与我国建交，同时肯定也会追求与苏联关系的缓和吧，咱们和美国的关系发展，应该没那么顺利。”
　　不只是如此。

　　历史上，中美正式建交是在一九七九年了，期间因为不管是尼克松还是福特都在同我国缓和关系的同时也在追求和苏联的缓和，美苏关系缓和引起了国内领导人的担忧，同时，两国国内政治关系的变化也阻碍了建交进程。七六年我国主要领导人相继离世，美国尼克松因水门事件下台后，他的继任者福特也即将面临新的大选。当两国领导人都把注意力放在国内政治上时，中美关系发展便停滞了，直到七八年底十二月十五号，中美双方签署《中美建交公报》，七九年一月一日，中美正式建交。

　　孙鹏看着三金和湘湘冲进了家门，田荞也跟了进去，见胡同里没人，才没什么表情的说了句：“尼克松的下属在水门大厦被捕的事，他虽然受到了一定影响，但他本人并没牵涉在内，连任的几率还是很高的。”
　　尼克松是七四年下台的，现在水门事件还没把他牵扯进去，孙鹏和国内大多数人应该都是这样想的吧。
　　王一真只道：“他是共和党领袖，手下怎么可能不经过他同意就擅自行动？我觉得他下届即使当选了，迟早都得给他曝出来，到时候他还哪里有工夫搭理我们。”
　　孙鹏不再说话，一路沉默到家。
　　王一真对这个年代的人的爱国情怀还是有点了解的，像孙鹏这样的军转干部只怕会更加虔诚，只当他是听了这话不舒服，也没在意。她就是说个实话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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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两人一番双人运动过后，孙鹏摸着王一真平坦如玉的腹部，过了一会儿说道：“你怎么好像没生过孩子似的。”
　　这个时代的女人基本上都不懂得针对性锻炼，生了孩子后都有个小肚子，即使再瘦肚子还是能看的出来，孙鹏也无意中见到过湘湘的妈妈肚子被撑开的纹路，这是女人生过孩子的象征，一辈子都消不掉的。
　　王一真还沉浸在刚才的快感中，只当他是在夸自己了，懒散道：“你不喜欢吗？”
　　“就是好奇，怀孕时孩子把肚子撑开，不是会留下一些疤纹吗？你怎么一点都没有。”
　　王一真嘲笑他：“你见过几个女人的肚子啊？肚子长的太快，皮肤弹力不够，就会被撑开疤纹。当然遗传也有很大关系。”
　　“但是别人都有小肚子，你就没有。”孙鹏摸摸她下腹。
　　王一真用食指指甲划了下他的腹肌，暧昧的眨眨眼：“我不喜欢有小肚子的男人，自己肯定也要努力维持好身材啊，这才叫礼、尚、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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