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娘亲是年代文女主对照组》烸沄

17、财帛动人心

　　卫君华被她说中心事，又听到她的调侃，尴尬的要命，看了看手中的钱，再看看笑靥如花的王一真。
　　突然手一伸，把那一堆钱票全递了过来。
　　王一真吓了一跳，她倒也没黑心到底，收了笑刚要说话，卫君华又把手收了回去。
　　王一真：……
　　她眼看着卫君华从那叠钱里拿出大概五张的样子塞到口袋里，余下的重又推过来。
　　“卫阿姨，我开玩笑的。”她干笑两声，本来就是她主动想占人家儿子便宜，收二百四彩礼钱也就算了，收这么多她也亏心。
　　卫君华刚想说什么，听到有人来了，忙把钱塞王一真口袋里：“先拿着别让人看见。”
　　王一真也已经听到嘈杂的脚步声，没再忙着往外掏钱，只说了句：“回去再说。”
　　大队支书和大队长来的很快，简单问了情况后，赶紧派了人骑自行车去公社喊派出所同志来。
　　秦芳情况不太好，虽然子弹没打在要害，一时死不了，但失血过多，大队卫生室的赤脚医生来了，只简单给止了血，猎枪的子弹多为散弹，子弹里包含了火药、铁块、石子、钉子等，需要去医院动手术才能取出来，赤脚医生做不了，而且子弹打中的是关节，两只胳膊都算上废了。
　　不过，这家伙大概率不是自己人，搞不好会吃枪子，废了就废了。
　　王一真很想解决一下生理问题，明天可是她的好日子。但是她想也知道，就算现在回家睡下了，等警察来了也得起来。
　　这里人不少，都是胆大过来瞧热闹的。她去附近相熟人家里解决了一下，回来就听到大队里二赖子的寡女张大妈在跟卫君华讲她的小话。
　　“你可别被她这副良家妇女的样子给骗了，你才在这呆几天啊，在你面前装两条乖样儿有什么难的？我跟你说，其实她就是个骚狐狸，到处勾搭男人，就是想要钱……”
　　赵文轩冷声道：“王一真到底有没有勾搭你儿子，待会儿警察就来了，你还是省省口水，去跟警察说去吧！”
　　“啧啧，你这样的小年轻，只要是让你爽了你就什么香的臭的都不管了，王寡妇这样狠毒的骚狐狸，都不知道被多少男人拉进过棒槌地里……”张大妈想到被枪毙了的儿子，恨得牙痒痒。
　　“我还真没被哪个男人拉进过棒槌地里呢。”王一真走过去，笑吟吟的娇声说道，“改天倒要拉大赖子去棒槌地里试试，说不准能送他们兄弟团聚。”
　　张大妈痛恨到极点的脸色骤然变得充满恐惧，还真不敢确定她是不是吓唬自己，赶紧拉着自己的大儿子走了，似乎边走还边叮嘱些什么。
　　卫君华神色复杂的看着她。
　　她知道刚才那老太太的话不能尽信，但应该有几点是属实的，她的儿子被王一真割了命根子，被枪毙了。有个男人强兼她，被她亲手抹了脖子。
　　过于美貌，对一些女人来说不只是幸运，更是灾难。
　　她突然冲动有种冲动，想跟王一真说：“等文轩回上海，你跟他一起走吧？带着你妈妈和儿子。”
　　但她忍住了。
　　田荞能跟着王一真去任何地方，但是不会跟着她随着一个顶替了她儿子位置的人离开故土，从此寄人篱下。
　　那王一真会为了能去上海过上更好的生活而抛下田荞吗？
　　也许会也许不会。她不想验证王一真对田荞的感情深浅，也无意诱惑她突破心中的底线。这些年她已经见识过了无数人心幽暗。为了让自己过更好的日子，夫妻反目，举报亲人朋友的事她见的少吗？
　　她看得出来，王一真对现在的生活并不是难以忍受，想急于逃离这里。
　　她说了出来，王一真或许会拒绝她。
　　但是以后呢，如果以后她过得不好，会不会想起当年，曾经为了田荞拒绝了一条康庄大道？
　　最近大队里正忙着掰棒槌，割棒槌棵，撅棒槌根，个个都累的要命，明天还得继续上工，不想休息只想看热闹的毕竟还是少数，渐渐的人都散去了。除了王一真，赵文轩，卫君华三人，只剩下大队支书李满仓和大队长李有田。
　　时间过了九点，公社派出所的两名民警才来。两名警察中年轻点的高个子姓木，中年的矮个子姓黄，与大队支书和大队长都认识。
　　巧了，这俩警察与王一真也认识。
　　他们就是曾接到王一真两次半夜去公社报案自己被强兼时的那俩警察。
　　他们看到王一真时一愣，似乎想不到她在这里，等听人说就是她给了秦芳两枪时，那两张脸上满是震惊，仿佛在说：现在，刀已经不能满足你了吗？
　　警察二人组开来了一辆三轮摩托，跟众人做过笔录后，就把秦芳抬上了跨子。
　　他们事他们处理不了，得连夜去县里上报，而且秦芳这个伤，公社卫生所也处理不了。
　　秦芳目光死寂，满脸灰败，知道自己完了。
　　她无意中掠过在旁边站着的王一真，身体一顿，那目光中突然涌起一股浓重的恶意。
