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娘亲是年代文女主对照组》烸沄

28、新的篇章

　　体能检测，主要是检测车间工人里有没有一看就病歪歪不能干活的人，受伤感冒什么的都不会被刷，估计就是为了震慑一部分想浑水摸鱼的。
　　第二天体能检测就放到了公社大院里。
　　体能检测就是让大家跑跑跳跳，再听听心跳测测肺活量量量血压，全部都通过了。毕竟，这个时代的人没有宅的条件——手机和电脑，也基本没有得高血压的条件——大鱼大肉大油水。
　　这大家以后都是同事了，彼此都热络了不少。
　　不过，大家聊起来才发现，车间工人的学历差的真挺多的，一百个红山公社的工人里，差不多一半是初中生，一半是小学生；另外一百个工人，九成都是高中生！有的是高中毕业，有资格考厂办干部岗但没把握，怕落榜，毕竟厂办才招二十人，报厂办的多数都是刚刚高中毕业的和学习非常好，对自己非常有信心的。更多的是非农村户口的在校高中生，怕毕业就要下乡了，就纷纷拿着初中毕业证来参加了考试。
　　幸亏这个年代的人普遍上学晚，不然换了五十年后，好多高中毕业的都不满十八岁呢，也报不了名。
　　饶是如此，二百工人里有半数青春洋溢的小青年，那情景还是相当惹眼的。
　　王一真的那个考上厂办的女同学金红也过来跟她说话：“我还以为跟你重名的呢，没想到真是你！我这次可真是好险，差点就被那帮刚毕业的把我冲落榜了！”
　　二十名厂办人员，有十五个是应届高中毕业生，金红是最后一名，她还有点奇怪，王一真上学时确实学习好，整天玩还考第一，但她初一都没上完就退学了呀。
　　她问：“你不是初一就退学了吗？后来又上了？”她也是知道现在很多学生考上初中或者高中后没上完就退学了，等同届学生毕业时又给老师一点好处就能拿个毕业证，但那只是拿到了个毕业证，可不是真把知识拿到手了。
　　金红家里在公社有一点点门路，也知道新建的木材厂一点点内幕。
　　真有门路有关系的人进车间根本不用参加考试，所以这次考试本身是非常公正的。王一真又没什么厉害的关系，不可能帮她作弊。作为自视甚高却差点被应届毕业生冲下来的往届毕业生，曾与她同届的王一真能考第一，她真觉得与有荣焉。
　　王一真的那些彪悍事迹不但震慑了觊觎她本人的流氓，也震慑了本地的其他流氓。作为一个也长的不错的女同志，她觉得简直应该给王一真发个锦旗。
　　王一真：“我自学参加了初中和高中毕业考试，拿到了毕业证。”
　　金红都有点星星眼了：“你可真厉害！你这要是……要是能跟我一起读到高中毕业，肯定也是全校第一名！”其实她是想说要是能考大学，肯定能考上大学。到这会放在这会儿，就是一种政治不正确，现在上大学，凭的是推荐，而不是“考”。她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傻白甜，私底下说说完了，大庭广众之下还是得注意点。
　　不一会儿，办公室出来了一行人，打头的就是他们公社的高书记。
　　有人喊：“大家静一静！”
　　众人很快安静。
　　高书记说了几句话，先恭喜他们考试通过，希望他们能在自己岗位上努力工作，为社会主义添砖加瓦，随后就给他们介绍自己身边的大个子：“这位孙鹏同志是从省城家具厂调过来的，原来是省城家具城的副厂长，以后就就是咱们公社木材厂的书记兼厂长。”
　　众人目光移向大个子：……好一个彪形大汉！
　　孙鹏倒不是丑，但是看到他的人第一印象绝不会想到美丑。
