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系统之光与暗的救赎》山中小雨

37、第三十六章 决定命运的选择

　　当晚，在工藤家的生日聚会结束之后，池田遥并没有应邀在工藤家或者阿笠博士家留宿，也没有回到东大的宿舍，反而来到了从池田遥上了大学以后就没有再来过的老房子里，也是她曾经和父母居住的地方。

　　由于久无人居，这栋房子的供电已经停止了，客厅的家具更是布满了灰尘。

　　在空荡荡的没有一丝人气的客厅里，池田遥借着手机的微光找到了一根蜡烛点燃，放在了烛台上。

　　然后她又从柜子里拿出了个还算干净的毛毯，直接在沙发上一铺，就这么坐了下来发起了呆。

　　也不知道这样静坐了多久，池田遥忽然发出一声微弱的叹息，下一秒，她的指尖就多出了一个东西。

　　这是她当初完成试炼任务的奖励，一张有着诡秘花纹的卡片，黑色阵营的身份卡。

　　这张身份卡的背景是血一般的鲜红，池田遥仅仅是拿在手里，就能隐隐感觉到眉心的刺痛和一种冰凉的寒意，这是她从未接触过的，杀戮与死亡的气息。

　　在身份卡的下方，血色背景下是用暗黑色的字体写的简单说明，以及角色黑方的立场，而在这张卡的正上方最醒目的地方，有三个大字。

　　【灭罪者】

　　仅仅是这个名字和卡片带给自己的感觉，池田遥就能想象到使用这张卡之后，她会面临些什么。

　　原本，池田遥是不想使用这张身份卡的，因为她现在喜欢现在这种在阳光下无忧无虑的样子。

　　在系统升级让她的自由度大大提高之后，在柯南元年之前六年多的时间里新一和小兰也没什么危机，就连那个日后会威胁到松田阵平的炸弹犯都已经落网，池田遥完全可以享受一下没有太大压力的平静生活。

　　万一遇到关键任务，她自然会出手保护一下新一和小兰，看到日常任务，她也能选择性地却做几个感兴趣的，攒下一些积分应急。

　　在其余的时间里，有了系统背包的池田遥也可以如平常的女孩子一样享受生活。

　　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出门与和美或者希子逛逛街、吃吃美食，在没课的时候继续去工藤家和阿笠博士家串门，或者找找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刷下技能什么的；如果幸运地话，她还可以找一个喜欢的男生交往看看，过着一种简单而轻松的日子。

　　对于一直渴望过平凡自由生活的池田遥来说，这几乎是她一直梦寐以求的状态了。

　　毕竟日常生活又不是小说，在生活得越来越好的时候，谁会愿意让自己活在黑暗之中呢？

　　然而，仿佛有一只看不到的命运大手推动一般，池田遥这简单平静的生活仅仅度过了不到四天，就被突然打破了。

　　因为今天，池田遥知道了自己真正的身世。

　　池田遥知道了自己有了两个血脉相连的哥哥，一个在长野县做刑警，而另一个，是诸伏景光。

　　那是一个在梦境中陪伴了自己近十年的男孩，一个面对歹徒的死亡威胁都依旧想要保护自己的兄长。

　　当意识到是诸伏景光阻止萩原研二说出自己身世的时候，池田遥便明白了他这么做的用意。

　　一个十六年都没有放弃寻找自己的兄长，当他知道了自己的所在之后，又怎么会不想和自己相认呢？

　　池田遥能想到的唯一理由，就是诸伏景光想要保护自己，远离他所在的那个危险的漩涡。

　　从池田遥得知诸伏景光和降谷零在警校毕业之后半年都没有再联系任何人的时候，又经过诸伏高明和萩原研二的侧面印证，她就立刻推断出了这两人现在都是在进行一项非常特殊的任务。

　　那种危险到连联系熟人都做不到的，需要转换身份才可以的，九死一生的卧底任务。

　　从柯南世界的剧情来看，池田遥也能猜到他们两人卧底的组织很可能就是那个把工藤新一变小的，并把整个柯南的主线都覆盖在阴影之下的黑衣组织。

　　仅仅是从池田遥对那个组织了解的冰山一角，无论是琴酒还是伏特加，亦或是后期出场的基安蒂和科恩，甚至是皮斯科或者贝尔摩德等人，对于普通人来讲，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存在。