　　王一真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下一瞬，秦芳突然张口喊道：“这个王一真偷了我的钱！偷了我一万块钱！警察同志，不信你们搜她口袋！”
　　老祖宗早就说过了，财帛动人心。
　　这钱是不是她的，肯定不是她说一句被人就能信的，但是她的目的本来也只是告诉在场的人，这个王一真有一万块钱。
　　可惜刚才村里人来看热闹的时候她没想到，不然传的更快更广。
　　马克思说，资本如果有百分之一百的利润,他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他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死的危险。
　　这个大队的村民，不出意外一辈子都挣不了一万块钱。
　　姓木的警察向王一真走过来，问：“她说你偷了他一万块钱，你有没有要说的？”
　　王一真沉默。
　　卫君华站出来说道：“警察同志，我儿媳妇身上确实有钱，但是这是我三天前刚送上海的银行取出来的。我是上海人，三天前在上海淮海中路的中国银行取了一万块钱，刚才我们说话被这个女人听到了，是她想抢我的钱。这钱真的不是她的，我可以给你那边银行的电话，你去查。”
　　姓黄的警察神情严肃的问：“你家怎么有这么多钱？你和你对象都是什么成分？”除了资本家大地主，谁家能靠工资存这么多钱？
　　“我和我爱人都是工人家庭出身。我爱人是现在是上海市黄埔区的区委书记，拿的是行政九级工资，我是行政十三级。这一万块钱也是我们家半数积蓄了。”卫君华说着掏出了自己的介绍信递给黄姓警察。他们家的钱来路都是很正当的，经得起查。
　　嚯，俩警察都惊了，高干家庭呀，别说她爱人，就是这女同志，就跟他们县委书记一个级别了。他们都没接触过这么大的干部呢。
　　“你来这儿带这么多钱干什么？”黄姓警察检查了一下介绍信，就还给了她。相比起无凭无据还有可能是间谍的秦芳，卫君华显然更加可信，但警察还是很不解，问道。
　　办什么事需要一万块钱？
　　“这不是我儿子来下乡不小心掉水里了，我儿媳妇救了他，我儿子就要跟她结婚，我想着这俩人生活习惯太不一样了，怎么过的到一块去？就带了一万块钱，想报答一下我这儿媳妇，但是结婚就算了。我总共就俩儿子，她救了我一个儿子，我给她家里一半积蓄，这总够了吧？但我来了以后见到了他们，就觉得这儿媳妇也不错，这婚事我同意了。那我就不能给她这么多钱了，但这不是遇到这么个想抢我钱的，我怕再被抢，就先塞给她了，回上海时再带回去。”卫君华一边想一边说道。
　　真难为她急中生智，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编出一段能自圆其说的故事。
　　警察觉得这位王一真同志是很厉害，枪法不比他这做警察的差多少，勉强同意了这个说法。
　　虽然她的话里还有一些疑点，但人家的钱人家想怎么安排也用不着警察管。
　　警察记录下了卫君华所说的银行电话，对着卫君华道：“我们明天会打电话核实的。”又替她庆幸道：“幸亏这里没别人，不然你回到上海前的安全还真不好说。”
　　一万块钱啊，他都没见过。
　　另一位警察也对着支书李满仓和大队长李有田严肃说道：“这一万块钱的事儿，我俩除了去打电话给银行核实，谁都不会说的，咱们几个人都得烂在肚子里，回去谁都不能说，就是老婆老娘都不能说！要是这钱在咱们这儿被人惦记上了，使个什么坏，那咱就真是害了这女同志了！”
　　所幸这两位警察和大队干部都是很正直的人，而且他们有家有业有工作，生活安稳。而且钱虽然是个好东西，但这年头想买啥光有钱也不行，还得有票。出门管控极其严格，干啥都需要介绍信，他们又不是那些输的裤子都不剩的赌徒，不至于为了一万块钱就铤而走险撇家舍业去做盲流。
　　郑重感谢了两位警察和支书大队长，几人就散了，王一真三人总算是回家了。
　　三金自己洗漱完了，在被窝里不肯睡，非要等妈妈。
　　看到王一真回来，聊了几句就睡熟了。
　　田荞问了下什么情况，知道没出什么事，安慰了卫君华母子几句，也去睡了。
　　王一真和卫君华赵文轩到东卧室里，两个女人坐在炕沿上，赵文轩拖了把椅子坐在俩人下首。
　　王一真先掏出了那些钱票，递给卫君华，卫君华却没接。
　　“给你了。”卫君华漫不经心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