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娘亲是年代文女主对照组》烸沄

21、工作落定别家

　　王一真听到李满仓的话并不意外，只笑道：“大爷说的很有道理，不过你能不能听我算一笔账？”
　　李满仓一愣：“你说。”
　　王小花紧紧盯着她，暗淡的眼神也骤然染上期待。
　　王一真：“大爷你在家喜欢说一不二，但是你孩子都成人了，你其实也应该问问他们的想法。我是这么想的，你可以问问他们想不想要这份工作，想要的都来抓阄，没抓到只能怨自己，不能怨你们。我猜他们应该没人会拒绝。幸运得到这份工作的人，就要还这份工作欠下的钱，并且负责剩余三个没成家的兄弟媳妇的彩礼。当然这个彩礼得是在正常数值内，卖闺女的人家不行。这份装卸工是力气活，第一年实习工的工资就有25块钱，一年就是三百，正式工工资是二十八。三个兄弟媳妇的彩礼两年也就有了。要是正好被他们三个中的一个抓到了，说不准还能给你们找个公社里甚至是县里的儿媳妇儿呢！辛苦两三年，以后可都是好日子，谁会不愿意呢？”其实这好日子也没别人想的那么久，这份工作往后更不会传给孩子了，九十年代工人大批下岗，大批铁饭碗都被砸了。但是即使只是做二十年工人，也很值的折腾这一回了。
　　李满仓和王小花的越来越亮，显然是心动了。
　　突然，房屋的门轻微动了下。
　　王一真坐的离门最近，一下子伸手拉开了，门口几个偷听的人都吓了一跳。
　　李满仓和王小花眼角都抽了抽。
　　作为老大的李大山瞅瞅爹娘，鼓起勇气站进来说：“我们都听到了，爹，娘，我觉得一真说的挺有道理，我愿意抓阄，要是没抓到我也不怨任何人。要是抓到了，我一定按一真说的，还买工作欠的债，攒钱给兄弟娶媳妇儿。”
　　后头他的兄弟都嚷嚷着：“我也愿意！”
　　“我们都愿意！”
　　就连李小芳也嚷囔着：“怎么就把我扔下了？我也愿意！我也有一把子力气，装卸工也能干！”虽然看不惯王一真，但她又不傻，工作大过天，小小恩怨先放一边！
　　这种好事儿，傻子才会不上前冲呢。李小芳看了一眼傻子，心里突然平衡了。老天爷还是公平的，虽然王一真长得好，嫁了两次都嫁的很好，还有好运气交到能帮助她找工作的朋友，但是她又懒又馋又傻，有好事也不会抓住，这不就便宜了她家了？
　　“喊什么你们？！”李满仓一拍炕沿木板，发出砰的一声，“咱家没了积蓄还拉了饥荒，小芳这几年也会受委屈，等你结婚时要了彩礼我和你妈就不留着了，全给你当私房钱，另外还给你陪嫁两床被子，你就一边去吧。”他是个传统的男人，打心里觉得女儿嫁了人就是人家的了，不会让闺女养他，所以也不让闺女分“家产”，哪怕这“家产”还没影儿。
　　李满仓拿出一张草纸，折叠再撕开，分成八张等大的小纸，点出五张来，一张写“装卸工”的，剩下的四张本来觉得不用写，想想怕谁看出来有的有字有的没字，又都写上了“没抓到”。
　　李满仓揉出五个小纸团放到炕上的时候，一时间五个儿子竟然没人伸手。
　　这个小纸团分量太重了，关系着他这个人往后的命运是否能翻天覆地……
　　李大河突然跳起来，翻出王小花放在高处的肥皂跑出去，只留下一句：“我先去洗洗手！”
　　其余人都被他的骚操作搞的愣了一下，然后他的兄弟们一窝蜂挤出门去：“我也去！”
　　“我也去！”
　　王一真：……
　　所有人又处在了同一个幸运值上，李大河就没那么自信了。他有种预感，自己得不到这份工作。
　　果然，是最小的儿子李大川抽到了“装卸工”。
　　李大川笑的嘴都歪了，拍着三哥四哥的肩膀连连保证一定好好工作，绝不会不耽误他们娶媳妇儿。
　　既然已经定下了，王一真就要回家了，这眼看着就要上工，她得回去准备防晒工作。
　　她掏出那张纸条递给王小花：“这是那个卖工作的人名字和住址，既然定下了，就尽快筹好钱去找他吧，人家的工作也不是说好了留给我们了，晚了说不准就卖给别人了。”
　　她转身要走，却被王小花拉住了。
　　“这个……呵呵……”王小花尴尬的笑着，她今天中午对王一真的态度可真称得上是天翻地覆了：“一真啊，这个……这个……你，你能不能借点钱给大川？你放心，我一年内一定还给你！”她郑重保证道。
　　王一真嘴角一弯：“好啊，你您要借多少？”
　　“这个……你能借多少？”王小花觑着她，小心翼翼的问。
　　王一真又是微微一笑：“两三百应该是没问题的。”
　　王小花一愣，继而大喜：“真的？！”
　　屋里人也是愣住，拔得头筹的李大川更是大喜过望，其他人都难掩嫉妒，老五这个工作这是就要到手了？
　　王一真：“我们家本来都是孤儿寡母的，在村里多有赖大爷大娘照顾，有机会时我也愿意报答一二。我家里暂时没什么要用钱的地方，二老的人品，我也是信得过的，不怕你们家赖账。”她现在不缺钱了，把钱借给支书家的孩子买工作她也没什么损失，不过不能自己主动提出来要借钱给人吧？上赶着借钱的话，别人的感激就会大打折扣了，说不得还会怀疑她的用意。