　　他长了个四方大脸，浓眉大眼，剃了个小平头，神情严肃，目光锐利，再加上虎背熊腰，站在那里就给人极强的压迫感。
　　孙鹏简洁的说了两句：“大家好，我是咱们木材厂的书记兼厂长，筹建木材厂需要大家共同努力，希望以后大家认真工作，共同进步。”
　　随后给大家介绍了木材厂的其他领导，有从原来的公社部门调职过来的副厂长，人事部主任，生产车间主任，保安队长，以及随孙鹏从省城调来的办公室主任，财务和质检主任等，还有十个车间老师傅。最后介绍了他的司机兼秘书，秘书姓杨，跟孙鹏这个领导一样，五大三粗，虎背熊腰。
　　领导们都各自跟员工们打过招呼，然后杨秘书开始念人员分配。
　　王一真这个第一名因为有一手好字的加成，被分到了办公室主任手下负责档案管理。
　　王一真很满意，这份工作基本初步能满足她“钱多事少离家近”的要求。木材厂初建，有多少档案需要管理？
　　金红是厂办公室文员。
　　生产车间分十个班，每班有工人二十二人，班长就是省城来的老师傅。
　　王一真注意到了，车间只招了二百人，现在算下来却有两百二十人。
　　看来有二十人是没参加考试的。
　　嗯，一点也不意外。
　　分配完员工，杨秘书继续说道：“红山公社的员工不提供住宿，其他地方的可以申请住宿，明天就可以去咱们厂里办理入职手续，同时想申请宿舍的可以申请。”
　　木材厂厂址就用的解放前一个工厂旧址，虽然已经弃用多年，里面也是杂草丛生一派破败景色，但占地面积极大，有两栋小楼，可以一栋办公一栋做员工住宿，厂房内部空旷不逼仄，这也是公社办木材厂的重要加分项。
　　这地儿公社里基本人人都知道，但是这次过去报到，人人都发现，这儿真是大变样了，杂草已经全被清除，大门重新上了漆。
　　王一真带着户口和相关证明从大门进去，发现门卫已经上岗了，顺着指示牌到了入职地点，很快办理了入职手续。
　　第一年实习期工资是十七块五，转正后是二十四块五。其实已经能让他们一家三口过上超越清平大队大部分人的生活了。
　　她终于实现了一个小小的阶层跨越，未来五年，她都要在这里上班了。
　　……
　　半个月后。
　　王一真下班刚回到家，田荞就递给她一个信封：“小赵寄给你的挂号信，下午邮递员送来的。”
　　王一真一边说着：“我觉得他也该给我信了。”一边随手就打开了。
　　卫君华果然伤的不重，她是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来了，轻微骨折。
　　这伤筋动骨一百天，她最少得休一百天假。可是一百天后她离退休也没几个月了，赵思远的政敌被人斗下去了，现在处境好了点了，卫君华很自然就顺势办了早退。
　　她是正处级干部，下面人也等着她退呢，她这一退，下面好些人都可以挪一挪，也算是皆大欢喜。
　　赵文轩成了上海市政府一个最普通的办事员，级行政级别30级，工资每个月23元。
　　上海那边有了接收单位，这边也需要队里和知青办盖章放人。
　　赵文轩把手续都寄给了她，请她帮忙调转关系，好歹夫妻大半年，这点事儿，她当然不会推辞。
　　她从单位请了一天假办这个事。
　　早上请假的时候，厂办公室黄主任问她请假干嘛，她照实说：“我对象是知青，他妈摔断了腿办了早退，他接了他妈妈的班，留在上海不回来了，给我寄了材料，托我给他把关系转过去。”
　　黄主任：“……”
　　她蹙眉说：“你对象回上海了，你是也打算以后调去上海吗？”

　　像王一真这样级别的美女，她的八卦那都是走到哪传到哪儿的。半个月的功夫，足够木材厂九成的人知道她第一个丈夫死后她切了想占她便宜的一个人命根子和鼻子，拿刀抹了一个□□她的人的脖子，还嫁了一个高干家庭出身的知青。