　　爆炸、枪杀、下毒……

　　杀死一人和炸毁整个列车、整栋大楼的人对他们来讲都没有任何的区别，就像是踩死一只蚂蚁那样的简单。

　　试问诸伏景光在这样的组织卧底，会是何等的凶险？

　　池田遥还有印象，当初那个FBI卧底，风光无限的银色子弹赤井秀一，也只落得个叛逃回美国但爱人身死的下场。

　　更何况，是没有FBI庇佑的诸伏景光呢？

　　他一旦暴露，在组织的大本营日本，又有谁能够成为他的保护伞？

　　池田遥突然想起了在医院时，诸伏景光偶尔看向自己的那带着遗憾而歉意的眼神。

　　在不知道自己身世之前，池田遥曾经很讨厌他这种仿佛透过看其他人的眼神。然而，当今天的池田遥得知，那个让诸伏景光觉得无比遗憾并亏欠的人也是自己呢？

　　池田遥甚至在想，当初是不是因为血脉相连的羁绊，或者是因为童年的遗憾太过深刻，才让诸伏景光在冥冥之中认出了自己？

　　恍然间，池田遥又想起了曾经那个奖惩都为零的特殊任务，她忽然发现自己似乎忽略了一个重要的细节。

　　这个为零的奖惩，可能并不仅仅是由于诸伏景光与自己的关系。

　　因为当时的任务目标不仅有诸伏景光一人，还有那个杀死他们父母的凶手外守一。

　　池田遥做过不少拯救普通人的任务，所以她知道，即使完成这样的任务系统也会根据这人价值或贡献奖励少许的积分。

　　不过，也许在她不知道的地方，有一些人是例外的。

　　那些人的价值在系统眼中，甚至还不如一个普通的路人，拯救他们也不会得到任何的奖励。

　　池田遥突然意识到了，除了那次特殊任务之外，她的任务目标从来都缺少了一种人。

　　那就是，有杀戮之罪的人。

　　这个可怕的念头刚起，池田遥的呼吸都停滞了。

　　同样被派去执行卧底任务的降谷零，被系统定义为了世界关键人物，不仅那时有失败必死的惩罚，还有最高的10点奖励。

　　然而，那个拯救诸伏景光的任务，非但没有任何的惩罚，也没有丝毫的奖励，就仿佛……被世界意志无视了一般。

　　这是不是说明，在世界意志看来，自己的哥哥诸伏景光与那个杀人凶手外守一，有着同等的判定呢？

　　池田遥当然知道诸伏景光不是坏人，因为那个温柔的笨蛋哥哥连杀害父母的凶手都会去救，怎么可能会主动地伤害他人？

　　可是，若是他真的卧底黑衣组织的话，会不会也有被迫违背自己心意的一天？

　　若是这样，同样可能卧底组织的降谷零为什么会……

　　种种线索在脑海中一瞬间串联了起来，池田遥的心中忽然涌起了一种非常可怕的猜测。

　　她似乎明白了，同是卧底组织被定义为了世界关键人物的降谷零，和被世界意志无视的诸伏景光差距在哪里。

　　——那就是柯南元年。

　　如果降谷零在柯南元年的后期剧情里出现，作为警察并卧底在组织的他自然会成为关键人物，被世界意志所保护。

　　而自己那个同样身为警察的哥哥，那个自己还没来得及相认就去执行卧底任务的景光哥哥，在选择为了对抗黑暗而不得不被黑暗浸染之后……

　　他会不会在柯南元年之前就倒在黑暗世界里，并没有在主线出场的机会？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系统会把诸伏景光判定为有罪之人而非关键人物。