　　王小花感动的都有点眼泪汪汪的：“一真，以前都是大娘不对……”
　　王一真轻轻摆摆手：“您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那您随我回家取钱？最好今下午就让大川跑一趟县里把事情定下来。”
　　李满仓点头：“去，把咱家那些鸡蛋都给一真，今天下午就让大川骑你的车去县里。”大队里的车子是公家的，他不太喜欢因为私事给别人骑，哪怕是自己家人。
　　王一真却一本正经道：“一码归一码，我只要一个鸡蛋，收多了，以后您家里再跟我借自行车就不好算账了。”
　　王小花：“……”
　　李满仓：“……”
　　这个王一真，就算计死她得了！
　　李满仓是支书，只要有地方能接收，想给自己儿子迁走户口是分分钟的事。
　　李大川　他马上去大队办公室开证明办理手续，等他把手续资料拿回家给老五，正好遇见王小花把王一真的自行车推过来。
　　上工的时候，地里的人就看到李大川骑着王一真的自行车沿着出大队的路飞快的走了。
　　“大川这是干嘛去？”有人问支书家的人。这是遇到了什么事？支书还好，他媳妇看起来就有点激动兴奋，儿子儿媳们却一个个脸色不太好。
　　谁都不傻，兄弟的可不是自己的，孩子大了分了家，这工作就彻底跟他们没关系了。说不得因为这份工作，他们分家还会早一些，毕竟一家人，一个人挣钱比其余人都多，早晚会心生不平的。
　　快下工的时候，队里人又看到李大川回来了：“这是遇到什么好事儿了？满脸笑，不会是相亲去了吧？”
　　李大川骑着自行车飞回来，李满仓紧紧盯着他由远及近的身影，要亲口听他说。
　　“我当工人了！我是工人了！”李大川跳下自行车，放好后就冲过去一把抱住自己爹：“爹，我当工人了！”
　　李满仓激动的问：“户口落好了？”
　　“嗯！粮食关系都弄好了！以后我就是工人啦！”李大川激动的跳来跳去。
　　众人轰然聚了过来，七嘴八舌的问：
　　“大川当工人了？”
　　“是买的吧？花了多少钱？”
　　“哪里打听到的有人卖工作？”
　　“哪里的工作？”
　　“公社里还是县里的？”
　　“哪来的关系？你家怎么用工作机会不给老大反而给老小？”
　　“是不是有条件好的大姑娘看上了老五，给他找的？”
　　越说越离谱了，李满仓赶紧回答了几个问题：“是县食品厂的装卸工，人家开价六百块钱，是三金妈的朋友给她找的，她觉得不合适，又跟我家关系好，就跟我们说了，我五个儿子抓阄，老五抓到了，就给老五了！”
　　“六百块！”
　　“支书家里存款可真不少啊！”
　　有人看李满仓的眼神都变了：年底算工分，每家能结多少钱大家都差不多能猜出来。一般人家里也就顶多百八十块钱的积蓄，有那为了给儿子娶媳妇，家里人十年八年不裁布料不添物事，才攒出来不到二百块钱积蓄的，身上穿的衣服都补丁摞补丁，支书家那么多人，衣服上有几个补丁？他家钱哪来的？
　　李满仓赶紧道：“哪能呢，我这不是借了三金妈的彩礼钱，等大川开工资了，再还给她。”
　　“哦……”卫君华身携巨款来清平大队的事，李满仓和大队长都保守秘密了，但赵文轩父母都是高级干部，母亲跟吴县县委书记级别一样，父亲跟黑城□□级别一样的事，他们还是告诉了家人，就是为了让家里人心里有数，不说交好吧，起码别得罪人。
　　家里人又传了出来，队里人都觉得赵文轩母亲没反对这门亲事，那肯定要好好补贴在乡下的儿子了，王一真肯定收了不少彩礼。
　　李满仓这样说大家就好受好多……不，并没有！为什么他们家没有跟王一真好好处？不然这工作可能就是他们的了！别人给王一真介绍工作，王一真还看不上……买工作钱不够，王一真居然还借了那么多！
　　“王一真看不上这份工作，你也看不上吗？为什么不给你买这份工作啊？”有人就问赵文轩。
　　王一真吃了午饭就出了门，赵文轩看着她一句安慰都没有，气都要气死了，也跟着出了门，上山逛了逛，下午直接来上工了，并不知道她把工作的消息告诉了支书家的人，还借给了他家一笔钱买这个工作。
　　赵文轩脸色铁青，一言不发的继续干活去了。
　　曾跟他交好后来又跟他决裂的董浩就嘲讽的说：“王寡妇虽然把他迷的五迷三道的，但肯定还是对他不放心呗。毕竟他条件那么好，到了县城里被别的大姑娘勾走了，王寡妇到哪哭去？”
　　不过，王一真可真是个败家玩意儿，有工作还挑三拣四的。要是现在跟王一真好好噶，没准等下一次她又有了买工作的消息，她看不中时自己/自己儿子/自己兄弟不就有机会了吗？！
　　李大川的工作已经是定局，人家开了工资也不能给他们花，众人惊诧艳羡嫉妒过后就抛到身后了。
　　许多精明的人眼□□光，望向了王一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