　　这知青回上海后要是把人家给甩了，王一真能帮忙跑腿办手续转关系？
　　黄主任是的个不到四十的大姐，她原来是省家具厂妇联的副主任，虽然见过不少逆来顺受的小媳妇儿，但王一真明显不是这一款啊。
　　她明显就是能把男人迷的神魂颠倒的那款，或者是把辜负她的男人搞得狼狈不堪的那款。
　　她只能想到这小两口已经商量好了，之后会通过她那高干公婆的关系找个单位接收，把王一真也调到上海去。以她公婆的职位，这不是什么难事儿。
　　手下的人才入职了半个月就要走，黄主任脸色不太好看。
　　王一真：“没有，我不打算去上海，我们结婚时他不够年龄也没领证，分开就算是分手了。”
　　黄主任：“……”槽多无口。
　　她觉得不可思议，一边签字一边问：“那你还挺大方的啊，分手了你还帮他跑腿？”还真没看出来王一真是这样好性儿的人，这什么品种的冤大头啊，对象甩了她自己回了上海，寄材料过来让她帮忙给把关系转回去，她不使绊子就算了，还要帮忙跑腿……
　　王一真：“那毕竟也是夫妻一场，好聚好散，这点忙还是得帮的。”
　　她拿了请假条就离开了，又去找人事部主任签字，一天两天的假，就找这俩人签字最后交人事部备案。三天及以上，还需要厂长签字。
　　她又把跟黄主任说的话跟人事部主任也说了一遍，收获了他同样一言难尽的表情，王一真也没在意，拿了假条备了案就转身离开了。
　　中午黄主任和孙鹏，财务主任，杨秘书在食堂一张桌子上吃饭，就跟他说起来：“咱们档案室那个王一真，就是第一名考进来的那个长得很漂亮的女职工，你们都有印象吧？她今天请了一天假你们都猜不到是干嘛去。”
　　王一真是非常有话题度的漂亮女人，在厂子里的名气，某种程度上来说甚至超过孙鹏。毕竟一把手高高在上，了解的人不多。王一真就不一样了，没上高中居然能自学考试拿到高中毕业证，切流氓命根子，抹流氓脖子，嫁给比她小五岁的高干家庭知青，高干家庭知青回城了可能要离婚了……缺乏娱乐的年代，这就是个话题的中心啊。
　　杨秘书兴致勃勃捧哏：“干嘛？她请假去离婚？”
　　王一真
　　孙鹏筷子一顿，抬头看向黄主任。
　　黄主任筷子一戳饭桌：“你还真会猜！她那对象不是回上海了嘛，已经确定留在上海不回来了，要说这俩人也是一对奇葩，一个抛弃乡下老婆，居然还敢把转关系的材料寄给乡下老婆，另一个呢，还真就请假帮她跑手续！”
　　“真的啊？”杨秘书不禁感叹，“真是人不可貌相，传言也不可尽信，丈夫回城，她能痛快放手已经相当了不得了，居然还能做的更好。”
　　年过四旬的秃头财务主任看看杨秘书，只觉小年轻就是单纯：“爱之深恨之切，要是感情好怎么可能痛快放手，你看王一真像不像个不求回报的女人？要是感情不好……上海那个知青钱给的够多，我倒觉得可能会好聚好散。”
　　黄主任倒是有点不同看法，她也是女人，了解女人：“我觉得钱给足了确实有可能摆平王一真，但钱顶多就是让她痛快分手，不横加阻挠，不可能还帮着跑手续。”
　　三个人控制着音量讨论着，没怎么关注身边的孙鹏，毕竟大家都知道孙书记严肃自律，顶多就是在一边听听，不可能会跟他们一起八卦。
　　下午上班时间，孙鹏工作间隙难得开了会小差。
　　他在想王一真。
　　第一次见到她是个晚上，他当时的愣头青司机拦住她想让她跑腿，口气还很不好，她假装答应了，然后脱身离开了。后来他就把这个司机给换了。
　　第二次见面是在木材厂招工报名时，他听出了她的声音，也诧异她的漂亮。