　　身为卧底存在，却没有机会发挥出他自己的光亮，也无法见到黎明的曙光。

　　悲哀地永远地作为黑暗成员死去，被人憎恨，被人遗忘。

　　这一刻，对诸伏景光结局的猜测让池田遥的大脑一片轰鸣，她的身体也跟着颤栗了起来。

　　不会的，我一定是猜错了，景光哥哥不会这样死去的。

　　我们失散了那么久，都还没来得及相认，他怎么可以……

　　池田遥用那个充满灰尘的毯子将自己裹住，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

　　然而，哪怕池田遥再怎么欺骗自己，身为侦探本能已经让她相信了那才是唯一合理的真相。

　　缓缓地，池田遥握紧了双拳，指甲也深深扣在了肉里。

　　对池田遥来说，诸伏景光不仅是一个普通的未能相认的哥哥，更是那个在梦中保护她、陪伴她十年的男孩，对她来说有最特别的意义。

　　在父母刚去世的时候，池田遥经历过一段非常痛苦的时光，那时的她已经和亲戚们断了联系，完全成了孤家寡人。

　　在这段时间，是梦中诸伏景光坚定稚嫩的声音给予了池田遥温暖和安慰，让她的心中还存在着对这个世界的一丝期待。

　　时至今日，池田遥更是已经意识到了自己那些梦境的由来。

　　——在婴儿时期的自己当初虽然没有睁眼，但对于哥哥那拼命守护自己的声音已经深深刻入脑海，才会生出那样的梦境。

　　更准确的说，那些并不是梦境，而是真实而深刻的记忆片段。

　　“原来，自己与哥哥的羁绊，从那么早就开始了么？”

　　池田遥轻轻低喃着，她不禁拿起了自己的手机，再次点开了诸伏景光在消失之前给自己发的最后一封短信。

　　谨祝 安好。

　　仅仅四个字的祝福，对于现在的池田遥来说，她已经明白了这简短的信息背后蕴含了何等沉重的情感。

　　——这是一个怀着九死一生决心的卧底警察，对于自己寄挂多年却又无法相认的妹妹最后的祝愿。

　　看着手机的短信，池田遥缓缓闭上眼睛，一滴滴泪水从她的脸颊旁无声的滑落，她就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姿势，体会着诸伏景光的心情和处境。

　　许久之后，池田遥忽然睁开了眼睛。

　　用衣袖擦干了脸上残留的泪痕之后，池田遥静静地看着手里的血色卡片。

　　现在距离诸伏景光失联仅有半年，一切都还来得及。

　　她无法改变诸伏景光去卧底的决定，却也有她能做的事情，来改变诸伏景光的结局。

　　想到这，池田遥那淡蓝色的猫眼里全是坚决之色，她不再犹豫下去，扬起了手中那张血色的身份卡选择了激活。

　　景光哥哥，当初是你守护着婴儿时期的我，这一次，换我来守护你了。

　　若你为了对抗黑暗而不得不将双手染黑，与危险和死亡常伴。

　　那么我也会陪你一起堕入黑暗，直到长夜的尽头。

　　这是池田遥在意识朦胧之前的最后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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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ps:这章改得不多。
第一卷总结。
本文的第一卷的标题是初心·恰是少年时，写的是一个人如何在危险的柯学世界中最初成长的故事。
从一开始在世界的压力下成长，到被九死一生的系统任务压迫冒险，再到后来女主一点点敞开心扉，与其他人建立友谊、与世界建立连结和牵绊，最后她为了重要的人主动承担起了责任，有了自己的目标。
——就是这样一个从被命运推动被迫成长，再到自己主动成长的过程。
这和我们每一个人的人生一样，强者也并不是一开始就很强大，都会有这么一个变化过程。有的时候，人不逼迫自己一下，永远不知道自己能够走到什么程度。
到时候等我们回看之前的风景的时候，就会发现这些逼迫自己成长的经历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都是一种财富。
当然，在外在的成长之外，人的主观意志才是核心的驱动力。
哪怕肉/体被外在条件所束缚，但人的情感和灵魂却是任何东西都无法控制的。
因此，本卷的最终，为了拯救自己的亲人，少女刚刚摆脱部分命运的束缚、可以开始过自己的人生的时候，却主动给自己套上了更沉重的枷锁，奔向了黑暗。
这种选择与外在压力无关，与正义无关，只是女主自己的意愿。
下一卷的标题为变奏·纯白上的鲜红，女主从光明世界的拯救者转变为黑暗世界里的灭罪者，就是一个更复杂的过程了。
而本文的标题光与暗的救赎，就是这么一条拯救者和灭罪者的双重道路。
在光明世界中拯救无辜，在黑暗世界让恶者赎罪。
然而，屠龙的勇士会不会最终变成恶龙，就要看勇士本身的信念了。
各位读者朋友们，我们下一卷见。
最后，感谢看到这里的读者们，你们的留言和支持是对于我最大的慰藉。