　　长这么漂亮一个人，大晚上的被个男的抓到车后座不让走，她也没吓坏，居然那么镇定的脱身，让人诧异她的胆量。
　　第三次见面，她跟人聊天，云淡风轻的说：“人家妈摔了腿，也不能看着让人家回家尽孝吧？”好像再说别人的事而不是自己的对象，让人诧异她的理智。
　　后来她入职后又听说了她的传言，让人诧异她经历这么多却依然自信从容。
　　现在，她在面对弃她而去的对象时，又表现出令人诧异的大方和平静。

　　很矛盾，也……很有魅力。

　　王一真入职半个月后第一次请假，早上起来的很晚，田荞已经带着三金下地去了。
　　她吃了田荞留给她的饭后，就带着材料去找李满仓。
　　王一真虽然关系已经转到公社木材厂了，但她人还住在这里，两家还是亲戚，王一真对他家也有大恩，赵文轩也曾在大山他们参加木材厂职工考试时用心辅导。
　　他自然不会卡住赵文轩的户口，只是难免为王一真发愁。
　　但这件事他早在给赵文轩开探亲证明时就有预料，现在也只能叹息一声，就给办了。
　　大队里办好了，还得去公社和县里。王一真从李满仓家里回来后，就把家里种的那些黄瓜西红柿韭菜茄子豆角摘了满满一网兜。
　　到了公社，把网兜寄放到木材厂门卫室。她这样一张脸，第一次来办入职手续那天门卫就记住她了，这些天又听过了她的八卦，算是对她单方面很熟悉了，她把东西放这儿去办点事过会来取，门卫自然不会不许。
　　王一真就飞快的去公社盖了章，又骑车回木材厂门卫处取了网兜，再向吴县赶去。
　　她早上吃饭晚，中午到了饭点还不饿，就打算去县里再吃。
　　到了吴县已经是下午一点半了，她就近找了一家小小的饭店，里面只剩一桌客人了，而且已经吃到最后了。
　　这个时候的饭店中午一般都是只开到两点，一个目测不超过二十岁的女服务员看到她进来就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这个点儿来吃饭，有病吧？”
　　王一真这些年已经对饭店服务员的傲慢有了一定认知，还是被这么个玩意儿气的不轻。但她要是再去别的饭店会更耽误时间，于是忍着气问道：“还有什么菜？”
　　年轻服务员：“没了，拎着菜不会回家自己做去？在外面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王一真：“……”
　　王一真认真盯着她：“我记住你了。”
　　年轻服务员嘲弄：“记住我又怎么样？你还想套我麻袋？我也记住你了，狐狸精。我但凡有点什么意外我就先告诉警察肯定是你害得我。”
　　王一真怒极反而平静下来：“我会弄清楚你的直属上级领导是谁，找他反应你一个女同志，面对顾客的正常询问口出恶言，他要是管不了你，我就找你上级主管单位，写实名举报信，再不行就写给县里革委会，你要是革委会哪个领导的亲属，我就不信他还没个敌人了？”
　　年轻服务员终于变了脸。
　　旁边坐着打哈欠的中年服务员起身走了过来：“同志，她刚上岗的，年轻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让她给您道个歉就放过她吧？这个点儿确实没什么菜了，也就能做个肉丝面，您要不嫌弃就吃这个？”
　　王一真哪有功夫整一个县里的服务员，还只是为了拌两句嘴。她盯着年轻服务员，等听到她不情不愿的一声对不起后，才对中年服务员温声道：“好，就一碗肉丝面。”
　　付了钱票，肉丝面很快上来了，王一真吃完便离开了。
　　县知青办不在县委大院，这时代也没个导航，她颇费了一番功夫才找到。
　　今年的应届初高中毕业生又下来了一批，知青办人员很忙，她等了一个多小时才有人帮她办理。
　　过程倒是不麻烦，那个大姐很快就给她盖了章。
　　不过，大姐问及她和赵文轩的关系时，听到她如实回答后，那脸色，堪比看到一出丈夫出轨把私生子抱回家，而原配对私生子视若己出的戏码。
　　王一真拿到材料后马不停蹄的去了邮局，把邮件挂号寄出后，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一天忙的，早知道就不贪睡了。
　　然后她又带着这跟了她半天的一兜蔬菜去了副食商店。
　　临近下班，副食店里能挑的点心也不多了，只剩下这个时代的点心里料最好也是卖的最贵的桃酥，她买了两斤，又买了一罐麦乳精，这在当下就是非常体面的礼品了。
　　她最后就带着着所有的东西去了陈云家。
　　陈云的信虽然迟了，但那是送信的人办事不靠谱，王一真既然到了木材厂上班了，怎么也应该过来跟陈云说一声。
　　正好今天请了假，又要到县里来给赵文轩办手续，就顺便去一趟。

　　她进了门，看到湘湘就在里面看蚂蚁搬家。
　　“湘湘！”她笑着冲湘湘喊了一声，“还认识我吗？”
　　“王阿姨！”湘湘惊喜的喊了一声，小炮弹一样飞快的冲过来。
　　王一真蹲下身，把东西用一只手拎着，另一只手圈住湘湘摸了摸他的后背：“好久不见呀，湘湘，我来找你玩。”
　　陈云夫妻还没下班，吴潼吴江也没放学，家里只有陈云公婆和湘湘。
　　王一真跟两位老人打过招呼，告诉了他们她已经到公社木材厂上班了。
　　两位老人都很为她高兴。脸上的笑纹都深了好多。
　　湘湘姥姥问她是在木材厂哪个部门。
　　王一真回答道：“在档案室做管理员。”

　　“木材厂？王阿姨，我爸爸是木材厂的厂长！你认识我爸爸吗？”湘湘突然问道。
　　孙鹏？王一真讶异的看向湘湘姥姥：“湘湘的爸爸是我们厂的孙鹏书记？”
　　湘湘姥姥笑着点头。
　　王一真讶异也只是片刻，随即便又恍然：“怪不得陈姐那么早就知道木材厂招工呢！”
　　湘湘姥爷却道：“你能被分到档案室，应该写了一笔好字，而且招工考试时应该考的挺不错？”
　　王一真坦言：“是，我是第一名。”
　　湘湘姥姥笑：“我听湘湘爸说，厂办人员是面向全县招工的，只要是符合报名条件都可以参加考试，包括今年还没来得及下乡的高中毕业生，竞争相当激烈，许多年龄大点的高中毕业的，为求稳妥都不敢报厂办，生怕落选。你也就是比别人提前半个月知道，即使不跟你说，你也肯定能考上的。”
　　王一真没多说，只是笑：“那也得谢谢您家里人都想着我。”
　　几人说了会儿话，陈云夫妻就下班了，看到她来了，都很高兴。
　　待听到王一真是第一名考进了木材厂，做了档案室管理员，陈云更是为她开心：“那你以后也是干部岗位的了！今天无论如何都得留下来吃饭让我们给你庆祝庆祝！”
　　她瞅到刚回来的大儿子：“吴潼，我给你钱票，你去饭店买几个肉菜回来，你王阿姨当工人了，还是干部岗，今天咱们给她庆祝庆祝，喝两盅！”说完就去拿钱票。
　　自从吴娟出了意外，他们家人一直都提不起劲来。陈云毕竟只是个嫂子，一家人里最先恢复过来。活人的日子总得活下去，湘湘的恩人能改变阶层，陈云真心实意替她高兴，但也是想借着这件喜事，能驱散一下家里人头顶的阴霾。
　　吴康也知晓妻子心意，凑趣问老爷子：“爸，把您的茅台贡献一瓶出来行不？”
　　老爷子大手一挥：“你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